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好在顧晚秋堅持下來了。
每個人對痛覺的忍受力都不一樣,顧晚秋本來就嬌氣,疼的渾身顫抖,整個人癱軟在厲謹行懷里跟丟了半條命似的,除了疼還有怕。
顧晚秋閉著眼睛,呼吸從開始的緊繃再到均勻,連連大呼大吸了幾口氣后,才讓自己的腦子重新清醒過來。
厲謹行將顧晚秋給抱到了病房輸液,顧晚秋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
厲謹行坐在一旁守著她,見她指尖抽搐就知道她沒有睡,她這是裝睡不想搭理他,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厲謹行也知道是自己理虧讓她疼了,所以這個時候他選擇不去打擾她,讓她好好休息。
醫(yī)生的叮囑他已經(jīng)牢牢的記在了腦子里,要多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暢。
病房里安靜的有些壓抑,這樣的安靜跟在家里是不一樣的。
醫(yī)院里空氣里帶著藥水的味道,安靜的時候會感到一絲壓抑慌亂,死氣沉沉。
顧晚秋住在單人病房里,不會有其他人打擾,門半關著,到了中午,走廊里才陸續(xù)出現(xiàn)醫(yī)護人員和病人。
這樣的安靜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厲謹行是想等顧晚秋主動說話。
可等到一袋藥輸完,護士把針取走了顧晚秋也沒有開口,用棉簽給她針口止血,顧晚秋用力握緊拳頭條件反射的掙扎。
厲謹行抬眸看過去,一直閉著眼睛裝睡的顧晚秋此刻睜開了眼睛,雙眼通紅,睫毛帶著濕潤,看上去楚楚可憐。
厲謹行嘆了口氣:“我錯了,我不該讓你進醫(yī)院,不該讓你疼,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能原諒我嗎?”
顧晚秋把臉撇開不去看他,厲謹行緊緊攥住她的手:“先別動,手背上還在流血?!?br/>
握緊的拳頭松開。
止完血,厲謹行扔掉棉簽,他起身坐在床邊,伸手擦去顧晚秋眼角溢出來的淚水。
“以后都不會讓你疼了,我發(fā)誓。”
顧晚秋瞪著通紅的眼睛:“發(fā)誓?發(fā)誓不是應該要說幾句詛咒的狠話嗎?”
顧晚秋能搭理他,厲謹行有些高興,說明她心里面的氣開始在消了,他嘴角揚起笑,有模有樣的豎起三根手指在太陽穴旁,然后說道:“要是以后我還強迫你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像今天這樣讓你疼了,那我今后就會失去最重要的一切,還要把你受過的痛報復在我自己身上痛一千遍?!?br/>
好,這可是你說的,厲謹行你可要好好記清楚。
求而不得都已經(jīng)算太便宜你了,顧晚秋會報復他,讓他失去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物極必反,背叛無數(shù),愛而不得,一無所有!
“現(xiàn)在,滿意了嗎?”厲謹行放下手,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還笑瞇瞇的哄著顧晚秋。
顧晚秋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我現(xiàn)在肚子疼。”
“是疼的受不了嗎?”
顧晚秋搖頭:“跟針在里面戳一樣,不舒服?!?br/>
厲謹行看顧晚秋還能忍受的樣子:“實在疼的受不了了就和我說,醫(yī)生說輕微刺痛是正常的?!?br/>
顧晚秋“嗯”了一聲。biquge.biz
厲謹行在一旁陪她說話,試圖要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顧晚秋把注意力落在厲謹行的手腕上。
長相優(yōu)越的人就連一雙手也比普通人生的好看,骨骼分明,手指骨十分的修長,指甲干凈,厲謹行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婚戒,除了婚戒外,他手腕上還帶著表,和一條鏈子。
帶這么多東西過于繁重累贅,但帶他的手上卻十分的好看,一點都不顯女氣,顧晚秋認了出來。
厲謹行手腕上的表應該是她之前戴過的那塊取不下來的表,本以為這塊表早就被那兩個地痞搶走拿去賣了或者丟了,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厲謹行的手腕上。
顯然這塊表又被改造過,不然厲謹行根本就戴不上。
另外和手表一起的那條細鏈,早些時候顧晚秋就發(fā)現(xiàn)了,一直沒注意,如今仔細一看覺得眼熟。
厲謹行見她一直盯著他手上看,他抬起手問:“想要嗎?”他問的是那塊表。
“不要,我手丑,戴著不好看?!彼貌蝗菀撞耪履菈K煩人的手表怎么可能再重新戴回去。
厲謹行也沒強迫顧晚秋去戴,他捏著她的手說了句她的手不丑。
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有些東西單獨看可能覺得能看下去,但要是有了對比,在精致的襯托下,那么就會顯得不堪入目。
顧晚秋強忍著沒抽出手,厲謹行繼續(xù)握著她的手,講起他手腕上那條手鏈。
準確來說不是手鏈,而是一條項鏈。
“你可能不記得了,這條鏈子還是你當初送給我的?!?br/>
經(jīng)過厲謹行這一提醒,顧晚秋終于想了起來,她確實是扔給厲謹行一條這樣的鏈子,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一晚,厲謹行送她那塊表,她嫌不吉利,就扔給他一條鏈子當做交換。
這條鏈子并不貴,很細的一條鎖骨鏈,沒想到厲謹行居然留到了現(xiàn)在。
她開不開心不見得,但厲謹行是真的開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暢想未來了,嘴角上揚的笑就沒有下來過。
顧晚秋面色平靜,內(nèi)心卻很焦灼,她必須盡快下一步行動,在結(jié)婚前就把厲謹行打入地獄,這樣才能阻止這些。
厲謹行腦補了好幾個名字,但都覺得不行,提到孩子,顧晚秋始終不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