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闌靜立在門外,許久,直到身后的吳媽叫:“少爺?”
夜景闌這才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眼珠轉(zhuǎn)到了吳媽的臉上,眼神空洞,看上去一臉的木然。
吳媽心疼的看著夜景闌,不解的問:“少爺,您跟沐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變成這樣了?”
夜景闌木然的搖了搖頭,然后一語不發(fā)來的走到了一旁的書房,推門走了進去。
這幾天,他都是在書房休息的。
吳媽正想追進去問,看見遠遠走過來的雷楊,改變了主意。
“雷楊。”吳媽對雷楊做了個手勢,把雷楊叫進了一旁的一個雜物間。
雷楊在吳媽的詢問之下,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吳媽,然后替夜景闌打抱不平說:“以前我都覺得沐小姐人不錯了,可是這幾天看來,這個沐小姐太不是好歹了!我們少爺只差把心掏給她,她居然還對我們少爺冷言冷語的,而且居然還揚言不生這個孩子,我都看不過去!”
“不,雷楊,這件事不怪沐小姐。”吳媽聽了雷楊的話,真的是驚呆了,她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幾天,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她沉吟了一會兒,對雷揚說:“你想想,在沐小姐看來,先是被少爺用槍指著頭,然后又因為跟安眠小姐一起落水之后,被夜少按在泳池中差點淹死,經(jīng)歷了這一切,你覺得什么人還能夠再去相信少爺是為了保護她?什么女孩子會愿意為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生孩子?”
“可少爺沒有要殺她啊,而且就是為了保護她!要不然,她受的折磨怎么可能只是按在水里那么一下!”雷楊皮糙肉厚的,根本不認為被人按在水里頻臨死亡是有多么難受,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
吳媽從他的話里自然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不禁搖頭嘆息:“你啊!你以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淹水像吃飯一樣?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被人按在水里都受不了,更何況沐小姐是那么嬌弱的一個女孩子,而且別忘了,她可是被少爺指揮著按到水里的,我想這對她來說才是極大的打擊。而且,在當時的清凈之下,她根本分辨不出來少爺是不是真的想讓她死。”
說到這,吳媽忽然想起了什么,問:“對了,后來少爺有跟沐小姐解釋過嗎?”
問完,她自己不等雷楊回答,就搖了搖頭:“唉,肯定沒有解釋,不然,他倆之間不會成這樣!”
“那當然了,少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去向一個女人服軟、解釋?!”雷楊皺眉肯定的說。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少爺有許多次要向沐小七解釋,只是,沐小七不愿意給他解釋的機會而已……
而吳媽聽了雷楊的話,更擔憂了,如果不解釋清楚,少爺與沐小姐之間肯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怎么辦啊
……
夏如雪剛走出家里的樓道,就見金發(fā)碧眼的霍金斯正靠在一輛騷氣的瑪莎拉蒂旁邊,他抱著雙臂,不知在想著什么。
夏如雪踟躕了一下,還是上前打了招呼:“你怎么在這兒?”
“你不是要去見你爸爸嗎?我送你過去。”霍金斯說著,就瀟灑的邁動長腿,直接鉆進了汽車。
夏如雪愣了一下,腦海中想起他與黎舒羽的一幕,明明是想要拒絕的,可卻還是鬼使神差的鉆了進去。
“昨天晚上你沒事吧?”霍金斯發(fā)動了車子,像是漫不經(jīng)心的問。
夏如雪又是一愣,難道他知道昨晚那個大老婆打上門的事情?他怎么會知道的?
她驚疑的看著霍金斯:“我在家能有什么事?為什么這么問?”
“哦,我見你眼睛有點紅,所以隨口問了一句。”霍金斯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解釋。
“哦,”夏如雪搖頭:“我沒事。”
說完,她偷偷地看了霍金斯一眼,見他沒有異常反應之后,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昨晚上的一幕實在是有些難堪,雖然爸爸的大老婆行為很不當,但她畢竟是大老婆,而她的媽媽和她,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
夏如雪表面上看起來很開朗,其實一直因自己的私生女身份而自卑,所以她并不希望別人過多關注她的家事,尤其是霍金斯。
她不希望他看見她那骯臟的、見不得人的一面。
所以,她希望霍金斯不知道昨晚難堪一幕的發(fā)生。
而一旁的霍金斯,其實親眼看見了昨晚的事情,當時他不知道為什么,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跟夜景闌說去酒吧,卻鬼使神差的開車來到了夏如雪的家樓下。
看著夏如雪家的窗子,他的第一個念頭居然跟她解釋一下自己跟黎舒羽的關系,因為他記得自己去追黎舒羽的時候,夏如雪臉上的表情竟讓他有些邁不開腳步。
然而,一想到自己居然要跟一個女人解釋,他就開始嘲笑自己,霍金斯,你是吃錯藥了嗎?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看見了那個大老婆氣勢洶洶的走上樓,然后就聽見了她的怒罵聲。
他本想上去幫下如雪的,可是想想,自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只會讓她感覺不堪,于是便忍住了。
直到那個女人離開,他聽著樓上那兩個女人抱頭痛哭的聲音,許久,才離開,
所以,剛才他不自覺的問了出來,見夏如雪刻意隱瞞,霍金斯也紳士的沒有追問,只是安靜的開著車。
很快,車到了夏如雪的單位。
夏如雪看著單位的大門,忽然沒由來的緊張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要見到爸爸阿德原因。
她做了個深呼吸,準備下車的時候,被霍金斯叫住了:“如雪。”
“嗯?”夏如雪回頭,帶著一絲訝異看著霍金斯。
霍金斯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下自己與黎舒羽的關系,沒想到出口的,卻是一句:“等下情緒別太激動。”
說完這句,他像是掩飾自己的尷尬,還故意瀟灑的笑了笑。
夏如雪點點頭,微微一笑:“謝謝。”
下車后,看著霍金斯開車騷氣的跑車消失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朝著單位的大門走去。
沒走兩步,斜刺里突然有個聲音響起:“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