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祥回去后, 到了陳老的秘書,并很快辦理了相關的手續,按照陳老的要求, 將資金用于設立慈善基金會。
很快, 他就得到了強宇買下這塊地的消息,速度比他想的要快。
陳青禮借此事作為借口, 沒少在公司里對他冷嘲熱諷。
陳青祥雖然不喜歡這個弟弟, 但卻沒法反駁。
但最讓他琢磨不透的, 是父親的想法,以往若是出現重大失誤,父親早就問罪了,但在地皮問題上, 父親卻奇怪地保持了長久的沉默。
而那天晚上,謝雁對陳青祥說的那句話,也一直讓他覺得事情不會就這么結束。
果然, 沒過久, 就傳來強宇退地的消息,除了強宇, 有一個別的公司,都退了地!
發生了什么?能讓已經簽了的合同變成廢紙?
一時之間,港城里議論紛紛。
陳青祥找關系打探了一下,原本還不甚確定,直到華國站出來表明了立場,他才知道原來那天那頓飯,父親不是要看他弟弟在商事上的看法準不準確,而是想讓看看他們能不能發現這件事背后更深的關系。
固然,強宇買下這塊地不可能只有十幾年的使用期限, 十幾年后租期到期,港城將會歸。而合同上的時間也遠超十幾年,這樣的合同一旦簽訂,就意味著,強宇認可港城在租期屆滿后依然對土地具有一定的權利。
但此刻的港城,背后是顛國。
顛國并不會輕易就把港城送來。
這種“認可”,已經涉及到了原則問題!
這樣層層的設計關系,讓人防不勝防。
陳青祥終于明白,為什么父親會對謝雁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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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雁相信,港城的事情華國會有規劃,也絕對不會讓顛國所謂“續約”的離譜想法成功。
所以,她回去之后,向王春秋說了這件事,剩下的空余時間,她用在安排基金會的相關事宜上。
慈善基金會的日常工作,主要集中在幫助和保護兒童、年,幫助兒童教育,以及贊助貧困兒童上學等方面,大多數工作是由志愿者完成,工作覆蓋的范圍并不大。
兩年后,鴻雁基金解散,資金投入了一個新的基金會,這個新基金會的基金來源更廣,既有個人捐贈,也有來自各個團體單位的捐贈。
在全社會的捐贈活動結束后,華國第一家國家級的慈善基金會,華國兒童年基金會——在首都正式成立!
它沒有個人的名字,卻凝聚了華國每個為此出錢出力出物資,每個對華國的兒童、年和未來充滿關切的人民的心意。
在之后的數十年,它將致力于保護華國的兒童年,致力于教育,致力于華國的公益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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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在基金會成立一個多月后,首都也迎來了另一位來自顛國的客人。
上次來的港城總督不同,這次來的,是顛國的首/相。
這位首/相,一向以性格強勢,能言善辯著稱,手段強硬,做事毫不拖泥帶水。
有一點,這位首/相是女性,也是顛國歷史上第一位坐在這個位上的女性,足以她的能力。
九月的清晨,首都的空氣有些冷。
謝啟凌到人民大會堂外的時候,門口已經到了不的記者,不僅有華國的記者,有其他全世界對這次會談關注的媒體。
他在人群里看了謝雁。
“你不進去?”
謝啟凌來問。
這次的會談十分重要,但能在場工作的人并不。
“有副部在里面,”
謝雁看了眼門口越來越的人和攝像機,“華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幾年,顛國沒派人來摸底,哪次不都是被強硬的拒絕去,但是來,估計不碰一次,瑪格麗特夫人不會死心。”
“她恐怕不會輕易罷休,”謝啟凌也聽過這位顛國領導者的大名,“瑪格麗特夫人剛打贏和阿國的戰爭,奪得了馬島,作風雷厲風行,讓顛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大有提升,在顛國國內,她的聲望也達到了巔峰。這次趁風大聲大,直奔華國,是來者不善。”
謝雁:“對別人來說,瑪格麗特夫人是鐵釘,但可惜,鐵釘也會遇到鐵釘,而華國,就是她的鐵釘。”
會談是漫長的,外面等的記者們個個抓心撓肺,想要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超時了吧。”
謝啟凌看了眼門口,里面沒有任何人出來。
“的確,原本預定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現在該出來了。”
謝雁說,“看來,對雙方來說,這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十點半就應該結束的會談,一直到太陽升到頭頂,快接近中午的時候,才終于結束。
“來了!有人出來了!”
“照相機準備!”
