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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歲歲?!卑材暝谝慌?輕聲喊了兩回,“歲歲?”
    小團子蹲在地上,兩只手握著彈珠,自己跟自己玩得起勁。
    不能怪歲歲貪玩,沒有配合好哥哥,實在是因為平日里她跟著大孩子們一起玩的時候,總是沒機會玩彈珠,現(xiàn)在終于得了機會,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
    至于哥哥那邊,實在是無能為力啦。
    歲歲不需要別人陪著,最后哥哥姐姐們都別想起落到她手中的彈珠才好。她玩得起勁,一雙黑葡萄般的杏眼閃閃發(fā)著光,片刻都不歇著。
    見狀,安年就放心了。
    安年是大孩子,知道之前包小琴說的那些話都是嚇唬自己的,并沒有放在心上??擅妹檬遣灰粯?他和家里的所有大人一樣,都要保護她。
    現(xiàn)在,確保妹妹不會因為自己說的話而受到傷害之后,安年終于可以好好發(fā)揮了。
    “尿布一天不止洗一次的,小弟弟小妹妹每天要弄臟好幾塊尿布,到時候你們就不能讀書了,每天都在家里洗尿布。”
    芳芳和圓圓不喜歡讀書,每當袁歐歐讓她倆學習時,她們都會非常生氣,姐妹倆在私底下嘀咕后媽多管閑事??勺x書再不好,也比在家里洗尿布強。
    她們的眉心皺得越來越深了。
    “尿布太臟了,要洗很長時間,如果洗不干凈,大人會打你們的。”
    “而且洗完尿布,你們還得想辦法晾干它。太陽不是時時刻刻照射著同一個方向的,有時候朝著這邊,有時候朝著那邊,你們就不能睡了,舉著尿布在院子里跑,等曬干之后趕緊給弟弟妹妹換上?!?br/>     芳芳和圓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們是整個大院里所有人都覺得稀罕的雙胞胎,還小的時候,大家最愛逗她們,什么好吃的都往她們嘴巴里塞。長大一些之后,她們不如小時候可愛了,甚至可以說,有些煩人,但爸爸、爺爺奶奶都是很疼她們的,就連袁歐歐對她們也是盡心盡力。
    姐妹倆不敢相信被百般寵愛的自己竟會淪落到要洗臟尿布,可安年說得像是真的似的,由不得他們不信。
    “你胡說,你又沒有弟弟妹妹,怎么會知道這個?”芳芳挺起胸脯,小眼睛瞪著安年,質(zhì)問道。
    “我什么都知道。”安年說。
    “芳芳,他在他們班考了第一名。”圓圓扯了扯姐姐的衣角,“不是,不光光是他們班,他是全段第一名。安年真的什么都知道?!?br/>     芳芳皺眉,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
    姐妹倆在班里的成績是倒數(shù)一二,一樣的試卷題目,其他同學寫得飛快,她倆卻就是看不懂?,F(xiàn)在有一個全年級段第一名的孩子站在她們面前,為她們分析有了弟弟妹妹之后會面臨什么,芳芳和圓圓是不信也得信了。
    她們有些害怕了,憂心忡忡地低下頭,回想著她們爸爸說的話。
    “爸爸說話不算話,他不是說絕對不會給我們生弟弟妹妹的嗎?”
    “我要去找他,他騙人!”
    姐妹倆一氣之下就要去找蔡團長,但自己帶來的彈珠子不能忘,得讓安年的妹妹還回來。
    歲歲玩得正開心,手中的彈珠居然被搶走了,小腳丫仍舊蹲在原地,兩手空空,有些懵。
    “哥哥,她們怎么了?”望著兩位姐姐風風火火的背影,歲歲問道。
    “她們?nèi)フ宜齻儼职郑屧⒁倘ド洗髮W,這樣袁阿姨就不會留在家里生孩子了。”安年說。
    芳芳和圓圓走得急,可安年的話雖不緊不慢的,聲音卻響亮,落入她們耳中。
    姐妹倆的腳步頓了頓,對視一眼,聽懂了。
    她們才不會讓袁歐歐留在家里,更不會讓她生小孩。
    “爸爸能聽我們的嗎?”
