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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梟有些來火。
慕容彥達(dá)嘆了口氣,“賢弟啊,我知道你與那秦明惺惺相惜,想要保全他。可是他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不該保全他啊!”
陳梟連忙道:“兄長,勿要聽劉志杰讒言,小弟剛才確實看清楚了那人的樣貌!”隨即扭頭盯著劉志杰,冷冷地道:“劉大人,你既然言之鑿鑿說今夜之人就是秦明,可敢和我打賭?如果事后證明今夜之人不是秦明,就把你的頭顱獻上,反之,若是證明今夜之人是秦明,我就獻上我的頭顱,你敢嗎?”
劉志杰雖然心中很肯定,然而因為文官的懦弱天性,聽到要以他的性命相賭,不由驚慌失措起來,“這,這個……”
陳梟上前一步,逼道:“敢還是不敢,劉大人倒是說句話啊!”
劉志杰猶豫了半晌,還是不敢打賭,顧左右而言他道:“下官,下官或許也有看錯的地方!”
陳梟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來對慕容彥達(dá)抱拳道:“兄長你聽見了,劉大人他并不能肯定!”
劉志杰連忙道:“雖然如此,可是秦明畢竟事涉嫌疑。為了以防萬一,有必要先將秦明的家眷全都逮捕起來。”
陳梟沒好氣地質(zhì)問道:“劉大人,你為何總要和秦明過不去?他難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嗎?”劉志杰正氣凜然地道:“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如此,完全是是出于公心,絕無半點私心!”陳梟覺得這種人真是夠無恥的,似乎也只有這種無恥的人才能把正義之類的口號喊得如此響亮。
慕容彥達(dá)思忖道:“劉大人說的有道理。”隨即扭頭對一名李姓的先鋒官吩咐道:“立刻帶人捉拿秦明滿門!”那先鋒官應(yīng)了一聲,奔了下去。陳梟面對這樣的情況,也不好說什么。
……
李先鋒領(lǐng)著數(shù)百官軍,氣勢兇兇地沖進了秦明的府邸。府邸里的奴婢和雜役突然看到這樣的情況,都嚇得不知所措。
李先鋒帶著官軍徑直闖進后院,搜捕秦明的家眷。然而除了看見仆役婢女之外,卻不見任何秦明的親屬!拿問仆役婢女,仆役婢女均說不清楚主人究竟去哪里了。
……
陳梟、慕容彥達(dá),及包括劉志杰在內(nèi)的幾個僚屬,正在知府大堂里說話。李先鋒心急火燎地奔進大堂,抱拳道:“啟稟知府相公,秦明的家眷均不知所蹤了!”
在場的人均吃了一驚,慕容彥達(dá)急聲問道:“怎么會不知所蹤了?”李先鋒回稟道:“屬下拿問了府中的仆役和婢女,他們均說今天白天的時候,有幾輛馬車和十幾個年輕漢子來到府邸門前,把秦明的家眷全都接走了。可是所有仆役和婢女卻都不知道他們?nèi)ツ牧恕!?br/>
劉志杰冷哼一聲,“事情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這些來秦明家接人的,一定是清風(fēng)山的賊寇!秦明投靠了他們,因此清風(fēng)山的賊寇便秘密派人進城把秦明的家眷都接走了。如今,秦明的家眷一定已經(jīng)到了清風(fēng)山了!”眾僚屬紛紛附和。
慕容彥達(dá)怒不可遏,大罵道:“這個可惡的白眼狼!本府自問待秦明不薄,他怎能背離本府!”
劉志杰得意洋洋地對陳梟道:“陳大人,好在咱們沒有約賭啊!否則……”劉志杰呵呵笑了起來。陳梟沒有說話,似乎很郁悶的樣子。
……
慕容彥達(dá)回到后院。一直在等候消息的慕容冰霜在小芳的陪同下連忙迎了上來,急聲問道:“大哥,我聽說有賊寇進犯?”
慕容彥達(dá)擺了擺手,笑道:“小妹不必?fù)?dān)心!這件事已經(jīng)解決了!”隨即便把陳梟率軍出擊,擊潰賊寇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芳驚嘆道:“陳大哥真了不起呢!”
慕容彥達(dá)瞪了小芳一眼,沒好氣地道:“小丫頭,你是什么身份,怎敢稱我賢弟做大哥?沒上沒下,沒大沒小!”小芳連忙垂下腦袋,吐了吐舌頭。
慕容冰霜沒好氣地道:“別呵斥小芳,稱呼大哥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慕容彥達(dá)嘆了口氣,“小妹啊,這小丫頭就是被你給寵壞的!”
慕容冰霜看了一眼低垂著頭的小芳,微笑道:“我可不覺得我把她寵壞了!”小芳朝慕容冰霜咧嘴一笑,連忙又把腦袋垂著。
慕容冰霜問慕容彥達(dá):“陳梟他受傷了嗎?”
