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天有陰晴月有圓缺,在邵勁面上端肅實則心中樂極,恨不能插上翅膀一飛就飛到大慈寺見見妹子的時候,他一定想不到在自己去往大慈寺的時候,他不但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子,還能見到冷若冰霜,就守在妹子身旁的何氏。速度上更新等著你哦
就可以了哦!
說老實話,邵勁見著這一幕的時候都愣了一下,腦袋里不知道怎么的就生出了諸如公主之前的惡龍啊,寶箱之前的怪物啊……等等莫名其妙的rpg情節(jié)。
跟著他也覺得荒誕萬分,心想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都有什么東西亂入了!何氏身為善善的母親,他老師的妻子,出現(xiàn)在這里豈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也就是因為今天何氏……大概……心情不太好?冷著一張臉?再加上他做賊心虛,所以才會想東想西的吧……
不過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顯然何氏今天的心情不太好,邵勁忖著不能露了餡叫妹子難做,也就不敢叫視線偏轉上一絲一毫,只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
這院落之中也不止邵勁一個人對何氏的臉色感覺奇怪。
徐佩東此次難得上山,當然不止就帶了邵勁一個弟子上來,實際上他還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徐丹瑜與徐善性一起帶上來了——邵勁都上來了,他的兩個兒子怎么可能不上來看看母親,再看看姐姐/妹妹呢?
他此刻眼看著何氏的臉色不對勁,心頭也是有些打鼓了:自己妻子溫柔賢淑了十幾年,怎么最近頻頻反常?要說上一次是因為心懷母親,這一次又是因為什么?何況雖說有母親的關系在,只怕也不全是因為母親之故吧……
兩人夫妻多年,徐佩東也不是個真傻子,他那日也是隱隱約約的覺得何氏的舉動頗為反常,只是何氏擺明了不想和他說,他也就先按下不表,只想著或許是些不好啟齒又或者何氏想要自己解決的事情。
只是現(xiàn)在闊別半月,他再次見到何氏,何氏還是這一副樣子,他便覺得這樣不成,須得探探究竟了。
至于怎么探個究竟……
這一屋子除了邵勁之外都是至親之人,而古來弟子就是半個兒子,徐佩東倒也不需特別掩飾,目光掠過大兒子,直落在自己的小兒子身上。
徐善性這次跟自己父親上得山來,因許久沒見到母親和姐姐見面,本擬來了之后先撒個歡,可不想一進門就見何氏繃著一張臉,自己姐姐也在母親身旁坐得端端正正的,當即就唬了他一跳,叫他立刻想起來之前被何氏兇的事情。
這一下子,他哪里還敢由著心性做出什么事情來?當下只跟在徐佩東身后,拿出那老師教的規(guī)矩來,一步都不敢多走。故此現(xiàn)下他雖然接到自己父親的暗示,但哪里敢上前觸這個霉頭,立刻把腦袋一低,就當做什么自己都沒有看見!
徐佩東一看徐善性的動作,哪里還有什么不清楚的?不由氣得頭疼,在心里暗暗罵一句混小子真是靠不住!
但徐佩東這人是個灑脫的性子,實在有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脾氣。徐善性縮了腦袋,徐佩東也不說緩上一緩,索性端起茶杯,當著眾人的面就直笑道:“夫人臉色不太好看,怎么,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今日這滿廳之內(nèi)坐了五六個人,正有著七八種心思。
徐佩東與徐善性且不說,就在他們剛才眉眼官司之際,邵勁也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照著徐善然的位置一掃,眼神間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疑問之色,似在問徐善然‘發(fā)生了什么’。
實則他也不是真什么都要拿出來問問徐善然,不過是因為兩人久不見面,今日好不容易同處一室,喵面前擺上了魚,汪面前擺上了肉,奧特曼跟前有了一個小怪獸,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而徐善然又素來是個要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性格,這一瞥雖快,她也捉住了,還有閑心微微挑眉,回給了邵勁一個笑容,笑容中寫著‘就不告訴你’。
邵勁的臉都險些沒有繃住!