    “爸爸疼的是我們,又不是她,怎么會不聽我們的?”
    等到她們走遠了,歲歲仍舊沒有回過神。
    上了大學,就不能生孩子了?為什么哇?
    小團子一個勁問著,可哥哥說,她只要配合就好了,不需要管這么多。
    歲歲歪著腦袋,茫然地問:“芳芳姐姐和圓圓姐姐為什么要管這么多?”
    “因為她們是不可愛的孩子?!卑材暾f。
    歲歲終于明白了。
    她是最可愛的孩子,所以不能理解兩位不可愛的姐姐要去干什么。
    兄妹倆不玩彈珠了,但可以玩別的,他們?nèi)チ舜笤?,就沒打算在短時間內(nèi)回來。
    遠遠地,袁歐歐和楚婉一起,盯著姐妹倆看了許久。她們聽不清孩子們說了什么,但都看見了芳芳和圓圓難看的臉色。
    “放心吧,安年很聰明?!背裾f。
    “你們家的兩個孩子,都很機靈。”袁歐歐說到這里,苦笑了一下,“孩子和孩子之間真是不一樣,我為三個孩子的付出,半分不少,可他們就是和我不親。當時來到這個家的時候,雪松就和現(xiàn)在的安年差不多大,芳芳和圓圓就更小了,剛出生沒多久,這些年的相處,他們就半點不念我的好。”
    孩子們?yōu)槭裁床荒钏暮茫吭瑲W歐不懂,但實際上,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在意了。
    沒有誰結(jié)婚是奔著離婚去的,尤其是在整個大院都沒有任何一對夫婦離婚的前提下。
    她也怕丟臉,怕別人嘲笑自己,可她更怕的,是以后長達幾十年的時光里,自己都要這么渾渾噩噩地度過。
    “我想過了,老蔡和孩子們總不能真把我關(guān)起來吧。如果他不同意離婚,我就先跑,跑到津市,就再也不回來了?!痹瑲W歐說,“就算是軍婚,可我沒做對不住他的事,他能拿我怎么樣?哪門子道理說軍嫂不能去考大學的呢?對不對?”
    袁歐歐心里也沒底,所以才會一遍遍地問楚婉這些問題,想要她給自己一些信心。
    楚婉理解她,也愿意站在她這一邊,為她考慮。
    如果能離婚,自然是離婚最好,反正她也沒打算回到軍區(qū),還不如一次性把這事解決??涩F(xiàn)在蔡團長不同意離婚,怕丟臉面,那就得暫時考慮迫在眉睫的問題。
    至少先離開成灣軍區(qū)。
    “歐歐,你說你父母也要來了嗎?”
    “在來的路上了?!痹瑲W歐無奈道,“他們沒什么文化的,只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我現(xiàn)在都不敢想,怕他們一來,就死活守著我……”
    “你先別急,我們慢慢想辦法?!背窠o她沖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袁歐歐心里頭亂,接過茶杯,一不小心倒了一身。
    “你看我,一點兒事都經(jīng)不住。”她無奈地笑,“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
    “我陪你?!?br/>     三個孩子和蔡團長都不在家,袁歐歐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在楚婉的勸說下,才終于冷靜了一些。
    “去買火車票吧。”楚婉說,“學校雖然還沒開學,可提前報到應(yīng)該也能先住進宿舍里,別等到開學的時候再走,免得夜長夢多?!?br/>     “楚老師,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袁歐歐說道,“我自己去買火車票,你還是先回去吧。聽說老蔡又有提干的機會了,到時候他升得越來越高,知道了你幫我做的這些事,很有可能會針對顧營長?!?br/>     ……
    袁歐歐擔心這事牽連到楚婉身上,不愿意再麻煩她。
    回家之后,楚婉好不容易才等到顧驍,把這事告訴了他。
    結(jié)婚以來,小倆口從來沒有吵過架。楚婉還以為自己把這事一說,他倆就得吵架了,畢竟這回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在插手蔡團長的家事,就連安年和歲歲也出了力,他會不會覺得他們胡鬧?
