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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留守京都的藤原師光和藤原成親發(fā)來了回信,他們竟然拒絕了勇仁的命令。藤原師光在回信中說:殿下明鑒,燕云軍戰(zhàn)力之強遠遠超出了想象,六道軍能否與他們抗衡,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不過以目前燕云軍所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斗力來看,六道軍反敗為勝的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如果六道軍在九州再戰(zhàn)敗,那么京都和本州便失去了最強有力的守衛(wèi)力量。一旦燕云軍順勢進攻京都,我們將難以防御。此是愚臣的一點淺見,還請殿下明鑒。
勇仁緊皺眉頭,來回踱著步,心里也是猶豫不決。他現(xiàn)在處于一種兩難的抉擇之中,如果要守住九州島,必須調(diào)動六道軍,可是正如藤原師光和藤原成親在回信中所說的那樣,誰也無法保證六道軍可以反敗為勝。如果六道軍能反敗為勝,那么自然最好,可若六道軍也無法對抗燕云軍,那么本州和京都就將失去最強有力的護衛(wèi)力量,那時燕云軍趁勢攻擊京都,事情將不堪設想。
可是如果不調(diào)動六道軍,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九州恐怕是守不住的,那么就只有放棄九州島了。想到這里,勇仁不由得面色蒼白渾身顫抖,因為他想到歷史上大和民族的任何統(tǒng)治者都沒有丟失過如此大片的領(lǐng)土,而他若丟掉如此大片領(lǐng)土,必然會成為大和民族歷史上最大的恥辱點。
勇仁猶豫了許久,終于不敢承擔丟掉整個九州的責任,也覺得丟掉整個九州無法向九州籍的武士大名們交待,因此決定再拼一拼。不過勇仁的想法并不是調(diào)動所有的六道軍前來九州同燕云軍拼命,而是調(diào)一萬六道步軍及幾萬武士足輕來支援福岡,同時命令二宮和也死守佐伯。他覺得只要能夠守住這兩座城池,將來收復整個九州島就還有希望。隨即勇仁便傳下了命令,同時還命令藤原師光藤原成親集結(jié)大量的火炮和火藥運來福岡和佐伯,他覺得要守住這兩座城池,沒有大量的火炮和火藥是不可能辦得到的。這一次,勇仁是以嚴令的口吻和形式下達的命令,藤原師光和藤原成親面對這樣的命令,可是不能再提出任何異議的了。
陸地上倭軍連連敗退,形勢一片灰暗,倭人水軍大將軍島津重豪擔心敵軍地注意力會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來,同時也覺得陸地上已經(jīng)兵敗如山倒,他的水軍再呆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因此決定轉(zhuǎn)進。
就在這時,哨船卻傳來消息,說發(fā)現(xiàn)了從西邊過來的龐大船隊。島津重豪乍聽之下,吃了一驚,他以為是燕云水軍要對自己采取行動了。不過隨即他便冷靜了下來,想:‘敵軍的水軍明明在北邊,要來襲擊我們怎么會從西邊過來呢?’隨即心頭一動,島津重豪興奮起來,大聲道:“一定是燕云的支援船隊!太好了,終于等到他們了!”島津重豪決定出擊了,不過保險起見他并沒有立刻就下達攻擊命令,而是命令哨船查清楚那支船隊的情況,究竟是運輸船隊還是艦隊?
當天午夜,島津重豪便接到了回報,確定從西邊過來的船隊是燕云的運輸船隊,并非艦隊。有大小海船百余條。島津重豪興奮莫名,當即下令所有戰(zhàn)船出擊,所有戰(zhàn)船好似狼群一般朝燕云的運輸船隊撲去。
燕云的運輸船隊在夜色中繼續(xù)向東北方向航行,在這大海之上夜航,海天之間幾乎分不清楚哪里是天,哪里是海了。一名來接班的瞭望員來到主桅桿下,沖上面喊道:“喂,我來接班了。”站在桅桿頂端的瞭望員卻指著前方喊道:“前面好像有什么東西。”下面的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昏昏暗暗的大海之中似乎確實有許多黑影正朝這邊駛來。桅桿上的瞭望員喊道:“好像是船隊,數(shù)量可真不少呢!”下面的瞭望員笑道:“一定是我們的船隊。”上面的瞭望員覺得他說的沒錯。從桅桿上爬了下來,道:“我們要發(fā)出信號,通知其它船只,也要告訴前面的海軍。”說著便拿起一只火把點燃了,按照燕云海員間業(yè)已形成的規(guī)則發(fā)出了信號。
