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牌組合來看, 豹子是最大的類型,比他們手里的對子還要大。
三張一樣的牌是豹子,而豹子中, 也有大小分。
a最大, k其次,往下牌面依次減小。
對面已經翻出了三張k。
他們翻出的兩張a, 還有一張未翻開的牌。
謝雁伸手, 輕輕翻開牌面。
斑斕的燈光下, 牌上一朵再簡單不過的圖案。
黑桃a。
漆黑,簡潔,因為多次使用的原因,牌面還有點泛舊。
三張a!
她也是豹子!而且是最大的豹子!
這怎么可能?
對面的男人陷入震驚, 手里的球桿都落在了桌上,他抬頭盯著旁邊的小弟,對方也露出震驚且疑惑的表情。
對面的女生定閑, “我贏了。”
“贏了!”
社會姐也歡呼起來, 把桌上的現金全都卷過來。
“桃兒,你運太棒!”
桃兒是喊謝雁。
按照社會人社會事的規矩, 他們離開那座城市,和猛哥混,就要有新名字,誰出來的時候都不會喊大名,太掉價了。
當時兩個人在抽撲克牌,謝雁抽的也是黑桃a,所以她的外號就叫“黑桃”,社會姐抽到的是q,
“叫皇后多厲害。”
她抽著煙, 說,“以后這就是我們的新名字。”
當時的原角色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直接叫皇后,是不是太奇怪了。”
社會姐吐口煙,說,“也是,那就叫我queen。”
這就是十幾歲叛逆青少年的世界。
queen抱著她親一口,劣質口紅留在謝雁白嫩的臉上。
謝雁擦了一下:……
“砰!”
對面砸了一下桌子,“等等!”
謝雁說,“你想反悔?”
她在接受的劇情信息里搜索了一下,“你剛才說過,愿賭服輸,不找任何借口。”
“是你——”
他隨后停下來,總不能說自己作弊,派人在后面偷看牌。
男人壓下怒火,“來一局,我和你賭兩萬,賭你手上所有錢。”
翻倍就是四萬,
如此高額的利潤,就在短短十幾分鐘里就能賺到她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錢,在這個狹窄而充滿了刺激的小房間里,每個人的腦子都陷入一種不正常的興/奮中,包括queen。
她的手剛剛放在錢上,就被人按住了。
謝雁說,“我肚子疼,你陪我去趟廁所,一會回來在說。”
腳下就有一個黑色,謝雁直接把現金全都扔進去。
“哎,你……”
queen一愣。
謝雁一直都是跟著她混的,今天的她有些奇怪。
這么好的發財機會放在她面前,這么刺激的游戲,她就拒絕?
謝雁拉上拉鏈,臉色微白,看著她,“我真的身體不舒服。”
queen頓了頓,“,我跟你去。”
兩個女生剛剛走到后面,臺球桌邊的男人就伸手,示意謝雁背后的人走過來。
“大,大哥……”對方戰戰兢兢。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
砰的一聲,男人按住他的脖子狠狠砸在臺球桌上,又用煙頭落在他臉上,“你不是說我們穩贏嗎?”
“是,是我看她第三張牌不一樣啊。”
隨后是慘叫聲。
“不一樣?”男人把煙頭扔掉,牌砸在他臉上,
“你他嗎看清楚一不一樣?”
“……可能是看錯?”
那兩個女生年齡不大,顯然也只是第一次來玩,看起來一點經驗都沒有,沒道理有機會在大哥眼皮底下出千,他只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
畢竟屋子里的燈光太閃,而且人擠著人。
“饒了我……饒我,我下次……”
“拉下去打斷他一只胳膊。”
男人陰冷地說,“沒有下次了,老子的錢你得賺回來。”
他抽著煙。
“老大,那兩個女的……?”
