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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顧驍受到的打擊一個比一個大。
    被兄妹倆嫌棄年紀(jì)大也就算了,  他一個軍人同志,糙點就糙點,不必在意這些。這事過了也就過了,  顧驍沒放在心上,可董政委說的妹妹和小齊同志請吃糖是什么意思?
    瑩瑩都這么大了,他不必像小時候那樣管著她,結(jié)果一個轉(zhuǎn)眼,  她就被齊遠(yuǎn)航給拐走了?
    董政委看著顧驍?shù)谋砬椋行┘{悶。
    等回過神時,  他震驚道:“小顧同志,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顧驍:……
    不知道。
    很奇怪嗎?
    齊遠(yuǎn)航平時看著怪實誠的,  到關(guān)鍵時刻居然拐走人家妹妹不出聲!
    而他自己,  居然還把齊遠(yuǎn)航當(dāng)成好人,高高興興地拿著兩顆花生奶糖給安年和歲歲,壓根沒注意到別的。
    所以,這兩顆花生奶糖是不是瑩瑩吃剩下的?
    齊遠(yuǎn)航碰見顧驍時,  發(fā)現(xiàn)他黑著臉。
    作為好戰(zhàn)友、好兄弟,齊副營長對他這狀態(tài)是再熟悉不過了。從前顧驍就是這樣,  對誰都冷淡,  跟誰都親近不起來,  只不過最近結(jié)婚后,  情況才有所好轉(zhuǎn)。
    “怎么了?”齊遠(yuǎn)航關(guān)心地問,“和我嫂子吵架了?”
    顧驍睨了齊遠(yuǎn)航一眼。
    嘴里有沒有一句好話?他和婉婉可好了!
    顧驍沒接他這話,  說道:“晚上來我家吃飯。”
    齊遠(yuǎn)航也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有,剛才只不過是顧驍習(xí)慣性臭臉而已。只不過,被邀請去吃飯,他還是有些為難。
    他和顧瑩約好了,  晚上要去看電影的!小情侶之間,干什么都想在一起,恨不得把時間通通擠出來,見彼此一面心里頭就滿足了。
    “我……”齊遠(yuǎn)航剛要拒絕,突然聽顧驍自顧自地開口。
    “不知道我媳婦去找瑩瑩了沒有。”
    “瑩瑩也來?”齊遠(yuǎn)航將拒絕的話吞回到肚子里去。
    顧驍抬了抬眉,抽了個時間回家屬院跟楚婉說了一聲,讓她把顧瑩喊家里吃飯。
    本來以為他媳婦也會一臉震驚,可誰知道,她比誰都要淡定。
    不光是淡定,還很開心呢。
    “我就知道!”楚婉的眸光亮亮的。
    顧驍幽幽地看著她。
    她早就提醒過自己了,可當(dāng)時,他沒放在心上,還說顧瑩不喜歡齊遠(yuǎn)航。
    誰知道,壓根就不是這么回事。
    果然,不聽媳婦言,吃虧在眼前。
    ……
    現(xiàn)在是冬天,太陽很早就下山。
    齊遠(yuǎn)航去醫(yī)院接顧瑩下班時,天色已經(jīng)快黑下來。
    顧瑩坐在齊遠(yuǎn)航的自行車后座,兩只手輕輕搭著他的腰,還覺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怪神奇的。
    她和齊遠(yuǎn)航早就認(rèn)識了,過去就算他多窮追猛打都好,也只不過是把他當(dāng)成朋友。誰知道經(jīng)過邢醫(yī)生那件事,她竟看清了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他有多好。
    人人都說顧瑩三分鐘熱度,她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但和齊遠(yuǎn)航在一起一個多月了,她居然也沒覺得厭倦,壓根就不止三分鐘嘛。
    到了家屬院門口,顧瑩先下車,讓齊遠(yuǎn)航去把自行車停好。
    兩個人在大院時就很有默契,一前一后分頭走,進了顧驍家之后,默契更是爐火純青了,誰都不和彼此多說一句話。
    “瑩瑩,你和齊副營長是剛才在門口碰見的?”楚婉笑著問。
    “是啊。”顧瑩看向齊遠(yuǎn)航,一本正經(jīng)地問,“你怎么也來了?”
    “顧驍讓我來吃飯。”齊遠(yuǎn)航說。
    顧驍一臉不痛快地看著他倆。
    跟他這兒演電影呢?
