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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楚婉也知道顧驍給他父母寫信的事。
    他倆已經結婚,  肯定得通知長輩,如今好些天過去,她估摸著信也要寄到了。
    楚婉和顧驍相處的時間不長,  但慢慢地,已經被他影響。
    在生活中,  他會教她反抗、教她說“不”,也會告訴她,  寧玉村那些人口中的那些難聽話,  從來不是她的錯。
    因此,楚婉也放下“小寡婦”這個帶著貶低意味的稱呼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可他的家人卻不一定能接受。
    不由自主地,  楚婉的腦海中出現之前那段婚姻中帶來的不美好回憶。
    諸多挑剔的大姑子、虛偽的公公、惡毒的婆婆……
    顧瑩和她處得來,  可她的公婆呢?
    “我在寧玉村的事,  你告訴他們了嗎?”楚婉問。
    “沒有。”顧驍說,  “就只說結婚了。”
    楚婉抿了抿唇。
    也就是說,他們對她的一切,  一無所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程旅長和顧驍的父母是老戰友,  到時候要是說起來,  兩位長輩必然會因為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心生芥蒂。
    倒不如,早點和他們說清楚。
    “我們什么時候會和他們見面?”楚婉問。
    “等到過年放假,我們去一趟清遠。”顧驍笑了笑,  “小島偏遠,但很漂亮,  我們可以去撿貝殼、挖蟶子。”
    楚婉的注意力被顧驍吸引:“還有什么好玩的?”
    “有時候能抓到龍蝦和螃蟹,  煮著吃很鮮美。閑下來的時候,還可以搬一張凳子去吹吹海風,也很舒服。”
    楚婉聽得睜大了眼睛,  暫時拋開腦海中紛亂的思緒。
    看著她驚訝又期待的模樣,顧驍的眼底染了笑意。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會不會在意楚婉的過去。
    但就算在意又怎么樣?在他提出和她結婚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承擔一切的準備。
    大不了就是家里一陣雞飛狗跳而已,但他會護好她。
    如他之前所說的,他們沒法管。
    ……
    組織并沒有對岑國方的所作所為息事寧人。經深入調查,并沒有同團戰友舉報他用激烈的言辭侮辱烈士,一切都是他兒子小胖說的。在這件事之后,岑國方沉痛承認自己的錯誤,懊悔地表示絕不再犯。
    岑國方是立過功的,但一碼歸一碼,侮辱烈士也不能這么輕飄飄過去,組織上還是給了一定的處罰。
    處罰之一,是在軍隊大會上作檢討。岑國方將近四十五歲,平時就愛倚老賣老,時不時逮住小兵就是一通亂訓,以顯示自己的威嚴。之前幾回被顧營長發現,他埋著頭挨批領罰已經覺得夠丟人的了,這一次,竟要當眾檢討,讓他的臉面往哪里擱呢?
    岑國方是真的氣,他盼了這么多年,老來得子,終于養了個寶貝疙瘩,怎么到最后,讓自己兒子給坑了?
    但再轉念一想,讓自己到這境地的,是顧營長他媳婦。
    本來想著小胖被打,他可以好好出一口惡氣,拿顧營長沒辦法,還不能治治那個小的嗎?可誰知道,只是一個養子而已,居然還有人幫忙出氣。
    顧營長的媳婦看著是個軟柿子,腦子倒轉得快,直接給他扣一個侮辱烈士的大罪名,他連辯解的余地都沒有!
    岑國方心底記恨楚婉,想著下回一點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但他畢竟是男同志,跑去找女同志麻煩,傳出去不好聽,顯得他多小家子氣似的。
    思索再三,岑國方決定讓自己媳婦上。
    但很快,組織的第二項處罰來了。
    通知出來,他被降職,搬回普通軍人宿舍,媳婦更不可能再住在家屬院。
    趙志蘭不能隨軍,倒真的是被舉報的,她平時在大院里跋扈的事做的多了,得罪不少人,而她兒子小胖連走路都是橫著的,更不招人待見。這回他們家出了事,組織上便一并處理,一天之內,趙志蘭和小胖就得回老家。
    母子倆走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哭得嗷嗷響。
    尤其是趙志蘭,想到回老家之后過的那是什么日子,就悲從中來。可她沒辦法,總不能再鬧。
    難道她希望他們倆口子一起卷鋪蓋走人嗎?
