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尋安也注意到這一點(diǎn),他面露詫異:“這婚禮布置是不是太隨便了點(diǎn)?難道新郎新娘走的是極簡風(fēng)格?”
白未晞:“……”
果然有錢人干什么都是對的,這要是放在窮人身上,那就是各種罪名了,“對新娘子不重視”“沒誠意”“沒錢結(jié)什么婚”之類的,放在有錢人身上那就是走“極簡風(fēng)格”。
很快有侍者上前接了白未晞和孟尋安到休息室,安排他們在這里休息。
侍者禮數(shù)周到,上了酒水和點(diǎn)心就要離開,孟尋安連忙叫住他:“婚禮流程安排呢?我們等會兒要做點(diǎn)什么?”
這次的邀請來得太突然,對方只是砸了重金,并沒有和他商量婚禮流程,按理說有錢人邀請當(dāng)紅明星參加婚禮充的就是一個場面,那他們要在婚禮上致致詞,唱首歌走個過場,可如今他們?nèi)硕紒淼浆F(xiàn)場了對方還沒有安排他們相應(yīng)的內(nèi)容,孟尋安覺得很奇怪。
侍者笑著說:“少爺說了,請您和白小姐在這邊休息就行,等會兒婚禮開場了會有人過來請您們過去。”
孟尋安放下心,侍者走后他在沙發(fā)上坐下,百無聊賴的打量起四周。
白未則一直皺著眉頭。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這場婚禮不正常,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她都覺得奇怪,周遭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息。
不大一會兒休息室的門開了,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婦人閃身進(jìn)來,一看見白未晞就親親熱熱的打招呼:“白小姐,你來了呀。”
白未晞:“……”
她下意識的看向孟尋安,孟尋安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她會認(rèn)識這里的人,而且這個女人看起來來頭還不小。
晏太太自來熟的挽住白未晞的手:“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哎?你怎么沒穿我送過去的禮服?”
白未晞一愣:“那件白色的禮服是您送的?”
“對呀,我一眼就看中了這件禮服,你穿起來肯定很好看,這回穿了下次還能穿去走紅毯或者出席商業(yè)活動,多好啊。”
白未晞腦袋一抽一抽的疼,她試圖把胳膊從晏太太臂彎里抽出來:“那件禮服太隆重了,不適合今天這個場合……”
晏太太跟她較勁兒似的沒讓她掙脫:“沒穿就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機(jī)會看你穿……對了,我給你留了位置,等會兒你就坐我旁邊好不好?”
白未晞:“……”
大概是見白未晞神色實(shí)在尷尬,孟尋安走過來替她解圍:“這位太太……”
“你是哪位?”晏太太問。
“我叫孟尋安,今天受邀參加晏先生的婚禮……”
“我知道你,你是影帝。”晏太太臉上帶著笑,但笑意明顯不怎么真誠:“我看過《望京》,你演技還不錯。”
孟尋安:“……”
孟尋安家里雖然小有資產(chǎn),但在晏氏這種豪門巨賈眼里他們的性質(zhì)跟暴發(fā)戶差不多,換句話說,二者不是一個檔次的,晏太太禮數(shù)涵養(yǎng)都很好,白未晞不懂她為什么對孟尋安有著這么明顯的敵意,還絲毫不加掩飾。
“既然是受邀前來的客人,那我們應(yīng)該好好招待才是,你別客氣,有什么需要這里的人都可以使喚,我們晏家不會怠慢了客人。”
晏太太一句話點(diǎn)明自己的身份,說完就不再看孟尋安,那副樣子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
晏太太拉著白未晞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她一走孟尋安就皺眉道:“你怎么會認(rèn)識這種豪門太太?”
“……她自稱我的粉絲,給我送了好幾次東西,還來探過我的班。”白未晞心里越發(fā)不安了,今天的婚禮絕對沒她想象中那么簡單,她不是傻子,晏太太對她有沒有敵意她感覺得到,她根本就不像是要報(bào)復(fù)她的樣子。
即使心里疑云重重,白未晞也不好說什么,兩人在休息室待了半個小時,外面婚禮開始了,她和孟尋安被請了出去。
雖說婚禮現(xiàn)場布置得不合乎晏家和千家的身份,但來賓們的份量是真的不小,白未晞挽著孟尋安的手走過去,一路上看見好幾個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大人物。
走進(jìn)婚禮現(xiàn)場,白未晞和孟尋安被安排入席,兩人的席位出乎意料的靠前,白未晞落座后掃了一眼四周,很快就看見了晏太太,她坐的那一桌應(yīng)該是男方家屬席,一桌滿打滿算十多個人,卻誰都沒跟誰說話,桌上的氣氛冷得隔著好幾張桌子白未晞都能感覺得到。
白未晞目光落在主席位上,見到了傳說中的晏鴻峰。
上次的慈善晚會晏鴻峰雖然也來參加了,但白未晞并沒有注意到他,后來更是匆匆離開了,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晏鴻峰。
晏鴻峰比她想象中要年輕一些,那張臉和晏庭蕭有兩三分相似,特別是高挺的鼻梁,不難想象這個男人年輕時是如何豐神俊美,只是表情過于嚴(yán)肅,那副樣子看起來不像在參加兒子婚禮,反倒像在參加什么嚴(yán)肅的會議。
白未晞視線一一掃過桌上的眾人,發(fā)現(xiàn)基因的力量還真是強(qiáng)大,那桌不管男女老少,顏值幾乎都是一等一。
白未晞?wù)^察得入神,孟尋安突然用手肘輕輕捅了捅她,壓低聲音說:“我覺得今天可能有好戲看。”
白未晞皺眉看著他:“怎么說?”
“你看那桌。”孟尋安示意白未晞看向新郎的家屬席:“晏鴻峰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這男人風(fēng)流債無數(shù),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有多少子女,旁邊那個穿黑色西裝戴金邊眼鏡的男人叫晏庭修,是晏家的大兒子,聽說是正房生的,但正房死的時候晏鴻峰不在身邊,所以大兒子跟晏鴻峰的感情并不好,他今年才33歲,是江城一家權(quán)威醫(yī)學(xué)研究機(jī)構(gòu)的教授,還是個博士。”
白未晞順著孟尋安的指引看去,那個叫晏庭修的男人正坐在晏鴻峰旁邊,那張分分鐘就能出道的俊臉端的是欺霜賽雪的冰冷,讓白未晞驚奇的是他雖然冷若冰霜,卻抱了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坐在膝蓋上,小孩拿了一瓶紅色的指甲油,正把他的手當(dāng)成試驗(yàn)田,他十個手指甲都被涂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