    在飯桌上,顧瑩除了幾乎沒有和齊遠(yuǎn)航進行眼神上的交流之外,其他表現(xiàn)都很自然。
    一段時間沒見嫂子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最近在嫂子身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一會兒眉心擰起,一會兒又舒展開。
    “你那個后媽居然這么壞?把人家準(zhǔn)考證上的照片撕了,她怎么這么惡毒啊!”
    “京市這么大都能碰見親生母親,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什么?你那個后媽居然出車禍了?真是一點都不值得同情,惡人有惡報!”
    歲歲坐在一邊,看著姑姑豐富的表情。
    小團子平時最喜歡模仿大人,此時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瞪圓眼睛,最后想要學(xué)姑姑詫異又驚喜的神色,但一時沒學(xué)到位,索性就舉起自己的兩只小胖手鼓掌,這樣一來,情緒就傳遞到位了。
    即便孩子的個子小小的,并且坐在角落,一句話都沒說,但她的小動作實在是太多了,一下子就成為大家眼中的焦點。
    顧驍和楚婉看看小團子,忍不住就笑了。
    小朋友都不喜歡和大人坐在一起吃太長時間的飯,畢竟大人們說的話題,他們聽不懂。楚婉問安年吃飽了沒有,他點點頭。
    “安年先去寫作業(yè)吧。”楚婉說著,又看向歲歲,“歲歲,你吃飽了就去玩吧。”
    歲歲的小奶音脆脆的:“媽媽,我沒吃飽哇。”
    小倆口同時看向孩子的飯碗。
    都吃完滿滿一碗飯了,居然還沒飽,是不是得控制一下小家伙的飯量了?
    他倆相視而笑,同時伸手揉了揉歲歲的小腦袋。
    房間里,安年的聲音傳來:“婉婉媽媽,我的鉛筆要削了,削鉛筆的小刀在哪里?”
    “我去給你找。”顧驍站起來,“你不能自己用小刀,會割手。”
    飯桌前,顧瑩和齊遠(yuǎn)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嫂子,兩個孩子叫你什么?”顧瑩驚訝道。
    “媽媽呀!”歲歲歪著腦袋,笑容甜甜的,“我和哥哥有媽媽了哦!”
    顧瑩立馬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覺得鼻子酸酸的,比什么都要欣慰。
    既是欣慰兩個小朋友終于敞開心扉,不再像從前那樣跟小可憐似的了,又是欣慰哥哥嫂子一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一家四口關(guān)系融洽。
    “真好,真好。”顧瑩是個感性的人,說著說著,聲音都帶了哭腔,“發(fā)生了這么多好事,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說呀。”
    齊遠(yuǎn)航可見不得他對象掉眼淚,連忙拿出手帕遞給她。
    顧瑩接過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楚婉笑著說:“那你們倆的好事,準(zhǔn)備什么時候才說?”
    顧瑩和齊遠(yuǎn)航異口同聲,連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啊?”
    楚婉小聲提醒:“瑩瑩,要是再不坦白,你哥要打人了。”
    “哥哥從來不打我。”顧瑩還懵懵的,下意識說道。
    齊遠(yuǎn)航的心中卻突然有了不祥的預(yù)感,后背也開始發(fā)毛,后腦勺像是被人盯得死死的。
    他緩緩回頭,望著顧驍?shù)姆较颉?br/>     顧驍正拿著一把小刀,給安年削鉛筆。
    抬起眼看他時,神色平靜。
    齊遠(yuǎn)航:!
    這是一場鴻門宴!
    ……
    齊遠(yuǎn)航和顧瑩的事,沒有刻意對誰說過。
    但基本上,人家一看他倆,就知道這倆人在處對象。
    練兵場里,小兵們都知道齊副營長最近每天都樂呵呵的,對誰都好脾氣。
    醫(yī)院里,同事們也知道顧瑩干活比平時都賣力積極了很多,就只盼著在下班之前把所有的工作做好,下班之后要和對象見面的。
    也就是說,作為哥哥嫂子的顧驍和楚婉,是最后才知道這事的。
    一開始,小情侶是沒機會開口,之后顧瑩又覺得她哥跟她爸一樣古板,懶得說。沒想到,現(xiàn)在人家自己聽到風(fēng)聲了!
