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對啊,我可沒跟他串通,我也是才知道的,祁意濃,要不就算了,等度假結(jié)束了,再回國找他算賬去。”
桌上的餐盤忽然被掀翻在地,清脆的響聲引來了其他就餐的客人側(cè)目。
“算了?怎么就算了?他這么耍我,將我騙過來,自己又逃之夭夭,他以為他是誰呀,掌控一切的救世主嗎?”
虛偽,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祁意濃捂著臉跑回了房間,撲倒在床上,失聲痛哭。
她心心念念的和他來旅行,想好好的補(bǔ)償一下蜜月之旅的遺憾,結(jié)果呢,齊峰跟來,堂妹也跟來,他卻不辭而別了。
那她算什么,在他眼里,她究竟算什么?
有人敲響了房門,祁意濃起身,聲音里帶著哭腔。“誰?”
“姐,是我。”
“你走吧,我誰都不見。”
她還以為是葉正瀟,如果他良心發(fā)現(xiàn),主動折返,她絕對會立刻撲上去抱住他,說早就原諒他了。
“你就開開門吧,男人不聽話,我們是姐妹,是親人,這時候你還講這個嗎?”
片刻后,門緩緩的被打開。
祁意歡進(jìn)來了,手里端著一盤面包。
“吃點(diǎn)吧,生氣事小餓死事大。”
“我吃不下,你是在看我笑話吧?”
呵呵。“姐,我親姐,都這樣了,我笑話你什么呀?是他姓葉的不將我們祁家人放在眼里,我們應(yīng)該同仇敵愾對付他才是。”
我是心疼你。
祁意濃的眼淚,來的更兇了。
“哇”的一聲撲到了堂妹的肩上,痛哭失聲。
“他怎么這么狠心,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只通知了他哥們,在他眼里,我還不如一個外人,我冤不冤吶?”
“我辛辛苦苦為他爭取來的旅行,他卻絲毫不將我放在眼里,我哪點(diǎn)對不起他了,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
祁意濃斷斷續(xù)續(xù),痛哭流涕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祁意歡將紙巾不停的遞到她手里,幫她擦眼淚。
“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男人都是犯賤的,他們不懂珍惜,我們要愛護(hù)自己才是。該吃吃該喝喝,干嘛躲在房間自暴自棄的,走,玩兒去。”
“我沒心思。”
電話進(jìn)來了,葉少拿起手機(jī),“喂。”
“我說你是不是忒缺德了,你就這樣將人撂下了,也不跟人打聲招呼,像什么話呀?再怎么說,她還是你老婆呢。”
“怎么,她找你鬧了?”
“掀盤子了,還好沒扇我,流著淚跑回房間了。”
葉正瀟呼出一口氣。“也好,早點(diǎn)死心,早點(diǎn)放手,大家就都解脫了。”
說得倒輕巧。“那只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她要是不愿意分呢?只會更恨你。”
是嗎?只可惜他暫時沒想那么多,既然從一開始就不愛,所謂的結(jié)合也許注定是個悲劇。
他們都沒錯,只是不該選擇婚姻。
“你就真的不后悔?你這樣對人家,會內(nèi)疚嗎?”
有一點(diǎn)點(diǎn)吧,畢竟他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可是既然不愛,就沒必要糾纏在一起了,到時候痛苦的不止兩個人,何必呢?
“你能勸,就幫著勸勸,聽不聽,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就這樣吧,掛了。”
接下來的時間,祁意濃哪里還有心情和她們一起去逛,每天只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第三天就自己打道回府了。
而葉正瀟,當(dāng)天見過朋友之后,他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轉(zhuǎn)念一下,就輾轉(zhuǎn)到了美國,去往了哥們兒許兆的所在城市,借此來躲避和祁意濃度假的時光。
許兆和簡潔住在一處僻靜的房子,周圍風(fēng)景不錯,只是顯得有些落寞。
敲開房門,簡潔看到他手里的花束,面露驚喜之色。“葉正瀟,歡迎歡迎,進(jìn)來吧。”
“誰讓你買花的?大老遠(yuǎn)的過來,你是故意氣我的吧?”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葉正瀟繞過客廳,來到了餐廳后面的儲藏室門口,許兆戴著金絲眼鏡,一副儒雅的做派,愣愣看著他。
儒雅,跟這貨沾邊嗎?
“我看你到了這邊,小日子過得不錯嘛?這是鼓搗什么呢?”
“你新婚不久,我也沒回國給你慶賀,轉(zhuǎn)賬的紅包不嫌少吧,這不,我準(zhǔn)備給你做個嬰兒座椅,純手工制作,保準(zhǔn)物超所值,情義無價。”
葉正瀟:“......”
“我看你是閑得慌吧?折騰這玩意,給你自己準(zhǔn)備的還差不多。”
簡潔端著一杯茶過來了。
“聽說你結(jié)婚了,他就在想一定要送你一份大禮,最近迷上了做木工,這不,就開始日以繼夜的折騰了。”
日以繼夜,這有點(diǎn)讓葉正瀟吃不消了。
“我看你倆這兒不是挺好的嘛?堂堂許家二少竟然淪落到自己做木工,你是體驗生活呢,還是被商業(yè)耽誤了的木工大師?”
“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大師,什么商業(yè)精英,人到這份上,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滿足、愜意。”
端著茶杯的手,葉正瀟差點(diǎn)沒握住,這還是那個他們之間最紈绔、女朋友最多,最毒舌,又最活躍的許兆嗎?
這分明就是一個遲暮的老人,在經(jīng)歷人生重大挫折后的一番感悟,選擇躺平后的歲月靜好吧?
連他都有如此清醒的覺悟,前女友最終也摒棄前嫌,和他相守在一起,而他呢?
前路未知。
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辜負(fù)了自己所愛之人,生活如同嚼蠟。
“哎,發(fā)什么愣啊,你小子不聲不響的還是將人祁意濃給娶了,沒看出來,你早就對人家有意思,咋就一點(diǎn)都沒表現(xiàn)呢?”
“行了,你就別嘲諷我了,我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結(jié)婚,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
許兆擺弄著已見雛形的嬰兒座椅,原形的,小小的座位用支架固定著,能夠想象一個小baby坐在里面,吸著手指,是怎樣的可愛場景。
“怎么樣?還行吧?一般人我還沒那個耐心呢,要不是因為沒參加你的婚禮,心里有愧,我才懶得折騰呢。”
座椅很好,他很滿意,可是這輩子估計都用不上了。
葉正瀟自嘲的笑了笑。“我覺得,你就是給自己弄的吧?假借送我的名義來博取我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