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對他這種識時務的做派,看了兩眼。
“葉正瀟,為了哄我入局,你都開始剖析自我了,可以嘛,但是想黑我,沒門兒。”
別說他對祁意濃沒意思,有興趣他也不會摻和,兄弟的對象,真要是招惹了,以后還怎么混吶?
大家都是開夜店的,一個城南一個城北,“夢一生”和“yeye”不分伯仲,為了個女人,給搞得臉不是臉,嘴不是嘴的,何必呢?
葉正瀟靠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祁意濃已經發來了婚紗店的定位,約他明天去看禮服。
他悶了一口酒,直接關機了。
“怎么,不去?”
“愛去你去呀。”
“切,關老子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車子停在了車庫,從電梯出來,就看到祁意濃站在他家門口。
真是陰魂不散。“你來干嘛?”
“我等你很久了,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我只有親自上門了。”
“我有邀請你嗎?”葉正瀟冷冷的注視著她。
祁意濃不以為意。“哎,我好歹是個女生,讓我一個人在你門口等了老半天,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指紋鎖開門,室內立刻智能設備全部開啟。
燈光打開,窗簾打開,他脫下外套,放在了衣架上。
“什么事?說完了趕緊走。”
祁意濃里里外外觀察了一下室內的裝飾,“典型的宅男禁欲風,這么不歡迎我來。”
“我家不招待女客。”
“那你前女友來過嗎?”
“祁意濃,你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她不但來過,還在這兒住過。
她打開手機,點開圖片遞到她面前。“我選了幾套,你看看怎么樣?”
他看都未看一眼,直接忽視,“隨你便,你開心就好。”
祁意濃自己到凈水器旁邊接了一杯水,坐在了沙發上。
“我知道你不大樂意,可是你怎么不換種思維,說不定我們結合后會格外的合得來,那豈不是意外收獲?”
“說完了嗎?麻煩把門帶上,慢走不送。”
“呵,葉正瀟,你就這么討厭我?論長相、論家世我不比誰差,你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嗎?”
“你就當我是個慫貨好了。”
“人家都結婚了,你還守一輩子不成?我一個大家閨秀,這么舔著臉來對你示好,你還這樣,我憑什么要受你的氣?”
葉正瀟重新掏出一支煙,點燃。
“是我讓你來的嗎?跟誰商量的就找誰去,這么想嫁人,憑你的條件嫁給誰,都比嫁我好。”
受了這么多年教育,就這樣把自己當包辦婚姻的犧牲品,她也愿意,真不知道書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葉正瀟,我愛你有錯嗎?孤注一擲的想賭上自己的幸福,為何就成了你眼里的眾矢之的了?”
他撣了撣煙灰。“你怎么搞定我爸的,就怎么收回訂婚的事,你孤注一擲是你的事,經過我同意了嗎?”
什么時候綁架婚姻,成了冠冕堂皇的爭取幸福了?
終于是摔門而去了,葉正瀟看著天花板發呆,拿起手機準備給陳渺渺打個電話。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醫院怎么樣了?腿疼嗎?身邊有人陪嗎?
電話撥通后,沒人接聽,一定是旁邊有人她不方便。
算了,明天再去吧。
敲了敲病房的門,還沒推開門,就看到傅嘉儀從里面出來了。
“怎么又是你?沒完沒了是吧?”
葉正瀟手里拿著一束鮮花,嬌艷欲滴,上面還有露珠。“渺渺怎么樣了?”
“我姐不需要你來看她,她已經結婚,你這樣不是騷擾她嗎?”
“我怎么騷擾她了?她出事可是我幫忙送到的醫院,即使作為普通朋友,我來看一眼,也不過分吧?”
傅嘉儀站在門口,交叉雙臂,怒視著他。
那樣子,就沒打算今天給他放行。
葉正瀟往左邊挪了挪,她也跟著往左,他往右,她也跟著往右,就是不讓他推門而入。
倆人交鋒了一陣,葉正瀟故意往一邊去,趁她過去的時候,忽然反其道而行之,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
將傅嘉儀甩在了身后。
“姓葉的,你耍詐。”
葉正瀟走到病床前,陳渺渺正坐在床頭吃早餐。
“怎么早?”
“姐,他就是故意的。”
陳渺渺放下牛肉面的碗,“早聽到了你們在外面吵了。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我,隨時都有空啊,我閑得很,渺渺,你腿上的傷好些了嗎?”
“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這么忙的時候還過來看我,謝謝你了。”
他不是說了不忙嗎?這是變相的趕他走嗎?
“沒關系,我可以多待一會兒,就一會兒,好嗎?”
傅嘉儀一腳踢開了茶幾。
“喲,我說葉少,誰不知道你這要當新郎官的人了,每天行程排得滿滿的,跑到醫院來刷存在感,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呀?”
“傅嘉儀,我忍你很久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還裝呢?我都替你害臊。你們葉家都將婚訊刊登出來了,頭版頭條,明明白白寫著日期呢。”
葉正瀟心里一怔,拿出手機點擊了幾下,果然有一則官宣消息。
他和祁意濃的婚紗照豁然出現在屏幕上,嫣然一對幸福模樣的新人。
“這,這是他們p的,我根本就沒和她拍過照,這消息也不是我發的,渺渺你聽我說,我壓根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他急著解釋,剛站起身就被傅嘉儀給拉住了。
“哎,葉少,我姐現在還是個病人,你可不能再刺激她了,你這馬上要辦喜事的人,在醫院里呆久了會晦氣的。”
趕緊走吧。
“好,我先去把這件事處理清楚,再來跟你解釋。”
“不用了,你好好準備婚禮吧,這里,真沒必要來了。”
葉正瀟站在原地,忽然覺得自己無所適從。
誰都不理解他,包括老爸。
他們永遠有自己的理由,如果單純是為了傳宗接代,他想包辦,他也可以隨他,但是現在他做不到,他心里放不下陳渺渺,誰都住不進去。
這樣做是傷害了另一個女人,他自己也會墜入看不到邊際的深淵。
如果以后有了孩子,那是三個人的痛苦,還會毀了孩子幸福的童年。
明知是惡性循環,干嘛還要開始?
“我會來的,誰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