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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悲劇!皇甫世家的沒落

    ……
    落鷹峽一戰(zhàn)。
    雖說乃是一場暗中的交鋒,除了參與的幾個世家外,旁人也是無從得知。
    然而暗潮之洶涌,格局之改變,仿佛才剛剛開始。
    這幾日。
    長寧衛(wèi)中關(guān)于華燁老祖?zhèn)貫l死的消息,驀地在有心人的散播下,鬧得四處紛紛揚揚,同時又是眾說紛紜。
    有說華燁老祖是去外域探索尋求機緣時,不幸遭遇到了五階兇獸。一場惡戰(zhàn)后兩敗俱傷,華燁老祖?zhèn)鼗囟荩刮!?br/>     而又有人說,是華燁老祖與蛟龍幫生出了嫌隙,與蛟龍幫內(nèi)的副幫主,著名高手司寇落霞打了一場惡戰(zhàn),同樣是兩敗俱傷。
    還有人說……
    關(guān)于華燁老祖與各路高手交戰(zhàn)的“謠言”,不下于五六種版本。
    總之,個個都是說的有鼻子有眼,好似親臨現(xiàn)場看到的一般。這些版本,唯一相同的是,華燁老祖身受重傷而命在旦夕,若是控制不住傷勢,指不定哪天就要掛了。
    身為長寧衛(wèi)兩大天人世家的皇甫世家,面對如此眾多的不利“謠言”,自然是怒不可遏。
    他們邊是出面“辟謠”,邊是派遣家將族人,甚至是雇傭了不少散修,開始四處“撲火”,甚至將好幾撥正在議論此事的人暴打警告了一頓。
    他們試圖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去撲滅和鎮(zhèn)壓謠言。
    只可惜,若是他們依舊處在強盛的只手遮天級別,一旦真正震怒起來,連天人雷氏都不會愿意去觸霉頭。
    可此事,真正暗中的操盤手乃是王守哲。
    早在上輩子在地球上時,他雖然不是個資深的吃瓜群眾,可長期被動式的耳濡目染下,也是深諳其中各種陰險套路。
    很快,長寧衛(wèi)四處“起火”,各種有鼻子有眼睛“爆料”接連不斷轟出。
    例如皇甫氏橫行霸道,欺行霸市。
    再例如家主皇甫錦環(huán)欺壓沒落世家,以勢壓人強搶了兩名直脈族人充當小妾。
    一樁一樁的“丑聞”,仿佛揭開了長寧皇甫氏那光鮮亮麗外表下,“骯臟不堪”而“臭不可聞”的一幕,讓人“驚嘆”不已。
    原來堂堂天人世家,竟是此等德性?
    大乾朝廷敕定世家,乃是希望世家開拓和坐鎮(zhèn)一方,替朝廷定邦安民的。而非讓他們在當?shù)刈魍鞲#蹓毫忌频摹?br/>     如此,朝廷對于世家的品行與作為是有一定要求的。若是真的弄得民怨載道,輕則會被下文斥責(zé),重則將降低品階,最嚴重的是被褫奪世家品級敕印。
    就在皇甫氏上下焦頭爛額之際,天人雷氏又是給了他們重重一擊。
    雷氏老祖在“得聞”華燁老祖受傷后,親自聘請了長寧衛(wèi)最好的醫(yī)師谷涵語谷大醫(yī)師,前去給華燁老祖診斷。
    谷涵語乃是云游散修出生,她與旁的散修不同,是有獨特游醫(yī)傳承的散修。
    原本并不在長寧衛(wèi)坐診,只是因為今年的水患災(zāi)情嚴重,乃是紫府學(xué)宮特地請她過來坐鎮(zhèn)控瘟。她為人仁善,常派遣弟子免費救治難民,因此名聲極佳。
    此外,她除了醫(yī)學(xué)之外還煉得一手好丹,素有丹醫(yī)雙絕的稱號。
    她雖然只是靈臺境中階的修為,卻在長寧衛(wèi)中的名聲很大,擁躉甚多屬于風(fēng)云人物。純以聲望而言,僅在兩位天人老祖以及夏侯城守之下。
    幾乎和王守哲與北辰老祖不相上下。
