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確是在情理之外，對于孫九霄干脆利落的喝下這杯殘酒，很多人都不能接受。
    但仔細想想，過江龍終究壓不住地頭蛇，更何況華太太本身也是一尊盤龍，人總要在適當的時候低頭。
    不過孫九霄在低頭的同時，也告訴大家，他的藥粉不但內外用還能內服，且味道還不錯咧。
    “走！”
    華太太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帶頭走在前面，身后跟了嘩啦啦一大片人。
    黃甜甜呆了會兒，做完了心理斗爭，不留痕跡的將一張小紙條塞給孫九霄，不出意外上面寫得就是電話號碼。
    她那水汪汪的眼神，分明是在向孫九霄叮囑，“記得打給我。”
    “好了，你們找我？”孫九霄這才看向那群歪國人。
    孫九霄也認不清誰是誰，畢竟這些人看起來長得都差不多，他們通過翻譯告知孫九霄，自己想要收購或是合作藥方的想法。
    以孫九霄的脾氣，當場拒絕不說，肯定還要狠狠罵上幾句，但鑒于這是羅勝的貴賓，孫九霄只能耐著性子將實情告知。
    “這個項目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即將推向市場，如果各位有興趣的話，海外代理權我們可以談談。”
    此言一出，這些人的興趣果然沒有那么高漲了，大家都是一秒鐘百萬上下，習慣了發橫財做壟斷，誰有興趣跟你談區區地區代理權？
    就算是暢銷產品的代理權，對于他們而言也不具備太大的吸引力，有些甚至連聯系方式都沒留下，打過招呼后便推脫著離開了。
    “九霄。”劉伶款款而來，“抱歉打擾一下，羅老總請你過去。”
    “失陪。”孫九霄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如獲大赦，趕緊跟上了劉伶的腳步。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孫九霄還沒想過推向海外，畢竟攘外必先安內，即使有這個計劃也是丟給白清揚他們去實行。
    “今晚感覺怎么樣？”劉伶走的很慢，帶孫九霄進了會場后臺。
    “還好吧，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么多事。”孫九霄如實說到，“對了，水笙呢？”
    “去頒發拍品了。”劉伶隨意的答著，“對了，金俊浩的師弟在今天上午已經到港，明天我們一起把男主角定了，下午就可以開始了。”
    “這么快？”孫九霄沒想到港島人辦事如此效率。
    “當然，越快越好。”劉伶點點頭，“早一天發布，早一天上架，余溫不消，效果也就更好。”
    頓了頓，劉伶話鋒一轉，“剛才倉玉和林祖光找我了，想要約你談談，我把你的電話給了他們，不出意外就是藥粉的事了。”
    “沒空啊！”孫九霄快哭出來了，周比利還在那勞什子山莊等著他呢。
    “沒關系，你可以先吊吊他們的胃口。”劉伶卻不在意，“倉玉在當年和我齊名，是成名已久的玉女形象，林祖光的妻子碧霞曾經也是天王影后，如果這兩個也參與推廣，單單是硬性粉絲的單，就足夠你發一筆橫財了。”
    “我知道，四小花旦嘛。”孫九霄點點頭，“那不如我們把黃雅芝也找來，當年叱咤風云的四小花旦同臺競技，那真是打斷腿也不用愁了。”
    “你知道的還挺多。”劉伶很奇怪的看了孫九霄一眼，四下無人，壓低了些聲音，“你知道這么多，怎么就不知道黃雅芝已經不在了呢？”
    “當我沒說。”孫九霄也是道聽途說，不敢再賣弄。
    “也沒什么太大的困難，你可以找人代替黃雅芝的位置。”劉伶想了一會兒，隨即說道，“那黃甜甜就不錯，跟她姑姑很掛相，再說她也把電話留給你了，問題不大。”
    一開始，這個宣傳廣告是準備讓宮雪上場，結果劉伶親自出馬，還要攜上水笙。
    到現在，已經演變成上世紀末赫赫有名的四小花旦同臺競技，陣容越發豪華，孫九霄也不敢再拖延下去，生怕把港島所有的影星給招惹過來，就算管盒飯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啊。
    不多時，來到一個臨時辦公室，羅勝已經等候多時了，而拍賣會的拍賣師此刻就站在他的身邊，端著大大小小幾個盒子。
    “孫先生。”羅勝見孫九霄進來，立刻笑著站起來，“今晚你的賬單一共是一百五十多萬，但我現在很為難啊。”
    “羅老總有什么為難？”孫九霄不解。
    不過自己盤算一番，開銷確實不算大，畢竟有六件品相不錯的手勢，再說孫九霄的錢是意外橫財，花起來不心疼。