他連忙將雙手背在背后,使勁地掐了掐自己的腕間經(jīng)脈,掐得半邊身子都軟了軟,這才險險將快要沖破喉嚨的笑聲給咽了回去。
要命,妹子越來越萌了這可怎么辦……!總是有一種隨時會被人搶走的危機感,簡直太危機了……!
不過邵勁的反應雖快,在見到徐善然這輕飄飄一笑的一個瞬間里,也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神色古怪極了。
而不太湊巧的是,今日自眾人進門來后,就把視線牢牢放在邵勁身上的何氏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說也奇怪,當年徐佩東納妾,周姨娘接連生出一雙兒女來,何氏也不過是微微泛酸,背著人在被子里哭了兩回,后來也就將事情放下了,可真沒有像別的人家的主母那樣,日日夜夜想著要將那些妾室通房吊起來剝皮拆骨。
但眼下她一見著邵勁的笑容,立刻就聯(lián)想到了自己女兒,雖沒有將這一瞥一笑看個真切,她也還是在這一刻恨得咬牙切齒,就好似自己的東西被個潑皮無賴覬覦了般,恨不能立刻叫人將其揍扁丟出去,也好落個眼前清凈。
恰是這時,徐佩東的聲音傳來。
何氏也是福至心靈,突然就將手中杯子向地下一砸,摔了個稀巴爛,直接站起來,目光冷冷掃了邵勁一眼,便叫徐善然:“善姐兒,跟我進去。”
徐善然自是跟著站起,微微點頭和何氏一起離去不提。
這一出叫當堂剩下盡皆愕然。
不過想要探個究竟的徐佩東這回倒是知道何氏在生誰的氣了,不等他把目光投向邵勁,邵勁就先一步自位置上站起來,向徐佩東長揖而下,心懷忐忑問:“老師,不知道弟子什么時候沖撞了師母……”
我也不知道啊!徐佩東在心里回了一句,納悶極了。
要知道這回邵勁能上山,可是何氏特意遣人下來跟他說的,口信中還提到邵勁小小年紀就遇此大難,確實不易等等,怎么現(xiàn)在不過過去三五天,何氏的態(tài)度就大相勁庭?要說邵勁在這幾天里得罪了何氏,也不應當啊,自上次看過邵勁瘦的厲害之后,他特意留意過,這幾日邵勁都安生呆在家里,而何氏在大慈寺上,面都見不到,又怎么得罪?
徐佩東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頭,何氏冷著臉將徐善然帶進后院之后就先將徐善然遣走,自己又招了桂媽媽來問計。她算是這輩子第一次怎么看一個人怎么不順眼,跟桂媽媽說話的時候便忍不住咬牙說:“媽媽你老成持重,需與我仔細分析一下。那邵勁我本來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可是今日一看怎么看怎么覺得他賊眉鼠眼,肯定是仗著樣貌好就來誆騙我的女兒!我們需擬個計劃,叫他原形畢露才好!”
桂媽媽第一次看見自家太太這樣,一時驚異非常,但不過一會,她就轉過彎來,心道這原來是愛女心切,見自家女兒要被人搶走了,心中不痛快的緣故。不過邵勁到底是不是仗著油嘴滑舌來誆騙小姐是個大事,對何氏的心態(tài),桂媽媽也不過在心中一笑,便正容說:“不知太太有什么想法?此事關系姑娘名節(jié),須得秘密行事才好。”
她說話的同時,心里也是犯難:女兒家有若琉璃軟玉,雖觀之絕艷,奈何琉璃易碎玉難全,日后若要過得順心,這名節(jié)之事是萬萬不可輕忽的;而那邵勁自幼跟著何府中的老師學武,一身功夫不若,她們?nèi)羰且阈┌档乩锏氖侄危慌路幢簧蹌乓活D教訓……
她又沉吟:“再說也不知道姑娘的意思……姑娘聰明,若是此事被姑娘知曉,只怕對太太與姑娘之間,也是有些妨礙的……”
“不會,我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她斷然不至于這樣的——”何氏截口說。說話的同時,她突地又是靈光一閃,可謂是靈光頻閃,不禁笑道,“我可得計了!你快快去看看姑娘在哪里,將姑娘速速叫來!”