    她出手去診斷華燁老祖,使得華燁老祖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眼見著瞞不過去了,便索性仍有她出手診斷醫(yī)治,至少谷涵語的醫(yī)術(shù)水準,如今在長寧衛(wèi)中無人能出其左右。
    其診斷結(jié)果,也是令皇甫氏憂喜參半。谷涵語的出手,的確緩解了一下華燁老祖的傷勢。
    可她卻表示,華燁老祖的傷勢乃是紫府境的異種劍氣侵入體內(nèi),加上使用秘術(shù)強行逃遁,造成極大的惡果。
    憑她的能力,也就是能稍稍緩解壓制一番,沒有個數(shù)十年很難將異種劍氣驅(qū)盡。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去紫府學(xué)宮求治,恐怕還得長春谷的長春上人親自出手醫(yī)治,才有可能在短短數(shù)年內(nèi)痊愈。
    而且在此期間最好不能動手,否則傷勢便會加深,還極有可能會影響壽元。
    這對皇甫氏來說,倒也算是看到了一線希望。問題在于,長春上人乃是著名的老牌紫府,但凡紫府又如何能輕易搭得上線?
    何況哪怕長春上人愿意出手救治,也得花數(shù)年時間,豈能沒有表示?
    不過華燁老祖乃是整個皇甫氏的頂梁柱,皇甫氏能到如今的家大業(yè)大,暗中鎮(zhèn)壓和得罪的家族可不少。若是老祖出了問題,那整個皇甫氏便是滅頂之災(zāi)了。
    關(guān)于華燁老祖?zhèn)麆菡鎸嵡闆r,很快又是“無意中”傳遍了長寧衛(wèi)。如皇甫氏所擔(dān)憂的一樣,一些曾經(jīng)被打壓的和欺凌的世家與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尤其是一些涉及到利益之爭的地方,那些曾經(jīng)處處隱忍的世家勢力,態(tài)度逐漸強勢了起來。
    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對皇甫氏來說,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若是再選擇強勢鎮(zhèn)壓,便極有可能引起眾怒使所有人聯(lián)合起來,而無老祖坐鎮(zhèn)的情況下,如何能鎮(zhèn)壓的住?何況,這其中可能還有天人雷氏和平安王氏等家族在暗中搗鬼。
    可若是選擇退讓,便有可能陷入一步退步步退的局面,這退著退著,便是沒有了底線。
    因此,擺在皇甫氏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趕緊送老祖宗去紫府學(xué)宮求醫(yī)。只要老祖治好了,一切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
    就在這段紛紛擾擾的時間內(nèi)。
    長寧衛(wèi)城守夏侯弘德述職回來,他的心情還算不錯,因這一次救災(zāi)及時表現(xiàn)出色,他受到了上峰的贊揚。下一次調(diào)任,恐怕會有高升的機會。
    可他一回長寧衛(wèi),整個人頓即就有些懵逼了。他是誰,他在哪,這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他才離開長寧衛(wèi)一個月,整個長寧衛(wèi)便陷入漩渦之中?
    面對眾說紛紜的謠言,夏侯弘德被氣得不輕,這衛(wèi)城的世家一個個表面都順從得很。可私底下,一個比一個肆無忌憚和猖狂。
    如此明爭暗斗攪弄風(fēng)云,還有沒有把他這個城守放在眼里了?
    尤其是那王守哲!
    莫非是在欺他夏侯弘德是傻瓜么?這其中,必然是有那小子的首尾在。
    當即,有些惱怒的夏侯弘德準備命人將王守哲叫過來,他得好好當面質(zhì)問一下那小子,還能不能叫他好好干完這最后兩三年時間,安穩(wěn)太平的離任了?