他說,“等她們回來。”
讓她們上癮,輸得傾家蕩產,最后還能送去賺錢。
只要輸得夠多,猛哥也帶不走他們,而且他怎么看不出來,猛哥帶著這兩個女的,就是去南邊賺錢的,至于做什么賺錢——
他們這,還有別的?
男人冷笑。
屋子里,還有更多的人,在這個狹窄卻光彩陸離的世界里沉淪。
**
廁所就在房間后面,空間不大。
queen站在門口,卻看見謝雁進來關上門后,臉上的痛苦表情也消失了。
“你沒病?”
queen皺眉,“你剛才瘋了?有錢不賺?”
謝雁說,“天下沒有暴利的好事,繼續賭下去,我們就走不。”
她背起書包,沉甸甸的現金,兩萬一千,并不足以裝滿這個書包,剛才墻上掛著的月歷,翻在96年2月。
在96年,兩萬一已經是巨款。
足夠她回到原本生活的扶城。
路費和飯錢沒問題,現在的問題就是,廁所外屋子里的那群人,還有帶他們來的猛哥,會不會讓他們順利離開。
“走?”
queen靠在墻上,顯然不懂她的意思,“你要去哪?”
“queen,”
眼前的女生,比她小一歲,長得漂亮,沒有化妝,看得出清秀的五官,一直以來,她都是用崇拜的眼光對自己言聽計從,就知道自己要走,也是勇敢地提出來,要和她一起走。
“我想和你一起去做我以前不敢做的事情,queen,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這才是她應該說的。
對于queen來說,謝雁,不,現在應該叫黑桃,就像她的妹妹一樣。
她唯一的妹妹的。
現在,她妹妹站在她面前,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和她說,“queen,我要死了。”
外面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queen問,“什么?”
謝雁說,“我要死了,得絕癥,所以我和你們來這兒,從高一我們認識開始,我就把你當親姐姐看。”
“我死之前,有個心愿,就是回去拿到我媽送給我的遺物,走的時候,我以為帶了,結果沒有。”
她知道queen不會一開始就聽她的,就比如在剛才的臺球桌面前,如果她直接說不繼續玩兒,要走了,剛贏了錢正上頭的queen不會答應。
而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queen就跟著她來了,忍住了下注的欲/望。這說明queen對她感情很深。
作為一個以自己的死來刺激女主的配角,他們之間的感情當然不會淺。
queen沉默一會,她問,
“你說真的?”
“真的,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東西,是一個存錢罐,她說,等我把存錢罐用硬幣裝滿,她就會回來,”
女生用極其落寞的語氣,說,“可是她也沒有回來了,我想帶著那個存錢罐,等我死了,把它送給你。”
“呸,”
queen打斷她,“你能活長長久久的,才大多就說死不死。”
謝雁的情不像是開玩笑,而且queen也解她,黑桃不是會對她說玩笑話的人。
她真的要死了。
“你愿意陪我回去嗎?”
“猛哥不會同意的,”queen回答,“他已經和南邊的人說好了,只要我們過去,就有新工作,工資很高,而且……”
謝雁說,“一會出去,叫上風箏,不管發生什么,跟著我跑,別回頭,記住嗎?”
風箏是男主的代號。
很奇怪,青少年的世界……
她選擇融入。
queen聽完,又是一陣沉默。
這語氣聽起來好像應該是她對黑桃說的話,而不是她對自己說。
“等等,跑?為什么要跑?”
謝雁手里多一張牌。
k。
“你手里怎么還有牌?”
“我換的。”
謝雁說,“剛才看牌的時候,我就換了牌,從旁邊桌上摸過來的,所以我們是輸的,第二次摸牌是在開牌前,那個時候他們盯得很緊,那個時候已經換好。”
她趁著男人看旁邊小弟作暗號的空隙,迅速地換了牌。
“這么說你是作弊?”
“這本來就不是公平的游戲,”
謝雁將牌撕碎扔進廁所,用水沖走,“對面那個男的,他自己換了牌,才換出三張k,否則一張k在我們手里的情況下,他還能拿到說過下的三張k,你不覺得太巧嗎?”