    顧瑩咳了一聲,給自己壯膽:“我都長大了。”
    顧驍瞇起眼睛。
    齊遠(yuǎn)航連忙推了推她的胳膊肘,示意她快別說了。
    “沒把這事告訴你們,是我的不對。但我看這不是還沒到時機嗎?”齊遠(yuǎn)航笑著對顧驍說。
    “什么時候才到時機?”顧驍問。
    歲歲的腦袋一會兒擺到爸爸這邊,一會兒又?jǐn)[到齊叔叔那邊。
    大人們說的話,她有時候能聽懂,有時候又不能,這會兒確定自己難以理解新話題,就放下小勺子,去客廳玩了。
    “哥哥!不要寫作業(yè)了,一起玩哇!”
    安年從房間里出來,腦袋瓜子一探,發(fā)現(xiàn)飯桌前氣氛凝重,大人們可沒工夫管自己,便走到客廳,和妹妹一起玩。
    至于寫作業(yè)什么的,先放到一邊去!
    齊遠(yuǎn)航知道顧驍吃軟不吃硬,便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你看,瑩瑩二十一歲了,是大姑娘,遲早要處對象的。要是她找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男同志,你是不是更操心?”
    “我們一起念過書,打過仗,你不了解別人的為人,還能不了解我嗎?把妹妹交給我,肯定比交給別人要放心吧?”
    “再說了,等過段時間我和瑩瑩結(jié)婚,我們可以一起搬到家屬院。到時候咱們倆是鄰居,平時能有個照應(yīng)。我們倆有了孩子之后,還能和安年、歲歲一起長大!”
    顧瑩笑著推推他:“誰要跟你生孩子呀!”
    齊遠(yuǎn)航摸了摸后腦勺,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顧驍?shù)哪樕絹碓胶诹恕?br/>     本來他都已經(jīng)被說服了,誰知道齊遠(yuǎn)航這話越說越多。結(jié)婚、生孩子,他怎么就想得這么美?
    更氣人的是,瑩瑩對此好像沒什么大反應(yīng),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炸了毛的顧營長是要哄很久的,楚婉拍拍他的背,給他順順氣。
    媳婦的笑容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顧驍舒心了些,只是與她對視時,又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他媳婦這笑容,像是站在顧瑩和齊遠(yuǎn)航那邊的!
    楚婉問起齊遠(yuǎn)航和顧瑩怎么會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后又走到一起。
    想起之前差點錯過彼此的一幕幕,他倆百感交集。
    顧驍皺了皺眉,還要說什么,但他媳婦在桌子底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冰涼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劃了一下,像是提醒他別再搞破壞似的。
    顧驍將媳婦的手握緊,決定隨他們?nèi)チ恕?br/>     妹大不由哥啊!
    ……
    吃完晚飯之后,一家四口一起送齊遠(yuǎn)航和顧瑩出大院。
    小情侶走在前面,小倆口走在后面。
    齊遠(yuǎn)航在顧瑩耳畔輕聲道:“你哥是不是挺滿意我的?以前過來,他都沒送我出門。”
    “應(yīng)該是吧!”顧瑩高興地說,“得虧有我嫂子,只要我嫂子在,不管什么事,哥哥都不會生氣的!”
    站在后邊的顧驍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倆礙眼。
    不對,是齊遠(yuǎn)航礙眼。
    小情侶正沉浸在哥哥對他們的“祝福”中,腳步都變得歡快了不少。
    只是齊遠(yuǎn)航哪知道,顧驍追出來是為了去車棚看看他倆是不是騎一輛車過來的。
    眼看著齊遠(yuǎn)航上了車,而顧瑩準(zhǔn)備上后座了,顧驍邁開長腿,快步走上前。
    看著哥哥遞來的一把車鑰匙,顧瑩一點不解。
    “騎我的。”顧驍說著,把自己的二八大杠抬出來,擺在顧瑩面前。
    楚婉的嘴角抽了抽。
    他是怎么回事!