    可這番念頭剛升起,便又很快被他自己壓了下來。
    王守哲那小子的氣候已成,就算是叫過來訓(xùn)斥一頓,也不過是表面應(yīng)承你幾句而已。他私底下該有的動作,估計一個都不會少。
    而且那小子做事極為周全,幾乎是不可能給他留下官面上的把柄,想為難他都不容易。以王守哲那小子的能耐,他恐怕真的壓不住。
    罷了罷了!
    不就是還有兩三年便離任了,何必去和王氏弄個不痛快?
    他們要斗,便由得他們?nèi)チ恕V灰粊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什么的,他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了。
    ……
    時間一晃而過。
    一個月后。
    隴左郡大名鼎鼎的紫府學(xué)宮,依舊是那亙古不變的宏大和莊嚴。
    即便不是求學(xué)季,紫府學(xué)宮的大門外,依舊是各路人馬絡(luò)繹不絕。
    數(shù)量最多的,便是從全國各地流浪云集而至的散修。他們都有一個夢想,希望自己能被紫府學(xué)宮看中,加入學(xué)宮后逆天改命,其中不乏真有一些資質(zhì)還不錯的散修。
    然而紫府學(xué)宮收學(xué)子,自然有他的規(guī)矩。散修要想加入紫府學(xué)宮,條件極為苛刻。必須證明自己的出身來歷,有衛(wèi)級官府和郡級官府的文書,而且得有相應(yīng)的世家作擔(dān)保。
    如此條件下,自然是符合著寥寥無幾,隨后還得再次考核和選拔。因此,散修出身的話,想加入紫府學(xué)宮難如登天。
    學(xué)宮寧愿從身家清白的入品世家中找學(xué)子,畢竟入品世家都是有根有基,家族延綿少則一兩百年,多則數(shù)千年,祖宗多少代都能查到。
    這也是為了防止敵對勢力的臥底。
    當然,世家不可能會完全清白,也有可能叛國叛宗之類。可是一旦查實,整個家族便會覆滅,族人旁系都會遭到牽連。
    因此世家在靠譜的幾率上,遠遠超過散修,比較難以被滲透。
    除了散修之外,其余各大勢力,各家族等等,都會來紫府學(xué)宮,有求辦事的,有探望親族的,也有像錢氏這般有生意往來的伙伴。
    這些人,都只能登記造冊后,住在外院等待安排。
    這一日。
    外院某個宅子中,前來就醫(yī)的皇甫氏一家子便住在這里。除了隨行家將外,還有幾位重要族人隨行侍奉前來求醫(yī)的華燁老祖。
    其中身份最為重要的,乃是一名叫皇甫程鵬的嫡脈長老。
    他是當代家主皇甫錦環(huán)的父親,如今八十余歲,也曾擔(dān)任過一陣子家主之位鍛煉過一番。
    如今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乃是僅次于華燁老祖的存在。原因無它,只是皇甫鵬程乃是皇甫氏當代天人種子,年紀輕輕,便已經(jīng)達到靈臺境中期巔峰了,距離后期也不過是半步之遙。
    皇甫鵬程最重要的任務(wù)并非是處理家族事務(wù),而是專注修煉,爭取以最小的代價早日突破天人境完成天人交替。
    此等年紀便有如此修為,哪怕是放在學(xué)宮里也是個核心弟子了。這一次打斷他閉關(guān),讓他陪老祖前來,也是為了撐一撐門面。
    紫府學(xué)宮那些人,對資質(zhì)優(yōu)異的俊杰,多半都是高看一眼禮遇有加的。
    今日。
    皇甫氏臨時住所的門外傳來一個爽朗的男子聲音:“鵬程兄在嗎?”