    “難怪那兩個孩子今天來鬧了?!鳖欜斦f。
    “什么?”楚婉一怔。
    “蔡團長的兩個女兒,今天鬧了半天,說要趕走袁同志?!鳖欜斦f,“后來幾個領(lǐng)導都來了?!?br/>     上午剛見到芳芳和圓圓時,蔡團長還挺樂呵的,說寶貝閨女來看爸爸了。然而沒想到,這對雙胞胎姐妹可沒接這話,直接“一聲令下”,讓他趕走袁歐歐。邊上這么多人,蔡團長自然呵斥,讓她們趕緊回去??煞挤己蛨A圓被寵得不像話,哪會被父親嚇到,哭哭啼啼地鬧著,將家里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從前,整個軍區(qū)的人都以為袁歐歐過得很好,畢竟蔡團長好面子,拿出來說的,都是最好聽的。這些天,得知袁歐歐考上津市的醫(yī)科大學,大家還打著趣,說她將來能回軍區(qū)醫(yī)院當醫(yī)生,沒想到,她不接話,蔡團長也不接話。
    直到此時,大家才知道,原來袁歐歐這大學,指不定能不能去上呢。
    家丑不可外揚,這是蔡團長最在意的,過去在家,即便三個孩子再怎么胡鬧,他都會讓袁歐歐忍耐。
    誰知道,現(xiàn)在孩子們胡鬧到他這兒,還讓領(lǐng)導們以及底下的小兵們都看見了。
    蔡團長氣得幾乎無法用理智思考,當時就狠狠甩了雙胞胎姐妹一人一個耳光。
    長這么大,這還是她們倆頭一回被打,哭著就跑走了。
    當時大家都是一臉震驚。
    媳婦考上了大學,蔡團長卻不讓她去上,既然如此,當初為什么同意人家去考呢?
    希望過后又迎來失望的滋味,這該多不好受啊。
    “我還奇怪那兩個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原來是安年做好事了?!鳖欜斂聪虬材辍?br/>     安年今天已經(jīng)被媽媽夸過了,現(xiàn)在又被爸爸一夸,有點不好意思了,學著爺爺顯擺完之后的習慣性動作,擺了擺手。
    楚婉驚訝道:“所以你也支持我們幫歐歐嗎?”
    “只要是你做的事,我都支持。”顧驍?shù)托Α?br/>     “哪有你這樣的?!背襦止镜溃邦櫊I長,你到底有沒有原則呀?”
    顧驍?shù)托Γ骸拔业脑瓌t就是,聽媳婦的?!?br/>     楚婉推了他一把,眼底的笑意蕩開。
    顧營長的原則是聽媳婦的,但那是因為,他們夫妻之間,互相信任,他知道楚婉做的是有分寸的事。
    而楚婉的原則是,她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她不知道這件事到了最后會是什么結(jié)果,但至少努力過,就不會留下遺憾。
    ……
    雙胞胎姐妹被父親扇了耳光,開始鬧絕食。
    她們不吃飯,哭著喊著要趕袁歐歐走。
    她們的哥哥蔡雪松見妹妹們哭得臉都腫了,就開始勸父親。
    “爸,她想去念大學,你就讓她去唄。反正我和芳芳圓圓都已經(jīng)長大了,也不需要她再留在家里?!辈萄┧烧f。
    “就算長大了又怎么樣?你是娶媳婦了?你妹妹是出嫁了?家里這么多活兒要干,她要是走了,我看這日子怎么過!”蔡團長瞪了兒子一眼。
    蔡雪松撇了撇嘴:“那就再娶一個唄。”
    蔡團長的眉心擰了一下,又緩緩松開。
    這本來是他們家的家事,他有自信可以處理好,袁歐歐從十九歲就開始跟著他,這個家里,本來就是他說了算的。但他就是太自信了,以為二十九歲的她,和十九歲時的她一樣,完全沒有想過,考上大學的袁歐歐,翅膀已經(jīng)硬了。
    現(xiàn)在領(lǐng)導們都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他們勸和不勸分,但也都是讓他忍一忍,過幾年等袁歐歐念完大學回來,日子還是一樣過。
    但如果,她沒法去念大學呢?