    趙志蘭收拾好行李,大包小包的,身后還跟著個小胖,頂著烈日去火車站。
    岑國方心疼自己兒子,提出能否申請軍車送他倆一程,可他話音未落,就立馬被駁回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竟還是沒有反思自己不該侮辱烈士,軍人同志和軍屬們心中對他都滿是鄙夷。不過再轉念一想,大家也就看開了,檢討、降職,并且被勒令搬離家屬大院,這三項處罰加起來,足以讓岑國方抬不起頭。
    接下來,他的日子不會好過。
    “紀連長多好的同志,幸好組織給烈士討回一個公道!”
    “是啊,我男人以前和紀連長就是一個連的,聽說紀連長有能力、有魄力,犧牲時是因為在戰場上舍己為人。當時傳來他犧牲的消息時,他們整個連的兵都哭了,這樣好的同志,岑國方怎么忍心詆毀?”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剛知道紀連長犧牲,顧營長還不愿意相信,還是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慢慢接受現實的。”
    此時,軍屬們提起紀連長,都是一臉惋惜。
    楚婉正好從托兒所接兩個孩子回來,見兄妹倆都是豎著耳朵聽人說自己的父親,便停下腳步,陪著他們一起聽。
    歲歲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是沒有印象的,甚至對這回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哥哥跟人打架,生怕他被顧爸爸揍一頓而已。
    看著歲歲懵懵懂懂的樣子,楚婉笑了笑,揉揉她的小腦袋。
    安年是個大孩子了,他懂得很多道理,因此小胖詆毀爸爸時,他的拳頭比腦子快,直接就揍得小胖鼻青臉腫。
    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是烈士,可是現在,親耳聽見大人們提起自己的父親,小心臟還是噗通噗通直跳。
    大家都在夸他爸爸呀!
    “這回還得多虧了小楚同志,要不是因為她,岑國方一家也不會受這么大的教訓,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
    “這一大家子人真是不講理,好在有小楚同志為安年出頭。”
    “就是,顧營長媳婦多心疼孩子啊……”
    安年眨了眨眼,輕輕抬起頭,看向楚婉。
    他的眼神,不再像是頭一回與她見面那樣充滿著警惕與敵意,而是小心翼翼地看著,目光清澈純粹。
    ……
    馮清雅這幾天都躲著,不愛見人。
    上回中暑暈倒的事,她丟人丟大發了。
    馮清雅還是個小姑娘,本來就愛美,臉皮也薄,之前每天上班,她都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更別說中暑那天是園長要帶人來視察,她更要打扮得體面。
    可是打扮得再體面也沒用,“砰”一聲摔在地上,翻著白眼,大家伙兒上前拍她的臉頰、給她掐人中,馮清雅現在想一想,只恨自己不能鉆到地縫里去。
    因為她身體吃不消,那天園長就換了個老師,代替她上課。
    女老師是新來的,得了這么好的機會,自然好好表現,幾乎算是使盡渾身解數,最后很顯然,園長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馮清雅并不喜歡小孩,在這托兒所里只是混混日子,沒對孩子們花什么心思。孩子們都是聰明的,這么一對比,發覺新來的老師真好,放學的時候拉著她的手不放。
    園長一見,心中有了考量,就把那位女老師留在馮清雅的班。
    至于馮清雅,則被安排帶暑假的托兒班。
    軍區大院的托兒所和中小學是一樣的,都會放暑假,但是大院的小孩太多了,有些軍屬實在沒辦法一次照顧五六個孩子,就會把孩子們送到暑假托兒班。這也算是部隊給軍人的一些福利。
    也就是說,等到了暑假,托兒班里會更鬧騰。到時候來的就不僅僅是三五歲的小孩了,甚至十多歲的都有。
    葉老師本來就和馮清雅不對付,這會兒免不了說幾句風涼話:“馮老師,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你那天為什么非要站在托兒所門口曬太陽呢?要是不曬太陽,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
    馮清雅臉一僵,忍不住說道:“就是一份托兒所的工作而已,我不稀罕,反正我遲早要走的。”
    “遲早要走?”葉老師驚訝道,“你去哪里?”
