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晞沒虧待白晝庭,招呼他吃飽喝足,把他帶到形體訓練室,那里有一系列工具,她讓形體訓練老師開始考核白晝庭。
白晝庭雖然看著沒什么腦子的樣子,但舞刀弄槍很在行,而且常年待在部隊,他身體柔韌性和爆發力驚人,一系列的形體考核下來,白未晞沒什么表情,形體老師對他贊賞有加。
考核過后,藍莎莎帶著白晝庭出去了,白未晞和形體老師在教室里商量:“你覺得他怎么樣?”
“外形氣質是絕對夠了,可以考慮往武打演員這個方向發展,他的古裝肯定很好看,打戲也沒問題。”
白未晞斟酌再三,問:“如果讓他出演《他的貓》男主呢?”
形體老師愣了愣,猶豫道:“不合適吧……”
“我也覺得不合適。”白未晞糾結無比:“可是越覺得不合適的,只要后期拍攝引導得好,就會給觀眾越多的驚喜,我想劍走偏鋒一回。”
她這是在模仿一位老前輩走過的路,圈內有位隱居幕后好幾年的老前輩,大器晚成,拍第一部戲時他已經四十歲了,四十歲的老男人,眼角下垂皮膚松弛,那部戲的人設卻偏偏是個霸道總裁,剛出場的第一集幾乎被吐槽淹沒,但隨著他精湛的演技和討喜的人設加成,那部戲在當年紅出圈,被譯成多個版本,漂洋過海出了國。
一部好的劇,邏輯清晰的劇本,立體的人設,不尷尬的演技,加上拍攝時的燈光服化道具缺一不可,如今資金到位,白未晞自認為自己和姜釋的演技都過得去,現在只要克服白晝庭這個不確定因素就行了,而且說不定白晝庭這個“不確定因素”還能給觀眾帶來驚喜。
打定主意,白未晞叫來藍莎莎,帶著白晝庭去簽約。
簽約的時候白晝庭很認真,厚厚一疊合同他幾乎是逐字逐句在看,白未晞看他謹慎,也沒催促,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公事。
兩個小時后,白晝庭看完了,他抽出鋼筆鄭重其事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合同往白未晞跟前一推:“白總,我簽好了。”
白未晞把合同遞給藍莎莎,說:“公司有練習生宿舍,你要搬過去住嗎?”
白晝庭搖頭:“我住自己家。”
“行,新劇開拍的具體時間還沒定,這段時間你先在公司接受培訓,晚點關月會帶你去拍一組宣傳照,拍完你就回去休息,明天準時過來報道。”
“好。”
打發走白晝庭,姜釋和陸遙川來了。
姜釋的狀態看起來比昨天要好一些,雖然臉色還是很蒼白,白未晞跟他簽了合同,然后帶他去拍定妝照。
在化妝間化妝時,陸遙川就在旁邊看著,目光一直落在姜釋臉上,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夠似的。
他這么專注的盯著姜釋看,化妝師好像察覺出了什么,表情有點微妙。
白未晞忙完手頭上的事,一進化妝間就看到這一幕,她刻意咳嗽了一聲,陸遙川立刻回過頭,白未晞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說話。
兩人走到工作室的天臺上,白未晞皺眉看著他:“你跟過來做什么?”
雖然陸遙川經過之前的事人氣大不如前,但他好歹也算是曾經紅過的人,這要是被有心人拍到,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白未晞都已經能夠腦補林導氣得吐血的樣子了。
“過來看看不行啊?”陸遙川哼道:“我不放心,怕你坑他。”
“坑他我有什么好處?你把他當寶貝,別搞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稀罕他一樣。”
陸遙川嘆了口氣,拍拍白未晞的肩膀:“既然你知道我把他當寶貝,那以后我的寶貝就麻煩你多照顧一點了。”
白未晞被肉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拍開陸遙川的手:“說正事,姜釋既然簽了我的工作室,那在這部戲拍完之前他就算是我這邊的人,我得保證他不出岔子,而目前來看,他身邊最不穩定的因素就是你,就當做是為他好,你能不能去忙自己的事,別老是跟著他?”
陸遙川被她這么一嫌棄,有些惱了:“我怎么就是不穩定因素了?”
“你剛才看他那個眼神,需要我為你演示一遍嗎?”白未晞說:“好在我這里沒外人,工作人員的嘴也算嚴實,你到外邊再這么盯著他看,分分鐘泄露你們倆的秘密。”
陸遙川沒好氣的說:“泄露就泄露,我不怕!”
“你不怕,那姜釋呢?”
陸遙川:“……”
“你家大業大有恃無恐,姜釋跟你不一樣,你要是真的為他好,那就多站在他的角度為他想想。”白未晞無奈的說:“你這性子,我是真的怕你哪天不高興了直接在社交平臺把你們倆的事給抖出來。”
陸遙川腦神經跟被拽了一下似的,他甕聲甕氣的問:“就算抖出來又怎樣,后果我承擔得起,大不了帶著姜釋移民,他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能養他一輩子。”
白未晞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經病。
這一刻她有點同情姜釋了,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陸遙川就跟當年的晏庭蕭一樣,都一樣的自負和不可一世,認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以至于壓根就沒把另一半的感受放在心里。
這樣的人,不能說他不懂愛,只能說沒吃過苦沒受過罪。
陸遙川執意要鉆牛角尖,而且他的自負源于年輕無知,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講通透的,白未晞理智的決定不跟他多費唇舌,她說:“你愛咋咋地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簽了合同雙方就有約束力,這部劇我準備了很長時間,也對它寄予厚望,你最好別等我拍完了給我搞幺蛾子,害我沒辦法播出,不然我饒不了你。”
陸遙川一臉無所謂,他大喇喇的攬住白未晞的肩膀往樓下走:“放心吧,我再不濟也要為姜釋著想,不會害你的。”
兩人回到化妝間,姜釋已經化完妝了,剛換上西裝三件套,深色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上了粉底的臉色也紅潤了一些,一眼看過去,他身上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間的青澀氣息很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