更不用說,還有站在旁邊偷看她牌面的其他人。
對方手里有不止一套牌,把需要的牌面抽出來,取代其中的牌。
“玩不過他們,輸得一干二凈的就是我們。”
謝雁說,“現在,你還想和他們賭嗎?”
廁所里沒有屋子里那么熱,queen清醒過來,她意識到什么。
——意識到他們輸的后果有多可怕,還有她如果繼續留在屋子里,會怎么樣的喪失理智,一直輸下去。
“準備好,”
謝雁打開門,背著書包快步走了出去。
queen:“你……”
她還沒答應和她回去啊?
果然,兩人剛出來,就有不少人看向他們,雖然沒動,顯然只要他們離開這里,就會有人動手。
謝雁擠開人群,朝著角落走去,那兒放著一個老舊的沙發,桌上橫七豎八放著瓶子。
沙發上坐著三個人。
猛哥大概三十多歲,胡子沒刮干凈,黑眼圈很嚴重,抽著煙,手里拿著一瓶酒,往里面加點東西,“好東西,我把你當兄弟的份上,才讓你試試。”
“來!”
東西在里面消散得無影無蹤。
少年懶坐在沙發上,漆黑的碎發散著,五官凌厲。
他伸手抓住杯子,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緊致流暢。
風箏。
他的模樣更像一只幼年黑豹,而不是一只風箏。
酒里有東西。
那東西對猛哥和這里的人來說,的確是“好東西”,它也足以把人拖入深淵。
只有把他拉下水,猛哥才能放心讓風箏跟著自己,把兩個女孩帶去南邊,到時候,他們想走也走不。
“喝吧,”
猛哥看向遠處擁擠的人群,從這里看不見賭桌,“讓她們兩和他們在一起,可沒那么安全。”
“就是,你那個小妹妹那么漂亮,嘖。”
另一個人也喝一口,露出愉悅的表情,“以后反正猛哥罩著你們,你怕什么?當小弟,最重要就是聽話。”
黑桃和q,對猛哥的話深信不疑。
他不可能放任她們兩跟著這個人走。
猛哥把幾個包著現金的報紙包扔在桌上,“看見沒有,你那個小妹妹為了讓你們吃好喝好,給這么多錢,這兒不是我的地盤,我可保不準在晚一會,她們在那邊有什么事。”
“別不識抬舉。”
猛哥有些不高興了,“是你們求著我帶你們走的,”
風箏似乎早就習慣這兒煙霧繚繞的環境。
他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坐正了身體,握著冰冷的酒杯。
“謝謝猛哥的好意,”
一只纖細的手奪過酒杯,“不過這個這些好東西還是留著您自己用吧。”
猛哥還沒反應過來,謝雁就直接把酒倒在了桌上,然后撿起桌上的打火機,吧嗒一聲,火光順著酒精燃燒起來。
在一片胡亂中,她已經以超快的手速,撿起桌上的陷阱,扔進自己斜挎著打開的書包里,伸手拉鏈一拉,對著自己的兩個同伴同時出聲,“跑!”