    “這車好高啊。”顧瑩說。
    “不高。”顧驍說,“正好的。”
    “我嫂子不是有一輛小的嗎?”顧瑩開始為自己爭取。
    “你嫂子那輛明天上班要騎的。”
    顧瑩心大,見實在拗不過哥哥,就上了他的二八大杠。
    齊遠(yuǎn)航扶著她的手:“小心點。”
    幾秒鐘之后,顧驍站在原地,看著妹妹和齊遠(yuǎn)航騎著自行車,身影“嗖”一下就遠(yuǎn)了。
    他終于露出了今晚第一個滿意的笑容。
    現(xiàn)在還早,家家戶戶都是剛吃完晚飯,還沒到孩子們睡覺的時間,他們就軟磨硬泡,要來院子里玩。
    家里的大人們基本上都是隨孩子去了,顧驍和楚婉也是如此。
    他們手牽著手,在大院里散步,停下腳步時,看著安年和歲歲和小伙伴們追逐打鬧的笑臉。
    十二月的京市已經(jīng)天寒地凍,家里的電風(fēng)扇早就已經(jīng)收起來,免得小朋友貪玩時悄悄打開,會被吹得直發(fā)抖。
    外頭明明這么冷,孩子們還是不愿在屋里待著,玩在一起像是就熱火朝天了似的。
    “安年和歲歲每天都要在院子里玩,還是給他們一人織一件圍巾吧。”楚婉說。
    “你還會織圍巾?”顧驍轉(zhuǎn)頭看她,皎潔的月光下,她的皮膚更白了,水汪汪的眸子里盛著盈盈笑意。
    “應(yīng)該會。”楚婉笑道,“回頭讓我媽教我。”
    姜曼華最近買了毛線,說是要給女兒織一條溫暖的圍巾。楚婉不知道是什么顏色什么樣式的圍巾,心里頭還怪期待的。此時,望著兩個小家伙被凍得臉蛋紅撲撲的,她便也想去找一找顏色漂亮的毛線早點織好,趁著天氣最冷的時候,給孩子們戴上。
    “一家四口,三條圍巾。”顧驍嘀咕。
    剛認(rèn)識顧驍?shù)臅r候,楚婉不覺得他孩子氣,相處得時間久了,他居然好幾次學(xué)著歲歲的樣子向她撒嬌。
    這會兒楚婉看著他別扭的表情,忽然覺得,安年都比這個當(dāng)爸爸的要成熟一些。
    “顧營長也想要圍巾嗎?”楚婉笑著問。
    給大人織圍巾,要用的時間肯定更多一些。顧驍估摸著到時候歲歲和安年的脖子上都圍上了新圍巾,他的才剛開始織。
    等到他的織好,春天是不是已經(jīng)來了?
    “要。”顧驍說。
    楚婉歪著頭,笑著看他還要說出什么來。
    果然,顧驍又開口了:“我現(xiàn)在就冷。”
    楚婉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那你要怎么辦呢?”
    顧驍攤了攤手。
    他也沒想怎么辦,就是在媳婦兒跟前鬧一鬧而已。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鬧著的時候,楚婉往前了一步。
    顧驍穿著部隊發(fā)的大衣,他個子高,身姿筆挺,這大衣一穿,顯得他更加利落凌厲。
    楚婉將手伸進顧驍?shù)拇笠拢h(huán)住他的腰,嬌小的身體躲進大衣里,靠在他的懷中。
    她仰著頭輕聲問:“現(xiàn)在還冷不冷?”
    顧驍愣了一下。
    垂下眸時,他看見她小巧的下巴抵著自己的胸膛,一雙晶瑩清澈的眼睛像是盛著漫天的星星一般璀璨閃耀。
    院子里,月光灑滿大地,孩童們嬉笑打鬧的聲音響在耳畔。
    有人在家邊吃飯邊敞著門看孩子們玩鬧,有人在大院洗衣服,也有三三兩兩的軍屬站在一起聊天。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在大院的一個小角落,顧營長和他媳婦正依在一起。
    只有楚月,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倆,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祁俊偉。
    他們夫妻倆,已經(jīng)許久沒有擁抱過了。過去那個寵她、愛她,還懂得哄她開心的丈夫,如今像是變了個人,和她多說幾句話,都像是帶著刺似的。
    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可她結(jié)婚,難道只是為了溫飽嗎?在精神上,楚月有更高的追求,可祁俊偉卻難以滿足她。
    她將窗戶關(guān)上,轉(zhuǎn)過頭,不愿意再看顧營長和楚婉甜蜜的樣子。
    “不早了,睡吧。”祁俊偉說。
    “嗯。”楚月扶著自己的腰,鉆進被窩里。
    祁俊偉說不早了,可她覺得還早,早得很。
    七點多而已,家里就連一絲聲音都沒有,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此時大院里,短暫的擁抱過后,楚婉悄悄打量顧驍。
    他可開心了,沒再提圍巾的事。
    她的嘴角輕輕揚起。
    這就把顧營長哄好啦。
    ……
    姜曼華想要給家里添置一臺電視。
    這樣一來,將來楚婉和兩個小家伙來的時候,就不愁沒事做了。
    京市大學(xué)還沒開學(xué),她去了好幾趟,才碰見王校長。
    一見到王校長,她就說清來意:“王校長,你能不能給我弄到電視機票?”