慕容彥達(dá)搖了搖頭,一臉驚嘆地道:“真沒想到賢弟的武藝是那么的精湛!你當(dāng)時不在,所以沒看到。賢弟他率軍出戰(zhàn),一馬當(dāng)先,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把那些殘忍的土匪殺得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小芳的眼中全是小星星。慕容冰霜思忖著喃喃道:“當(dāng)日在山上的時候也是如此。那二十幾個土匪都被他無聲無息地殺死了,那個匪首三兩下就差點死在他的槍下!我感覺,他就像是傳說中的那種悍將梟雄!”
慕容彥達(dá)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隨即望著周圍不解地問道:“怎么沒看見李成謀他們呢?”
慕容冰霜微微皺起眉頭,沒有說話。小芳?xì)鈶嵉氐溃骸袄罟铀麄內(nèi)齻€,一聽說土匪要來了,都嚇得跟什么似的,說什么家中老娘得病須要立刻趕回去照顧,說完這話,也不等小姐說話,就火燒屁股似的跑了,趁著城門關(guān)閉之前逃出城去了!”
慕容彥達(dá)不禁罵道:“真是沒用的東西!難怪人們總是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呢!”
小芳噗哧一笑。慕容冰霜笑道:“哥哥,你也是書生啊!”
慕容彥達(dá)一呃,隨即笑了起來。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守在城墻上的官兵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yuǎn)處的霧氣中策馬而來。官兵們吃了一驚,有人立刻敲響了警報。警鐘聲大響起來,把還在打瞌睡的禁軍將士全都驚醒了。
那人奔到城門下,勒住馬,揚聲喊道:“我是秦明,快打開城門!”
城墻上的軍官揚聲道:“秦將軍,你既然已經(jīng)投靠了山賊,何必又回來呢?你快走吧,我們也不愿與你為敵!”
秦明聽到這話,莫名其妙,“你說什么?什么投靠山賊?”
軍官正要說話,慕容彥達(dá)已經(jīng)在眾人的簇?fù)硐聛淼搅顺菈ι稀\姽僖姞睿槐阍僬f什么,連忙抱拳行禮。
慕容彥達(dá)看到下面的秦明,又是憤怒又是傷心,喝道:“秦明,你太讓我失望了!本府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居然背棄本府,投靠山賊!”秦明急忙抱拳道:“知府相公,這話從何說起啊?”
劉志杰大聲道:“就從你昨天帶人洗蕩了城外的鎮(zhèn)甸說起!看看你的周圍!你從賊便從賊吧,然而這些百姓何其無辜,你怎么忍心殘害他們?”
秦明看著官道兩旁的慘狀,心中無比震驚。連忙對慕容彥達(dá)辯解道:“知府相公,你是知道末將為人的,末將怎可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慕容彥達(dá)想起秦明平時的為人,不由的狐疑起來。
劉志杰冷笑道:“秦明,你當(dāng)知府相公是好欺騙的嗎?你如今不過是想要賺開城門,將昨晚你們在城外的事情在青州城里再做一遍!休想得逞!”慕容彥達(dá)聽到這話,不由的心頭一凜。
劉志杰扭頭沖眾軍揚聲道:“將士們,就是此賊昨夜殘殺了我們無數(shù)的父老鄉(xiāng)親,快快放箭為昨夜枉死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報仇!”那些昨夜有親人死在土匪手中的士兵當(dāng)即忍不住放箭,其他將士見狀也紛紛放箭。秦明見箭矢飛來,大驚,慌忙拿狼牙棒撥開飛來的箭矢,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遠(yuǎn)遁而去。啊!!憤怒的叫喊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就像一頭受了傷的猛獸一般。
慕容彥達(dá)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中明顯有惋惜的味道。
……
秦明策馬奔出十幾里,勒住戰(zhàn)馬。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覺得自己似乎無處可去了,心中非常茫然。隨即又擔(dān)心起尚在城中的父母妻兒來。秦明非常擔(dān)心城里的父母妻兒會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秦明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zhǔn)備回去,他想不管知府如何冤枉自己都沒關(guān)系,只要放過他的父母妻兒。
“秦將軍請留步!”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秦明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策馬走出了樹林。秦明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道:“我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絕不落草為寇!”
那人笑了笑,“秦將軍誤會了,在下并非清風(fēng)山的賊寇。”
秦明感到有些意外,“閣下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抱拳道:“秦將軍隨在下走就會明白的。”
秦明氣惱地道:“我可沒這閑工夫!”語落,便準(zhǔn)備往青州而去。那人急忙道:“秦將軍難道不想見自己的父母妻兒嗎?”
秦明一聽這話,立即瞪眼喝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人微笑道:“秦將軍若想見父母妻兒,就隨在下來。”隨即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進了樹林。秦明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穿過樹林,在荒郊野外走了兩刻鐘,進入青州城西邊的郊外森林,穿過西郊森林,來到青州北邊的一片鎮(zhèn)甸之外。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一座鎮(zhèn)甸,相比于城南鎮(zhèn)甸一片凄慘的景象,這里非常的祥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