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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名土兵跑來稟報道:“大人,西城門外有人叫門,說是大人的故人。”
陳梟有些驚訝,他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哪來的什么故人啊?趕緊朝西城門趕去。來到城墻上,只見城門下有兩個人,騎著馬,黑燈瞎火的根本就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不過看那輪廓確實有有些眼熟。
“你們是什么人?”陳梟揚聲問道。
“陳將軍,是我啊,你不記得了嗎?”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下面飄了上來。陳梟心頭一動,想起了一個人來,可以肯定,他確實是一位故人。不過陳梟卻搞不明白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是來下戰(zhàn)書或者勸降的?可是為什么不到正在交戰(zhàn)的南門口,而要到這偏僻的西門口呢?
……
第二天一早,張狂的戰(zhàn)鼓聲在城外大響起來,清晨的薄霧中只見兇惡的梁山軍馬緩緩朝城墻逼近。
史進指揮眾土兵準備戰(zhàn)斗,然而眾土兵全都緊張到了極點的模樣,真是難為他們了,居然還沒有崩潰!
“城外的土匪都是沒有人性的!他們會殺光所有的男人、老人和孩子,搶走所有的女人和錢糧!如果我們不能抵擋住他們,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不僅如此,我們父母會被殺死,我們的孩子也將死于非命,而我們的妻子、姐妹都將被他們搶回山寨蹂躪!如果不想這一切發(fā)生,就只有戰(zhàn)斗,戰(zhàn)斗!用我們血,用我們的刀,把這些可惡的賊寇抵擋在城外!……”史進在城墻上揚聲說道,土兵們的斗志漸漸被鼓舞起來,不過打起來后情況怎么樣依舊不好說。
城外三通鼓過后,近萬梁山軍齊聲吶喊,好似群獸咆哮一般。城墻上的土兵們面色蒼白,躲在家里的百姓們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
宋江舉起右手,兩千前軍當即猛發(fā)一聲喊朝城墻涌去。戰(zhàn)斗拉開了序幕。
“弓箭手準備!滾石檑木準備!聽我的命令!”史進扯著嗓子喊道。土兵們緊抿著嘴唇,盯著迎面涌來的惡浪,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恐怖感覺,想要撒腿逃跑,卻因為擔心親人遭遇土匪的毒手,因此竭盡全力地堅持著,竭盡全力讓自己不要害怕!
雙方弓弩手開始對射,雙方不斷有人中箭倒地。
云梯搭上城頭,梁山軍開始沖擊城墻。城頭上的土兵拼命地把滾石檑木扔下去,砸得梁山軍血肉橫飛,一片慘叫。
然而梁山軍畢竟是彪悍的,他們很快就沖上的城頭。如同野獸撞入了羊群,爪牙下血肉橫飛,土兵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情況已經(jīng)是萬分危急了。史進率領(lǐng)十幾個隱殺殺了上去,鐵棒揮舞,長刀狠殺!如果說梁山軍是豺狼的話,那么史進和隱殺就是猛虎,殺得豺狼們血肉橫飛,梁山軍剛剛打開的缺口很快就被堵上了!
然而堵住了這邊,那邊又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梁山軍蜂擁而入。堵住了那邊,其它的地方又出現(xiàn)了缺口。史進十幾個人就好像救火隊一樣在城頭上疲于奔命,苦苦支撐著城墻防線不被突破。
宋江看見史進驍勇無比,驚聲問道:“此人是誰?”
和史進交過手的燕順回頭抱拳道:“哥哥,此人叫史進,是青州轄下第一師副統(tǒng)制。小弟身上這傷就是他給送的!”
宋江忍不住贊嘆道:“難怪如此驍勇,原來是青州的悍將啊!”