風箏是最先動的。
他先放倒站起來準備動手的另一個人,而猛哥被火光遮擋,還以為錢在桌子上,脫下外套正在滅火。
突然起火也讓四周的人發出了驚叫聲,東西被撞得乒乓作響,謝雁已經帶著queen到了門口。
風箏踢開門,讓他們兩先出去,隨后關上門,三個人沖上夜色的街道,小城夜里沒有多少店鋪,就連路燈都壞了好幾個。
月的冷風撲在臉上,屋內屋外兩個溫度,讓人渾身顫抖。
“告訴我這里的地形,”
謝雁往前跑,喊queen一聲,“這附近有幾條街,有沒有什么特殊建筑。”
她接受的信息告訴她,queen是一個對信息和錢很敏感的人,而且記憶也不差,風箏對四周的事情漠不關心,原角色又只會跟在queen后面喊姐姐好強。
“三條街,一條南北走向,一條東西走向,還有一條是南北走向街道上往東北延伸出去的。南北走向上有一家超市,三棟居民樓……”
queen一口氣說了大半,她回頭,有五個人已經追了上來,雖然剛才的混亂給他們爭取一點時間,對方的反應也不慢。
風箏跟在她們兩后面,拐過一個巷子,他躲在轉角,先絆倒一個,緊跟著沖上來的第二個人被他摔在地上,他轉身躲過第三個人的攻擊,用極大的力將對方摔在墻上,又揍幾拳。
在他暫時解決追上來的人,趕上兩人的時候,謝雁已經從queen口中得到了大半城鎮的地圖,這地圖是他們走過的路,從這里到火車站。
所以是大半,是因為她只需要聽到一個地方。
“你沒事吧?”
queen回頭看眼風箏。
少年的息有些亂,他搖頭,“還。”
“猛哥追上來了,他帶了兩個人,都挺能打。”
如果追上來,他不一定能擋住,如果他們抓住風箏和黑桃威脅,他就更沒辦法。
是不擋住,就剛才他們在那兒做的事兒,不付出點代價不可能讓他們放過三個人。
風箏衡量了一下,他轉頭,“我去攔住他們,你們去火車站,別跟著猛哥走。”
說不定,這還是好事。
queen立刻說,“不!”
“我們三個人一起出來的,不可能留下誰。”
謝雁直接扔個書包過來,風箏本能接住。
“我們的所有身家都在這里面了,你要是被抓,我們也沒錢回去。”
謝雁看著遠處閃著寒光的黑影,猛哥追的越來越近,“他們帶刀,你別和他們近身。”
“跟著我。”
她轉身就走。
“別跑!”
“小兔崽子,搞不死你們!”
猛哥比他們更熟悉這個小城。
即便是跑到了火車站,也可能會被抓回來。
現在他們沒有思考的機會,只能跟著謝雁往前跑。
風箏拖倒路邊的障礙物,暫時擋住路攔一下猛哥幾人,三人竄進漆黑的巷子里,偶爾能聽見經過的屋子里傳來電視的聲音,而在外面,在寒冷的街道上,三個少年一路狂奔。
“火車站不是走這條路,”
queen說,“錯!”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下一條巷子,她沒辦法扔下黑桃,只能跟著她走。
的確,她記路的能力很厲害,黑桃不。
“到了,”
謝雁回頭看眼,手電筒的光晃進,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似乎只要讓他們抓住他們三個,就要把他們碎尸萬段。
在剛才的巷口,她彎腰撿起的磚塊有用處,謝雁伸手推了推窗戶,這是從里面鎖著的玻璃窗,她反手一板磚,就把窗戶砸爛。
玻璃碎裂的聲音吸引遠處的人,
“就在前面,快點!”
“別把他們放跑!”
“媽的。”
她伸手,從里面打開窗鎖,一腳踢開窗戶,朝著另外兩人說,“進去。”
“進去?”
里面的燈還亮著,如果沒聽錯,剛才窗戶被砸開的時候,queen還從里面聽見男人的聲音。
“他們來了,快,相信我。”
謝雁說,“你相信我嗎?”
queen沒有回答,咬咬牙,護著頭部跳進去,隨后是風箏——因為謝雁堅持要最后一個進去。
猛哥趕到這兒的時候,謝雁剛進去,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跟著謝雁跳了進去,“跑?接著跑啊!”
謝雁喘著,坐在地上,笑著抬頭看他,“我為什么要跑?”
猛哥環顧四周,臉色瞬間變了。
在他面前,站著兩個民警,正用并不友善的目光看著他。
謝雁砸的他媽是派出所的窗戶!