    “電視機票?”王校長說,“我去給你打聽一下,到時候再通知你。”
    王校長給姜曼華倒了一杯茶,說起前段時間他們職工院里剛有人買了一臺熊貓牌的電視。
    “是彩色電視機嗎?”
    “是黑白的,大家買的都是黑白的,黑白電視機比彩色電視機便宜不少呢。”王校長說著,眉心跳了一下,“姜教授,你想買彩色電視機?”
    姜曼華點頭:“買彩色的,讓我女兒看。”
    她在心底承諾過,要給自己女兒最好的,就一定盡量做到。
    看著姜曼華這自然、絲毫不帶吹噓的神情,王校長暗暗感嘆。
    他們學(xué)校這教授,是真的財大氣粗啊!
    姜曼華從離開學(xué)校時,經(jīng)過門衛(wèi)室。
    門衛(wèi)大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您是姜教授嗎?”
    “我是。”姜曼華頓住腳步,“怎么了?”
    “這里有一封信,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門衛(wèi)大爺說,“信是前兩天送來的,我說咱學(xué)校還沒開學(xué),您不常來,但那人說不知道你家地址,就把信留下了。”
    “謝謝。”姜曼華接過信,往外走。
    信封上寫了她的名字,字跡熟悉,她打開一看,竟是楚景山寫來的。
    在這封信中,楚景山表達(dá)了自己這些年對她的思念之情。
    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仿佛當(dāng)年提出離婚的不是他,偷偷抱走孩子并謊稱女兒已經(jīng)夭折的也不是他。
    一封信,洋洋灑灑上千字,從他們的相識到分開開始寫,再寫到這些年他的郁郁不得志。最后,楚景山寫著,他現(xiàn)在找到了路子,日子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難過了,也賺到一些錢。他希望姜曼華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好照顧她和楚婉,彌補自己對她們母女倆這二十年以來的虧欠。
    這人都沒出現(xiàn),只是寫了一封信,就已經(jīng)讓姜曼華覺得惡心。
    每一個字,她都是皺著眉往下看的,可看到最后時,她的眸光頓了頓。
    不遠(yuǎn)處的楚景山,看著姜曼華想要將這信當(dāng)成垃圾扔掉,卻又重新收回到包里去。
    這些天,他時不時都會來一趟京市大學(xué),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她。沒想到,上天待他不薄,剛才還真讓他等到了這樣的好運氣。
    一見到姜曼華,他的心就揪了一下。她實在是太年輕了,打扮也很得體,和鄭松萍完全不一樣。鄭松萍二十年前比不上姜曼華,如今也是,他無法再和她生活下去,恨不得立馬與姜曼華相認(rèn)。
    但是,他長白頭發(fā)了,也因操勞而消瘦許多,看起來一點都不體面,楚景山猶豫再三,還是不敢上前。
    看見姜曼華拆開自己的信時,他是緊張的。年輕時的曼華單純天真,什么都聽他的,可畢竟二十年過去了,現(xiàn)在她心里還有他嗎?楚景山?jīng)]有底氣。
    直到,他看見姜曼華把信收起來,并重新走到門衛(wèi)室。
    楚景山的眼中,出現(xiàn)了久違的光芒。
    曼華果然還惦記著他!
    此時的姜曼華,并不知道楚景山就在不遠(yuǎn)處。
    她進了門衛(wèi)室,問道:“大爺,您有紙筆嗎?”
    門衛(wèi)大爺翻抽屜找出紙筆,遞給她。
    姜曼華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你是靠什么路子賺到錢的?
    寫完之后,她將紙張折好,交給門衛(wèi)大爺。
    “大爺,要是那人再過來,麻煩您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他。”
    大爺一口答應(yīng),將這紙收好。
    放好之后,他想著對方來送信時深情的模樣,再對比一下姜教授眼中的冷淡譏嘲,心里頭犯嘀咕。
    為什么回信就只有一行字?
    太好奇了,但是他不能看。
    好歹是京市大學(xué)的門衛(wèi),他是有原則的!
