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準走!”白未晞鉗住他的手腕,如果現在在她面前擺一面鏡子,她一定會被自己臉上的瘋狂嚇住:“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
白未晞頓了頓,覺得光放狠話沒什么威懾力,她扭頭掃了一眼四周,鞋柜上放著一個裝飾用的花瓶,她一手拽著晏庭蕭一手抓住花瓶往鞋柜上一摔,一聲脆響,她立刻撿起一塊碎瓷,晏庭蕭還以為她要以死來威脅自己不準走,哪知道下一刻,那塊碎瓷直接抵上他的手腕,白未晞咬牙切齒的說:“你要是敢走,我就弄死你!”
晏庭蕭:“……”
他又震驚又好笑。
此刻的白未晞在他眼中無異于變成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因為所有權被侵犯,所以亮出爪子齜牙咧嘴的威脅,雖然以他的身手和力氣,白未晞的威脅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么份量,但這一刻,他抖M一樣找回了當初和白未晞同居時被她重視的感覺。
因為喜歡,所以瘋狂。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好,我不走。”
白未晞打定主意要跟他好好鬧一場,鬧到他害怕,再也不敢走,但沒想到晏庭蕭居然這么快就答應不走,她反倒一愣,不太敢相信的問:“你沒騙我?”
“人都在你手上了,我騙得了你?”
白未晞絲毫不敢放松戒備,她抬了抬下巴:“手機給我。”
晏庭蕭乖乖交出手機。
“回去。”
晏庭蕭把剛穿上的鞋子脫了,轉身走回屋里。
白未晞則謹慎的把門給反鎖了,鑰匙揣在身上,這才回到客廳。
晏庭蕭端端正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有點餓,不讓我出去,早餐怎么解決?”
一個小時后,小佟敲響了公寓的門。
白未晞把門打開一條縫,做賊一樣掃了一眼外面,確定外面的人是小佟,這才把防盜鏈條打開,小佟本來要進門的,白未晞阻了一下,接過她手里的東西:“你回去。”
小佟一愣:“怎么了?我們今天還得去一趟……”
“這兩天的工作都推掉,就說我病了。”
小佟:“……”
“回去吧,你也多休息兩天。”
小佟一頭霧水的走了。
白未晞重新反鎖上門,把早餐往晏庭蕭跟前一放:“吃吧。”
晏庭蕭打開豆漿喝了兩口,見白未晞把小佟帶過來的菜塞進冰箱,他隨口問:“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
白未晞敏感的扭頭看他:“這么快就想走?”
“不是……我就是問問。”
“好好待著,不會少你吃的。”
晏庭蕭:“……”
這下子他真有種坐牢的感覺了,白未晞則成了牢頭,正盡職的看著他。
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白未晞一直緊緊的盯著晏庭蕭,除了上洗手間,其他時間她都跟著他。
晏庭蕭打游戲,白未晞就坐在他旁邊看著,晏庭蕭看電視,她在旁邊盯著,就連晏庭蕭偶爾起身想去倒杯水,本來好好躺在沙發上的白未晞都能驚得一躍而起,警惕的問:“你干嘛去?”
這樣過了十多個小時,外面天黑下來時,晏庭蕭本人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越發心疼白未晞。
白未晞也確實累了,昨晚沒休息好,今天神經又緊繃了一天,她困得分分鐘能睡過去,但是她怕一閉上眼睛,再醒過來晏庭蕭就沒了。
熬到晚上八點鐘,白未晞滿臉倦色,晏庭蕭忍不住說:“你去睡會兒吧。”
白未晞皺眉:“我不困。”
晏庭蕭:“……都這個點了,婚禮也結束了,你還擔心什么?”
“婚禮是結束了,但你沒出現,千凝一定在四處找人,我不能讓她把你帶走。”
晏庭蕭有點好笑:“我不走。”
“你是走不了。”白未晞哼道:“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晏庭蕭嘆了口氣,妥協道:“是啊,我走不了,你把門反鎖了,鑰匙又不在我這里,我怎么走?所以你放心去睡吧。”
白未晞遲疑了一下,被他說動了,只是她剛坐起來,公寓的門就被粗暴的砸響了。
屋里的兩人都是一怔。
白未晞早就猜到千凝會來找人,但晏庭蕭產業眾多,這套公寓又好幾年沒人住了,想找到這里來還真得花點時間,她沒想到千凝會來得這么快。
白未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保證自己看起來器宇軒昂,又拉過晏庭蕭:“去開門。”
晏庭蕭:“……”
他一手摟著白未晞一手打開門——白未晞抱著他的胳膊,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用那塊當成武器的碎瓷壓著他的手腕,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或者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她就立刻讓他吃苦頭。
門打開,外面站著的正是千凝和幾個保鏢,千凝臉上的憔悴連濃妝都遮不住,她眼里拉滿了血絲,神色猙獰,在看見門內的兩人時,她表情幾乎立刻就扭曲了。
而她這副樣子大大取悅了白未晞,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臉上脖子上的傷不痛了。
“庭蕭。”千凝雖然憤怒,但理智還在,她壓著脾氣對晏庭蕭說:“跟我回家。”
白未晞手上暗暗使力,示意晏庭蕭說話。
晏庭蕭表情淡定,他說:“小白受傷了,我得陪著她,走不開,你先回去。”
千凝氣得手都在抖:“你把我當成什么了?今天的婚禮我成了整個江城的笑話,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放!”
“你自找的!”白未晞適時耀武揚威,她揚起下巴看千凝,把一個不要臉的綠茶婊形象演繹得入木三分:“要不是你派人打傷我,庭蕭也不會心疼得連婚禮都不出席,你這叫——自作自受!”
話說到這個份上,千凝知道自己做的事暴露了,她索性不辯解,而是看向晏庭蕭厲聲說:“這也是你的意思?”
“嗯。”晏庭蕭倒是不含糊,給足了白未晞面子:“這件事你做得太過火了。”
“可她現在不是沒事嗎?”千凝差點崩潰,她怎么都沒想到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勾引你在先,你都要跟我結婚了她還這么做,這不是犯賤是什么?我給她一點懲罰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