[評論區:場面一度十分窒息]
[評論區:笑死,原來是在找派出所的位置]
[評論區:]
謝雁伸手,指著他,“他是人販子,在追我們。”
猛哥轉身就準備跑。
這三個小孩都是未成年,和他沒有親屬關系,即便是自愿的,怎么也算是個誘拐,更何況他并不是帶她們去做什么高新又美好的工作,而是……
風箏就站在旁邊,直接把猛哥踹倒在地上,他手里的刀也甩到了墻角,跟著猛哥來的另外幾個人是當地人,就算昏了頭也不會自己沖進派出所,而且走的還不是正門,早就撤了。
猛哥被抓住,等錄完筆記,謝雁和他們在這兒過一晚上。
她還舉報了不遠處的賭窩,對方直接就被端了。
“你們幾個小孩,跑這么遠?扶城的?”
民警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嘆了口氣,“別亂跑,明天送你們去買火車票,早點回家,外面非常危險。”
謝雁點頭,“謝謝哥哥。”
queen別過臉,小聲嘟囔,“真要回去?”
風箏沒說話。
“怎么,還想留在這兒?”
民警用嚴厲的聲音說,“被抓的那個,是遠近聞名的惡霸,就算關一陣子也就出來了,留下來你們遲早會被報復,還不如早點回家!”
“監護人呢?”
queen/風箏/謝雁:“孤兒。”
異口同聲地說完,三人互相看眼。
“孤兒?”
“叔叔,我們肯定會回去的,”
還好那個最小的姑娘懂事點。
他們不提供聯系方式,堅持都是父母雙亡,在社會的幫助下于扶城讀書,民警跟著他們第天去火車站買了回扶城的火車票。
火車站人太多,臨近春節,買票很不容易,即便如此,也只買到了半個月后的票。
只要能把人送過去就。
猛哥和那屋子的人,沒有一兩個月出不來,謝雁暫時安全了,她找了個旅店,三個人暫住一段時間。
剛進旅館,queen就躺在床上,“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她看著天花板,“桃兒,你真的要回去?”
謝雁說,“我必須要回去,你呢,你愿意跟著我回去嗎?”
風箏進來,把裝著錢的書包扔在了床上,他在隔壁房間,只是晚上過去,“你們要回去?”
他表面上沒什么表情,謝雁估計他內在狂喜。
謝雁端著屋子里的盆子出門了。
房間里就兩個人。
queen說,“桃兒說她要死了。”
風箏的動作一頓,他轉頭看她,又回過頭。
“你沒聽見嗎?”
queen又說了句,“桃兒說她得病,絕癥,治不好。”
風箏換了衣服,“嗯。”
就只說這個字。
queen沒繼續說,因為謝雁很快回來,除了端了一盆水以外,還有一些衣服,“樓下買的。”
“下面的商店很方便,這是卸妝水,不是很好,將就著用。”
queen:“?”
謝雁轉頭看他們,“我是病人,不能接觸化妝品,你在我身邊,我的病情會被影響然后惡化。”
系統:這個設定我怎么不知道?
謝雁:我編的。
queen和她對峙幾分鐘,敗下陣來,“吧。”
她乖乖卸妝去了。
“這是你的衣服。”
和風箏身上穿的非主流皮衣釘褲不同,這套衣服很簡單,淺白的上衣,深藍牛仔褲,還有一件外套。
謝雁又去接盆水。
風箏:“?”
她說,“你也洗洗。”
他比她高多,靠近她的時候,充滿了壓迫性,風箏長得很好看,畢竟是男主,他說,“我不……”
啪。
謝雁已經趁他低頭的時候,伸手放在后腦上,按著他柔軟的頭發——把人按進水里。
她說,“我幫你。”
風箏:“??”
她要回家,要坐火車。
并不希望屆時左邊一個社會哥,右邊一個社會姐。
決定。
在她死之前,帶他們通宵學習,考上大學,找個好工作,走上人生巔峰。
黑桃a,不是弱小的一,而是黑桃牌中最大的牌面。
它代表the best one,
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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