    “軍區小學要招老師。”馮清雅說,“等到快開學的時候會有一場考試。”
    雖然都是老師,但托兒所老師和小學教師的待遇肯定不一樣。葉老師心動了,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和軍區小學的副校長關系很好的,這消息還沒對外說,先讓我準備考試的內容。”馮清雅說道。
    “到時候消息公布,每個人都可以去報名嗎?”葉老師問。
    “不是呢。”馮清雅挺直了脊背,語氣淡淡的,“軍區小學的要求比較高,有高中文憑的才能去報名考試。葉老師,我記得你好像是小學文憑吧?”
    葉老師被噎了一下,差點接不上話,撇了撇嘴:“你這嘚瑟的,好像這份工作一定是你的了。軍區大院難道就只有你一個高中生嗎?”
    馮清雅露出自信的笑容。
    她就不信了,難道誰有資格和她爭這份工作?
    不可能。
    ……
    托兒所快要放暑假了,孩子們回家帶話,說是老師問要不要報名暑期托兒班。
    楚婉問道:“你們以前有報名嗎?”
    歲歲現在三歲多,去年暑假,才兩歲多,這么久遠的事,她早就已經記不清了。
    小團子連想都沒想,兩只胖乎乎的胳膊抱著她:“楚婉姐姐,歲歲不要去上托兒班。”
    “為什么呀?”楚婉問。
    “好不容易才放暑假呢!”歲歲說,“我想要休息啦。”
    楚婉失笑。
    她聽方主任說過,歲歲在的小班和安年的大班是不一樣的。大班的馮老師只是把孩子們看好,至于別的活動,壓根就沒有,任由他們自己消磨時間。可小班的葉老師,卻很有責任感,也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經常會帶著孩子們唱兒歌、畫畫,課程內容特別豐富。
    可她看歲歲這小模樣,怎么像是上托兒班很累人的樣子呢?
    “歲歲給我說說,托兒班里都玩什么?”楚婉笑著問。
    這下子小團子就來精神了,掰著手指頭,報出了一連串有趣的活動。
    看著歲歲肉乎乎的小臉蛋,楚婉抿了抿唇,忍住笑意:“就算不去托兒班,歲歲在家也是要午睡的。”
    歲歲睜圓了眼睛。
    楚婉姐姐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每一個精力旺盛的小朋友,都是不愿意午睡的。
    歲歲在家里時上躥下跳像一只小猴子,可到了托兒班,她就得乖乖聽話,不能鬧騰。
    因此,每當到了中午,小朋友被安排到小床上午睡時,她也得老老實實地去。
    活力滿滿的歲歲,總是翹著小腳丫在小床上翻來覆去,數著有幾根腳指頭、幾根手指頭……雖然大多數時候最后都會放棄掙扎,閉著眼睛睡著,可她還是想爭取一下。
    可現在,失敗啦!
    歲歲握緊小拳頭,不行,楚婉姐姐教過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堅持到底!
