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是有人惦記的人?!饼R峰調(diào)侃的將手機(jī)收了回來。
葉正瀟起身?!靶校銈兟陌?,我們就不打擾了?!?br/>
許兆面上掛不住。“你怎么來了,誰讓你來的?”
劍拔弩張的氣氛襲來,齊峰推了葉正瀟一把,“趕緊撤吧,你還想聽呢?”
“沒人讓我來,我怕你餓死了,來喂你吃頓飽飯?!?br/>
門口,齊峰忽然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
許兆一眼掃過來,他趕緊捂住嘴,拉開了房門。
“我說你笑個什么呀?”
“你沒覺得那倆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其實(shí)又舍不得對方受罪?!焙慰鄟碓昭??
葉正瀟扯了扯唇角,人家起碼還有人惦記著,他呢?這輩子估計(jì)都難找到那么一個人吧?
“我餓不死,有的是人給我送飯,不差......”
“是,不差我一個,大不了再來一雙,我繼續(xù)拖把伺候。”說不定再準(zhǔn)備點(diǎn)別的武器,上面撒點(diǎn)辣椒油,抹點(diǎn)芥末什么的。
許少額頭一滴汗落下。
“你這個女人,什么時候?qū)W著這么暴力了?”
“你才知道,不都是拜你所賜嗎?我不厲害,圍著你的女人太多,被榨干了,你們許家又得怪到我頭上來?!?br/>
許兆咬著后槽牙。“你還是不是個女人,誰被榨干了?我這樣還能干嘛呀?”
哼,能干的事多著呢?!澳悴荒芨桑憷隙芨裳??!敝皇?,恐怕沒那個心情吧。
許兆直接卒。
“我看你真是有些大不同了啊,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你就這么變態(tài)了,什么話都葷素不忌的。”
“我是替你說出來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齊峰他們來干嘛的,他哪天不是換著花樣玩?”
這倆貨就是半斤八兩,一拍即合。
“你別胡說八道啊,我什么都沒看到,就算看到了,也沒那個心情?!?br/>
呵,還是“深刻”交流了一番吧,要不是躺病床上,估計(jì)早就釣魚去了。
美人魚。
“就不心癢?”
“我心癢什么?我說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夾槍帶棒的?對了,你不是不來的嗎?”
這才幾天呀?
“我是不想來,但是又怕沒人陪你斗嘴。”干脆犧牲一下自己了。
許兆:“......”
簡潔打開保溫桶,“要不要喝點(diǎn),我煲的魚湯很鮮的。”
他知道簡潔做飯的手藝不錯,那年他追到國外去,倆人確實(shí)過了一段甜蜜的日子,經(jīng)常是她做飯,吃完后,倆人一起去散步。
晚上再相擁而眠。
在他們戀愛的歲月里,那是為數(shù)不多的幸福時刻,如果不是回國后俞露意外懷孕,估計(jì)他們現(xiàn)在早就和許多情侶一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只可惜,造化弄人。
“不是我讓你來的,你別自作多情了?!?br/>
簡潔一邊盛湯,一邊漫不經(jīng)心?!笆牵易宰鞫嗲榈姆纲v,罵都罵不走,找來女人氣都?xì)獠蛔??!?br/>
再沒有比她更賤的了,就算是許智不去找她,她能忍住不來嗎?
不能吧?
她將湯遞給他,許兆半天沒接。
“怎么,怕我下毒?”
他看了她一眼,接過碗?!昂煤玫?,怎么變卦了?”
“喝你的吧,我來不來,是我的自由。”
許兆喝了口湯,接著一口氣全都喝完了。
正準(zhǔn)備用袖子抹下嘴,簡潔將紙巾遞過來了?!澳愣疾幌优K?”
“我喜歡?!?br/>
他就是故意氣她。
簡潔收拾著碗筷,覺得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來還債。
“行啊,你起碼這輩子截止到現(xiàn)在為止,你喜歡的都是按照你自己方式來的,挺好,我很羨慕,也很佩服?!?br/>
“可是,接下來呢,準(zhǔn)備還這么任性下去嗎?”
“你想說什么?”許兆恢復(fù)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藨B(tài)。
她站在病床側(cè)面的窗戶邊,往下看去,這里人聲鼎沸,街道上人來人往,和病房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活著多好,你該早點(diǎn)接受手術(shù)的,為了你喜歡的生活?!?br/>
許兆冷笑?!案惆胩欤质撬蜏质侵鲃舆^來當(dāng)沒事發(fā)生過一樣,說白了,是來當(dāng)說客的?!?br/>
“我哥讓你來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你家人也是為了你好。”
“我不需要,我覺得好就好,他們能了解我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嗎?別在我面前自欺欺人了,你來了也一樣?!?br/>
改變不了什么。
簡潔忽然覺得有些無力。
許兆靠在床頭,打開手機(jī)?!皼]事趕緊走,我這兒不需要說客,我如果想要人陪,一個電話人馬上到。”
他搖了搖手里的手機(jī)。
這話,她當(dāng)然信,又不是沒領(lǐng)教過,估計(jì)從病房外排隊(duì)到樓下,都能給他找來。
“你就作吧,拖一天就會越來越危險(xiǎn),你瀟灑慣了,應(yīng)該知道這種病不能拖的,你會死的,會越來越不像你,你想過嗎?”
許兆一把將床頭柜上的杯子掃到了地上,霹靂吧啦的聲音響徹病房。
“夠了,有完沒完,我死不死關(guān)你什么事?你不是有關(guān)心的人嗎?用不著你在這兒虛情假意,我不需要?!?br/>
“你真的不需要嗎?”
“是啊,你以為你能影響我什么,你的話就一定管用嗎?我的事我自己說了算?!?br/>
簡潔走到他跟前,和他對視著?!澳阏娴牟慌滤??”
許兆撇過頭去,“沒什么大不了?!?br/>
“你說謊,你都不敢看我,還說自己不怕死,有種你當(dāng)我面說,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什么都不怕,不就是一場病嗎?能把你怎樣?”
許兆回過頭來怒視著她。
“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救世主呢,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把這套用在你男朋友身上去吧,在我這兒沒用?!?br/>
記住以后別來了,看到你就煩。
簡潔疲憊的走出了醫(yī)院,在門口下臺階的時候,腳下一崴,手里的保溫桶滾出去很遠(yuǎn)。
她干脆坐在臺階上,捂著臉頰開始默默流淚。
她怎么能不知道許兆就是在自暴自棄,他就是想方設(shè)法的讓她退出自己的生活,和鄭墨好好開始。
可是她真的能視而不見嗎?她做不到,發(fā)完脾氣,勸過自己之后,還是做不到。
手機(jī)響了,是鄭墨打來的。
“喂?!甭曇衾飵е耷?。
“簡潔,你怎么了?你今天還過來嗎?”
“我沒事,一會兒馬上就過來?!?br/>
鄭墨掛斷電話,目光沉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