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廢話,你究竟是跟我回去,還是在這兒?”
“我死都不回去,你放一百個心,我媽的事,我什么時候查出來,我再找你算賬?!?br/>
簡潔有些面目猙獰,看到渣爹她確實有些忍不住。
戴坤怕她反悔,不敢硬來,只能無功而返,甩了袖子離開了。
走到門口,對著里面的人道:“你姐姐還在醫院等著你呢,你必須去醫院準備手術。”
她坐在沙發上仰望著天花板,發呆。
“你,去醫院嗎?”
“你上次買通的那個小保姆呢,將她的聯系方式告訴我。”
很快,小保姆如約而至。
“二,二小姐。”
“你別怕,這里沒別人,我爸他不知道我找你。”
小保姆這才松了口氣。
“說吧,哪天發生了什么?”
小保姆吞吞吐吐?!澳翘欤〗愠鲩T后,太太想下樓透透氣,剛到樓下,就遇到了大小姐,大小姐心里有氣,就找茬和太太吵了起來。
太太讓著她不想和她吵,她就追了很遠,直接追到了院子里,數落二小姐的不是,說太太養了個白眼狼......
太太哭了起來,勸大小姐,可她不聽。太太沒有辦法,只想回到房間躲起來,剛上樓,就被追上來的大小姐,推推搡搡的質問,一個不小心......”
簡潔心如擂鼓,她非常不想得知那個答案。“是戴妮娜干的?”
小保姆點了點頭?!疤珱]站穩,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直接后腦勺著的地,也許,也許是大小姐一時失手......”
簡潔的眼淚像決了堤的河水,她能想象的到當時的場景,嬌蠻跋扈的戴妮娜是如何一步步逼著母親,跌落樓梯,又是怎樣一步步的將她的心傷透,刺激得她站都站不穩。
那么高的樓梯,她本來就是身體孱弱之人。
當時戴坤是死了,還是根本就是站在一旁冷眼觀看呢?
她的心在一點點往下沉,淚水模糊了眼眶。
簡明繡一個善良的女人,在戴家,連一個硬氣一點的傭人都能欺負她,她沒有任何底氣,人人可欺。
除了息事寧人和忍耐,面對任性驕縱的女兒,她只能往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簡潔胸中的怒意蔓延。“然后呢,事發后,我爸就沒有管嗎?”
小保姆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
“說。”
“是,老爺看到地上一灘血,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讓大小姐回屋了,說沒事就不要出來。后來的事,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簡潔的咬著牙,握著的拳頭緊緊攥著,心口就像被鋼刀插到一樣的疼。
“他們怎么這樣,她還是媽生的女兒呢,他們怎么能做到連一點良知都沒有?”
“簡潔,你冷靜一點,阿姨已經不在了,她即使活著也是希望你能堅強。”
簡潔靠在鄭墨懷里,泣不成聲。
“我好恨,那天我為什么不待在家里,如果我在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br/>
“不是你的錯,你別自責了?!?br/>
“都是戴坤,都是他們父女干的好事,他們怎么這么狠心?”
簡潔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眼睛都哭腫了,才逐漸讓自己恢復平靜。
“你準備怎么做?”
“我要告她們,我要讓戴妮娜受到懲罰。”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我不能讓我媽就這樣白死了。”
可是現在,她那副病體,能有什么懲罰呢?
戴坤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替她洗脫罪名,頂多算是過失殺人,對方還是自己的母親,如果獲得親屬的原諒,很快就會從輕發落。
即使是訴訟,能討到什么便宜。
“我不管,我媽就這么沒了,她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如果不是這次意外,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此時,鄭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他想替她痛苦,可是她的喪母之痛,兇手還是自己的姐姐,這樣的結果,誰能替代得了?
有電話進來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戴坤打來的。
“喂,簡潔,你趕緊到醫院來吧,我們可都等著你呢?!?br/>
“別假惺惺了,我都知道了,是戴妮娜推媽媽下樓的,證據我都已經有了,你們就等著訴訟吧?!?br/>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犟,爸求你,如果你要恨,要報復,就沖我來,等妮娜手術結束了,你想怎么處置我都行,可以嗎?”
簡潔冷笑。
“你不就是想哄著我去醫院嗎?我如果不去,你的計劃不就落空了?爸,我可沒忘,你將我關起來的那天,說等戴妮娜的手術結束了,我怎么去找我媽都行?!?br/>
“我那是氣話,你聽不出來嗎?你和妮娜都是我生的,我還能對你們厚此薄彼嗎?是你脾氣太倔強,總是跟我對著干,爸也是沒有辦法?!?br/>
說的好像都是她逼的似的。
“好,我可以同意做手術,手術后,戴妮娜必須受到懲罰,我必須進入戴家的公司,戴家也有我的一份。”
“我答應,爸爸絕對答應,這些要求都不過分,你趕緊過來吧。”
鄭墨幫她整理了一下外套,“真的想好了?”
“嗯,反正我媽也沒了,我總得實現她的遺愿,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簡明繡怕她重回到過去的歲月,過得不盡人意。
當初不愿意跟她走,就是怕她竹籃打水一場空,在戴家,好歹能有個身份和財產繼承權。
她現在進入戴家的公司,也是天經地義。
“如果妮娜要和你爭,你進了公司,今后的路也許更不好走?!贝骼げ粫驹谒@邊的,他恨不得所有都給戴妮娜。
簡潔這一去,明擺著是當炮灰的主兒。
“哼,我才不怕,除非他真的將我干掉,否則,別想甩開我?!?br/>
生她一場,雖沒有養育之恩,她也不會當渣爹是自己的親人,可是,她總得為自己以后打算吧。
這年頭手里沒錢,會過的很窩囊。
來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戴嬌站在一邊抹眼淚?!昂啙?,你來了?”
戴妮娜一臉的病容,臉色蒼白的毫無生氣。
只是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看她那副樣子,她真想上去好好揍她一頓,問問她為什么要這么狠心的對自己母親。
問問她是怎樣的蛇蝎心腸加冷心冷肺。
“我爸呢?”
“他,去醫生辦公室了。”
簡潔隨后來到了主任醫師的辦公室,還沒開始敲門,就聽到里面的對話。
“你說什么?我女兒的身體不適合做手術?這不可能,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