    “雪松,你知不知道她把錄取通知書藏到哪里去了?”蔡團長問。
    “在書房的抽屜里,跟寶貝一樣收著,一天得看好幾回。”蔡雪松說。
    “讓你妹妹去把錄取通知書撕了。”蔡團長說。
    蔡團長打的主意,是讓袁歐歐念不成大學。但這一回,三個子女都不愿意聽他的。
    他們仨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如果袁歐歐留在家里,再生一個小孩,以后他們的日子還能這么好過嗎?
    ……
    袁歐歐買了火車票,準備在兩天后離開京市。
    她有太多的東西要收拾的,而且坐火車,得先拿到介紹信。原本袁歐歐以為介紹信不會這么順利拿到,但沒想到,楚婉陪她去找了金薇蓉。
    領(lǐng)導們并不認為這么小的事要鬧到離婚的地步,但也不會偏袒蔡團長,不讓袁歐歐去念書。考上大學是喜慶的事,為什么要阻攔?
    金薇蓉帶著袁歐歐去辦介紹信。
    “金主任,我開了介紹信的事,能不能先不告訴老蔡?”袁歐歐問。
    “袁同志,你們夫妻倆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兩個人開誠布公把話說清楚,別傷了夫妻感情?!苯疝比卣f。
    袁歐歐沒有解釋,只是點了點頭。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楚婉一樣,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她爭取過了,可大家都覺得她的想法可笑。
    離婚?他們都不理解,為什么要離婚?
    拿到介紹信之后,袁歐歐就回家,整理行李。
    三個孩子都在念書,白天家里是沒有人的,她這次離開成灣軍區(qū),和逃跑沒什么區(qū)別,就連收拾行李都得小心翼翼的,怕被發(fā)現(xiàn)。
    這兩天,袁歐歐過得膽戰(zhàn)心驚,但盡量不露聲色。
    終于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一大早,袁歐歐去了一趟楚婉家,和她道別。
    “我在家屬院住了整整十年,沒什么談得來的朋友。楚老師,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這次分別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也許再也見不到了。我真的很感謝你,這段時間過得驚心動魄的,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袁歐歐說自己是個沒主見的人,所以才會在蔡家耽誤了整整十年的時間。
    可楚婉知道,她并不是沒有主見,否則當時得了高考的機會,她怎么會想到去報名呢?并不是每個人都這么幸運,可以擺脫自己艱難的處境,旁觀者的指指點點,只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
    在漫長人生中,耽誤的十年時間,并不短,可幸好還能讓一個人從頭來過。
    “會見面的?!背裥χf,“不過以后見面,或許是在醫(yī)院,這是見好,還是不見好呢?”
    “當然是見面好。”袁歐歐的眸光變得亮晶晶的,“就算在醫(yī)院碰面,也會是好消息,我有沒有跟你說,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婦產(chǎn)科醫(yī)生?”
    袁歐歐實在是太喜歡孩子了。
    沒能擁有自己的孩子,是她的遺憾,可現(xiàn)在她考上了醫(yī)科大學,將來能成為一名醫(yī)生。她想要成為婦產(chǎn)科醫(yī)生,迎接一個個新生命的到來。
    “好?!背褫笭栆恍?,“下次見面,我就喊你袁醫(yī)生?!?br/>     袁歐歐心跳的速度很快。
    將來,她不再是三個孩子的后媽,不再是蔡團長的媳婦,也不再是家里兩個弟弟的姐姐。
    她是袁醫(yī)生!