    很少被拒絕的小團子,把小臉蛋讓楚婉的懷里蹭,什么都不說,撒嬌就對了。
    屋子里很涼快,電風扇“嗖嗖”吹著,正當楚婉幾乎要投降時,顧驍回來了。
    歲歲還是歪在楚婉懷里不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瞄向顧爸爸,看見他手中拿著的幾張單子。
    “什么呀?”小團子指了指單子。
    顧驍走過來,對楚婉說道:“我打聽了一下,軍區一些單位確實在招人,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工作。”
    那天楚婉提起想要出去工作,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個想法。
    這會兒,他向人打聽,拿回一些資料,問她有沒有意愿。
    在軍區,工作也是一樣吃香,不少軍屬也想要多賺一些錢,所以好的單位,基本上都是大家擠破了腦袋都想進。
    不過想要好工作,并不是找人介紹一下就能拿到,還得憑借真材實料。
    必須要有文化,必須通過考試,這樣的門檻,就將不少軍屬攔在外面。
    楚婉還沒仔細看這些資料,垂下眸一看,歲歲還扒拉著自己的胳膊呢。
    她有些為難:“孩子們要放暑假了,這么長時間,他們不能沒有人照顧。要不等暑假過后再——”
    安年突然說道:“我和歲歲以前每年暑假都是去托兒班的,放學后我能帶她回家。”
    歲歲歪了歪腦袋。
    “歲歲和安年不要緊,每一年都是這么過來的,我也可以顧好他們。”顧驍說,“去試試吧,我們都支持你。”
    看見這些資料,她的眼睛都亮了,一定很想去。
    楚婉遲疑了一下,她羨慕過楚月,也羨慕過寧玉村的蔣主任。
    她們都有工作,而工作能讓她們發光發熱。
    “歲歲,我們商量一下好嗎?我想——”楚婉話還沒說完,聽見歲歲奶聲奶氣的小嗓音響起。
    “楚婉姐姐去吧!”小團子握著拳,“歲歲可以再辛苦一下!”
    楚婉忍不住笑出聲,把歲歲抱在懷里:“我們歲歲的犧牲好大呀。”
    歲歲被夸了,嘴角翹起來,露出可愛的小米牙。
    楚婉抱著軟乎乎的歲歲,抬起眼,看見安年還站在一邊,將他的小手拉過來。
    “安年是大哥哥了,能接妹妹放學,好棒呀。”她笑著說。
    看著安年有些難為情的樣子,楚婉的笑容更加柔軟。
    兩個孩子都很懂事貼心,得一起夸。
    只不過——
    她余光一掃,邊上顧驍也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呢。
    堂堂顧營長,也要像孩子似的求表揚嗎?
    楚婉莞爾一笑:“你也很棒。”
    顧驍輕咳一聲,揉了揉鼻子。
    要讓孩子們看笑話了。
    ……
    此時北城的火車站,鄭松萍第一次出遠門,得讓閨女把她送上車。
    車廂里來來往往的人,楚月給她扛著行李,母女倆好不容易才擠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邊上的彪頭大漢,鄭松萍壓了壓自己縫在內衣里的大團結。
    “媽,去部隊是要由俊偉提前申請的,你過去真能進得去?”楚月疑惑道。
    “我說能,就是能。長輩來了,哪有直接攔在外邊的道理?”鄭松萍話音落下,怕閨女不放心,又說道,“再說了,楚婉不是嫁給營長了?她都隨軍了,當媽的去看看自己閨女,部隊還能給我趕出去?”
    楚月這才點了點頭。
    火車快開了,列車員催促著沒買車票的趕緊下去,她還是放心不下,又叮囑了她媽好幾回。
    等到下車之后許久,楚月望著行駛的火車,輕嘆了一口氣。
    這些天她的情緒不好,祁俊偉又一直沒有寫信過來,楚月的心里不是滋味。
    鄭松萍一方面責怪祁俊偉,另一方面又氣楚婉讓楚月難堪,所以決定去一趟軍區。
    鄭松萍是這當媽的,見不得閨女受委屈,想著好好敲打祁俊偉。
    至于楚婉——
    雖然自己攔著,但媽說了,不能讓她這么好過。
    楚月攔不住,只能隨她媽去了。
    ……
    另一邊,項靜云還真沒帶老伴去看兒媳婦。
    但并不是因為顧副司令太能吵吵,實際上,當她一聲令下,讓老伴閉嘴之后,他就不再嘮叨個沒完了。
    項靜云沒帶他去成灣軍區,還是因為顧副司令實在抽不開身。
    項靜云原本是要在下個月退休的,不過兒子的信一來,她心里頭就惦記得緊。既想知道是誰家的小姑娘成了自己兒媳婦,又想知道小倆口過得怎么樣,索性直接把還沒用完的假期給用了,先回一趟京市。
    項靜云是在前線立過大功的部隊老領導,但年輕時受了傷,后轉為文職。組織上給她安排了車,不光是把人送到火車站,還給她找到車廂號,扶上火車。
    “小劉同志,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走得動,也不糊涂!”