王英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抱拳道:“哥哥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小弟愿登城取他首級!”隨即便策馬朝城墻奔去。杜興小聲對李應(yīng)道:“王英見史進惡戰(zhàn)了這許久,想去占便宜呢!”李應(yīng)冷冷一笑。
王英騎馬奔到城墻下,跳下馬來,推開一名小嘍啰,提刀登上了云梯。跳上城墻,正好看見史進和兩個隱殺正在人叢中惡戰(zhàn),梁山眾人被殺得東倒西歪連連后退。王英大叫道:“史進休得猖狂,我王英來會你!”說著便挺刀加入了戰(zhàn)團。
一個隱殺正與幾個小頭目惡戰(zhàn),無暇他顧,王英乘機從一側(cè)沖進來,一刀砍斷了隱殺的左臂。隱殺吃疼,動作緩了緩,當面的幾個小頭目當即挺刀刺來,一起洞穿了他的胸膛。隱殺噴出一口鮮血,眼中噴射出拼命的神情,怒吼一聲,手中鋼刀向前猛地揮出,砍開了當面三個小頭目的脖頸,幾個人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史進大怒,奮力揮棒砸翻了擋在面前的幾個小嘍啰來到王英面前,王英見狀首先舉刀朝史進刺去,史進卻對當胸刺來的鋼刀視若無睹,大喝一聲,舉起鐵棒對著王英當頭劈下來,勢若劈山!王英不禁心中恐懼,慌忙收回長刀舉刀抵擋!哐的一聲大響,鐵棒重重地砸在鋼刀之上,王英整個人都被砸得翻倒在地,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史進繼續(xù)追擊,王英連滾帶爬地逃命,奔到墻垛邊,卻不是剛才上來的地方,沒有云梯,不由的心慌起來。
慌忙轉(zhuǎn)過身來,只見史進瘋虎似的沖了上來,大驚之下下意識地揮刀攻擊。可是他怎么可能是史進的對手啊!只見史進揮棒蕩開了他刺來的長刀,緊接著一個旋身,右腳重重地踹在王英的胸口上。王英慘叫一聲飛出了城墻,撲通一聲大響摔在城外的地面上,噴出老大一口鮮血。不過因為高唐州的城墻并不高,而城外的泥土地面又比較松軟,因此王英撿回了一條命。
王英被擊落城墻,深深地震撼了梁山軍。隨即梁山軍便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戰(zhàn)斗暫停了下來。不過戰(zhàn)斗遠遠還沒有結(jié)束,梁山軍依舊列陣在城外,很顯然,不久之后他們將發(fā)起更加猛烈的攻擊!
一名史進叫不出名字的土兵軍官奔到史進面前,慌張地道:“將軍,我們團練使大人不見了!”
史進眉頭一皺,罵道:“媽的!一定是逃跑了!”隨即另一個土兵軍官跑過來稟報道:“將軍,很多士兵都偷偷跑掉了!”史進連忙朝遠處城墻上看去,發(fā)現(xiàn)城墻上的人果然比剛才稀疏了很多,而且還看見幾個土兵丟掉了兵器跑下城墻。史進的心沉到了谷底,問面前的兩個軍官:“大概還有多少人?”一個軍官道:“大概還有不到一千人!”
史進的眉頭緊鎖起來,他感到這仗沒法打下去了,“要是老子的第一師官兵在就好了!只要有一千人就夠了!”
就在這時,朱武來到了城墻上。
史進看見了他,沒好氣地道:“你不是在照看柴家人嗎,怎么跑到這來了?”
朱武道:“我見有很多土兵逃了下來,知道你肯定遇到了麻煩,所以特地來幫你的忙!”
史進哼了一聲,“你來也沒用,也變不出兵馬來!”
朱武微笑道:“那倒不一定!”
……
宋江朝城墻上望了望,只見城墻上旌旗展展,土兵密密麻麻地站成一排,不禁吃了一驚,“怎么這高唐州還有如此多兵馬?!”吳用望著城頭皺眉道:“這應(yīng)該是對方的疑兵之計!”朝宋江一抱拳,“哥哥,不要被這樣的假象所惑,我相信只要再來一次沖擊就能攻破城池!”
然而宋江卻流露出猶豫的神情來。
吳用見狀,準備再勸。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指著南面驚聲喊道:“你們看!南邊起火了!”眾人紛紛扭頭看去,果然看見南邊遠處的一片丘陵之后濃煙滾滾直沖云霄。吳用面色大變,“不好!是樟樹村方向!”宋江吃了一驚,急忙下令道:“快!全軍回援樟樹村!”
城墻上的史進等人只見梁山大軍調(diào)頭往南邊狂奔而去。朱武一臉慶幸地道:“好在大哥的動作夠快啊!”
……
宋江等人心急火燎一路狂奔,趕到了樟樹村,只見烈焰張?zhí)欤瑵鉄煗L滾,風助火勢,火助風威,整個樟樹村簡直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熔爐,不斷有梁山軍人馬從恐怖的火場中連滾帶爬地跑出來。
梁山軍上下全都傻了眼。吳用攔住一個逃下來的小頭目,喝問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頭目驚魂甫定地道:“是,是青州知府!他們,他們就像幽靈似的,我們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被殺了,糧草也都被點燃了!”
宋江氣憤地問道:“他們?nèi)嗽谀睦铮俊?br/>
小頭目搖了搖頭,“不,不知道。他們放了火就走掉了!”
“追!給我追!”宋江歇斯底里地吼道。朱仝、雷橫當即率領(lǐng)眾騎軍四面漫無目的地追趕。
然而陳梟他們此時已經(jīng)回到了城中。史進、朱武迎了上來,陳梟翻身下馬,笑道:“把他們的糧草燒了個精光,看他們還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史進朱武笑了起來。這時,從陳梟的身后走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楊雄,另一個竟然是石秀!原來,陳梟之所以能夠準確地襲擊梁山軍的糧草存放地,就是因為有他們兩個領(lǐng)路。昨天晚上來到西城下要見陳梟的所謂故人,其實不是別人,就是楊雄和石秀。他們是來投靠陳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