    ……
    一眨眼到了十二月下旬,京市近兩千名教師參與了高考閱卷工作,聽說這幾天成績就要出來了。
    離出成績的時間越近,楚婉就越緊張,這緊張勁兒,就連歲歲都看出來了。
    小團子喊“媽媽”的時候軟乎乎的,聲音特別好聽,一邊摟著她的脖子,一邊說道:“原來高考真的不簡單哇。”
    高考不簡單,但卻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楚月這樣想著,也就愈發(fā)期待成績揭曉的那一天。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揚眉吐氣一回。
    楚婉在等待高考成績的事,傳到了清遠(yuǎn)軍區(qū)。
    當(dāng)然,這也不是憑空傳過去的,主要是項靜云回去之后總是惦記著兒子、兒媳婦和閨女的事,經(jīng)常和他們通信。
    對這兒媳婦,項靜云打心眼里滿意。
    以前她逢年過節(jié)也就只能收到一封顧驍?shù)男牛欜數(shù)男胚€寫得簡短,像電報似的,論字收費。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
    楚婉心思細(xì)膩,還有耐性,知道他們倆口子關(guān)心成灣軍區(qū)的事,每一回寫的信都很長。
    只要一收到兒媳婦的信,項靜云就會拉著丈夫一起,坐在海邊吹著海風(fēng),慢慢地看。
    不過現(xiàn)在天氣冷,他們不吹海風(fēng)了,改為坐在自家小院子里看信。
    “這不是婉婉的字。”拆開信之后,項靜云皺眉。
    “是兒子寫的。”  顧副司令的神情變得嚴(yán)肅,連忙往前湊,想要把信的內(nèi)容看清楚。
    顧驍好長時間沒給他們寫信了,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項靜云一行一行往下看,說道:“婉婉參加高考了,成績還沒出來,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學(xué)。”
    “胡鬧!”顧副司令說,“都結(jié)婚了,還要去高考,那夫妻倆不是分隔兩地了?”
    項靜云沒搭理他,繼續(xù)往下看,忽然瞪大了眼睛:“瑩瑩處對象了,信里說過幾天她要去男方家里做客。這信從京市寄過來也得十來天,該不會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家長了吧?”
    “這就更胡鬧了!”顧副司令的聲音陡然拔高,“兒子結(jié)婚,我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兒媳婦,女兒處對象,也沒讓我見她對象,太離譜了!”
    此時,顧副司令家隔壁的倆口子對視一眼,耳朵都要豎起來了。
    “兒媳婦不讓見,女婿也不讓見,該不會顧副司令家的一雙兒女找的對象都不怎么樣,怕當(dāng)?shù)姆磳Π桑俊?br/>     項靜云實在見不得老伴在院子里鬧騰,讓邊上斗了幾十年的老戰(zhàn)友倆口子看笑話怎么辦?
    她把他拽回屋里,說道:“不是快到過年了嗎?等過年的時候,讓顧驍和顧瑩把對象都帶回來,讓你見個夠!”
    “那也不能讓顧瑩先去見男方家里人吧?”顧副司令不悅道。
    “怕什么,吃個飯而已,她哥都在,還能讓妹妹吃虧了?”項靜云說道。
    顧副司令從鼻子里“哼”出一聲。
    這當(dāng)媽的,心怎么這么大!
    ……
    顧瑩今天真跟著齊遠(yuǎn)航回家吃飯去了,不過這回,是經(jīng)過她哥允許的。
    齊遠(yuǎn)航就是京市人,父母都是國營工廠的職工,住在市里的職工大院。
    初次見家長,顧瑩并不緊張,因為她嫂子說了,這是她和未來公婆雙向選擇的機會,如果他們表現(xiàn)不好,她將來也不愿意進門。
    顧瑩把這想法告訴齊遠(yuǎn)航之后,就把他嚇壞了,帶對象回家之前提醒了他爸媽好幾回,得好好表現(xiàn)。
    “你媽好相處嗎?”顧瑩問。
    “我媽是個特別好的人。”齊遠(yuǎn)航說,“她很疼我的,我喜歡誰,她就喜歡誰。”
    他倆進了大院,往齊遠(yuǎn)航家走去。
    職工大院里幾個人圍在一起小聲念叨。
    “是老齊家要娶媳婦了?”