要說老實人發(fā)起怒來確實可怕。這一點從徐善性及徐佩東的態(tài)度可知。
而這些天里,何氏身上應驗的可不止是這一句俗語。
剛走沒多久的徐善然又被桂媽媽叫回了何氏身旁,何氏也沒有浪費時間,在徐善然剛行完禮之后就直說:“善姐兒,母親想看看那邵勁究竟是真對你好還是假對你好,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這真正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何氏剛才的應對在徐善然眼里,現(xiàn)在的問題也入了徐善然耳朵,徐善然先是一怔,旋即就笑起來:“得母親親自垂詢,女兒敢不盡心竭力?不瞞母親,母親若想知道這點,倒不算太難,女兒亦有一計可用。”
何氏精神一振,連忙問:“是什么計策?”
“此事簡單。”徐善然笑道,轉對桂媽媽說,“勞煩媽媽把父親身邊的歡喜及弟弟一同叫過來。”
桂媽媽屈膝答應,自去安排。
徐善然則對何氏說:“若邵勁是別有目的,從他要娶我為妻的目的來看,也無非是幾點,一是借用父親的名望,二是搭上國公府的青云之車,三是對國公府別有目的。若再要撇除這些,剩下的也就是那些了,或者金銀錢財,或者美人如玉。”
何氏目瞪口呆。
徐善然倒是揮灑自如,她又說:“前三點而言,不管邵勁的目的是哪一點,他總是要搭在國公府中保住父親弟子身份的。究竟他未來還是要走科舉之路,若是傳出其被恩師逐出師門之事,他將來在士林官場之中可謂再無立足之地。至于后兩者,就更簡單了,誘之以利,誘之以色,手段高明一些,他總有上鉤的那一天。”
雖然剛才是何氏自己恨得咬牙切齒,但本身來說,何氏還是那個靦腆溫柔的婦人,此刻她就又有些猶豫了:“這是否……不太好?”
“母親是覺得那里不好?”徐善然笑問。
“前三點還兩說,但后兩點……”何氏略微猶豫,“這就是你父親也未免……”
母親倒是看得透!徐善然在心中一笑,她其實也不是很在意什么美人如玉,至于金銀錢財這點她倒是深知的,畢竟她和邵勁都合作了這么多年,深知對方在錢財上面,真?zhèn)€算是“稻草茅屋是住一晚,雕欄畫棟還是住一晚;清茶淡飯是吃一餐,山珍海味還是吃一餐”這等的人。
她又說:“那就試試看前三點吧。這一試只消一席話。”
正說話之間,桂媽媽已經(jīng)帶著徐善性和歡喜進來了。
這兩人一前一后的給何氏及徐善然行禮,然后是一模一樣的神色嚴謹,看上去特別規(guī)矩。
徐善然先將弟弟招到自己身旁來,跟著對歡喜笑道:“今日有一件事要叫你去做。”
“姑娘只管吩咐!”歡喜忙道。
“你先說說父親在我們離開之后可有和邵二哥說些什么?”徐善然問。
“在夫人離開之后,邵二爺先和老爺請罪,言道不知哪里沖撞了夫人,老爺并沒有責怪,只將邵二爺扶起來溫言安慰了幾句,便帶著邵二爺和五少爺往禪師那邊走了。”歡喜簡單幾句就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個遍。
徐善然“嗯”了一聲,便說:“那么待會你就直往邵勁之處,言說母親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叫他速速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以免自誤!”最后那四個字,徐善然聲音一揚,竟厲聲喝出,別說歡喜了,就是旁聽的何氏也覺得心神一悸。
跟著她不管歡喜臉上的疑問,轉頭對徐善性笑道:“疑惑不疑惑?”
“疑惑?”徐善性正聽得云遮霧繞的呢!
