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自己的美容會所下來,陳渺渺就看到葉正瀟在大廈的門口等著她。
她視若無睹的快步走向了旋轉(zhuǎn)門。
“還在生氣呢?”葉正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松開。”
“你說,我們一鬧翻你就拉黑,和好又加回來,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有沒有覺得累?”
“沒有啊,我只和值得交往的人做朋友。”
葉正瀟拉著她直接去了他停車的地點。
“你想干嘛?我早就說了,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爸也和葉叔叔交代過了。”
“顧貞的傷......”
陳渺渺忽的笑了起來。
“怎么,心疼了吧?你今天是來找我討要公道的?葉正瀟,告訴你,我被撞的時候,都沒想過找你麻煩呢。”
她憤怒的甩開手臂,大步的走出了地下車庫。
“我還什么都沒說了,誰說我是來找你麻煩的?她受傷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我只是想你了,才來找你的。”
說的還真像那么回事,她差點就信了。
這個人,現(xiàn)在都學(xué)會巧舌如簧的在她面前替自己開脫了。
“少在這兒自欺欺人了,你這種嘴臉我看多了,你不嫌煩,我都覺得膈應(yīng)。”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這么的喪心病狂,我說過,該說的,該做的我都做了,可她就是執(zhí)迷不悟,渺渺,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保證這真的只是最后一次。”
陳渺渺沒有看他,直接去了電梯口。
她害怕自己回頭,看到他眼里的真摯,就會忍不下心拒絕。
為什么總是這樣?明明她沒做錯什么,明明是那兩個人糾纏不清,卻總是抓著她不放,最后還在求著她的諒解。
她是流年不利還是倒了血霉,遇到這一對奇葩的禁忌之戀。
生生攪亂了她原本平靜無瀾的生活。
葉正瀟看著她的背影,手扶著額頭,一拳頭打在了柱子上。
手機上又進來了信息,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發(fā)來的。
他真想像陳渺渺一樣,立刻拉黑顧貞,可是如果他真這么做了,那個女人恐怕又會想出新法子來折磨他和陳渺渺。
永遠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出來的,即使她挨過打,也未見得她能吸取教訓(xùn)。
有時候他都真佩服她的毅力,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休整片刻,便又會卷土重來。
發(fā)出去的消息沒回,電話打了沒人接。
顧貞鼻子眼睛腫的發(fā)亮,醫(yī)生詢問手術(shù)是否有人簽字時,她直接說:“人還沒到。”
“顧小姐,如果你的家人還不到,是會影響你做手術(shù)的。”
“你們再等等吧,他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
“請問是你的先生嗎?”
“是我男朋友。”
“不好意思,男朋友是沒權(quán)力在手術(shù)通知書上簽字的,這是基本常識。”
醫(yī)生都搞不懂,這個長相出眾(臉沒腫之前算漂亮),身材良好的女人,怎么腦子這么的不清楚,
手術(shù)竟然叫男朋友來簽字,真是可憐又好笑。
“男朋友怎么不可以了?我在這里沒有家人,他就是我的親人。”
醫(yī)生搖了搖頭,回到了辦公室,商量過后又來到了病房。
顧貞繼續(xù)重復(fù)的撥著號碼,那邊傳來的都是: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狗男人。
“顧小姐,想好了誰簽字嗎?”
“我不說了,等我男朋友來嗎?”
“其實你這樣的手術(shù),你自己完全可以簽字的。”
顧貞將手里的水杯扔了出去。“不,我必須要我男朋友簽字,他不簽字,我就不做了。”
彼時。
葉正瀟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助理猶豫著要不要把電話給他。
因為知道顧小姐曾經(jīng)對他來說很重要,起碼在助理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看來,老板就沒有和顧小姐之外的女生有過曖昧的關(guān)系。
他也發(fā)覺了助理焦慮的表情。“怎么了?”
“是顧小姐的電話。”
“掛了,開會要緊。”
顧貞撥了無數(shù)個電話過去,那邊一直處于未接通狀態(tài)。
待葉正瀟開完會,正準(zhǔn)備喝杯咖啡提提神的時候,手機上突然有一個陌生的電話進來了。
“喂,你好。”
“你好葉先生,是這樣的,我是顧小姐的主治醫(yī)生,她馬上就要進行手術(shù)了,但她說,需要你的簽字她才做手術(shù),請問你能過來一趟嗎?”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他是她的誰呀,他該給她負責(zé)嗎?
葉正瀟咬了咬牙齒。“愛做不做,我不是她的家人,沒那個義務(wù)替她簽字。”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顧貞急切的問:“他答應(yīng)過來了嗎?什么時候來醫(yī)院?”
“不好意思顧小姐,葉先生把電話掛了,他說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他真這樣說?”
醫(yī)生點了點頭。
“王八蛋。”
她氣的眼淚翻涌,如果她的身體是個健康正常的狀態(tài),絕對會跑到他面前去問個清楚,再不理她就去找陳渺渺的麻煩。
看誰扛得住。
可是現(xiàn)在,她還是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不能這么任性。
“等我好了,就來找你們。”
陳渺渺推開病房的門。
看到付嘉儀的肩膀在被子里抖動,一定是又躲在下面默默哭泣了。
她輕輕的坐在了病床旁,拍了拍被子。“嗨,美女,我買了你愛吃的草莓冰淇淋,來嘗嘗吧。”
被子下面的人沒什么動靜。
“還在傷心呢?需要我再給許天睿打個電話嗎?”
“不用你多事。”被子里的人終于露出了腦袋。
“出來了?你這樣為了別人茶不思飯不想的,他知道嗎?”
傅嘉儀伸手接過冰淇淋,狠狠的咬了一口。
“姐,我難過,唐恬恬失蹤了,他卻滿世界的去找她,我對他一往情深,他卻棄之不顧,憑什么?”
不憑什么,就憑人性至賤。
她是如此,表妹傅嘉儀也是如此。
“也許,你覺得他傻,在他看來,那才是他想要的一種生活狀態(tài)吧。”
別人的世界,別人的行為,其他人又有什么資格評頭論足。
換言之,還不見得能做的比他好呢。
“姐,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現(xiàn)在你都替別人說話了。”
可不是嘛,經(jīng)過了別人帶來的摧殘,她變得也沒有之前那么任性了,倒是多了幾分從容和淡定。
很多事情并非非黑即白,別人看來受不了的點,也許當(dāng)事人卻樂在其中。
“肯定是葉少把你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