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接手這件案子的是刑部尚書,這種皇帝陛下親派的案件,肯定是他來審理這個一點兒毛病都沒有,而就在所有案件相關的人員到達刑部之后,整個皇宮都已經里里外外傳遍了。
再加上皇帝指派案件的位置都會放在宮內執行,所以基本上和早朝有關系的官員都要來聽一聽。后宮的幾個娘娘才人雖然無法出來看,但是有一大堆的太監比她們還感興趣,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皇宮內院的太監敢出來殺人滅口,所以還沒有開堂審理,這里幾乎都堆滿了人。
臺上坐著的是刑部尚書寬玉,這是新任的尚書,年紀并不大,四十出頭,而坐在他身后一旁的人則是宮典,他對于宮典是十分敬重的,這畢竟是皇宮內院禁軍統領,這就相當于是將軍職位,又是這個案件的督辦,這就相當于是皇帝陛下坐在他身后了。
人都帶的差不多了,寬玉這才問道身后的宮典,“宮大人,可以開始了嗎?”
“隨時可以,我只是一個旁聽督辦而已,如若是正常審理并且案件沒有任何的意外,我是不會插手的,寬大人自由斷絕即可。”宮典也沒有什么官威,直接了當的說道。
聽聞宮典如此,寬玉這才點了點頭,回頭一喝,“升堂。”
皇宮內院不喊威武,這是規矩,當然這個朝代到底喊不喊威武,誰也不知道。
“寬大人。”孫堯書走上了堂中,他之所以沒有喊尚書大人而直呼寬大人,一來是想要套近乎這個毋庸置疑,二來則是他知道自己這個案子成了,那就是基本能夠進入朝廷之中的,對方也沒有多么的高官,沒準兒他京都城第一神捕以后就坐的是刑部尚書的位置呢。
所以屁股和刑部尚書這個位置還有十萬八千里的孫堯書,現在已經開始嫉妒了,他笑了笑便說道,“這件事情是御書房太監洪竹,殺害自己家中兄長洪大山之事。”
滿堂驚訝!
這短短的一句話,牽扯非常的多。
首先,洪大山肯定不是在宮中的,那么洪竹牽扯到了一個私自出宮的問題,這牽連到了把守宮門的京都城守備軍,保護皇宮皇室的禁衛、護御書房的宮中虎衛、負責排班的太監總管曹公公還有負責看管洪竹的領班候公公這些勢力。
太監私自出宮可是頭等大事,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若是這件事情坐實,上述的那些人根本無法逃脫罪責,少則挨板子,重則直接掉腦袋。
再來就是殺兄。
在這個年代里面,長幼尊卑非常的重要,普通殺人償命,那砍頭即可,而殺兄那則是要執行車裂之行,若是殺生母生父則是五馬分尸以及凌遲處死,在所有的殺人罪責之中,殺生父生母的是最為嚴重的。眼下洪竹雖然并非是殺母,但是已經是弒兄了。
曹公公一臉的憤怒,不過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候公公,對于曹公公來說,可能就是罰俸之類的,不過對于候公公來說,他可能就是要直接滾蛋殺頭了,想來自己這一招,還是有了用,不過此時并不是他親自發難的,這件事情本以為是可以拿來要挾一些東西,現在看來也只能是看著這老家伙離開,再也沒有其他的好處可以拿了。
候公公面色如常,靜靜的站在一旁。
“可有證據?”寬玉是一個非常注重效率的人,他知道這件事情果然影響到了皇帝陛下之后,立刻問道。
“人證物證聚在。”孫堯書也不怠慢,立刻說道。
“傳物證。”寬玉說道。
身后的大理寺官員走了出來,呈出了一把菜刀,上面盡是鮮血,到了寬玉的面前之后,孫堯書這才說道,“此刀便是這件案件的兇器,乃是洪竹所用,從背后一刀將洪大山殺害的鐵證。”
“尸體何在?”寬玉沒有聽孫堯書說,便問道。
“帶尸體。”孫堯書說道。
而刑部的三個仵作聽聞這一句話,直接帶著東西走上了廳堂,在大理寺眾人將尸體搬入后堂之中后,仵作便開始出手了。
寬玉并沒催促,他需要一步一步來,至少他對于這個案件是陌生的,一點一點的證實才是對的,畢竟是皇帝陛下的事情,他不能出現一丁點兒的馬虎。
半晌之后,仵作走了出來。
“驗尸,死者年歲三十有六至三十有八,是為我京都城人士,身上且有財物。”
“死因呢?”寬玉問道。
“無法查證。”仵作說道。
孫堯書一怔,他迷離的看了一眼堂下的洪小石之后,皺了皺眉。
寬玉率先問道,“為何無法查證?”
仵作打了一個手勢,這才將尸體抬了上來。
“尸體多處均有刀傷,比對之后可以看出,確實是兇器所為,但是刀傷深淺不一,并且奇怪的地方在,除了背部的一刀是連同衣服砍破,其他的刀傷全部是在衣物之中的,其中致命刀傷有八處,分別是胸前三處,背后三處,頸部一處,腰部一處,其他的十二處刀傷并不致命,可是也不排除流血致死!”
“不可能!”洪小石愣了,他大喝一聲,直接沖了出來,說道,“大人啊,大人明鑒啊,我親眼看到洪竹一刀將大哥砍死,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刀傷!”
“打!”寬玉二話不說,直接喝道,“擾亂公堂,二十大板。”
這一次孫堯書剛想說話,可是還是忍住了。
兩個衙役過去,二十大板直接給洪小石打了個明明白白,血肉模糊。
洪小石此時站不起來了,只能趴在地上,嘴里嘶啞得吼叫著,可是也不知道在吼什么。
寬玉也懶得搭理他,直接問道,“人證便是此人么?”
“是的。”孫堯書說道。
“此人乃是死者的弟弟洪小石,對吧?”寬玉再次問道。
“是的。”孫堯書回答道。
“如此認證,不能信任,親眼所見也可捏造事實,畢竟和死者有許多的仇恨和其他的紛爭所在,若是栽贓嫁禍,也是可以的。”誑語說道。
這句話完了,下方的兩個人都傻了。
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