    “秦天明秦總，周比利周二爺，還有一個自稱叫樂山的電影監制，非要把你的賬單算在他們頭上。”羅勝繼續笑著，故作嘆息。
    孫九霄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便拍出兩張銀行卡。
    羅勝終于笑出了聲，連連擺手，“孫先生為我們紅星慈善基金會募集三千五百萬的善款，這區區百十來萬，怎么好意思再讓你破費？不用麻煩了。”
    “還不謝謝羅老總？”劉伶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孫九霄心安理得的收下。
    孫九霄也不再堅持，道了聲謝，拍賣師立即將六個盒子擺到孫九霄面前。
    孫九霄原本有很多內容想跟羅勝說，此時才發現，都不合時宜，不論是華太太還是周家，甚至是來自歐洲和澳洲的代表，在羅勝面前都不能合適的提出來。
    羅勝似乎是看出了孫九霄的窘迫，隨即一笑，“好了，說說我們的事吧。孫先生，你之前要加盟紅星集團的慈善事業，是有多大的打算？”
    “叫我九霄就好。”孫九霄欠了欠身子，掰著指頭，娓娓道來，“羅老總聽過中醫協會，不見得就知道中醫聯盟，這是我在近日剛剛組建的中醫機構，負責賺錢。花錢的則是中醫協會，在中醫協會的中醫濟世計劃書上，中醫行天下的內容占了很大一部分，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
    “這么說，是要中醫協會的曾先生來跟我談咯？”
    “倒也不是。”孫九霄搖搖頭，盤算一番，婉轉道，“我的誠意，與未來在合作中的力度，都是無比巨大的。羅老總給我一天時間，我跟雷州方面聯系之后，達成共識，明天給你答復如何？”
    “好！”羅勝點點頭，十分理解，“畢竟，目前還只是我們初步的意向，這段時間我都在港島，隨時可以到紅星大樓來找我。”
    頓了頓，羅勝話鋒猛地一轉，“那些大鼻子找過你了？”
    “恩。”孫九霄知道，是在指歐洲代表和澳洲財閥。
    “歪國人總喜歡拿大權，你不用在意，就當他們沒出現過好了。”羅勝悠悠笑著，“如果你有什么合作意向，可以先來找我，以后也不要叫羅老總，叫羅大哥！我們都是華夏人，又難得這么投緣，總不至于把錢都讓歪國人賺了吧。”
    “羅大哥說的是。”孫九霄不禁對羅勝高看了一層。
    “對了，羅老總。”劉伶適時的發出聲音，“華太太那邊……”
    “這倒是有點難辦……”羅勝的笑容有些凝固，“畢竟她一向驕橫慣了，莫說港島沒人敢招惹，哪路的人來了港島都是過路拜神，進門叫人。不過，孫老弟現在跟周家攀上了，明天我打電話跟她聊聊，看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
    華太太才是港島真正的大人物，也只有這樣的大人物，連舉手投足，眉宇之間，都被人仔細捕捉，詳細琢磨。
    試想，從始至終，華太太并沒有正看孫九霄幾眼，也沒有明確表示過憤怒，在一個進退自如的位置上，就讓周邊人人自危，憂心忡忡。
    片刻，羅勝眼前猛地一亮，“小伶，這件事你完全可以解決嘛。”
    “我怎么解決？”劉伶不解。
    “劉俊風吹得是枕邊風，你給華太太換一個枕邊人不就行了。”羅勝洋洋灑灑，夸夸其談。
    “……”
    雖然是有調戲劉伶的成分在內，但羅勝的提議不無道理，孫九霄跟華太太的矛盾根源就在于劉俊風，一旦華太太喜新厭舊換了枕邊人，再認一個更具顏值的干兒子，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桌上，電話響了起來，羅勝接聽之后，起身理了理衣衫，“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孫老弟，隨時來紅星大樓找我！”
    說罷，羅勝帶著拍賣師走出了辦公室。
    “有沒有把握？”孫九霄猛然問道。
    “什么？”劉伶不解，“你說什么有沒有把握？”
    “找一個代替劉俊風的人啊。”孫九霄白了一眼，“你們港島娛樂不見得就比皇朝娛樂差吧，要不然我把秦天明找來，咱們合計合計，再給華太太海選一個干兒子怎么樣？”
    其實孫九霄還有另一個想法，干脆就把白清揚找來，雖然比劉俊風顏值稍遜，可勝在溫文儒雅啊，說不定華太太就偏愛此號呢。
    劉伶也白了一眼，只覺得孫九霄越發不正經了，急吼吼道，“你怎么不自己去呢？那才叫一舉兩得！”
    孫九霄歪著腦袋想了會兒，一陣惡寒，發誓再不提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