    “我送你出去吧。”楚婉說著,停頓片刻,壓低了聲音,“順便把東西還給你。”
    “好?!痹瑲W歐說,“我先回去拿行李?!?br/>     她沒有提行李箱,那太顯眼了。
    只是一個輕便的行李袋而已,應(yīng)該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安年和歲歲一早醒來,還在吃早飯,吃完之后就要上學去了。
    楚婉讓他們乖乖在家里待著,一會兒送他們。
    “不用送我。”安年說,“媽媽,我和省事兒一起走。”
    “也不要送我哇?!睔q歲趁著這機會,再次提了一遍小小的要求,只是聲音輕輕的,“我也可以自己走?!?br/>     楚婉笑著看了歲歲一眼:“我們歲歲自己去托兒班,一路上肯定很磨蹭,一會兒看一看小花,一會兒看一看小草,一會兒又盯上草叢里的毛毛蟲。等到你自己到了托兒班,可能都已經(jīng)下課了?!?br/>     歲歲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楚婉。
    媽媽怎么什么都知道哇!
    楚婉叮囑好兩個小家伙,拿了要還給袁歐歐的信封,就準備出門,把她送到家屬院門口。
    只是她剛走幾步,就看見蔡團長回來了。
    蔡團長一回來,恰好撞見提著行李袋出門的袁歐歐。
    楚婉的心跳都快漏了半拍,立馬回頭,對安年說道:“年年,你去請部隊領(lǐng)導,程旅長、梁副團長、董政委、還有那些你認得的主任們,能找到幾個算幾個?!?br/>     安年把滿嘴的土豆餅咽下去:“把他們帶回家屬院嗎?”
    “對,帶到蔡團長家?!背裾f。
    “好。”安年還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香煎土豆餅,拿著小半個餅,飛奔出去。
    望著哥哥的飛毛腿,歲歲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歲歲能不能幫忙哇?”雖然不知道哥哥忙什么去了,但小團子也是躍躍欲試。
    “歲歲去請方主任。”楚婉說,“能辦到嗎?”
    “當然能!”小團子頭一回接到重大任務(wù),“啪嗒”一下從長凳上蹦下來,小跑著走了。
    家屬院里很安全,方主任家也離得不遠,楚婉快步出門,看著小團子敲響了方主任家的房門,才安心前去蔡團長家。
    此時,袁歐歐已經(jīng)將行李袋藏到身后。
    可是這哪逃得過蔡團長的眼睛。
    蔡團長不傻,他知道袁歐歐偷偷收拾了行李,也知道她買了火車票。
    他將袁歐歐手中的行李袋拿走,說道:“還是要走?”
    袁歐歐做了個深呼吸:“是。”
    “同意你生孩子,還是要走?”
    “你認為生孩子是對我的施舍嗎?”
    蔡團長一時失語,沉默良久,才說道:“你不就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小孩嗎?現(xiàn)在又不要了?”
    “剛結(jié)婚那幾年,確實是想要的。以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有歸屬感,在這個家里,就不是外人了?!?br/>     “可后來我想,這有這么重要嗎?變成你們蔡家的‘自己人’之后,又怎么樣呢?”
    “我是人,不是你花彩禮錢買來的工具。我有自己的思想,也想要有自己的人生?!?br/>     蔡團長從來沒有聽自己年輕的妻子說過這么多掏心窩子的話。
    但是,他不在乎,也聽不進去。
    “你確定你走得了?”蔡團長問。
    “什么?”
    蔡團長將行李袋打開,在里面找那個熟悉的信封。
    找了半天,他嗤笑:“連錄取通知書都忘了帶,還說自己要去念大學?”
    他一把扯住袁歐歐的手臂,將她往屋里拽。
    “你放開我!”
