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因為這些瑣事,大家都搞得精疲力盡,但是,現在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們能不能,不要再糾結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了?
我已經買好了去蘇黎世的機票,那里風景優美,我們正好可以去放松一下。”
簡潔一愣,“對不起,我好像已經說過分手了。”
鄭墨一籌莫展,撫了下額前的頭發。
“你是說過,可我沒答應,你知道,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同意。”
可是她已經決定了。
“你可以慢慢想清楚,沒關系,剛開始誰都難以接受。”包括她自己。
愛一個人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即使是裝,也很辛苦吧?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于偽裝的人。
他們都很真誠,只是方式不同,誰都沒有錯,只是造化弄人。
“好,我就當你沒說過這話,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簡潔,我不希望我們的感情,因為別的一些小事而受到了影響。”
可這是小事嗎?
他媽媽不同意,說看到她這張臉就煩,小梵雖然言辭犀利,諷刺居多,人家說的也沒錯呀。
她只有他一個,這樣沒有家庭支持的感情,能支撐多久?
新鮮感和愛情總會慢慢消失的,她不想讓自己淹沒在不被祝福的婚姻里。
醫院里,電話一個又一個的催進來。
簡潔剛出院門,就看到許兆靠在車邊,嘴里叼著根煙,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吊兒郎當的模樣,有點欠揍,但不得不說很招女生喜歡。
她在想,沖著這張臉和他口袋里的錢,多少女生趨之若鶩的如過江之鯽,她是自嘆不如了。
“來很久了?”
“也,沒多久吧,上車。”
他紳士的幫她打開車門,簡潔順勢坐了進去。
“劉家的事是你擺平的?”
“呵,我當你第一時間就會打給我呢,想不到你比誰都拽,竟然這么沉得住氣,你說,我要是不主動來找你,你是不是就當我死了?”
“沒有啊,你不是來了嗎?”
說當他死了的人,氣的將手里的煙頭扔到了車窗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我看,你要是不氣死我,你就心里不痛快是怎么地?”
“你不是還好好的嘛,我謝謝你行了吧,是不是心里痛快了點?”
得,還不如不說。
許兆拍了下方向盤,無意中摁響了車喇叭,嚇得路邊的人紛紛側目看向這邊。
他忽然有些惡作劇,不停的摁著各種節奏,長的短的,抑揚頓挫的。
“你是不是有病吶?吵死了。”
“爺心里高興,怎么地,不行嗎?”
當然行,許家二少怎么著都行,誰還能不把他這二世祖放在眼里?
“你怎么不直接去我家找我呢?”自己在別墅外傻等,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反正偌大的戴家,除了保姆和管家,就她一人。
戴坤一直電話催促她去醫院,她都沒搭理。
“去你家,我以什么身份呢?前男友?多沒面子。”
“你還在乎這個?許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連地痞流氓都敬你三分嗎?”
許兆白了她一眼。
“爺幫了你,你還出言諷刺,我要是不盡快動手,你是不是還躲在被子里哭呢?”
哭倒是沒有,她早就練就了泰山崩于眼前,也能云淡風輕的姿態了。
為了怕坐牢就哭鼻子,她還真沒有。
焦慮倒是真的。
聽到鄭母說討厭她,聽到渣爹和戴坤用最可惡的嘴臉對她,數落她,除了失望和傷心,也沒別的了。
“你是怎么搞定劉家的,色誘嗎?”
許兆差點撞到旁邊的柱子上。“我呸,你這人,看著一本正經,說起話來簡直和你本人背道而馳。”
“本少用得著色誘嗎?再說了,就她那個豬頭臉,即使我想出賣色相,我也下不去嘴呀。”
這意思,是真想嘗嘗了?“你可真不挑。”
“NO,我很挑的好嗎,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看的上,就你這樣的假裝正經,對我不屑一顧。”
簡潔:“......”
既然不是色誘,那就是利誘了。
“花了多少錢打通的關節?”
“錢?一分都沒花。”
沒花錢誰替他辦事?一毛不拔,劉家那么囂張的氣勢怎么壓下去的?
“你沒騙我,沒花錢、沒色誘,你干什么了?”
“保密。”
“你說不說?”
“不說,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你以身相許,我就原原本本的說給你聽,怎么樣?”
“去死吧你。”
看吧,又是這么不懂禮貌,一點都不淑女。
“都不知道當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我還后悔是怎么經不起誘惑上了你的賊船了呢。”
呵呵,彼此彼此,挺好。
夜晚的“yeye”酒吧,陰暗燈光下,巨大的電子屏上播著傷感的網絡流行曲目。
你說青澀最搭初戀
如小雪落下海岸線
第五個季節某一天上演
我們有相遇的時間
......
是簡潔很熟悉的歌曲,她隨著音樂一起哼唱了起來。
也許是心里再沒有了牽絆,忽然一下子輕松了很多。
許兆靠近她耳邊。“開心嗎?”
“嗯,起碼我不用坐牢了。”
“誰說你要坐牢了,以后不準說這么不吉利的話,除非我死了。”
簡潔瞪了他一眼,說她不吉利,他開口就更沒什么好話了。
“不是,我說,你還瞪我呢,就這點小事,至于嗎?你爸他們沒少數落你吧,還有你那男朋友,
他也不是什么好鳥,就讓你一個人躲被子里哭,這當的什么男朋友啊,你就選這樣的貨色?”
“我......”我已經提分手了,這話,她說不出來。
特別是在他面前。
她害怕自己一說出口,他還以為她倆......該怎么說呢,她不想和他糾纏下去,就像他即使心里有她,他也沖破不了那些看得見和看不見的羈絆一樣。
“什么?”
“沒什么,他也有自己的難處,不能全怪他。”
又來了,看來對鄭墨,還真挺用心的。
許兆苦笑一聲。
“是,在你心里,他始終比我強得多。”
“沒有,我沒這么覺得。”
可你就是這么想的。起碼他每次聽起來,就是這么認為的。
“簡潔,你說句實話,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和他比起來呢?”
“為什么這么問,你是你,他是他,沒什么可比性。”
“可我就想知道,你就不能趁著酒醉,假裝敷衍一下我嗎?”
簡潔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