“母親生氣的時候你害不害怕?”徐善然又笑道。
“害怕!”徐善性偷看了何氏一眼,又大聲說,這正是說給何氏聽呢。
一旁的何氏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卻也知道這段時間里她為了女兒的事操碎了心,難免疏忽小兒子,一時心生愧疚,忙將徐善性摟進懷中,心肝兒肉的嗔了好一會。
徐善性是個記吃不記打的,當下將那規(guī)矩面具一撕,又恢復潑猴一般的脾性了。
徐善然又對徐善性說:“那么要是你看見母親大發(fā)雷霆,對桂媽媽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是老爺?shù)膶W生,出身不正又無親族依靠,竟敢肖想這件事!待得老爺將他逐出門墻,看他日后怎么個落魄潦倒樣!’又被人問到的時候,你會有什么想法?”
徐善性想了一會,突然疑惑臉問:“這是在說誰呢?邵大哥?”
這一下惟妙惟肖,要不是緊跟著那句邵大哥叫人明白徐善性什么都懂了,何氏都差點被唬住了。
徐善然見弟弟機靈至此,當然沒有什么不滿的,唇角微露笑意,點點頭說:“就是這樣。”
徐善然舉手之間安排好一切,叫歡喜和弟弟下去了,又問何氏:“母親覺得這樣可好?”
何氏呆也呆住了,哪里說得出不好來?
徐善然便笑:“那么至多三五之日,便見分曉了。邵二哥有些韌性,一兩句話需將他唬得不住,也只有叫父親那邊跟著配合一下了。”
事情到了此時,徐善然將一切都做好做妥,何氏卻又皺起了眉心。
徐善然一眼看出:“母親可是還有想法?”
何氏遲疑了一會:“善姐兒,你……對那人有好感?”
“確實。”
“那為何……”
“母親既然問了,女兒也直說,實則女兒對邵勁還有一二分信心的,這些手段只怕未能奏效。若是真奏了效,也不過趕走一個居心叵測之人,不足可惜。”徐善然說得平靜,但話音落下,卻又露出幾分無奈,只對何氏一笑,“何況此事古人早做抉擇過,若夫與父之間只可擇其一,則該當如何?——故人盡可夫也,而父一人耳。”
數(shù)息之后,徐善然也離開了何氏的房舍。
桂媽媽捧上一盞熱茶:“太太現(xiàn)在心情可好些了?”
何氏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跟著撫胸說:“也不知怎么的,現(xiàn)在心情竟好得不得了。”
桂媽媽忍不住笑了起來:“要奴婢說,這小姐促狹起來也實在是促狹極了!”
何氏情不自禁的點頭,又說:“也不知那邵勁到底會作何選擇……”
“若是他確實如姑娘所說那般,那……”桂媽媽問。
何氏這回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后說:“若真的這樣,那就再看看吧……”
話分兩頭,徐善然這邊輕而易舉地就決定了一件事,那頭的邵勁可還被瞞在鼓里。
徐佩東這頭與禪師說話,他心頭懸著這件事,便不太定的下心陪在一旁,很快便悄悄脫了身出來,在劃給國公府家眷的院子外頭徘徊一會,就正巧碰見了歡喜。
歡喜當日小小年紀就能和徐善然搭上線,可是一等一的機靈之人,故此雖然他和邵勁也認識了好久,香火之情不少,這時候的立場卻也站得穩(wěn)穩(wěn)的,一見邵勁便落了臉,隨隨便便一行禮,便直往前走。
歡喜要是直接走過去,邵勁不定能立刻發(fā)現(xiàn)不對。可是此時特意做出這一番作態(tài),邵勁又不是瞎子,怎么會不心生疑惑。
他伸手虛攔了一下,叫歡喜不得不停下來,然后直接問:“怎么了?”
歡喜立刻將徐善然的態(tài)度在心中過了一遍,然后冷著臉說:“邵二爺也不消多問了,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清楚,我們太太已經(jīng)知道了邵二爺?shù)哪切┦虑椋鄱斂汕f珍重自己,不得行差踏錯,以免自誤啊!”
