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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在耶律大石的心頭:‘以燕云軍的戰(zhàn)斗力和二十萬之眾,為何不出城反擊呢?這實在不像是燕云軍的作風啊?難道他們正在暗中策劃什么陰謀?’耶律大石感覺燕云軍可能是想要使用突襲策略一舉擊敗己方,因此格外小心戒備,特別是夜間,耶律大石更加不敢大意,令麾下精兵輪班警戒,同時每時每刻都派出大量斥候嚴密監(jiān)視營壘周圍的一舉一動。
也許是耶律大石的小心戒備起到了作用,這么多天下來,燕云軍始終沒有發(fā)動突襲。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耶律大石越來越緊張,因為他知道耶律中所部大軍越來越接近哈密力,說不定已經(jīng)發(fā)起進攻了。成敗在此一舉,即便以耶律大石的城府,也沒辦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這兩天,耶律大石顯得極度焦躁不安,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晚上無法成眠,大帳外的衛(wèi)士們連續(xù)幾晚看見大帳內(nèi)的燈通宵亮著,而耶律大石的身影則在燈火的映照下不停地來回踱著步。
時間就這樣在耶律大石焦躁的情緒中緩慢地過去。
這天中午,正當耶律大石心不在焉地吃著午餐的時候,護帳大將軍阿里代伊突然領(lǐng)著一個風塵仆仆的軍官奔了進來。耶律大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手一抖,握在手中的割肉小刀哐當一聲掉到了桌案上。
阿里代伊一臉興奮地道:“陛下,大捷,大捷啊!”
耶律大石霍然而起,聲音顫抖地問道:“是,是耶律中嗎?”
阿里代伊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來的那個軍官當即跪稟道:“兩天之前,大王率領(lǐng)大軍一舉攻下了哈密力!隨后按照陛下的意圖,留下一部兵馬守備哈密力,大王則親率主力過來,如今已經(jīng)走了有差不多兩天時間了!”
耶律大石大為興奮,叫道;“好!太好了!戰(zhàn)況完全按照我的預(yù)想發(fā)展著!”
阿里代伊無比敬佩地拜道:“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啊!”
耶律大石哈哈一笑,隨即思忖道:“如今燕云軍的后路已經(jīng)被切斷,他們接到消息之后必定會狗急跳墻!”隨即對阿里代伊道:“立刻召集眾將!”阿里代伊應(yīng)諾一聲奔了下去。
片刻之后,眾將便匯聚于大帳之中。眾將都已經(jīng)聽說了耶律中攻取哈密力并且大軍西來的消息,因此人人都喜形于色。
耶律大石掃視了眾人一眼,笑道:“看來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耶律中奪取了哈密力的好消息了!”
阿里達理興奮的道:“我軍如今已經(jīng)奪取了哈密力切斷了燕云軍的退路,這二十萬燕云軍已經(jīng)是待宰的羔羊,無處可逃了!”眾將紛紛附和,都十分興奮的模樣。
耶律大石待眾將稍稍安靜下來,微笑道:“燕云軍雖然已經(jīng)是籠中的老虎,但畢竟是老虎!”眾將想到燕云軍的強悍,都不由得點了點頭。
耶律大石繼續(xù)道:“雖然如今的形勢對我們十分有利,可是我們也不可大意啊!燕云軍身陷絕境勢必拼命,這二十萬燕云虎狼一旦拼命,其勢非同小可!”眾將都不由得神情凝重起來,剛才的興奮歡樂已然是蕩然無存了。想到消滅這二十萬燕云軍將付出的代價,每個人都不由得心頭沉重。
耶律大石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堅決地道:“不過燕云軍再強悍,這一次也絕對是在劫難逃了!我軍勢必一鼓作氣全殲他們!勝利必將屬于我們大遼!大遼必勝!”眾將不覺士氣大振,紛紛吶喊起來:“大遼必勝!大遼必勝!……”
耶律大石流露出滿意的笑容,道:“燕云軍不久之后必將接到哈密力失陷的消息。我若是陳梟,一旦得知了這個情況,必定立刻集中力量向東突圍!我們要為此做好準備!”扭頭看向米爾斯,“米爾斯,你率領(lǐng)麾下兵馬立刻前往燕云軍撤退的道路上埋伏,一旦燕云軍出現(xiàn),不必管他們,放他們過去。他們會在路上遭遇耶律中所部大軍的,先讓他們交鋒。若耶律中難以取勝,你便立刻出擊攻擊敵軍后部,若耶律中取勝,敵軍退回,你則于半路截殺,不必在乎全殲敵軍,只需盡可能地消滅敵人。”米爾斯躬身應(yīng)諾。
耶律大石掃視了其他人一眼,道:“雖說敵軍最有可能做的是向東突圍,可是也保不準他們會孤注一擲,傾巢而出攻擊我們。因此營壘的守備必須小心,每一個人都決不可大意。”眾將一起應(yīng)諾。
散會后,耶律大石留下了阿海德。阿海德便是先前耶律大石派去出使金兀術(shù)的使者,這是一個典型的中亞面孔,四十來歲的年紀,身材肥碩,模樣顯得有些憨厚。別被他的樣子欺騙了,這個人其實比狐貍還要狡猾。
“金國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過來?”耶律大石問道。
阿海德道:“剛剛接到消息,金國國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緊張,金兀術(shù)和完顏杲恐怕就要開戰(zhàn)了!”
