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轉(zhuǎn)身就走,鄭墨拉著她。
“我們再等等吧,困難總是讓人克服的,怕什么?”
“這是怕嗎?人家不待見,還熱臉貼冷屁股呢?”
鄭墨:“......”
戴坤一把拉著她的手臂,大手一揮,老戴一出手,還是有些氣勢的。
那倆男人見他硬闖,不敢動粗,戴坤直接推開了病房的門。
“誰?誰讓你們進來的?我說了不見,不見人。”
還沒邁進門去,就聽到病床上傳來了小梵的聲音。
“小梵吶,叔叔帶你二姐來道歉了,簡潔,快過來呀。”
聽到是她來了,病床上的人像見到了鬼一樣,驚聲尖叫了起來。
“滾,誰讓你們進來的?賤人,滾出去,媽,快來呀,有人想傷害我......”
說著,就將被子捂住了腦袋,躲在了被窩里,不肯出來。
簡潔納悶,這還是那個趾高氣揚,咄咄逼人的小姑娘嗎?
鄭墨走過去,將被子打開。
“小梵,沒人想要傷害你,我們是真心來跟你道歉的。”
小梵的腦袋,終于從被窩里鉆了出來,簡潔愣了一下。
腫的豬頭似的臉,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胳膊上還掛著紗布,這是那個嬌俏可愛的小梵?
打死她都不信。
她下手真有那么狠嗎?
“你們來干什么?簡潔,你個賤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看到了嗎?我的臉,就是拜你所賜,你是恐怖分子投的胎嗎?”
“我沒想傷你這么重。”
“我呸,我好好的一漂亮女孩,就被你折磨成這樣了,看看,我都殘了,你滿意了嗎?
這下,我永遠搶不走你男朋友了,你這個賤人、偽君子、暴力狂,神經(jīng)病......”
歇斯底里,震耳欲聾。
“我神經(jīng)病,不是你自找的嗎?是誰刺激我的?是誰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你那么牛,還不是趴下了?”
“簡潔,住嘴。”戴坤怒吼一聲。
“啊......”小梵被她這一懟,氣急敗壞的捂著腫脹的臉,哭了起來。
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劉女士和戴嬌進來了。
“小梵,我的寶貝,是不是戴家的人欺負你了?說呀?”
轉(zhuǎn)頭看向簡潔她們。“你們給我等著,我們劉家跟你們沒完。”
都上門來欺負人了,簡直欺人太甚。
“哎,我們可沒欺負你們啊,是小梵自己太敏感了。”
“呸,你女兒把我女兒打成這樣了,還怪我們家敏感了,你怎么不說黑社會是你們家開的,想干什么都能為所欲為了?”
小梵靠在母親的懷里,失聲痛哭,“媽,我不想看到她們,讓她們走,我再也不想見到她們了。”
戴家人退出了病房,身后傳來小梵的聲音。
“簡潔,你好好聽著,我不會饒了你的,這輩子,我跟你不死不休。”
呵呵,不死不休,說的這么決絕,她們又不是拉拉,還沒這么深的感情,普通男女失個戀,愛錯一個人,也不會發(fā)這樣的毒誓。
“好好的,來道歉,你看看你,搞砸了吧?人家受傷了,心里不舒服,說兩句怎么了?你少塊肉了?非得懟回去,這下,
你倒是痛快了,人家鐵定要起訴你了。”
“好了,說這些有什么用,現(xiàn)在只能想別的辦法了。”戴嬌皺著眉頭,瞪了簡潔一眼。
“要不,讓王衍的爸跟小梵的母親溝通一下,他們是一家人,總比你溝通起來要強一點吧?”
“強個屁呀,都傷成這樣了,你們拿出誠意了嗎?反正我是沒臉了。”
簡潔自顧自的走了出去,鄭墨跟在身后。
車上,倆人一言未發(fā)。
良久,她問。“她傷得重嗎?”看樣子也不輕。
“牙齒打掉了一顆,手也骨折了。”至于豬頭臉,她自己也看到了。
當時,她有那么暴力?
好像沒有吧?她只顧著發(fā)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就想給那丫頭一點教訓,一怒之下忘了停手。
“也許,我真有暴力傾向,害怕嗎?如果你覺得我變得都不認識了,分手吧。”
鄭墨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簡潔,你能理智一點嗎?動不動就提分手,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能拋下你嗎?”
她拉開車門。“是我拋棄你,可以了嗎?”她早受夠了。
對,她就是這樣一副死性不改的倔脾氣,不愿意像強權低頭,不愿意輕易妥協(xié)。
今天,也是被他們?nèi)齻€人架著裹挾過來,賠禮道歉。
這所謂的和解,還沒開口,人家就恨不得扇她,何苦來哉?
“你為什么要拋棄我?告訴我,我們相處這么久,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還是說遠不如曾經(jīng)和許兆的那段刻骨銘心?
他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
人最怕的就是作比較,和同學比,和優(yōu)秀的人比,和前任比,誰不怕作比較?
“我不想連累你。”既然沒辦法讓劉家撤訴,她就只能斬斷后路,接受懲罰了。
“我不會受你連累,我只想跟你共同進退,想分手,我不同意。”
她差點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傻呀?
想想還是算了。
車窗外,深秋的天空,陽光不錯,雖然微風中帶著涼意,她不自覺的將自己的外套合攏。
他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別跟我犟啊,你再亂動信不信我干點別的。”
“......”
簡潔意到他臉上的落寞,曾經(jīng)的他,也是意氣風發(fā),一臉的瀟灑俊逸。
現(xiàn)在呢?
是她不好,將事情搞砸了。
到了這樣的地步。
“對不起,我沒想這樣。”
她忽然想,如果真的分了,她就能做到云淡風輕的,一點都不傷感嗎?
“終于肯說句軟話了?”他輕輕的揪了把她的鼻子,改為輕輕的觸碰她的臉頰。
心也跟著柔然起來,這個像鷸蚌一樣的女孩,難得打開她的心扉,難得露出軟弱的一面。
盡管堅強都是偽裝的。
他的手,忽然摸到了一片濕意。
“別哭了,會過去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們一起面對。”
“如果我坐牢了,你會去探監(jiān)嗎?”
“傻瓜,我才不去,我會立刻找個大美女,然后把你忘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