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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使一見到張孝純,便立刻行了一禮,急聲道:“大人,燕云軍突然出承天軍寨,我軍布置在前線的三座軍寨均已陷落,如今只剩下平定城還在堅守!城中只有四萬人馬,請大人速發(fā)援軍!”
張孝純大驚失色,“什,什么?燕云軍突然出承天軍寨?這怎么可能,之前的情報顯示,承天軍寨方向并無燕云軍調動的跡象啊!”
“事實就是如此!如今平定危在旦夕,大人快發(fā)援兵吧!”
張孝純沒好氣地道:“我這太原城哪有兵馬可派啊!”信使急了,“那該如何是好?”張孝純想了想,“為今之計,只能傳訊西京路和大元帥,請西京路或者大元帥發(fā)兵支援!”話音剛落,一名軍官心急火燎地奔了進來,驚慌失措地稟報道:“不好了大人,雁門關失守!”張孝純和信使大驚失色,張孝純扯著嗓子叫道:“這怎么可能?雁門關有一萬兵馬守備,又在我國腹地,燕云軍難道會飛不成!?”
視線轉回平定城。夜幕已經(jīng)降臨,城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四面城頭上點著無數(shù)火把,把城墻附近照得宛如白晝一般。干不離在城墻上巡視著,心里在思考燕云軍可能會采取的手段。
與此同時,許多燕云軍將士正在城外忙碌著,忙著挖掘隧道。隧道的入口就在平定城西南角的一處樹林中,那里距離城墻有五百米左右的距離,那是最近的樹林了,沒有更近的了,更近的樹林早已經(jīng)被金軍砍掉了。古代就是如此,任何抵近了城池的樹林都會被清除掉,特別是在經(jīng)常交戰(zhàn)的地方,那是為了防止敵人依靠樹林作掩護突襲城池。
干不離在四面城墻上都視察了一圈,回到城中治所,看了一會兒報告,便合甲睡下了。
凌晨時分,真是一夜最黑暗的時候,城墻上的火把光輝似乎就只能驅除周圍小小的一圈黑暗,負責站崗的軍士們昏昏欲睡。轟隆……!驚天動地的巨響突然轟碎了寂靜的夜空,天搖地動。金國將士們紛紛驚醒過來,驚恐地四下張望,隨即就看見城墻的西南角煙火沖天,隱隱看見無數(shù)石塊和人體飛上天空。金國將士們驚呆了,一時之間鬧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在這時,殺聲大作,燕云軍突然出現(xiàn)在西南角,翻越坍塌成陡坡的城墻,攻入了城中。
金軍反應過來,慌忙迎戰(zhàn)。雙方在缺口附近爆發(fā)激烈戰(zhàn)斗。燕云軍以陌刀軍為前鋒奮勇突進,剛剛感到戰(zhàn)場的金軍抵擋不住被殺得連連敗退,不過隨著匯聚而來的金軍越來越多,戰(zhàn)況漸漸地演變成了僵持狀態(tài)。雙方將士在狹窄的街巷中怒吼廝殺,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漫天飛舞的鮮血不斷浸染著城墻、街道和房屋。
不久之后,干不離趕到現(xiàn)場,親自督陣,金軍士氣大振,戰(zhàn)斗更加的慘烈!
就在這時,西城方向突然傳來混亂的叫喊聲,隱隱約約聽見好像是說‘燕云軍攻進來了’。干不離望見西城那邊火把光輝亂閃,在那光輝下隱隱約約好像有無數(shù)人在奔跑似的,一時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己方兵馬還是燕云軍?若說是燕云軍,干不離實在難以置信,因為那邊有幾千人馬守衛(wèi),燕云軍又不是鬼怪,怎么可能無聲無息就攻進城來了。
片刻之后,只見一群潰兵奔了過來。干不離正準備詢問,就在這時,前方馬蹄聲隆隆,竟然是無數(shù)燕云戰(zhàn)騎奔涌而來,殺氣騰騰。干不離大驚失色,慌忙率領身邊的戰(zhàn)騎迎戰(zhàn)。雙方戰(zhàn)騎猛地撞在一起,大殺起來,燕云戰(zhàn)騎十分兇猛,金軍很快就抵擋不住了,向南城門方向敗退。
燕云戰(zhàn)騎擊潰了敵軍戰(zhàn)騎,也不去追擊他們,而是猛地撞進了正在堵缺口的金軍中間。正在與正面燕云軍鏖戰(zhàn)的金軍部隊驟然被人捅入了屁股,立時大亂。這時,燕云軍前后猛攻,殺得金軍尸積血飛潰不成軍。金軍四散奔逃。燕云軍四面追殺。
干不離連續(xù)奔跑了整整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白天,見沒有追兵追來,不由的驚魂甫定。勒住戰(zhàn)馬,看了看身邊的將士,發(fā)現(xiàn)僅僅只有幾百騎兵還跟著自己,心中惆悵無比。下令大家稍作休息,將士們就地休息下來,許多人跑到不遠處的溪邊大口大口地喝水;沒有人說話,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所有人都緊張起來。隨即看見來的是幾個身著金軍服裝的人,不由的放下心來。
那幾人來到近前,干不離才人出領頭的那個人正是自己麾下的悍將花嚓,沒想到他逃出來了,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花嚓奔到干不離面前,勒住馬,翻身下馬,拜見了干不離。干不離問道:“其他人呢?”花嚓流露出憤恨之色,“只怕都死在了亂軍之中!”干不離心往下一沉,“難道,哈農(nóng)也沒有逃出來?”“不,哈農(nóng)將軍逃出來了,末將看見他往太原方向逃去了!”
