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飛都這樣說了,陸明瀾覺得自己確實不應該再逼覃飛了。</br> 陸明瀾看向了慕非寒和蕭嫣,開口問道:“世子、蕭嫣姑娘,你們覺得如何?”</br> 蕭嫣表情平淡,緩緩地開口說:“如果覃飛的本命蠱指引不會有錯,那苗玄所在的位置,就是這里往下。這里往下,也不一定就是水里吧?”</br> 慕非寒微微點頭:“南疆一族最近一直被迫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溶洞之中。如今說他們生活在湖底,我倒也不覺得奇怪了!”</br> 陸明瀾聽了兩人的話,有些懵。</br> 生活在湖底,但不是在水里!那能是哪里?</br> “兩位能不能不要再打啞謎了?能不能直接說?”陸明瀾開口說。</br> 蕭嫣微微一笑,認真地開口道:“讓大家都在岸上尋找吧!無論是湖邊還是島上,都仔細尋找。”</br> “找什么?”陸明瀾表示不解。</br> 慕非寒接過話,說道:“尋找入口,一個可以避開水,去到湖底以下的入口!”</br> 陸明瀾驚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說:“你們的意思是,這一座湖底下,還挖了密道?這樣不會漏水嗎?不會崩塌嗎?不會一不小心就死了嗎?”</br> 陸明瀾總覺得這是個笑話,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br> 蕭嫣確實神色認真,開口道:“派人去尋找試一試吧!或許能找到呢?或者說,你有其他的想法?”</br> 陸明瀾默然許久,最后還是傳令讓所有人排查尋找。</br> 覃飛已經帶著他們在這里耽誤了很長的時間了,若是他有其他的想法,那他早就去做了。</br> 反正也沒有其他的頭緒,不如就按照蕭嫣和慕非寒的意思去做吧,或許真的能找到什么呢?</br> 有了陸明瀾的命令,所有人都開始在尋找所謂的入口。</br> 接下來的兩天里,岸邊和島上處處都是陸明瀾的人。</br> 無論是山洞,還是石頭縫隙,甚至是樹洞,他們都去尋找了。</br> 而且,他們還做到,每一個洞都親自進去查探,一直走到再也無法前進,才作罷。</br> 一連兩天,陸明瀾臉色都很難看。</br> 蕭嫣見到陸明瀾,問道:“陸公子臉色這么難看,難道是這兩天沒有任何收獲嗎?”</br> 陸明瀾黑著臉,開口說:“怎么會沒有收獲?一隊找到了一窩狼崽,三窩小老鼠,五窩鳥蛋、七窩小兔子。二隊找到……”</br> 蕭嫣嘴角微微抽了抽,開口打斷了陸明瀾的話:“倒也不用跟我交代得這么清楚!其實沒人會在乎這些的!”</br> 陸明瀾無奈地攤攤手:“可是,除了這些,我沒有絲毫可以拿出來說的東西!”</br> 蕭嫣表示明白了,就是什么線索都沒有找到唄。</br> 她轉向了慕非寒,問道:“你覺得如何?”</br> 慕非寒沉默良久,才開口說:“我覺得,應該是不會有錯的!難道是有什么地方,我們沒有注意到?”</br> 蕭嫣也不由得認真思考起來。</br> 或許有什么地方,是他們不曾考慮到的。</br> 陸明瀾卻有些懷疑:“或許,我們真的錯了呢?苗義德好不容易才從牢獄之中逃出來,肯定逃得遠遠的,怎么會留在這么近的地方,等著我們找到他們呢?”</br> 這時候,慕非寒和蕭嫣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兩人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兩個字。</br> “牢獄!”</br> 陸明瀾十分奇怪地看著這兩人,皺眉問道:“你們說什么呢?”</br> 蕭嫣側頭看向陸明瀾,問了一句:“你有派人搜尋過牢獄嗎?或許,那個入口就在牢獄呢?”</br> “怎么可能?”陸明瀾立即開口否認,“苗義德就是從牢獄逃跑的!若是入口在牢獄,他為什么要跑呢?”</br> 蕭嫣伸出手,食指豎起,晃了晃,表示陸明瀾說錯了。</br> 她緩緩開口說:“他有沒有被抓,你怎么能肯定他從牢獄逃出來了呢?”</br> “可是……”</br> 陸明瀾還想說什么,也被蕭嫣開口打斷了。</br> “即便有人看到他了,你又如何證明那是他,而不是他收買人假扮的呢?而且,島上守衛森嚴,你的人卻找不到關于苗義德的任何蛛絲馬跡,人仿佛就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你覺得,這樣合理嗎?”蕭嫣緩緩道。</br> 陸明瀾驚住了,他緩緩搖頭:“確實不合理!除非,他壓根沒從牢獄之中出來。”</br> 陸明瀾說完,又覺得不對勁。</br> “如果,入口在牢獄之中,那苗玄是怎么進去的?”陸明瀾覺得,這根本就說不通。</br> 蕭嫣聞言,沉默不語。</br> 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除非……</br> 慕非寒這時候,開口道:“無論如何,先去牢獄搜一搜吧!若是有入口,能找到苗玄,你的疑問就可以迎刃而解了!若是沒有入口,我們再找一找其他的可能。”</br> 陸明瀾也覺得有道理,于是開口道:“我現在就去找人來搜尋牢獄,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了。你們稍等吧!”</br> 說完,陸明瀾匆匆離開了。</br> 目送陸明瀾離開,慕非寒低聲問:“嫣兒,你覺得在牢獄之中找到入口的可能性,有多少?”</br> 蕭嫣思索片刻,開口說:“我不知道可能性有多少,但是目前來說,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br> 唯一一個,可以解答大部分疑惑的可能!</br> 剩下的唯一一個疑問,就是苗玄是怎么進去的。</br> 如果一切成立,這個最后的疑問,只能靠苗玄來解答了。</br> -</br> 搜尋的工作進展很快,就跟陸明瀾說的那樣,很快就有了結果。</br> 陸明瀾的人在蕭泠和謝朗的牢房之中,敲開了一堵墻,看到了墻后有一條甬道。</br> 看到甬道的時候,蕭泠和謝朗比蕭嫣幾人還要震驚。</br> “這……”被綁在刑架上的蕭泠難以置信地開口道,“這……這是什么地方?這些又是什么東西?”</br> 蕭嫣瞥了蕭泠一眼,通過她的表情確認她應該不是在說謊。</br> 于是,蕭嫣緩緩開口說:“看來,苗義德也沒有將他逃跑的通道告訴你們啊!”</br> 蕭泠微微瞪大眼睛:“你是說,苗義德逃跑的通道就在這里?這怎么可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