☆、1.0.9
第二天, 兩人難得雙雙的睡了個懶覺, 十點多鐘便出發(fā)返回市區(qū)了。
這還是頭一回與他出游來著,這一趟出游, 僅僅就在景區(qū)里住了一晚,其余的時候都在來回的車上度過了。
哪里也沒有去。
不過,這兩日石青還是非常非常開心的。
只要是那樣一個人, 只要能夠陪伴在身側(cè), 不論是在哪里,無論在做著些什么,心里都會是雀躍的。
這晚與陳學嘉的約, 是由著他進行安排的。
石青未曾插手。
還在回程的車上,便打了個電話,安排定好了,晚餐是定在了北京有名的星級高檔酒店。
他定好了地點。
她微微猶豫著, 便電話通知了陳學嘉。
對方聽到地點時,倒是微微愣了片刻。
隨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著:“老同學, 不必這樣隆重吧,我這往后可都不敢約你呢?”
頓了頓, 話語停了片刻,語氣間忽然有絲不同, 微微試探著問著:“該不會是···有人陪同吧?”
石青倒是驚嘆他心思的細膩,側(cè)眼看了身側(cè)正在開車的人一眼,從善如流的回著:“嗯, 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
電話那頭微微沉默了片刻,隨即,回了一個字:“好。”
掛了電話,他看了她一眼,又伸著一只手過來,往她頭上揉了下,冷哼著:“朋友?嗯?”
石青聞言,心中一愣,隨即,頭一偏,躲過了。
可不就是朋友么?
他從未承認過她,盡管在學校面前承認了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盡管在方阿姨跟前未曾否認他與她的關(guān)系。
可是,卻從未當面與她···證實。
她,還有肚子里的那一個。
他不表態(tài),她如何曉得他的意思?
甚至都不知道,對于她,還有孩子,究竟是個怎樣的態(tài)度。
不由想起了前幾日,趙然還在問起這件事來著,問他知道了孩子后,有沒有提及···負責之類的話。
趙然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無非便是結(jié)婚之類的。
趙然與宏醫(yī)生兩家已經(jīng)在商討結(jié)婚的細節(jié)了,便愛屋及烏的關(guān)心著她與他之間的事兒。
結(jié)婚?與他?
那是石青從來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便是突如其來的有了孩子,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他會不會要?
要不要孩子?而非要她。
而現(xiàn)如今。
石青發(fā)現(xiàn),人都是貪心的。
那日,趙然沖她眨眨眼道著:“等著吧,指不定哪天就會突如其來的給你個驚喜也說不定啊?”
在趙然看來,他既然已經(jīng)承認了與石青關(guān)系,現(xiàn)如今又有了孩子,那么下一步,自然便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只是,趙然想得顯然簡單了些。
他,畢竟并非出自尋常人家,也不是個普通人,是以,很多事情,并非能夠一概而論的。
可是,卻并不妨礙石青去憧憬,去幻想著。
人都是貪心的。
譬如,最開始石青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不過是因為抵擋不住他的入侵,不過是想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希望也曾經(jīng)歷過那么一絲不同而已。
可是,卻不想,隨著相處的不斷深入,恍然間,才發(fā)覺,不知何時,竟然已經(jīng)慢慢的陷入進了那絲不同里,竟難以抽身了。
也舍不得脫身。
只能不斷自我催眠著。
心里雖知道這將會是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可還是貪念著,舍不得離去,只躲在自己的烏龜殼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多挨一天算一天。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能夠與他長長久久。
直至突然間發(fā)現(xiàn)有了孩子。
兩人之間的未來,仿佛因著這個孩子有了情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尤其是,他似乎是默認了。
石青將視線投放到了窗外,看著周圍的景致不斷往后移動著,心中驚訝萬分,原來不知何時,石青她自己竟然漸漸地也開始變得貪心了起來。
她竟然也開始在試圖憧憬著他們的未來呢?
徐少邱只手握著方向盤,見她情緒有異,另外一只手去板著她的臉,瞇著眼問著:“怎么呢?”
