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的眼淚更洶涌了,由原來的默默抽噎,變成了痛哭失聲,聲音越來越大。
許天睿走過去,拉他坐了下來。
“委屈嗎?”
他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總是會屢次犯同樣的錯誤呢?”
“我沒有,是他們欺負我,我氣不過。”
又是這樣,許天睿干脆扔下他去了書房,不管這熊孩子了。
他覺得繼續留在這里倆人僵持著,空氣會凝固,氣氛會更緊張,他們日后怎么相處?
他們只是同一屋檐下搭伙生活的人,畢竟不是血緣相連的親人。
傅嘉儀離開后,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地鐵站口,氣喘吁吁的扶著旁邊的墻壁。
那位許先生還真是喜怒無常,上次他那么好心的讓她搭乘了他的車,今天一見面還以為是個愉快的開始。
怎么那么好的一個人,卻一點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呢?
前些時候,當她出現在班級的時候,班上忽然出現了一聲驚呼。
“是你?你是新來的老師?”
傅嘉儀當時也很驚訝,世界太小,她們又見面了。
于是興高采烈的對小家伙說:“你好,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章天意。”
從此,她就格外的關注這個章天意同學,也許是因為她們有過一面之緣,他們曾幫助過她。
又也許,這孩子和她就是很有眼緣,讓她們一見如故。
觀察了一段時間,“章天意,你平時課外不喜歡和同學們在一塊玩嗎?那宿舍里呢?”
球球抿著唇,好半天才說:“他們不喜歡我,總是嘲笑我說話土里土氣,普通話不標準,還說我是沒有爸媽的孩子。”
傅嘉儀心里有些動容,這才多大點的孩子,8歲了上一年級,別人這么大都上小學三年級了。
是什么樣的家庭造成了這樣的情況呢,上次見他叔叔開的可是豪車,看起來也不像是經濟困難的樣子。
“你爸媽呢?他們對你關心很少嗎?”
球球囁嚅著嘴:“我,我是許叔叔從山里收養的,我父母已經不在了。”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孩子身世這么可憐。
“你許叔叔夫妻倆還有孩子嗎?”
球球抬頭,很認真的回答:“傅老師,我許叔叔還是單身呢。就是你們常說的單身狗。”
傅嘉儀:“......”
一位單身的男人還收養這么大個孩子,條件那么好,就不為以后的結婚生子考慮嗎?
傅嘉儀對于球球這位許叔叔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能夠不畏流言蜚語,把自己的個人幸福置之度外,收養一個孤兒,行為不是可歌可泣的嗎?
可是今天見面,雖然許天睿看起來人不錯,性子怎么那么執拗不聽勸,真是讓人有些傷腦筋。
也許格局高的人都有些怪癖吧。
直到隔天一早,許天睿起床的時候,聽到廚房里乒乒乓乓的聲音,走到廚房一看,原來是球球在熬粥。
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小嘴咧開一笑。“許叔叔,我在做早餐,我熬的粥很稠的,馬上就好了。”
許天睿心情已經不像昨天那么陰霾了,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他也是這個年紀到的周家。
他性子溫順,能夠聽周毅夫妻的話,在周沐炎和周靈犀兩個同齡孩子那里混的開,主要是他能忍。
可是面前這小子,向來獨來獨往,不聽任何勸誡,只做自己認為對的,除非他發脾氣了,才聽進去一二,成年人都各不相同,孩子也是。
他不止一次的頭疼過,教育別人家的孩子怎么這么難,如果是他聽話一點,站在他的立場想一點。
他也不至于經常爆脾氣。
比如對恬恬態度好一點,不要得了別人的便宜還理直氣壯地不搭理人。
這就是很惡劣的性質了。
“許叔叔,你昨天對我們傅老師態度有些過分了。”
許天睿抬頭。“怎么說?”
“你不尊重我們老師,你還讓我在班上怎么和她見面?我可是在她面前夸了你好多次呢。”
許天睿喝著粥。“那還不是因為你在學校表現不好,我才生氣的,章天意,你能不能給我認真一點?
不要求你有多優秀,不要動不動打架,不要讓老師找上門來跟家長討說法,ok?”
“嗯。”
雖然答應了,許天睿卻在心里自動減去了一半的信任度。
對于這孩子的承諾,他只能打對折來聽。
陳家。
陳渺渺敲響了表妹傅嘉儀的房門。
“請進。”
“嘉儀,周末咱倆去逛逛唄,看看你剛來h市,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
傅嘉儀蓬亂的頭發,掙開睡眼惺忪的眼睛。
“姐,我只想睡懶覺,不想出門,這大熱天的,還是待在空調房里舒服。”
陳渺渺拉起又將躺下去的她,“我告訴你啊,這大好的青春就這樣被你睡過去了,多不劃算。”
傅嘉儀只得坐起來,靠在床頭。“哎呀,睡個覺還不得安生,我又不像你這么漂亮,我無所謂。”
“打住啊,我妹妹可是一朵出水芙蓉的水仙花,怎么能這么不自信呢?”
就這樣,倆人來到了周氏百貨。
傅嘉儀在陳渺渺的帶領下試了一件又一件,最后只選了兩套,還把人累得夠嗆。
她歪歪扭扭的靠在附近的休息區的座椅上,正準備去找表姐一起離開,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天睿。
“許先生,真巧,你也來逛商場?”
許天睿禮貌的微笑。“你好傅老師,我在工作。”
工作?“你是這里的員工?”
許天睿掃了眼她手里的購物袋。“是啊,買衣服?”
陳渺渺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和許天睿閑聊。
“嘿,可以啊,這么快就認識高富帥了,嘉儀,你什么時候認識許天睿的?”
“表姐,許先生是我學生的家長。”
陳渺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許天睿,我妹妹不錯吧?想不到你都有孩子了?”
“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現在由我照顧,你們慢慢逛吧,再見。”
陳渺渺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周氏的總裁嗎,也不說給我們打個折什么的。”
“姐,許先生是周氏的老總?”
“是啊,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