干不離嘆了口氣,“真是滿盤皆輸啊,我十萬大軍僅僅兩三天時間居然就七零八落了!”
“將軍無需煩惱,等大元帥大軍回轉,就輪到燕云軍倒霉了!倒要看看那個時候他們是否還能如此囂張!”
干不離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隨即揚聲道:“都上馬,繼續(xù)趕路!”眾人紛紛翻身上馬,朝南邊飛馳而去。
陳梟在攻取了平定城后,并未向四面城池發(fā)起進攻以擴大戰(zhàn)果,而是就地整軍修繕城墻積累物資,似乎在做長期防御的準備。扈三娘、瓊英率領三萬直屬軍團步軍將士押送著大批糧草物資以及火炮軍械抵達了平定軍。不久之后楊再興傳來消息,他已經(jīng)奉命過雁門關,進入了金國的西京路,正在狂飆突進之中。
正在大舉南下的金兀術,突然接到后方傳來的急報,燕云軍居然突然出承天軍寨,掃蕩了己方布置在太行山西側的三座軍寨,包圍了平定城,平定城危急!金兀術大感意外,當即召集麾下眾將商議對策。
眾將聽說燕云軍突然出承天軍寨,圍困了平定城,登時議論紛紛。郭藥師皺眉道:“燕云軍的行動居然比我們還快!”韓常對金兀術道:“大元帥,事已至此,只怕我們不得不取消原計劃了,得先消滅攻入我軍腹地的燕云軍才行!”金兀術有些猶豫,他覺得如果燕云軍兵力不是很多的話,或許應該堅持原計劃,燕云軍的這個行動或許只是突發(fā)事件,并非是早有預謀的行動,也許是承天軍寨的燕云軍發(fā)現(xiàn)了己方的動作,所以主動出擊意圖牽制己方!如果是這樣的話,堅持原計劃無疑是正確的,只要計劃順利施行,這支燕云軍不用去討伐,他自己就會退走的。
就在金兀術猶豫之時,又有傳令兵奔了進來,神情慌張地跪稟道:“啟稟大元帥,雁門關被突然出現(xiàn)的燕云玄甲軍攻陷了!”在場的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驚,金兀術霍然而起,皺眉道:“玄甲軍居然出現(xiàn)在那里?這么說的話,這不是一次偶然的行動,而是燕云方面精心策劃的戰(zhàn)略動作!?”
話音還未落,又一名傳令兵奔了進來,一臉惶急地稟報道:“不好了大元帥,平定城,平定城……”由于說得太急了,一口氣沒跟上來。金兀術等的心中都升起不好的預感,金兀術上前一步急聲問道:“平定城怎么了?”傳令兵使勁咽了口口水,急聲道:“平定城失陷!”金兀術大驚失色。定了定神,皺眉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承天軍寨的燕云軍傾巢而出,也不可能轉眼之間就攻破了平定城吧!”
傳令兵道:“燕王早就已經(jīng)到了承天軍寨,攻擊我們的也并不只有承天軍寨的軍隊,還有十來萬戰(zhàn)騎!”
眾人聽見有這么多軍隊匯聚到承天軍寨方向,都大吃一驚。郭藥師難以置信地道:“這太不可思議了!燕云軍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軍隊出現(xiàn)在承天軍寨?陳梟也來了,說明那里是燕云軍的主攻方向啊!”
韓常道:“承天軍寨原有三萬直屬軍團將士和第八軍團六萬將士,如今再加上十來萬戰(zhàn)騎,豈不是有二十萬之眾了!這可是一支大軍啊!”
金兀術氣憤地道:“他怎么敢把那么多軍隊集中在承天軍寨方向?難道就不怕我孤注一擲南下嗎?”郭藥師道:“只怕陳梟料到我們不敢孤注一擲!如今后方被襲,軍心士氣動蕩,若不顧一切南下,能如愿橫掃中原還好,萬一有個不順,事情只怕就嚴重了!”
金兀術緊緊地皺起眉頭。
韓常道:“不如下令前線的軍隊先出擊,我們這十萬大軍則回援,應該可以兩全其美。”
金兀術思忖著點了點頭,“這個主意好,就這么辦!立刻傳令達懶按原計劃行動,傳令哈混即刻出衛(wèi)州強渡黃河。哼,陳梟孤注一擲攻我側翼,我卻要讓他后悔莫及!”金兀術以為陳梟把大批軍隊調取了承天軍寨方向,那么南面的軍隊一定十分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