運輸船隊各船紛紛以信號回應,可是奇怪的是對面的海軍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這時運輸船隊各船已經(jīng)就地停下了,許多運輸船都朝對面的海軍打出信號,可是對面的海軍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就好像沒有看見似的。大家十分詫異,不知道對面的海軍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軍的船隊越來越近,終于足夠近了,大家看清楚了那些船只的樣貌。哪里是海軍的戰(zhàn)船,分明都是倭人的戰(zhàn)船。人們驚駭不已,登時亂了起來。就在這時,倭人戰(zhàn)船發(fā)起攻擊了,只見一片火雨朝運輸船隊飛去,與此同時,倭人一些戰(zhàn)船上煙火滾滾,雷鳴般的巨響響徹海面,運輸船隊中間水柱沖天,檣倒桅折,水手們紛紛落入水中,驚呼喊叫聲響成一片。
……
第二天中午時分,正率領(lǐng)水軍在大矢野島南部戒備的燕云水軍哨兵遠遠發(fā)現(xiàn)有幾條船只朝這邊駛來。哨兵立刻發(fā)出警報。燕云軍將士紛紛就位,王蓉登上瞭望平臺,朝南方望去,果然看見幾條船只正冒著白煙駛來。王蓉感覺不像是敵人,過了片刻,發(fā)現(xiàn)那些船只的模樣似乎是己方民間運輸貨船的模樣,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當即傳下號令,沒有命令,任何戰(zhàn)船都不能攻擊。
不久之后,那幾條貨船駛到了跟前,果然就是己方民間的貨船。不過船身傷痕累累,許多地方還有被火焰焚燒的痕跡,顯然他們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十分可怕的劫難。
那幾條貨船在戰(zhàn)船陣前停了下來,只見上面的水手們紛紛朝這邊揮手叫喊,顯得十分興奮的樣子。
王蓉命人放下小船過去接人。片刻之后,小船帶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者過來了。兩人跟著水兵登上王蓉的旗艦,見到了一聲戎裝英姿颯爽的王蓉。兩個老百姓不用水兵介紹,就感到王蓉就是這里的主將,當即一起拜道:“草民拜見大將軍!”
王蓉皺眉道:“你們是什么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老者急聲道:“大將軍快出兵吧,否則大家一定會被倭奴殺光的!”
王蓉道:“你不要著急,先把事情說清楚。”
老者哭腔道:“我們奉總督大人的命令運載著糧草輜重前來支援大軍,不想半道上遇到了倭人水軍!那天殺的倭人見人就殺,大伙兒死傷慘重啊!大將軍快快出兵吧,要不然,要不然……”
王蓉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眉頭一皺,急聲問道:“你們是在哪里遭遇的伏擊?”
老者流露出茫然之色,道:“草民,草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只知道是昨天半夜遭到的伏擊,我們幾條船拼命地往北邊跑,然歐就遇到了大將軍。”
王蓉聽他這么說,估計運輸船隊的遇襲地點就在南方半日海程的地方。當即傳下號令,令一小部分戰(zhàn)船留守原地,大隊人馬趕去救援運輸船隊。傳令的號角聲在海面上后回蕩,燕云艦隊次第起錨,以巡洋艦為前鋒,弩炮戰(zhàn)船為兩翼直朝南方開去。
過午之后,燕云水軍看見前方的水面上一片狼藉,許多船只半沉半浮地飄在水面上,尸體和船只的殘骸幾乎鋪滿了整個海面,許多人在水中呼救。不過現(xiàn)場已經(jīng)不見半個倭人的身影了,想來他們在突襲得手之后就已經(jīng)撤退了。
王蓉大為惱火,當即下令快船朝東西南三面搜索敵人,巡洋艦周圍警戒,弩炮戰(zhàn)船進入救援。海軍立刻行動起來,快船往東西南三面搜索敵人,巡洋艦以戰(zhàn)斗隊形散布在周圍負責警戒,而弩炮戰(zhàn)船則進入那一片狼藉的海域救援落水的水手,打鬧漂浮的尸體和物資。
王蓉眼看著眼前的景象,眉頭緊緊地皺著。
……
陳梟在熊本接到了王蓉的傳書,得知運輸船隊遇襲幾乎全軍覆沒的事情。陳梟十分惱火,隨即思忖起來,喃喃道:“我太大意了,竟然以為倭人水軍不會造成什么麻煩!”走到地圖前,看著包裹著倭國四島的水域,覺得要確保如今的勝利果實并且進一步擴大勝利,就必須徹底消滅倭人的水軍。一念至此,便在腦海中對先前指定的攻擊計劃進行調(diào)整,決定陸上海上同時進攻,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徹底消滅倭人水軍占領(lǐng)九州全島。陸上進攻的策略早已經(jīng)考慮妥當,沒有什么好考慮的了,可是海上的進攻策略該怎么辦才好呢?陳梟陷入了沉思之中。
許多辦法從陳梟的腦海中閃過,可是這些辦法都有些問題,陳梟一時之間想不到十分妥當?shù)霓k法。索性暫時將這件事情放下,走出了行宮,望著眼前的山水景色,只感到胸懷大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