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芹看在眼里,恨在心中,這后奶,真是欺人太甚。
可能是感受到了水芹的注視,她一轉頭,看到水芹晃晃的大眼,頓時罵了一聲:“看什么看,還不快找些事做,養你是讓你白吃飯的嗎?賠錢貨!”
罵道自己頭上,水芹忍不住了,眼一瞪,叉腰道:“你才是白吃飯呢,你才是賠錢貨呢!老不要臉的東西,就會指使我們,自己卻什么都不做!”
后奶大錢氏一聽,頓時從小凳上跳了起來,一邊想要抓她一邊吼道:“你這死丫頭說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水芹一躲,飛快的跑進爺爺的房間。現在爹娘都不在,就算爺爺是個不靠譜的,但目前也就他還能靠得住些了。
她跑到床邊,立馬放開喉嚨哭喊,一把抓住還在熟睡的蔣高手臂道:“爺爺,不要打死水芹好不好?水芹不會白吃糧食的,水芹會干活的,不要打死水芹!”
蔣高迷迷瞪瞪醒來,就見自己大錢氏面目猙獰的想要抓自己的孫女,臉一沉:“干什么吶?”
大錢氏一張嘴飛快道:“這丫頭天生賤皮子,竟然說我是老不要臉的東西,還說我偷懶,我今一定要替老大狠狠教訓她一頓!”
這話讓蔣高阻攔的手瞬間就頓住了,水芹連忙拉住他,哭訴道:“爺爺,我沒有,我沒說說奶奶,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奶奶好可怕,她說我吃白飯,想要打死我把飯留給弟弟吃……”
蔣高一聽,覺得這種話應該不是向來都木訥的水芹能夠編造出來的,頓時怒了,一把拍開大錢氏的手道:“沒想到你心腸那么歹毒,連孩子都要殺,看來真是我太忍著你了!”
這時候秋葵進來了,一邊流淚一邊道:“爺爺,您不要打水芹,要打就打我吧,水芹昨天因為太餓了昏迷了一天,晚上才醒,身體還沒好,您要是打她她肯定會死的……”
蔣高聞言更是生氣,正好蔣滿谷聽到動靜進來了,他把兩個小的推給大兒子:“把水芹和秋葵帶出去,我等會出來。”
水芹有些不情愿,要是留他們夫妻獨自在房中,這事肯定就輕拿輕放了。
但她也知道萬事不能太著急,只得跟著蔣滿谷出去。
屋內蔣高開始穿衣,一邊穿一邊訓妻子:“你這是怎么回事?和一個丫頭計較上了?還鬧打鬧殺的,不嫌難看?”
大錢氏趕快上前幫他穿鞋,辯解道:“你可別聽那丫頭胡說,她這是誣賴我!”
“誣賴你?”蔣高粗聲道:“那昨兒個她餓暈不是真的?你要打她也不是真的?”
大錢氏不忿且恨恨:“一定是她娘搞的鬼,這周氏,沒想到心眼那么多!”
聽到這話,蔣高怒而拍桌,聲響嚇了大錢氏一大跳:“周氏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她整日忙活,哪有那么多心眼和功夫,倒是你,進來愈來愈猖狂了,還把不把我放在眼里?水芹好歹也是我的孫女,你這么克扣她算什么樣子?”
大錢氏還想說什么,但還是住了嘴。她明白,無論怎么說,蔣高都認為她有錯,所以這個暗虧只能自己忍氣吞了,頓時郁郁。
她只能一邊哄著蔣高,表示自己是鬼迷了心竅,再也不會這樣了,一邊在心里暗暗發泄著怒火,勢要讓這小丫頭片子脫層皮。
屋外,蔣滿谷擔憂的問她倆發生了什么,水芹繼續裝,用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將她爹激的怒上心頭。
蔣滿谷憤憤道:“這個毒婦,對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刻薄你們。秋葵,水芹,放心,爺爺一定會為你們掙個公道!”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片刻后,蔣高同大錢氏一起出來,大錢氏一臉委屈,而蔣高的面色已如常,見到還在抽噎的水芹,塞給她飴糖,面目慈祥道:“水芹,奶奶已經知道錯了,你原諒她好不好?要是以后還有此事發生,你就來找爺爺告狀,爺爺一定會為你們做主。”
呵呵。
水芹不信,也不屑,那大錢氏雖然遮掩了一番,但看她的眼神依舊帶著憤怒,就她那種眥睚必報愛苛待的人會改邪歸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