    楚婉到的時候,看見袁歐歐掙脫不開蔡團長,已經(jīng)被他拉進屋里。
    她在屋外等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去看。
    家屬院門口,安年已經(jīng)帶著幾位領(lǐng)導快步跑過來。
    而方主任家的房門也敞著,歲歲就像是趕小鴨子似的,著急地跺著腳喊:“方阿姨,快點哇!”
    楚婉邁進屋里。
    蔡團長將袁歐歐拉進書房,掏出鑰匙,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
    抽屜里還放著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家屬院的地址,以及收信人的名字。
    這是裝袁歐歐錄取通知書的信封。
    “我本來想,這錄取通知書都還鎖著,你怎么可能悄無聲息地走?沒想到,你還真是走了,袁歐歐,你有沒有長腦子?”他伸手想要戳她的太陽穴,就像平常那樣,可剛一靠近,就被她躲開了。
    袁歐歐看起來很平靜,只是直直地盯著他。
    蔡團長說道:“我要是回來得晚了,人影都見不著了吧?”
    他拿著信封,眼底帶著怒火,深吸一口氣之后,咬牙道:“鬧得整個軍區(qū)大院都知道這事,害我丟盡臉面,誰見了我都要指指點點,你這就滿意了?”
    袁歐歐伸手想去拿信封,可蔡團長手一縮,沒讓她拿到。
    他握著信封,眼底多了幾分狠厲,冷笑道:“這么想念書?我把這錄取通知書撕了,看你怎么念?!?br/>     “不要!”楚婉的聲音響起,話音未落,又回頭看一眼院子外,他應(yīng)該快到了。
    蔡團長看向她,將信封攥緊:“我就說你哪來這么大的本事?原來是有人在背后出主意。”
    “不要撕錄取通知書,撕破了就沒有了,上不了學了。”楚婉緊張地說。
    袁歐歐也接著楚婉的話說:“我求你,我們夫妻一場,你別撕!”
    考上大學之后,袁歐歐就沒給過蔡團長好臉色,此時終于向他示弱,蔡團長的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他將信封高舉,又緩緩放下,在袁歐歐的面前晃了晃。
    等到下一刻,他看著她們倆著急的神色,兩只手握住信封的兩個角。
    “嘶啦”一聲。
    楚婉看著他的動作。
    心眼惡毒的人,能想出的主意,大概都是相似的。這會兒蔡團長咬牙切齒撕“錄取通知書”的動作,就跟在高考考場外鄭松萍撕毀她準考證上單寸照時似的。他將信封撕成兩半,又將這兩半撕成碎片,隨即轉(zhuǎn)頭丟到窗外。
    春風和煦,一張張小小的碎片在院子里飄揚著。
    部隊領(lǐng)導們都來了,方主任和金主任也來了。
    金薇蓉不敢置信地看著蔡團長:“你在做什么?”
    蔡團長丟掉這些碎片之后,才看見突然來了這么多人,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愣。
    原本,他可以說是孩子們撕了錄取通知書,可現(xiàn)在,領(lǐng)導們都看著。
    這些領(lǐng)導,怎么會突然來家屬院?
    蔡團長整個人都僵住了。
    “老蔡,你這么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是高考錄取通知書!十年時間,知識青年等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等到這個機會,你居然直接把別人的錄取通知書撕毀?”
    一道道譴責的目光落在蔡團長身上。
    他的腦子“嗡”一下炸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蔡團長蹲下身,抱頭露出悲傷的神色。
    “我舍不得,我就是舍不得媳婦。剛才我太沖動了,才做了這么糊涂的事?!?br/>     “對不起,我太感情用事了,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么非走不可?!睘榱瞬┩椋_始將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抬起頭,對袁歐歐說道。
    袁歐歐站在原地,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歐歐?!辈虉F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yōu)槭裁磿竭@樣的地步?你之前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如果你真的想離婚,就離吧?!?br/>     “離婚?”袁歐歐問,“你愿意離婚?”
    蔡團長不再慌張。
    錄取通知書已經(jīng)沒了,她沒辦法入學,就只能留在這個家里。否則上哪兒去?難道回她那個能吃人的娘家嗎?