媒體們如臨大敵,眼睛一動不動,緊盯盯著門口的情況,生怕會錯過哪怕一只蚊飛出來的瞬間。
華國的態度一直都很鮮明,但瑪格麗特夫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這場世界關注的會談,究竟會是什么結果?
出來的是瑪格麗特夫人,然而,她臉上沒有進門時的胸有成竹,反而臉色隱隱發白。
駐華大使走在她的旁側。
謝啟凌拿起相機,準備拍照。
忽然,人群發出一陣喧鬧聲——原來在走下門口的階梯時,瑪格麗特夫人竟有些恍惚,一腳踏空,摔了下來!
幸而旁邊有人扶了起來。
然而這一刻,卻被全世界的媒體報道了出去。
瑪格麗特夫人究竟在里面聊了什么?華國到底說了什么,竟能讓這樣一個鐵面人物,在全世界的媒體面前出現這樣的狀態!
“你覺得呢?”
謝啟凌轉頭問她。
“不知道她說了什么,但能猜到華國會說什么。”
謝雁一笑,“她以為這是可以協商的問題,軟硬的手段都會涌上,但華國軟硬不吃,或許這一次會談,能讓他們明白華國在這個問題上的決心態度。”
“而這種明白,將顛覆她所做的一切策略。”
“她在來之前,顛國就已經在各個媒體散步一種論調,認為個不平等條約是有效的,認為顛國對港城的管理既然是基于這些條約,那這些條約就不能算無效。”
謝啟凌道。“這是強行找‘理’。”
《南京條約》《北京條約》《新界租約》……每一個名字背后都是一段華國人民永不會遺忘的歷史。
這些不平等條約,在國際法上,都是無效的。
然而,顛國卻主張這些條約有效合法,顯然是荒謬至極的說法。
到部里,謝雁等人才有機會知道這次會談的情況。
按照通知,她和蘇自遠一同過來。
王春秋早在會議室里坐,埋頭寫什么,“來了,先等會。”
陸陸續續,來了其他同事。
最后進來的是副部,也是全程參與了會談的人,他一進來,其他人都屏息等他發話。
副部走到座位上,沒有坐下,而是雙手撐桌,用極其鄭重的語氣,看向屋內的人,“叫你們過來,是因為從今天開始,們有了一個更加艱巨重要的任務。”
大家立刻打起了精神。
屋內很安靜,只有副部清晰的聲音,渾厚有力。
“從今天開始,部里將組成談判團,顛國就港城問題,正式始談判!”副部銳利的眼神掃過每一個嚴陣以待的成員,“們的原則很簡單,一句話——港城,必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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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辦公室后,謝雁始整理資料。
談判要解決的有個問題,第一,港城必須按時回歸,第二,歸后華國對其如何進行管理,第三,從現在開始,十五年的時間如何過渡。
這些問題,從第一步開始就不會輕松。
早在舉世矚目的那場會談的一始,瑪格麗特夫人就提出三個條約的說法,要延長租期。
被否定之后,她又以隱晦的語言進行威脅——“若港城回到華國,會給其帶來災難性的影響,破壞港城的繁榮”1。
剛贏得戰爭的她,自信這樣的威脅可以讓華國有所退讓。
然而,華國的態度強硬地出乎她的意料!
“們會用十五年的過渡期進行調整和過渡,以保證港城的繁華,如果你們不配合,們會用另外的方式去收回。”
這句話說的不比她輕。
“甚至,們可以在今天下午就收回港城。”
瑪格麗特夫人強硬,但華國在原則問題上更強硬!
正是這樣的答,讓她第一次認識到眼前的華國和其他對手不一樣,它在主權問題上絕不退讓,甚至沒有商議的余地!
這是這樣的強硬,讓她在幾個小時的談話結束后,臉色蒼白地走出會堂。
但她依然抱有最后的一點幻想,在回到港城之后,瑪格麗特夫人立刻召開了記者會,并在上面再次強調個條約,并且稱“這些條約在國際法上是有效的,也是合法的,顛國對于五百萬港城人負有道義上的責任義務”。1
這樣的言論,顯然是還想要掌控港城。
然而,無論是港城還是大陸,青年們都并不會完全買賬,在港城,學生們自發組成了隊伍,進行抗議。
很快,謝雁寫好后送審的稿子由部里發表,紅華社也發出文章,二者一起發聲,白紙黑字地迎這場記者會說出了華國的聲音。
“任何強加給華國的不平等條約都是非法的。只有華國有權利,有資格說,對港城的華國居民負有主權國家的責任!”1
港城是華國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華國會對國土內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座城市,任何一個人,負有主權國家的責任。
也會對這個世界每個角落的每一個華人,負上責任。
這份責任,即是讓人民的生活更加美好,讓人民生活安穩。
這份責任,是那些無數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的人為之奮斗的,也是他們付出生命和鮮血換來的!