    小劉不好意思道:“項書記,我就給您送到這兒了,等下了火車,成灣軍區那邊會派人來接您吧?”
    “沒人接,我這趟過去,誰也沒說。”項靜云笑道,“給我兒子兒媳婦、閨女和老戰友一個驚喜!”
    小劉沒想到項書記這么親切能打趣,也不知道她原來這么時髦,回兒子所在的軍區探親,還要給“驚喜”。在反復確定項書記一個人能行之后,他反倒被嫌棄了,說他年紀輕輕,倒是比顧副司令還要啰嗦。
    小劉撓了撓頭:“項書記,那您路上小心!”
    項靜云點了下頭,等小劉同志一走,把臥鋪的車間門給拉上了。
    雖然從清遠到京市的路途很長,但她心里期待著見到兒媳婦,還挺樂呵。
    ……
    楚婉研究了顧驍拿來的資料。
    像是電影院的售票員和放映員以及供銷社的售貨員這一類工作,在軍區也是一樣受歡迎。這些單位在招人,不過得考試,考試時間大概是年底。還有一些工作,是臨時性質的,她一個一個做好記錄,打算找個時間去單位問一問。
    今天是托兒所正常上課的最后一天,接下來歲歲和安年要先在家歇個三五天,等托兒班統計好暑假要托管的孩子人數。
    馮清雅現在在托兒所已經徹底被晾著了,她想辭職,父母不同意,畢竟軍區小學的工作雖是已經十拿九穩,可凡事都有個萬一。無奈之下,馮清雅就只好聽托兒所園長的安排,家長們來接小孩時,再次確認他們家孩子需不需要暑假托管。
    這會兒,她忙得腳不沾地的,一抬眸,看見楚婉。
    馮清雅撇了撇嘴,但礙于園長還在邊上,就只好客氣地問道:“同志,你們家孩子要不要托管?”
    “要哇。”歲歲用力點頭,“哥哥也要!”
    馮清雅心思一動,想讓楚婉出丑,便將自己的登記本交給她,笑著說:“你來寫一下孩子的名字。”
    楚婉接過登記本,思索著,安年姓紀,歲歲姓什么?
    是不是也姓紀?當時孩子還這么小,戶口登好了嗎?
    馮清雅看她苦思冥想的樣子,輕笑一聲,想要當場讓她下不來臺階。
    不認識字就不認識唄,還不好意思認呢。
    “能不能讓我來寫?”忽然之間,安年說。
    他最近剛會寫字,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可以啊。”楚婉說。
    馮清雅愣了一下,就見安年已經把筆拿過來,“唰唰”幾下寫好自己和妹妹的名字——紀安年和紀歲歲。
    她接過登記本和筆,傻傻地看著楚婉。
    楚婉奇怪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對上她的視線,馮清雅尷尬地搖搖頭。
    這兩天,軍區小學的招聘消息就要正式出來了,她得去報名考試。
    但無論如何,在自己換工作之前,她得讓沒文化的小村姑狠狠丟一次臉。
    楚婉接了兄妹倆,回去的路上,對安年說道:“上次軍區小學的周老師給我們送了通知單,說是七月五號要去學校報到,領教材。”
    “為什么要領教材?”安年奇怪地問。
    “領了教材,老師說可以先在家里看個眼熟啊。”楚婉說。
    “哥哥又看不懂呀。”歲歲說,“不去領啦,我們去城里的街心公園玩兒!”
    這可是顧爸爸答應的,小團子都盼了好幾天了。
    “我看得懂。”楚婉笑著說,“我教你。”
    歲歲歪歪腦袋:“那就不能出去玩兒啦!”
    “先去街心公園。”楚婉說,“不過從公園回來,我們就要在家里學習了。”
    歲歲拍拍小手,又同情地看著哥哥。
    哥哥不僅要練習寫字,還要看教材學習,好慘呀。
    “妹妹可以一起學嗎?”安年問。
    “當然可以。”楚婉說,“爸爸說得對,歲歲可以和哥哥一起打基礎。”
    小團子瞪圓了眼睛。
    哥哥自己學習就算了,怎么還拉她下水呢!