    這是家事,領(lǐng)導最多指責他幾句,但并不會真拿他怎么樣。
    之前丟的臉面,他要當著領(lǐng)導們的面,通通拿回來。
    他要讓袁歐歐親口說出不愿意離婚,要留在這個家中。
    “我愿意離婚?!辈虉F長長嘆一口氣,假惺惺地說,“但如果你沒地方去,我們就好好過日子,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勉強——”
    “我同意離婚?!痹瑲W歐轉(zhuǎn)頭看向幾位領(lǐng)導,“領(lǐng)導們,我們要離婚,蔡團長同意離婚了?!?br/>     蔡團長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他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離了婚,你要去哪里?”他問,“回娘家?”
    “當然是去上大學。”楚婉溫聲道。
    所有人都傻住了。
    “上次提議我先買火車票時,楚老師就已經(jīng)讓我把錄取通知書拿給她了,剛才知道我要走,正準備拿給我的。至于家里的這個信封,里面裝的是之前復習時用來打草稿的紙張。”袁歐歐淡聲道,“蔡團長知道把這所謂的錄取通知書鎖起來,但甚至懶得打開信封看一眼里面裝著的是什么。不過幸好您把它撕爛了,也好讓所有人看一看,您的真面目?!?br/>     幾位領(lǐng)導仍舊是一臉震驚,但震驚過后,卻松了一口氣。
    蔡團長做的事太極端了,也嚇了幾位領(lǐng)導一跳,現(xiàn)在知道錄取通知書還好好地收在顧營長媳婦兒那兒,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來。
    
    “其實就算錄取通知書沒了,歐歐也能去招生辦請校方想想處理措施,只是有些麻煩而已?!背裾f道,“蔡團長,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但您那些不叫辦法,叫餿主意?!?br/>     “前幾天讓歐歐把錄取通知書交給我保管的時候,我還在想,這樣做會不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楚婉笑著說,“現(xiàn)在看來,蔡團長是真小人?!?br/>     蔡團長目眥欲裂,胸口劇烈起伏著。
    這一筆,他記下了,顧驍就在他手下,往后他絕對不會放過。
    “蔡團長,你有什么要解釋的?”程旅長沉下臉。
    袁歐歐只覺得解氣,無比解氣。
    這十年的委屈,在這一刻,通通消散了,她要拿著離婚證,光明正大地離開。
    袁歐歐看著蔡團長,轉(zhuǎn)而對幾位領(lǐng)導說道:“我要舉報,像蔡光榮這樣的人,真的有資格提干嗎?”
    ……
    望著這一幕,楚月滿臉怔然。
    她不理解,楚婉為什么要幫袁歐歐?
    在原劇情中,袁歐歐是一個可憐的對照組,一個沒人在意的炮灰而已。
    楚月喜歡這些與炮灰相關(guān)的劇情,因為這能襯托出她這個原女主的生活過得有多順利。
    她以為,人人都是有私心的,楚婉應(yīng)該也是如此。
    可沒想到,楚婉居然會對袁歐歐出手相助。
    楚婉考上京大,袁歐歐上津市學醫(yī),另外兩個軍屬上的是???,將來畢業(yè)也能有好工作。
    人人都有光明的未來,除了她。
    她這個所謂的原女主,每天過著憋屈的日子,吃不飽、穿不暖,甚至愛人還對她不理不睬。
    楚月的心理不平衡到了極點。
    祁俊偉轉(zhuǎn)頭看看她的背影,見怪不怪。
    她就是這樣,喜歡看別人家的好戲,最后再把自己氣得說不出話。
    祁俊偉的傷已經(jīng)養(yǎng)得差不多了,他想向領(lǐng)導申請,盡快歸隊,順便把家屬院這間小房子還回去。
    他和楚月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話了,這樣真好,等過段時間她回老家,他們能好好冷靜一段時間,彼此偶爾通信,總比現(xiàn)在一言不合就要吵架來得強。
    祁俊偉這樣想著,準備向領(lǐng)導打歸隊的申請報告。
    可突然之間,楚月扶著墻,虛弱的聲音傳來。
    “我、我要生了,我好像要生了……”
    ……
    離婚這事,雙方都已經(jīng)同意,手續(xù)立馬就辦了下來。
    袁歐歐把火車票退了,辦好離婚的那一刻,眼中閃著淚光。
    但那是喜悅的淚水。
    她不用擔驚受怕了,就算娘家人趕到又怎么樣?