如今,黎明已至,太陽升起,光明落在神州大地的每個角落。
華國不會辜負每一位國民對它的熱愛。
在愛國學生的呼聲下,在華國嚴正立場的聲明下,兩國代表團的談判碰撞,正式拉了序幕。
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這次談判會持續多久。
誰也沒想到,會持續這么久!
談判一輪一輪地進行,從一次一次的小接觸,到輿論上的各種戰斗,這段時間,謝雁謝啟凌面的時間,比常留在實驗室里的蘇明篤要。
個問題等待談判,而只在第一個問題上,雙方就一直沒有取得進展,華國寸步不讓,顛國也一直沒有死心,甚至想要用主權換治權,要求繼續管理港城,保證治權在自己的手里。
以前利國對華國的核威懾一樣,瑪格麗特夫人的威脅并不是口頭上的恐嚇。
當年華國抗下壓力,堅持研究核的時候,利國早就在暗中制定了針對華國的“外科手術核打擊”計劃,這份計劃啟的更早,計劃將整個華國范圍收入其中,各大城市有幾十個打擊點,華國各類重要的設施也在攻擊計劃內,打擊點一共869個,遍布華國全國各地。
若不是華國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研制出了更復雜,威力更大的核武,又在極短的時間內憑借自己的科學家科研人員爆出了氫/彈,恐怕要繼續被利國威脅。
在很人不知道的時刻,華國早已面臨過次極其嚴重的危機。
這次也是一樣,瑪格麗特夫人也次和內/閣進行商議,詢問港城進行軍/事防守的可能性。
顯然,戰爭不是世界人民所希望的,戰爭恐嚇也從來嚇不倒華國,因此,顛國的手段從臺前變到了幕后。
他們利用媒體輿論,散發各種謠言,甚至在談判桌上甩出篩選過的報紙,用上面的報道證明——港城想要被它們繼續管理。
謝雁也早有準備,將己方準備的報道甩了過去。
不就是中門對狙?
誰沒有點信息收集能力了。
主權換治權被駁后,顛國終于明白了華國的原則不能退讓,已經談了一年,再繼續下去,港城等不了,他們也等不了。
于是,他們同意第一個問題,歸主權。但對顛國來說,他們的策略是換湯不換藥,在第二個問題,港城的管理上,他們依然想要堅持一始的想法——想要主權,就要給他們留下治權。
謝啟凌所在的紅華社的報道標題也寫的越來越直白。
從“雙方進行了有益、建設性的會談”,到“雙方進行了有益的會談”,最后“雙方進行了會談”。2
會談陷入了僵持階段,沒有任何的進展。
眼看在桌上談不出結果,顛國又用出了其他方法。
這一天,是星期六。
一則謠言在港城流傳來,如同石頭落入池塘,濺起水花無數,也蕩開了層層波紋,呼啦一聲響,將池塘里的魚鳥,驚起一片。
王春秋召集他們緊急開會,“看到報道沒有?”
蘇自遠點頭,“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是星期天,時間上,對方是想要打一個措手不及。”
“你們怎么看?”王春秋環視眾人。
“趕緊辟謠!”
“絕不能讓他們陰謀得逞。”
“這肯定是顛國背后在煽風點火,想要讓我們退步。”
王春秋點頭,“團長也這樣認為,未來幾天的形勢不容樂觀,你們要隨時關注港城的情況。”
他看向謝雁,“你有什么想法?”
謝雁一直沒說話,但王春秋認為,她必然有自己的思考。
“今天只是個端,”
謝雁頓了頓,道,“貨幣匯率已經始大跌,這樣的謠言,會讓居民大量拋售港幣,從而將匯率往更低的數值推動,謠言恐慌會像病/毒一樣傳播開來,會有人開始囤積物資,從而引發更大的變動。”
“恐怕,情況只會比們想的要壞。”
她說完后,會議室內也沉默了。
“的確,團長已經去匯報了,這件事非同小可,”
王春秋抓了一把頭發,對她道,“你媒體那邊聯系一下,對此事進行辟謠,必要的工作們還是要做。”
他又給其他人分配了相應工作,讓談判團做好一切準備,不只是要關注那邊的情況,有準備好一切可能在談判桌上發生的事以及應對方案。
謝啟凌剛得到消息,立刻趕過來問謝雁情況,“怎么事?這件事是真的是假的?”
媒體只會報道港城的變故,謠言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私下傳播。
而這肆虐港城的謠言,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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