石青悶聲的回著:“沒什么,我困了,想要睡會兒。”
說著,也不去看他,躺在靠背上,只將頭側(cè)向了他的另外一邊,緩緩地合上了眼。
徐少邱見狀,伸手撫摸了下石青的頭,往下,握住了她的手。
隨即,復又看了她一眼,眼里只忽然間涌現(xiàn)了一片暗涌。
一時竟有些諱莫如深。
下午直接回到了他那里。
他有事外出了一趟。
石青便躺在床上睡了會午覺。
不多時,便已經(jīng)回來了,只不知道去干嘛了。
晚上,石青換好了鞋子,將要出發(fā)的時候,忽然瞧見身后的徐少邱拉了她一把,對著她道著:“等下,鞋子沒有穿好。”
還未待石青反應(yīng)過來時,他便已蹲下了,自然而然的替她整理了起來。
石青一愣。
只低著頭,看到他烏黑的頭頂。
他的頭上有兩個漩,固執(zhí)又霸道的象征。
從來都是她伺候著他,幫他整理衣服,整理領(lǐng)帶,出門前幫他整理鞋襪,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待她。
石青伸著手,忽而想要去摸他的頭發(fā),可是恍然間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了。
待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直徑打開了門,自個先出去了。
走了兩步,石青這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一低頭,這才發(fā)覺,腳上不知何時,掛了跟水晶的鏈子。
腳鏈。
石青微微怔住。
一路上,兩人難得沒有交流。
他一手撐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撐著下巴,手肘搭在了車窗上,雙眼直視著眼前的路況,也不看石青,也不與她說話。
石青覺得氣氛較平日里,有些怪異,又有些說不出的別扭與熟悉。
他有些不太自在時,通常就是如此的。
一時,又想到,這是他第二回送她禮物,第一回,是那兩件衣服。
第二回,便是這根鏈子。
只覺得由左腳腳踝處不斷的傳來著冰涼的觸♪感,刺激著石青的大腦。
腳鏈?
石青心下一動。
為何要送她腳鏈呢?
兩人到酒店時,陳學嘉早就已經(jīng)到了。
侍者替他們泊車。
他這才看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對著石青道著:“進去吧。”
說著,一只手便輕摟著她,由著侍者領(lǐng)著直接往里走去。
石青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確定他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
這才將他擱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地放下了,她與那陳學嘉畢竟不算極熟,總歸有幾分不好意思。
哪知,他又放了上去,側(cè)眼看了她一眼,瞇著眼道著:“消停會兒···”
石青聞言,幾不可聞的癟了癟嘴,這話,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誰對誰說的。
果然,還是同方才那樣,最好永遠不與她說話才好。
陳學嘉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們兩人相擁走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情,究竟需要露出怎樣的表情才對。
最終,唯有淡笑著,用眼神相迎。
其實,石青與陳學嘉之前并不相熟的,倒是上回一起吃飯,看了場電影,這才開始慢慢的了解了些。
不過,遠沒有到底肆意打趣的地步,是以,瞧見那陳學嘉眼中滿滿的笑意,石青很是不好意思。
也不顧他的惱怒,忙掙脫了他。
在公共場所,他向來是紳士而有風度的。
石青不怕他亂來。
兩人走近,陳學嘉忙站了起來,看了石青熟稔的笑著道:“來啦?”
說著,便又將視線投放到了緊隨而來的徐少邱身上,不由深看了幾眼,這才沖著徐少邱伸手道著:“你好,我是陳學嘉。”
頓了頓,復又補充了一句:“石青的老同學。”
徐少邱聞言,微微瞇起了眼,伸手,嘴里淡淡的吐出了及個字:“徐少邱。”
兩人握手。
隨即松開,落座。
石青原本還準備介紹一番的,見他們二人如此自來熟,便輕松的落座了。
本以為,他過來,是要搗亂的。
卻不想,除了最先打招呼,及點餐后,全程便無話了。
就安靜的坐在了那里,聽著她與陳學嘉聊著。
期間,偶爾給她遞水,偶爾給她夾菜。
對了,中途還難得開口說了兩個詞——
一個是:“別動!”
另外一個是:“好了!”
只將身子微微湊過來,伸手大拇指在她嘴角擦拭了一番。
其實,全程也并無過多,過火的語言,或者肢體交流,平時里徐少邱也經(jīng)常會給她夾菜,遞水之類的,有時候,她不愛吃的菜,他也會替她給吃了。
可是,在這一女兩男搭配的餐桌上,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覺得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石青只有些不大自在,私底下往徐少邱的腿上掐了一把。
他趁機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下午三點才取回來的,上回換屏時有根線沒有接穩(wěn),松了,所以,又折騰了一回。
二更要很晚了,不確定是今晚凌晨還是明天上午,大家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