    ……
    這個點的大院,熱鬧得很。
    孩子們跑個不停,一身的汗。
    大壯累了,跑去爺爺那兒喝了一大口涼白開:“爺爺,好熱啊!”
    金老頭用手背給他擦了一把汗,抬起眼,看見不遠處牽著兄妹倆回來的楚婉。
    他沖孫子擠了擠眼睛:“他們家有電風扇。”
    大壯一聽,就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對歲歲說道:“我要去你們家吹電風扇!”
    歲歲看了看楚婉姐姐和安年。
    她和大壯可不是朋友!
    金老頭走上前,說道:“孩子都熱成這樣了,讓他去你們家涼快會兒吧。”
    楚婉掃一眼金老頭,認出他來。
    沈翠珠最近和大院里的嫂子們打成一片,將每個人家里的情況都打聽得清清楚楚。聽說眼前這金老頭,是部隊一位同志的父親。
    老人家的兒媳婦去世了,兒子忙,平時便總是一個人帶孩子,嫂子們都不和他多來往,因為他摳搜又愛占便宜。
    不過,畢竟他上年紀了,大家見了他也就是躲著,不會起正面沖突。
    “電風扇這么大,多一個孩子去涼快涼快,你們又不吃虧。”金老頭咧嘴一笑,拉著大壯,往歲歲和安年邊上一推,“我家今天忘了做飯,晚上方便讓大壯在你們家吃一頓不?”
    “不方便。”楚婉說。
    “小姑娘,我這年紀了,實在是帶不住這么大的小男娃。你就當給我幫幫忙,讓他在你家待一會。”金老頭說。
    楚婉見過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此時看金老頭這樣厚臉皮,也見怪不怪。
    她沒接話,打開家門,對安年和歲歲說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們自己把電風扇打開,但是小手不能亂摸扇葉,要注意安全。”
    安年和歲歲點點頭。
    見楚婉進屋之后拿了荷包就出門,金老頭守在門口,笑著說:“去買菜啊?少買點就行,但是得有肉,我們家大壯喜歡吃肉。”
    雖然楚婉沒搭理自己,但金老頭的心里已經有底了。
    小姑娘年紀輕,臉皮薄,拿他沒辦法,也不敢趕他孫子出去。
    太好了,以后經常送大壯去他們家吃飯!
    楚婉已經走了,金老頭怕大壯挨欺負,站在屋外看一眼。
    “我要涼快涼快!”大壯擠在安年中間。
    安年嫌煩,推開他:“你走開。”
    “我不走!”大壯大聲道。
    金老頭放心了。
    他孫子不會挨兄妹倆欺負。至于顧營長和顧營長媳婦,他倆也不會和一個小孩計較吧。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剛一轉身離開,歲歲就已經奶兇奶兇地叉起腰。
    “你討厭!”歲歲氣呼呼道,“出去!”
    “我不出去!”大壯躺在地上,“爺爺說了,讓我在你們家吃飯。”
    歲歲被氣到了,轉頭找哥哥幫忙。
    大壯比他倆要大幾歲,兩個人合力也推不動他,幾乎都要動用抽人的雞毛撣子了。
    用大人的話來說,這大壯就是無賴呀!
    歲歲和安年大眼瞪小眼,兄妹倆“啪”一聲按下電風扇,關掉了。
    涼涼的風沒了,大壯要自己打開。
    可是他不會。
    三個孩子就像是斗雞似的,一動都不動。
    熱就熱,兄妹倆才不怕!
    只是,怎么樣才能把他趕出去呢?
    安年和歲歲都很苦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開門聲響起。
    楚婉笑著進屋:“看我給歲歲和安年買了什么?”
