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庭蕭總算是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了,他臉色微變,好一會兒才說:“我都認錯了……你還這么防著我?”
“這不是在防著你,我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白未晞臉上帶著笑,說出的話綿里藏針:“在外面待的那兩天,我都想去買套房子了,免得下次跟你吵架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只能住酒店。”
一番話說得晏庭蕭冷汗都下來了,他慶幸自己今晚去把白未晞找回來,不然以她的記仇程度,事情再發酵幾天,她會不會直接提分手都不好說。
“對不起。”晏庭蕭道歉。
“好了,這次的事算翻篇,藍莎莎你叫回去,工作室的事我還是想自己來。”白未晞說:“你看我跟了你這么久,都沒有要插手晏氏的意思,你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一把,別管我的事?”
晏庭蕭沉默了很久才說:“好。”
他雖然應了下來,表情卻很微妙,也不纏著白未晞了,擦干頭發就上床睡覺去了。
白未晞處理完工作,洗完澡出來,晏庭蕭已經背對著她睡著了。
白未晞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
以前家里還窮的時候,她總覺得只要有錢,生活中的大部分問題都能解決,有錢人是沒有煩惱的,可現在真正成了別人眼中的“上流社會”人士,她才知道有錢人的煩惱未必比窮人少。
飽暖思淫欲,有錢人不用為吃喝操勞,更多的心思就放在精神享受上,一旦精神上得不到滿足,因為有錢生出的自我和膨脹就會開始作祟,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她和晏庭蕭都是典型的富貴病,發作起來就使勁兒互相折磨,簡稱吃飽了撐著。
胡思亂想了半晌,白未晞掀開被子躺下,背對著晏庭蕭睡了。
第二天,白未晞像往常那樣起床工作。
今天是周末,晏庭蕭不用上班,莫霽華也不用上課,到了吃早餐的時間,岳黎卻遲遲沒下來,晏庭蕭本來想上去看看的,但是顧忌著白未晞的感受,他叫了個傭人上去看她。
傭人很快就下來報告,說岳黎好像生病了。
晏庭蕭立刻起身上去查看。
不多時,醫生被叫過來,看著傭人忙前忙后,正在吃早餐的莫霽華小聲哼了一句:“她肯定是裝的。”
白未晞摸摸她的腦袋:“你怎么知道?”
“只要庭蕭哥哥在家,她就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還老說自己頭疼,想不起以前的事。”莫霽華不屑的說:“她那點小把戲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就你聰明。”白未晞無奈道:“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去片場了。”
白未晞剛收拾好東西要出門,晏庭蕭匆匆從樓上下來:“我送你去片場。”
白未晞詫異道:“你不用照顧岳黎?”
她發誓自己這話就只是問問而已,也不知道晏庭蕭是不是神經太過敏感,愣是聽出了另外一重意思,他尷尬的說:“醫生看著呢,我在這里也幫不上忙。”
白未晞知道他這是在修復和自己的關系,從昨晚開始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怪怪的,她也不想這樣,于是答應了:“走吧。”
大榮開車,晏庭蕭把白未晞送到片場,白未晞下了車,回頭正要跟晏庭蕭告別,卻見他也下了車,她愣了一下,問:“你干嘛?”
“我還沒去你拍戲現場看過呢,想去看看,方便嗎?”
白未晞:“……這不好吧?”
片場工作人員那么多,肯定會盯著他看,就怕晏庭蕭到時候更尷尬。
“怎么,我見不得人嗎?”晏庭蕭問。
“……行吧,走。”
白未晞帶著晏庭蕭出現在片場,她還沒開口介紹,晏庭蕭的顏值和氣質就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導演見了更是直接走過來,白未晞客套的把晏庭蕭介紹了一下,導演眼睛一亮,跟晏庭蕭握手時表情和語氣都很熱絡。
白未晞知道,在外人眼里她攀上晏庭蕭這棵大樹,以后想要什么資源都只是一句話的事,可那些人不知道,她到目前為止所有的投資都是自己談的,片約也都是自己爭取的,愣是沒靠晏庭蕭半分……
白未晞換了衣服化妝,很快就開拍了。
今天拍的是室內戲,棚子已經搭好了,白晝庭飾演的男主和白未晞正在家里待著,男主前女友突然造訪,女主不得不變成一只貓暫避風頭,前女友早就覺得這只貓有問題,趁著男主不注意給它喂了巧克力,吃了巧克力的小貓妖控制不住形態,鉆到被窩里變成人形,為了避免被前女友發現,男主鉆到被窩里壓著女主,好不容易才躲過一劫。
白未晞換了衣服候場的時候晏庭蕭就坐在十多米開外的休息區,他第一次來片場,對這里面的東西很好奇,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又把注意力放回白未晞身上。
拍前面一段時一切正常,但是前女友壞心眼的給小貓妖喂了巧克力,變身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變成人的小貓控制不住形態,頭上還留著貓耳朵,化妝師剛給白未晞弄出這個造型,坐在不遠處的晏庭蕭立刻直起腰,表情一言難盡。
此時的白未晞該怎么形容?因為小貓妖形象呆萌可愛,她化的妝也是偏向清新可愛那個風格,眼線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眼角微微上挑,長發挑染成深棕色,頭上裝了兩只毛絨絨的貓耳朵,身上穿了卡通的睡衣,配上那張臉,一時間晏庭蕭覺得她簡直就是漫畫里活過來的小貓妖本人。
一想到白未晞要以這幅形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晏庭蕭就覺得胸口有點悶。
戲很快就開拍了,小貓妖在化成人形的關鍵時刻鉆進臥室被子里藏起來,男主發現她不對勁,跟進了臥室,一看這情況嚇了一大跳,緊接著疑神疑鬼的前女友也跟了進來,為了不讓前女友發現,男主立刻掀開被子躺下,結結實實的把女主壓在身下。
晏庭蕭:“……”
戲拍到這里,白未晞突然喊了一聲“卡”,白晝庭倒是沒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立刻掀開被子坐起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