    正在服侍老祖的皇甫鵬程,臉色一喜,急忙一路小跑到了門外,對來人長長拱手作揖道:“鵬程見過錦山師兄,還請屋內(nèi)坐,我已準備好了上等靈茶。”
    他對待錦山師兄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和藹,一來是這一次是有求于人家。二來是,這位“錦山師兄”還不到六十歲,便是靈臺境中期的強者,乃是長春谷一脈的核心弟子,而且還是一個專門處理很多雜事的核心弟子。
    如此大人物,皇甫鵬程豈敢小瞧?因此,他耗費了不少門路和錢財,打通了這位錦山師兄的門路,并與之結(jié)交和套近乎,希望通過他能求見到長春上人。
    “這個……”依舊是一副老樣子的錦山師兄,這一次的臉色有些凝重道,“靈茶就不喝了,這一次我過來是有事通知鵬程兄。”
    皇甫鵬程也是擔(dān)任過家主之位的人,聽得此言他心中當即“咯噔”了一下。之前對這位錦山師兄投其所好,想辦法結(jié)交后,雙方來往已經(jīng)很密切了。
    他如今連進院子喝茶都不肯,恐怕是事情有了不好的轉(zhuǎn)向。
    果不其然。
    錦山師兄咳嗽了兩聲說:“之前說要替你引薦我?guī)熥穑俏义\山有些貪功了。不想師尊他老人家,竟然突然閉關(guān)了。鵬程兄送的這些東西,我悉數(shù)還你。”
    說著,他拿出一個儲物戒塞回了皇甫鵬程。
    皇甫鵬程心中一慌,急忙說:“錦山師兄,上人需要閉關(guān)多久?我們可以等的!”
    “我哪知道師尊會閉關(guān)多久?”錦山師兄已略有些不滿地敷衍道,“短則也許五六年,長則數(shù)十年。師尊他老人家的事情,我也不敢隨便問。告辭告辭。”
    說著,不顧皇甫鵬程的挽留。錦山師兄敷衍之后,逃也似的離開了。
    皇甫鵬程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底。
    這這這,之前這錦山師兄還很熱情,拍胸脯表示一定會幫忙辦事。卻不想,眨眼間就出了變故。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如何是好?
    在皇甫鵬程看不到的位置,錦山師兄一出門,便連拐了幾個彎兒。碰到了一個身穿紫色長裙,模樣文文靜靜而乖巧漂亮的女孩兒,干凈清純的就好似一個鄰家女孩兒。
    可錦山師兄一見到她,眼神之中卻驀地閃過一絲忌憚和懼意。倒不是他打不過這女孩兒,而是她如今在紫府學(xué)宮內(nèi)部的名聲已經(jīng)有些可怕,比起另外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重要的是,她可是王守哲的妹妹!他可惹不起守哲師弟。
    “多謝錦山師兄了。”女孩兒恭恭敬敬地行禮,并掏出了幾瓶靈蜜塞了過去,“這幾瓶百花靈蜜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錦山師兄莫要推辭。”
    這姑娘,當然便是王氏的五小姐王珞靜了。
    錦山師兄急忙接過百花靈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道:“珞靜師妹莫要客氣了,我與守哲乃是同門。若是不知道也罷了,知道了內(nèi)情,豈會做那助紂為虐的事情?不過此事還得保密,畢竟我有參與世家爭斗的嫌疑了。”
    這幾瓶小小的百花靈蜜,與皇甫氏給的那些好處費比起來百不足一。可錦山師兄還是挺高興的,這小女魔頭看似文靜,可向來清冷,對各路師兄向來都不假以辭色。
    “錦山師兄你可真是個好人。”王珞靜淺淺一笑,感激道,“我們?nèi)f蝶谷的好幾個學(xué)姐與我說起錦山師兄時,都說師兄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萬蝶谷的學(xué)姐?
    錦山師兄一下子精神抖擻了起來,追問道:“是哪位學(xué)姐這么有眼光?沒錯,我錦山就是個好人。珞靜師妹你和我說個名字,我回頭帶禮物去拜訪。”
    “……”王珞靜頓即一陣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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