邵勁:“……”
他心頭還真的虛了一下,不是害怕自己怎么樣,而是立刻就開始擔心起了徐善然!
這個念頭一出,邵勁的神色就不禁冷了下來,眼中也似有鋒芒閃過:“你說什么?”
這還是歡喜第一次見到邵勁這副模樣!他心頭也是大吃了一驚,面上卻撐得住,只拱手說:“太太的話邵二爺可千萬記住了!不管邵二爺信不信,太太的態(tài)度邵二爺想必也是見著了!”
歡喜說的本是何氏今日在廳內(nèi)對邵勁的態(tài)度,邵勁卻立時想起何氏將徐善然帶上山來為的是什么。他面色幾變,著實關心則亂,也顧不得歡喜如何,果然如徐善然所料,繞上一圈之后立刻就往徐善性住的地方跑去。
這時徐善性正好到了屋中,也沒有叫邵勁白跑一趟。邵勁平日里和徐善性關系不錯,此刻直接問道:“小弟,你知不知道師母最近——最近是不是為了什么事生氣?”
徐善性眨巴眨巴眼睛,心道和自己姐姐一比,這哥哥好像確實有些落于下乘了啊。他說:“我剛從我母親那邊回來……”
邵勁大喜:“那師母剛才是什么心情?”
“我也沒有認真見到母親,”徐善性這謊話張口就來,“母親好像在屋中發(fā)火,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所以桂媽媽不讓我進去。不過姐姐在里頭呢!”
邵勁心涼了半截:“那……”
“不過我聽到母親說了些什么。”徐善性突地說。
“說了什么??”邵勁又是大喜問。
徐善性只看著對方笑。
邵勁勉強按捺下急躁,略一思索才明白對方的意思,忙說:“你想要什么我都找了給你,快給我說說師母究竟說了些什么?”
嘿嘿嘿,這就是姐姐說的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了吧!
徐善性心中自得,便將剛才徐善然教過的話惟妙惟肖的學了出來,說完之后他還好奇地同邵勁說:“母親很少發(fā)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這話說的是誰……”
邵勁聽完之后心也涼了另外半截。
他心道原來自己最開始的感覺沒有錯,原來進度真到了守關boss之前……特么的你坑爹呢!他這又不是在打可以讀檔重來的rpg游戲啊,要是選擇錯誤打出be結局了究竟怎么辦,妹子找誰賠啊??
就在這件直接牽扯有許多人的事情發(fā)生的時候,這一同上來的最后一個似乎毫無存在感的人也并沒有真正閑著。
他一直在等,等到徐佩東和禪師說完話,等到只有自己一個人跟在徐佩東身旁的時候,他才忽然開口:“爹爹,兒子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徐佩東略有奇怪,概因自己這個兒子平日里實在是沒有存在感:“什么事?但說無妨。”
“是有關母親和妹妹的事情。”徐丹瑜低聲說。
自那一風雨之夜過去之后,他一度惶恐不安,但是不管當日做局的人又或者逼迫他的徐善然,都沒有后續(xù)動作,他慢慢也松懈下來了,可是直到半個月前,他突然收到了一樣消息。
毫無疑問,這樣消息正是從謝惠梅那一撥人處傳來的,而消息的內(nèi)容倒不算復雜,就是要他注意有關邵勁的消息,并叫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們。
這件事不算難,邵勁是外人,就是將事情說了,對他的牽涉也不算多。
可是這種事情只要開了個頭就不可能收住,徐丹瑜也是深知這一點的,只要想起這件事,他便不能不想起當日里徐善然說的那些話。但謝惠梅的人他鞭長莫及,徐善然卻是近在眼前,所以他在做風箱老鼠兩頭苦之前,下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便是他此刻要告訴徐佩東的。
他低垂著頭,遮去眼底的陰冷。只聽他幽幽說:“父親,我覺得妹妹仿佛和邵勁走得近了一些。而母親最近脾氣不好,仿佛也是和妹妹有一些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