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碼打賞啊。”
    “打賞？不是免費走秀嗎？”
    程蓉見倆人云里霧里，拉過小板凳坐了下來，順勢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一口干了。
    “渴死我了。”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看表演當然是免費了，這輸贏算個人恩怨，有個什么勁，創造利益才算真的牛，
    我也不想跟許婷這樣無意義的掰扯下去了，這把各自的收款二維碼發出去，我們誰的收益高誰就贏，
    既賺了人氣，又賺了money，可謂是一舉兩得。”
    她說的津津有味，分析的也頭頭是道，唐恬恬和林森對視了一眼。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些觀眾會自覺掏腰包呢？”
    程蓉狡黠的笑了笑。
    “你們真的不懂？是，這人呢，錢在他們荷包里，想要人掏出來不容易，但是多少女人在家里帶孩子過得苦哈哈的，
    自家男人借債也要為主播打賞幾萬幾十萬的，這種例子還少嗎？”
    雖然不見得他們能像打賞主播那樣大方，但總比這大冷天的我們免費瞎折騰的強吧？
    唐恬恬算是明白了，這程蓉腦子靈活，不做商業投資可真是屈才了。
    到現在，除了她那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和自以為是的嘴巴外，這姑娘著實是有些讓人刮目相看。
    “可是你這樣會有人買賬嗎？”林森有些懷疑。
    “買不買賬我不敢保證，畢竟即使是一樣的買賣，有人賺，也有人虧，這一條街上的面館，也有賺的賺死，虧的虧死的。”
    大不了前期讓幾個熟人在旁邊拉攏一下觀眾，做做假賬活躍一下氣氛唄。
    “你畫的餅倒好，我不讓婷婷靠這個打賞賺錢，要去你自己去。”
    “哎，你個大男人，都把許婷當你的私有物了，你都不問問人家愿意嗎。”
    讓天宇總裁的老婆，靠在鄉鎮集市上走秀打賞賺錢，唐恬恬放在平時，肯定是不屑的。
    她現在不缺錢，天宇的股份加上許天睿的天豪貿易，每年的分紅都是億萬。
    那是在上流社會頂端的唐恬恬所擁有和享受的。
    但現在，她是許婷，一個毀了容，離家出走的女人，靠別人仗義出資開的一家小店養活自己。
    許婷和唐恬恬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割裂了之前的生活和人生，現在，她也想靠自己賺錢，即使是辛苦一點，慢一點。
    也想早點攢夠了，償還林森一家為她拼湊的十幾萬開店基金。
    “我愿意，要是這樣的方法可行，也不失為一個賺錢之道，我還可以出謀劃策，多增加一些項目，
    比如K歌，小品類的，這樣表演方式多樣化，也可以豐富鎮上居民的文化生活，也能有些額外收入。”
    程蓉一拍大腿，“哎喲，我去，姐們兒，咱倆可真是臭味相投，呸呸呸，是一拍即合。”
    說著就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林森。
    吳林森咬著后槽牙，好像那牙齒上躺著的就是她程蓉。
    “婷婷，你別聽她異想天開的，她腦瓜子就沒正常過。”
    “吳林森，你把話說清楚，我這樣怎么不對了，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得通？看到我們今天首場走秀的效果了嗎？
    觀眾爆滿，男女老少都有，特別是那些眼睛放著綠光的男人們......”
    “你閉嘴，說夠了沒有？”
    程蓉知道自己有些過了，于是訕訕道：“我是口無遮攔，可這年輕力壯的男人兜里才有幾個閑錢，難道你指望老人和女人給我們打賞嗎？”
    “我看你真是鉆錢眼里去了。”
    回去的路上，吳林森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問了。
    “你真決定和那瘋丫頭一起鬧騰？其實你不必這樣。”
    在他眼里，一個大男人，想到一個女人要用這樣的方式賺錢，心里怎么都過不了那個坎兒。
    唐恬恬看著滿天星空，新月如鉤，他們順著山間小道騎著摩托回家。
    冬夜，山間的風，吹的摩托車上的人瑟瑟發抖。
    臨出門的時候，林森將圍巾給她圍在了脖子上，可是臉和鼻子，還是一樣的冷。
    手和腳也凍僵了。
    “也沒什么，反正帶著面具也沒人認識我，如果這樣能給人帶來快樂，早點湊齊你借給我的錢，有什么不好。”
    “誰要你這么急著還錢了，我是怕不安全，你一個女孩子家家。”
    “不是還有程蓉她們陪著一起嗎？她們怎么都還是你們本地的人呢，再說你每天不也來嗎？”
    這能一樣嗎？吳林森發現自己沒有辦法說服她，只是心里郁悶著，始終覺得這樣不妥。
    但又沒有理由阻攔她，畢竟，她也是一個獨立的人，沒人有權利干涉另一個人的選擇。
    h市。
    孫澤一大早就帶著買好的早餐敲響了簡潔的門。
    “來了。”
    “醒了？”
    她接過他手里的早餐，“嗯，早就醒了，說了讓你拿著鑰匙，下次自己開門進來。”
    “等我們結婚了再說吧，房子剛剛定下來，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吧，我在網上查了，有幾個樓盤都不錯。
    只是可能離市中心有點遠，到時候得辛苦你陪著我一起吃苦了。”
    簡潔笑了笑，打開牛肉面的盒子。
    “看看你，說這些干嘛，現在城市周邊的建設都不錯，地鐵早就通到郊區了，遠一點也不影響生活。”
    孫澤頓了頓。“謝謝你，沒有嫌棄我自不量力，這么差的條件還敢求婚，簡潔，你心里有想法我都能接受，
    誰讓我就是這么沒用呢？”
    她忽然沒了胃口，孫澤是個簡單的人，沒什么城府，但他不卑不亢，在面對許兆和鄭墨那樣的強有力的競爭者的時候，都沒有自慚形穢。
    現在為了婚房一事，卻屢次露怯，覺得對不住她。
    她何德何能，又有什么資格嫌棄別人，她是個連家都沒有的人，自己同樣是一名不文，憑什么要求別人有車有房，樣樣優秀？
    “你別這樣，誰說你不優秀了，在我眼里，你比誰都好。”起碼是最適合她的那一個。
    “真的嗎？”
    “比珍珠都真，我說是就是，以后不準說那些妄自菲薄的話了。”
    他伸出手，握在了她的手上。“謝謝你，在我眼里，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