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閉嘴,我為什么打你你心里沒數嗎?”
小孩嗷嗷叫:“我不管我不管,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
男人抬手又要揍他,白未晞喝止道:“先生,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男人那一巴掌到底還是沒打下去,他瞇起眼睛看著白未晞:“報警?”
“你虐童。”白未晞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對著他拍,男人現在還把小孩夾在懷里,而小孩滿臉眼淚的樣子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男人一看她這個舉動,幾乎被氣笑了:“我虐童?好!”
他把小孩放下,往白未晞跟前一推:“你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幫我帶這小子一天,工資算劇組的三倍,明天這個時間我來接他,過后你要是還覺得我虐童,那我投案自首。”
白未晞目瞪口呆。
男人說完那番話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阿豪,過來看著少爺。”
“不是……”白未晞連忙說:“這孩子我都不認識,我怎么帶啊?”
男人充耳不聞,很快就消失在白未晞眼前,白未晞想去追,那小孩卻拽住她的衣擺:“姐姐,爸爸不要我了,你帶我走吧!”
白未晞:“……”
她正束手無策,一個身穿西裝的高大男人小跑過來,看看白未晞又看看小孩,態度恭敬:“小姐你好,我是小少爺的保鏢,從現在開始我會跟著您和小少爺,先生說了,他明天這個時間會來接小少爺,您看看,接下來去哪兒?”
白未晞:“……”
她本來想把小孩丟下就直接走掉的,反正保鏢看著出不了事,但小孩似乎纏上她了,拽著她的袖子死活不讓她走,糾纏了足足半個小時,白未晞才認命一樣把他和那個保鏢一起帶走。
這樣一來,想回凌風傳媒是不可能的了,白未晞直接把小孩帶回自己家。
一回到家里,小孩和年齡相仿的莫霽華一見如故,兩人很快就混到一起,白未晞接連拍了一個禮拜的戲,家里正亂著,她挽起袖子收拾,兩個孩子還跑過來幫忙。
在家里吃了一頓飯,小孩就和白未晞混熟了,自我介紹叫徐司陽,先前那個男人是他貨真價實的親老爸,然而老爸脾氣不太好,所以他經常挨打。
“那你媽媽呢?”
徐司陽咬著筷子搖頭晃腦:“不知道。”
“不知道?”
“從我記事開始就沒見過,問爸爸她去哪兒了,他就兇我。”
白未晞:“……”
她沒繼續這個話題,等吃過晚飯,找了一身莫霽華的衣服,給徐司陽洗澡。
好在她照顧莫霽華有經驗,多了個小孩也不算棘手,洗完澡見時間不早,她催促徐司陽和莫霽華去睡覺,那保鏢則很識相的走了。
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白未晞給肖老師打了個電話,說下午才能過去訓練,起床時見兩個小孩還沒睡醒,她也沒打擾,出去買早餐買菜。
等她買菜回來,還沒進門就聽到屋里傳來兩個小孩興奮的尖叫聲,她暗想兩個孩子還挺投緣,把徐司陽帶回來給莫霽華作伴也不錯,然而一打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昨天才收拾好的家里亂成狗窩,桌椅倒了一地,沙發上散落著兒童玩具,地上還有紅色的不明液體,靠墊被拆了出來,里面的鵝毛填充物弄得整個客廳都是,而徐司陽和莫霽華上躥下跳,空氣中還有濃濃的酒精味……
白未晞快步走進去,厲聲說:“你們在干什么!”
莫霽華動作一頓,馬上停了下來,徐司陽卻充耳不聞,還沖她笑嘻嘻的說:“姐姐你快過來,這沙發好軟啊!”
說著又用力蹦了兩下,鵝毛飛得更多了……
白未晞這才發現他手里抱了個酒瓶子,里面赫然是她從晏庭蕭那里帶出來,一直舍不得喝的珍貴紅酒,而紅酒只剩下半瓶了……
白未晞伸手就把酒瓶子搶了下來,下意識的想擰徐司陽的耳朵,他卻往后一躲,可憐巴巴的看著白未晞:“姐姐,你不會也想跟爸爸一樣打我吧?”
白未晞:“……”
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白未晞總算知道徐司陽的老爸為什么老是打他了。
這孩子簡直就是只哈士奇轉世,沒有哪一刻能消停下來,拆了沙發靠墊,又把陽臺上白未晞養的盆栽毀了個七零八落,白未晞正收拾著,他又竄到房間里,等白未晞追進去一看,書架上的書已經被撕了一半……
她說不聽,白未晞又不敢真的下手打他,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鬧了足足五六個小時,徐司陽終于累了,癱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白未晞看著短短一天內就大變樣的家,覺得徐司陽居然能順利活到四歲還沒被打死,真是個奇跡。
徐司陽老爸倒是守信用,說二十四小時就真的是二十四小時,下午三點鐘準時過來接人,進門看到滿屋子狼藉,他一點都不驚訝,只是見徐司陽靠在白未晞腿上睡覺,他眉毛挑了挑,目光落到抬起頭的白未晞臉上時,他怔愣了一下。
昨天的白未晞滿臉劣質浮粉姿色平平,今天卸了妝,不施粉黛的模樣卻清麗可人,氣質堪稱出塵,他有些意外。
白未晞好不容易的休息日被糟蹋成這個樣子,還毀了半屋子的東西,她心累無比,見徐司陽老爸來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嘆了口氣:“先生,對不起。”
那男人從怔愣里回過神,眉毛挑的更高了,表情戲謔:“何出此言?”
“我不該說你虐童,這小孩確實欠揍。”
男人哈哈大笑。
徐司陽被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到自家老爸,下意識的往白未晞懷里縮,抱著她的腰不松手:“爸爸,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回家,你還想賴在這里多久?”
徐司陽聞言小臉一垮,小聲嘟囔道:“我不想回家。”
“不準鬧。”男人故意拉下臉,表情嚴肅:“你打擾人家夠久了,跟我回去。”
徐司陽扁扁嘴,看起來想哭:“我不想回去,誰叫你要么經常不在家,要么在家就是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