    婆家也好,娘家也罷,她不會再和這些人有半點牽扯。
    蔡團長的幾個孩子們還不知道這事,但現(xiàn)在他沒工夫和他們解釋。
    因為袁歐歐的舉報,部隊領(lǐng)導擱置了他向首長提交的提干申請,并且對他進行內(nèi)部調(diào)查。這一查,問題就大了,就連蔡雪松之前打人被他拿錢和票據(jù)壓下來的事,都被告發(fā)。這些年,他與袁歐歐同床共枕,他們的感情并不親密,但她知道的事太多了,蔡團長擔心自己現(xiàn)在的職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登記處門口,大多是來領(lǐng)結(jié)婚證的男男女女。
    但拿著離婚證的袁歐歐,卻比那些剛結(jié)婚的人還要開心。
    她低頭,對著這離婚證,一遍又一遍看。
    此時,登記處里,一對年輕夫妻走出來。
    “媳婦!”
    “別這么喊,我有點害羞?!?br/>     “媳婦媳婦媳婦!”
    “都讓你別這么喊了,我先緩緩!”
    蔡團長抬起頭,看見對方是齊遠航和顧瑩。
    領(lǐng)導批了他們的結(jié)婚申請,他聽說知道他倆這段時間會去領(lǐng)證,但沒想到這么巧,居然就在今天。
    他立馬轉(zhuǎn)過身,想要躲開他倆。
    可沒想到,齊遠航已經(jīng)快步上前,說道:“蔡團長?”
    “蔡團長?”顧瑩故意問,“哪個蔡團長?。俊?br/>     “就是我們部隊那個撕了媳婦大學錄取通知書的蔡團長啊。”齊遠航說。
    “哦。”顧瑩睨他一眼,“就是我嫂子說的那個真小人?”
    “媳婦,別這么喊他,難聽。”齊遠航說道,“他叫蔡光榮?!?br/>     “齊遠航!”蔡團長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這婚,確實離得光榮。”顧瑩點點頭。
    邊上,袁歐歐忍不住笑了。
    顧瑩回頭看她一眼,也揚起唇角,在大院里撞見袁歐歐這么多次,但這一回,袁歐歐眼中的笑容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動人。
    從前,顧瑩只覺得她是家屬院里的其中一個嫂子,可現(xiàn)在她不是嫂子了,她未來的人生只屬于自己。
    “齊遠航,你什么意思?“蔡光榮怒聲道。
    “恭喜您的意思啊?!褒R遠航無辜道。
    蔡光榮既生氣,又擔心。
    為什么連齊遠航都敢這么對他說話?難道內(nèi)部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
    “走吧,媳婦?!饼R遠航牽起顧瑩的手。
    “走?!鳖櫖摳纤牟椒ィ幌氲浇裉觳皇腔蒯t(yī)院宿舍,而是去大院,不由期待,“一會兒給我嫂子一個驚喜,我們和嫂子變成鄰居了!”
    “還有蔡光榮這事,你都說不清楚,我要去找嫂子,問個明白?!鳖櫖撏崃送犷^,“我今天還是住嫂子家吧,過兩天嫂子就要去住校了,到時候見不著面了?!?br/>     顧瑩松開他的手,越走越快,盼著趕緊吃瓜去。
    齊遠航頓時瞳孔地震。
    結(jié)婚頭一晚,去住嫂子家?
    瑩瑩在開什么玩笑!
    “不行!絕對不行!”他邁開長腿,快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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