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渺渺心跳如雷,用盡全力在門后面抵抗著。
瘦猴雖看起來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到有幾分勁,不一會兒,一把將門給推開了,陳渺渺往后縮。
“你,你別過來啊,我可是會跆拳道的?!?br/>
她感覺到了那人逐漸的靠近,心里的恐懼感開始蔓延。
忽然,后面竄出一個黑影,一棍子敲在了瘦猴的頭上。
“哎喲,誰?”
瘦猴腦子一下就被打懵了,準(zhǔn)備起來發(fā)反擊的時候,葉正瀟接著又是幾棍子下去,那人終于癱倒在地了。
“走?!比~正瀟拉起她就往樓下走。
陳渺渺驚慌失措的跟著他下了樓梯,精神緊張的“啊”了一聲,高跟鞋一個踩空,整個人往前面傾倒。
葉正瀟一把將人拉住。“怎么了?”
“我腳崴了?!?br/>
她蹲下來查看自己的踝骨。
葉正瀟也蹲了下來?!芭司褪锹闊?。”
“我還以為你走了?!?br/>
“你當(dāng)我真那么絕情,你可以當(dāng)我是陌生人,好歹我們還是朋友吧?”
是朋友又怎樣,大難臨頭夫妻都可以各自逃生,朋友又算什么?
“還能走嗎?”
這個時候,如果歹徒追上來,他們寡不敵眾,會被逮個正著。陳渺渺當(dāng)然也知道這一點。
她試著動了動腳。
“我堅持吧?!?br/>
可是說著堅持,剛一動腳就覺得一陣鉆心的疼痛傳來,沒走一步就是一個趔趄。
今天真是倒霉透頂了。
“還是不行嗎?怎么這么麻煩?!比~正瀟俯下身去查看。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你說什么呢?”
“走啊,聽到?jīng)]有,既然我那么麻煩,你大可不必在這兒照顧一個拖后腿的人呀?!?br/>
樓梯的空間里,世界是黑暗且靜謐的。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落針可聞。
葉正瀟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甚至聲音里帶著哭腔。
“要不,我背你下去吧?!?br/>
“不用了?!?br/>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耍大小姐脾氣?”
“滾,老娘就這樣,沒讓你在這兒受著,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br/>
葉正瀟過來拉她,陳渺渺一把甩開,沒有掙脫掉。
葉正瀟靠近試著看她的臉?!吧鷼饬耍俊?br/>
“我沒說什么呀?我又沒扔下你不管,你就這樣?”
陳渺渺使勁的掰開他的手,葉正瀟就是不放。
“真生氣了?我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女漢子是不會這么容易生氣呢?!?br/>
“松手,聽到?jīng)]有。”
“我松開了,一會兒人追上來了怎么帶你跑?”
“我不需要你帶,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逮著我,算我命不好,不需要你在這兒假惺惺的?!?br/>
“我假惺惺,我要是不管你,我自己早走了,你如果在現(xiàn)場,會落到什么下場?你這個女人,怎么就這么不知好歹?”
陳渺渺站起身,扶著欄桿,聲音顫抖。
“不松手是吧,我喊人了,到時候大家都走不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她還就不信邪,自己有那么衰,會落到那幫歹徒手里。
葉正瀟沒動。
“來人......”還沒喊出來,葉正瀟就準(zhǔn)確無誤的堵住了她的唇。
兩張唇緊貼在一起,男人很快占了上風(fēng),重重的廝磨著,試著叩開門禁,深入齒間......
陳渺渺一只手撐在他的心口,另一只手被他十指緊扣,她感覺到了被冒犯,使勁的推著他。
他甚至嘗到了她淚水的苦澀和咸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都開始有些氣息不穩(wěn),驟然失重,他松開了扣著她后脖頸的手。唇邊頓時輕松。
“啪”的一巴掌扇了過來,葉正瀟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下。
“誰讓你碰我的?”
“我,不是怕你喊出來嗎?”
“葉正瀟,面對顧貞你會這樣嗎?”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
“你會嫌棄她麻煩,不知好歹嗎?不會吧?!?br/>
她早就猜到,他怎么會說自己心上人麻煩呢,心疼還來不及呢。
“她是她,你是你,你干嘛總和她比?”
她也不想像個大傻子似的,遇到問題就拿自己和那個女人相比。
女人的悲哀就是,拿自己和他前任做對比,無論你如何強(qiáng)大自信,就怕真相一出,讓你一敗涂地。
陳渺渺扶著欄桿自己顫顫巍巍的在樓梯上挪著步子。
“我來背你吧?!?br/>
“我說了不用,聽不懂人話嗎?”
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顧貞可沒這么大脾氣。
葉正瀟摸著被扇過的臉頰,說好的不吵架,怎么又想起顧貞了?
他不顧陳渺渺的反對和掙扎,蹲下身子背起人就開始往下走。
“誰讓你背了,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我沒想讓你感激,我也只是順便而已?!?br/>
順便在洗手間門口遇上,順便遇到了劫匪救她一場,順便,一親芳澤......
想到這兒,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樓下警車停了一片,她從葉正瀟背上下來,看到了一臉擔(dān)憂的傅嘉儀往這邊奔過來。
“姐,你怎么了,你腿怎么回事?”
“腳扭了,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陳渺渺查看著她。
傅嘉儀泣不成聲,“沒事,我躲在角落里不敢出來,他們沒發(fā)現(xiàn)我。可是,我真的害怕......”
她后悔沒有和許天睿一起離開,看到了歹徒們對那些女生動手動腳,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她抱著陳渺渺,越說越傷心。
“好了,好了,已經(jīng)沒事了?!?br/>
葉正瀟把她送到了門診部,醫(yī)生查看了一番。
“沒事,還好沒有傷到筋骨,用點藥,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既然沒事,當(dāng)時怎么見她那么難受,還哭了一場,葉正瀟有些搞不明白。
“謝謝你了,葉先生,我?guī)П斫慊厝ゾ托辛耍筒宦闊┠懔??!?br/>
葉正瀟看了眼陳渺渺,又掃了眼傅嘉儀,以前怎么沒見這個表妹這么呱噪,這么沒眼力見兒呢?
“人是我送來的,自然由我送你們回去了,這點表現(xiàn)紳士風(fēng)度的機(jī)會,還不給我嗎?”
話是說給傅嘉儀聽的,眼睛看向的卻是陳渺渺。
“那好吧,姐,我扶你吧?!?br/>
傅嘉儀攙扶著陳渺渺上了車,從宴會現(xiàn)場出來,她就沒再和他說一句話。
從后視鏡里看了看后座的倆人,還是不經(jīng)意的干咳了一聲。
“藥我已經(jīng)放在你包里了,有什么不舒服了告訴我一聲,我送你去醫(yī)院?!?br/>
傅嘉儀眼觀鼻鼻觀心,看了眼表姐。
陳渺渺輕描淡寫:“不用了,遇到歹徒這種事,又不是每天都會上演,今天謝謝葉少了?!?br/>
葉正瀟皺著眉頭,心里又開始罵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