    三分鐘之后,大壯“哇”一聲哭出來,跑去找爺爺。
    ……
    金老頭翹著腳,拿著蒲扇,愜意地扇著。
    顧營長家里買了電風扇,大家都羨慕,但大家都不好意思去蹭。
    可他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都這把年紀了,要臉皮干啥,當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了。
    現在他的寶貝孫子肯定在顧營長家里吹著電風扇,吃著紅燒肉吧?
    他這樣想著,心里頭美滋滋的。
    卻不想,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從門口傳來。
    金老頭心中咯噔一下,猛地爬起來。
    他一個箭步沖出門,看見自己的寶貝孫子哭得嗷嗷叫,臉蛋上掛著一串串眼淚。
    金老頭不敢置信:“他們欺負你了?”
    大壯哭得一抽一抽,打著嗝兒,搖頭又點頭,連話都說不清楚。
    哪能欺負老人家和小孩子,這要是說出去,顧營長的媳婦不占理!
    金老頭拽著自己孫子,風風火火地沖去顧營長家。
    然而大門被緊緊鎖著。
    金老頭往前湊一湊,扒拉在他們家窗口看。
    屋子里,安年和歲歲坐在電風扇前,兩個孩子都是左手拿著冰棍兒,右手拿著搪瓷杯。
    他倆舍不得大口咬冰棍兒,都是慢慢嘗著這味道,冰汁化了,落進搪瓷杯,兩個孩子都快要心疼壞了,撅著嘴巴喝杯子里的冰棍兒汁。
    楚婉則在邊上看著,手中拿著一杯橘子汁,喝得一臉滿足。
    夏天的風扇、冰棍兒、橘子汁,光是遠遠看著,都讓人羨慕。
    金老頭懵了。人家吃冰棍兒,他總不能帶著孫子去鬧吧。
    大壯又大哭出聲:“他們都有冰棍,我沒有!爺爺,我也要冰棍!”
    “哪能啊,冰棍兩分錢一根!”金老頭都快要跳起來,激動道。
    大壯哭得更厲害,用力跺腳:“我就要!我就要!”
    “不行,太貴了!咱們懂事,不吃這個!”
    “我要!我就要吃冰棍!你們都是大壞蛋!”大壯的臉蛋貼著顧營長家的窗戶,眼巴巴地看著安年和歲歲吃冰棍、吹風扇時有滋有味的樣子,再也承受不住,哭嚎著跑走了。
    金老頭心疼錢,自然不會花兩分錢買冰棍兒,但他也心疼孫子!
    他在后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聲道:“大壯,你別哭了!跟爺爺回家吃飯!”
    可大壯哪聽得進去,繞著整個大院跑,整張臉都要被眼淚泡腫了。
    金老頭心疼壞了。
    顧營長媳婦故意的吧,之前幾天咋沒見她給孩子買冰棍?還有那倆孩子,故意吃得津津有味,饞誰呢!
    家屬院幾個嫂子還沒見過金老頭這臉色鐵青的倒霉樣子,一個個都激動地湊上前打聽。
    “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顧營長媳婦把他氣成這樣的。”
    “趕緊去問問顧營長媳婦干啥了,我平時就壓根拿這老頭沒辦法,只能吃啞巴虧!”
    大壯還在前邊不要命似的跑著嚎著,金老頭追得老胳膊老腿都快要散架,腸子都要悔青了。
    這下他得哄大壯到啥時候?
    什么便宜都沒占著,還吃了一肚子癟,以后再也不去他們家受氣了!
    與此同時,屋里歲歲的小嘴巴吃得臟兮兮的。
    大壯一走,整個屋子變得涼快又清靜,太舒服啦。
    她舔了一口冰棍兒,滿足地瞇起眼睛,奶聲對安年說:“哥哥,大壯說我們和楚婉姐姐是大壞蛋。”
    “我們不是大壞蛋。”安年一本正經地告訴妹妹。
    小團子若有所思地聽著哥哥的話,贊同地點頭,比出三根胖乎乎的手指:  “歲歲三歲,不是大壞蛋呢!”
    楚婉已經完全摸透歲歲的腦回路:“也不是小壞蛋。”
    小團子的雙眸頓時亮晶晶的。
    楚婉姐姐怎么都知道她想說什么哇。
    好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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