耶律大石笑道:“先前我不希望他們開戰(zhàn),不過現(xiàn)在我卻希望他們盡快開戰(zhàn),打他個天昏地暗難解難分最好!”
阿海德那張憨厚無害的胖臉上登時流露出一個狐貍般的笑容,道:“陛下英明!如今我軍勝券在握,最好不要有人來干擾才好!”
耶律大石微笑著點了點頭,吩咐道:“你要繼續(xù)密切關(guān)注金國國內(nèi)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情況要立刻向我報告。”阿海德躬身應(yīng)諾,隨即退了下去。
耶律大石走到地圖之前,目光落在和州之上,凝定片刻。隨即目光越過了東邊的玉門關(guān),然后沿著河西走廊一路向東,瓜州、肅州、宣化府、西涼府,然后越過沙漠黃河,直到整個西夏地區(qū)最富饒的賀蘭山東麓。耶律大石的眼中流露出興奮和沖動之色,只感覺大遼向東開疆拓土就在眼前了。耶律大石的心不再滿足于攻取西夏,他的心飛到了更遠的地方,陜甘,山西,乃至整個中原。這個目標可謂無比宏大,然而如今卻已經(jīng)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如今燕云皇帝陳梟已經(jīng)陷入重圍,此戰(zhàn)若能擒殺陳梟,那么入主中原便不再遙遠了。
耶律大石強迫自己收斂仿佛脫韁野馬似的思緒,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下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謹慎,越不能出錯。一百步已經(jīng)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這一步便能大功告成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什么紕漏。耶律大石思忖自己的計劃是否有什么漏洞,隨即又站在陳梟的角度考慮他在當前這種情況下將會采取什么樣的行動,還有沒有什么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的?耶律大石翻來覆去想了很久,只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當天夜晚,耶律大石登上了大帳旁邊的瞭望臺。只見整個軍營中都燈火通明亮若白晝,四面八方到處都是人影憧憧的景象,那是一隊隊負責警戒的軍隊;而大營之外,借著明月的光輝,隱隱約約可見許多斥候在荒野上往來奔馳著。耶律大石滿意地點了點頭,只覺得守御如此嚴密,便是陳梟要孤注一擲前來強攻,也只能撞個頭破血流罷了。
耶律大石抬頭望向遠處的城池,只見城墻上也是燈火明亮猶如白晝,人影憧憧,戒備嚴密。耶律大石微微一笑,喃喃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知哈密力失守的消息了。你究竟是憤怒呢還是恐懼?身為燕云的皇帝陛下,應(yīng)該不會恐懼吧,以你以往的作為來看,你十有八九會率領(lǐng)大軍孤注一擲前來進攻。呵呵,不過你做什么都是沒有用的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你如今只是甕中之鱉!燕云皇帝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如今卻要敗在我耶律大石的手中了!這將是我耶律大石一生中最輝煌的勝利!”說到后來,耶律大石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耶律大石的臉色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情意綿綿便好像面對著摯愛的情人一般。只聽他喃喃自語道:“寒雨,你從來都不拿正眼看我,我卻要讓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英雄!便是你青睞有加的燕云皇帝,也是我的手下敗將了!那時,你會怎么樣呢?你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吧!”耶律大石仿佛陷入了一種幻想之中,面對著他傾慕的女子傾訴衷腸。
原來耶律大石與當初的許多貴族一樣,都無限愛慕國色天香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耶律寒雨。耶律大石曾經(jīng)向耶律寒雨表白,換來的卻是不屑一顧,耶律大石的自尊心大受打擊,便將這份濃烈的愛意深埋在了心里。后來,耶律大石建立了西遼,成為開國君王,一時之間,君臨天下不可一世。這個時候,他深埋在心里的濃濃的愛意便又涌上了心頭,于是派人多方打聽耶律寒雨的蹤跡。最終卻得知耶律寒雨竟然成為了燕王部下的消息,并且還有一些曖昧的消息傳來,這令耶律大石嫉恨若狂。西遼一直與燕云不是很友好,還多次與金國聯(lián)合入侵燕云,其根由便在這一個嫉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