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許總。”保鏢出去了。
許武端著酒杯在手里轉動起來,紅色的液體在玻璃容器里,隨著杯子的晃動的弧度而左右傾斜著。
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鳥瞰這座城市的繁華,許武覺得,自己是否也應該停留下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愜意。
而不是疲于奔命,在各國之間來回穿梭,雖然賺到了錢,但是卻感受不到快樂。
這樣不好,是真的感覺有些不好,不是他想要的樣子。
“許總,已經和田小姐約好了,中午,在廣華大廈的頂樓西餐廳。”
許武穿著一塵不染的襯衫,袖口特意卷起了兩層,露出了腕表,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雖然年過半百,但是在穿著打扮上,他對時尚的敏銳度還是非常之高的。
由于保養得體,看起來也才四十來歲的樣子,以至于很多年輕的女生都上趕著和他搭訕。
當然了,許武并不是什么人都接受的,一般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廣華大廈的頂層西餐廳,是h市內最豪華的私人會所之一,能來這里的非富即貴,有錢也不見得訂得到位子的這么一個特殊的存在。
許武來的比較早,為了以示誠意,他今天特意早到了半個小時。
田羽昕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好奇,是誰會邀請她呢?
當聽到電話那端的人說,是因為上次的一次無心之舉,救了別人一命,現在人家想要答謝一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出來見一下也無妨,起碼當時那些人看起來還挺有實力的。
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將來有一天會幫上什么忙呢。
她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了餐桌前。
許武抬起頭,眼里有驚艷之色。“你好田小姐。”
他起身,非常紳士的幫她拉開餐椅。
“請問,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姓名電話的?”
“這還不簡單,想要了解田小姐,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你,不會怪我侵犯你的隱私權吧?”
田羽昕禮貌的笑著,“你又沒有在我家安攝像頭,我有什么好責怪的。”
“今天鄙人是真心實意想感謝田小姐的救命之恩,那天多虧了田小姐的出手相助,不然,我這條命就交代了。”
“哪里,我也是碰巧遇上了,順勢而為,不足掛齒的。”
倆人賓主盡歡的聊了很久,直到午餐結束。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夏日午間,許武有些不想這么早就結束了這場約會。
“田小姐,我能邀請你散散步嗎?就是你們女生常說的壓馬路,或是逛逛街。”
田羽昕有些詫異,她已經可以肯定,對面的老頭子一定是個非同凡響的人物。他走到哪兒身邊都有安保人員。
看看他的著裝和言行舉止,身上的衣服絕對都是世界頂級設計師的量身定制款,她作為一個豪門千金,還是看得出來的。
莫非他是黑道的?“好啊,我沒問題,如果許先生有興致,我樂意陪同。”
唐恬恬敲響了許天睿的房門,在外面站了良久,對方才姍姍來遲。
“怎么搞的,怎么這么久?”
許天睿接過她的包包,抱過小布丁。“我不是讓你錄了指紋嗎,怎么不自己進來呢?”
“我可不好意思,萬一,你在里面和女生親熱,我不是太尷尬了嗎?”
許天睿摸了下她的頭發。“你呀,就是這么容易胡思亂想,是不是,小布丁,你媽媽太矯情了吧?”
“媽媽不嬌嬌。”小家伙說不清“矯情”兩個字,逗得倆人都哈哈笑出了聲。
“下個月就是小布丁的2歲生日了,今年你們準備怎么辦?”
“我還沒想好呢,反正周歲都過了,到時候就親朋好友吃頓飯就完了吧。”
“你們家韓陌同意?”
他唯一的寶貝兒子,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才辦理的1歲生日,2歲了,怎么就這么簡單草率的過呢?
想想韓家人都不會同意,老爺子還在坐鎮呢。
“他當然想大操大辦呢,但我覺得孩子還小,沒必要這樣。”
想她小時候,每年生日老媽都會給她炒一盤瘦肉,還有雞蛋。
但是很少奢侈到給她買塊蛋糕。衣食住行已經讓這對母女捉襟見肘,買塊蛋糕確實是沒那個必要。
6歲那年,媽媽破天荒的在烘焙坊里買了一小塊蛋糕。
她開心在小伙伴們面前炫耀了好久。“我過生日我媽媽給我買蛋糕了,蛋糕好甜好甜的。”
“真是少見多怪,又不是誰沒吃過蛋糕,你得瑟個什么勁吶?”
面對小女生們的奚落,唐恬恬自卑的低下了頭,蛋糕對于別人來說是再稀松平常的東西。
但是對于她們母女,卻是一件難得的奢侈品。
只要是和基本生活不相關的,都是沒必要花錢的。
那天,蛋糕買回來了,她舍不得一次吃完,只是一口一口細細的咀嚼,吃完一小半,放在冰箱里,留著第二天再接著吃。
當楊云袖問她:“為什么不吃完呢?”
她回答:“我都吃完了就像豬八戒吃人生果一樣,會忘了蛋糕的味道,我要記住這個美味。”
楊云袖愧疚摟著小恬恬,在看不見的夜里,默默的抹著眼淚。
唐恬恬卻喂了媽媽一口甜甜的蛋糕。“媽媽,你吃,可好吃了,我們一起吃。”
很可惜的是第二天她就開始發高燒,蛋糕也吃不了了,等到燒退了,病好了,蛋糕已經壞掉,被媽媽扔進了垃圾桶。
為此,唐恬恬還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雖然記得蛋糕的美味,但是從此后她就認為蛋糕不是個好東西。
吃了會讓人生病。
后來的每一年生日,她再也不要求媽媽買蛋糕了,因為吃了蛋糕會讓健康的人忽然就病了。
就像好的東西不應該屬于她一樣。
所以剛認識韓陌那會兒,她還非常的質疑,天上掉餡餅的事怎么會砸到她頭上來。
也是童年時候蛋糕事件留下的陰影。
那時候的周沐炎和周靈犀,估計對蛋糕都是嗤之以鼻,他們眼里最尋常不過的食物了,她們定制的都是進口奶油吧。
許天睿聽到她訴說自己小時候的事,嘆了口氣,抓起了她的手。
“恬恬,現在都過去了,你不也挺幸福的嗎?”
小布丁忽然盯著洗手間的方向,用手指著那里。“哥哥。”
許天睿過去問了一句。“洗好了嗎?穿好衣服就出來吧。”
一個7.8歲的男孩站在了客廳里,頭發上還濕濕的,看樣子是剛剛洗完澡。
唐恬恬驚呆了。“天睿,他誰呀?”
許天睿牽著男孩走到她跟前。“球球,叫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