    “遠(yuǎn)航也不小了,是該娶媳婦了。”
    “不過他媽多厲害的人啊,會不會把人家小姑娘嚇走了?”
    顧瑩進了齊遠(yuǎn)航家,被他牽著坐下來。
    “這就是瑩瑩吧?”齊父說道。
    齊母也走上前,觀察顧瑩。
    她聽說,小姑娘家世好,性格嬌氣、脾氣也大。才處對象沒多久,他們倆之間就鬧了好幾回不愉快,還都是自己兒子哄著這小姑娘的。
    自己兒子的脾氣,自己最了解,齊母知道肯定拗不過齊遠(yuǎn)航,也就沒打算攔著他倆的相處。
    不過該給的下馬威還是要給。
    “叔叔阿姨,你們好。”顧瑩禮貌道。
    齊父和齊母笑著點點頭。
    接下來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齊母都在觀察兒子和顧瑩。
    看得出來,小姑娘有點小姐脾氣,還是一個比較自我的人。
    “小顧,你會做飯嗎?”齊母問。
    “不會。”顧瑩答得干脆。
    齊母的嘴角僵了僵:“平時喜歡做些什么?”
    “買衣服、看電影、逛公園。”齊遠(yuǎn)航幫她回答。
    齊母的心都快要涼了。
    她什么家務(wù)都不會干,將來嫁進門還得了?
    “還是得學(xué)一學(xué)。”齊母說,“女同志嘛,就是得——”
    “瑩瑩,要不要吃蘋果和梨,我去給你削。”齊遠(yuǎn)航說。
    “可以啊。”顧瑩笑著說。
    齊遠(yuǎn)航去廚房,拿了蘋果和梨,給她把皮削好,切成塊,放進盤子里端過來。
    齊母實在是忍無可忍。
    小姑娘怎么能這么使喚她兒子呢?
    “小顧同志。”齊母的眉心擰了一下,裝作不在意道,“你平時在家也是這樣的嗎?蘋果和梨都還要別人給你弄啊?”
    顧瑩就是再后知后覺,都能看出齊遠(yuǎn)航的母親不高興了。
    切點水果怎么了?她畢竟是客人,平時齊遠(yuǎn)航去她哥哥嫂子家,吃的都是現(xiàn)成的,也沒讓他受委屈啊。
    顧瑩不太樂意,準(zhǔn)備吃完這口梨就站起來走人,再也不來了。
    然而,齊遠(yuǎn)航突然說道:“媽,你也別閑著,拿瓶橘子汁,瑩瑩愛喝。”
    齊母一愣,就這么被兒子使喚著,去廚房拿了一瓶橘子汁。
    齊遠(yuǎn)航幫顧瑩打開:“喝吧,你最喜歡的。”
    顧瑩:?
    他是半點沒察覺到未來婆媳之間的腥風(fēng)血雨啊。
    ……
    這段時間,姑姑和齊叔叔總是來家里吃飯。
    而且每回來,他們都是手牽手的。
    這會兒,歲歲吃飽飽去客廳玩,聽見大人們在飯桌上的談話。
    “哥哥,他們在說什么哇?”歲歲奶聲問。
    “爸爸說,姑姑和齊叔叔不能結(jié)婚,就算要結(jié)婚,也得晚一點兒。”安年回答道。
    孩子雖小,但好歹擁有三年的人生閱歷,她知道結(jié)婚是什么意思。
    想起上次嘗到的金幣巧克力,歲歲小聲道:“姑姑不是不喜歡齊叔叔嗎?”
    “可能現(xiàn)在又喜歡了。”安年嘆氣道,“大人啊,就是很復(fù)雜的。”
    “哥哥,復(fù)雜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不簡單的意思。”
    “為什么大人不簡單呀?”
    “歲歲,你去睡覺吧。”
    “不要!”
    歲歲鼓起臉頰,她還小,所以哥哥每次跟她說話都沒耐心,想要把她打發(fā)去睡覺。
    可就算是三歲的小不點,也不能在六點半就睡著啊。
    太早啦!
    歲歲決定了,她要快高長大,比現(xiàn)在更高,更圓。
    這樣一來,哥哥就再也不會把她當(dāng)成什么都不懂的小不點了!
    怎么樣才能快點長大?
    歲歲要變成哥哥的姐姐!
    小團子歪著腦袋想了好久,突然想到啦!
    歲歲踢著小短腿,跑回到飯桌前,就像個小壯士一般豪邁道:“再來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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