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可云翎此時卻不在此處。</br>
綠野春北湖的中央是藏綺閣。</br>
云翎知道花祈雪的喜好,是以昨晚分開之時,便與她約定今日去藏綺閣。</br>
花祈雪曾聽慕容恩星說閣中趣物多多,皆是云翎這些年收藏而來。</br>
她心中期待,早早起了床,梳洗一番,便去尋云翎。</br>
兩人越湖而行,來到藏綺閣。</br>
普普通通的木樓,并不過多裝飾,里面卻令人眼前一亮。</br>
每件物品皆是無塵無舊,保存完好。</br>
除去一些精致擺設(shè)、晶石法器外,還有一些普通之物,這倒是十分吸引花祈雪。</br>
例如地下放著的一塊青石。</br>
這青石的下方生著些青苔,便似剛從水邊取來的一般。</br>
一問才知,原來那是云翎初在賢原山修煉時,用來入眠的石床。</br>
花祈雪想象著一只小狐貍睡在上面的場景,便好似孩童睡在嬰兒床。</br>
可非常。</br>
還有紅色撥浪鼓,兩面繡著花紋,手中一轉(zhuǎn),便發(fā)出“當啷”的清脆響。</br>
小巧的木雕物,有樹有動物,是森林的模樣。</br>
花祈雪心中歡喜又羨慕,認真地欣賞每一件小物。</br>
“這里也是屬于你的。”</br>
從云翎說完這一句話開始,藏綺閣里的一切也屬于了她。</br>
她幻出魚形小乖,將自己的寶貝全部倒了出來。</br>
云翎知道中音琴對于她的意義,便將其放在特殊的高架上。</br>
有了兩人共同的小屋,花祈雪又有了一個目標,那便是有朝一日要將藏綺閣裝滿。</br>
天色漸明,雀鳴鶯啼。</br>
弦冰已在停蘭閣等候了一個多時辰。</br>
隨著漸漸停歇的小雨,她沏好的淡茶也由熱轉(zhuǎn)涼。</br>
兩聲有力的敲門聲,慕容恩星推門而入。</br>
“誒?弦冰姐,你甚時候來的?”</br>
弦冰獨自在這等了良久,只覺自己又可憐又可笑。</br>
但她不會讓別人看輕她,更不需要他人的同情,便道:“剛來一會兒。你找云翎有何事?”</br>
“雷越所煉的法寶應(yīng)該快出世了,我來問問云翎哥他們昨晚是如何決定的。”</br>
慕容恩星又想起兔伢之前的遭遇,他心中更恨不得立刻沖去妖都親手殺了雷越,便又開始嘮叨起來。</br>
他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下,總是不能安穩(wěn)地待在一處。</br>
弦冰不過與他同處一室片刻,已覺心煩。</br>
但那些魯莽的年少言論中,倒有一句讓弦冰聽得舒心。</br>
“等雷越一死,便讓云翎哥做妖都之主,那時可天下太平啦。”</br>
弦冰自從妖都死里逃生后,心里是懼怕雷越一干人等的。</br>
可同時,那一份至高無上為所欲為的權(quán)利,卻是那么的令她著迷。</br>
綠野春只是一個小小的庇護所,她不甘于此,她希望云翎也能夠擁有與她一般的野心。</br>
畢竟,這世界上只有他能讓她甘心俯首。</br>
她心中明了,以云翎的性子來看,他是無意此事的。</br>
可事無絕對,也許會有那么一天,他不得不違背心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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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祈雪去找芷歡時,芷歡正在桌前上藥。</br>
見花祈雪一來,芷歡有一瞬的慌張,當即裹起白布,似是不愿讓人看見一般。</br>
“你回來啦,藏綺閣都有甚物,快來給姐姐說。”</br>
花祈雪卻顧不上說這個,適才進屋之時芷歡雖立即遮住了傷口,可她還是瞧得清楚,在芷歡的右手虎口處有一處紅,似是新傷,還未結(jié)疤。</br>
“怎么傷了那么一大片?讓我看看。”</br>
待她要去查看那傷口時,芷歡卻有些躲避,笑道:“沒什么的,昨兒酒宴被火燎到,無事。傷口駭人,流著膿血,你還是莫要看了。”</br>
“不上藥怎么行?到時候若是留疤可不好看啦。”</br>
封原靈針藏于芷歡的右手虎口,隨著時間的流逝,靈針將漸顯藍印。</br>
芷歡認為現(xiàn)下還不是下手的時機,是以一直在等待。</br>
可今早她發(fā)現(xiàn),右手處已顯出十二個針點,雖是微小,但若是讓人看見,許會徒生事端,是以她便想到以傷遮掩的辦法。</br>
傷口如此之重,早已不見藍印。</br>
她想若是再三推脫,難免起疑,便只得將手伸了出去。</br>
雖知能掩人耳目,她心中還是兀自一緊。</br>
見花祈雪拆開白布,只顧心疼自己的手,認真包扎,好似并未注意其他,她便松了口氣,想來以后不用再擔心了。</br>
兩人一同用過飯,說了說藏綺閣之事,天色也漸漸暗沉。</br>
花祈雪適才雖為言說,心中卻有了疑惑。</br>
回到房中,腦中不住回想起適才為芷歡包扎時的場景。</br>
傷口確實是因火灼燒而生。</br>
但觸碰到之時,她在傷口里感覺到一些異樣,說不清,只覺那里好似有著甚物,那東西雖是摸不著看不見,可隱約能夠通過靈力感受到它帶著某種力量。</br>
她又想起以往,芷歡怕疼,是以遇到這種事,多半是由她來處理的。</br>
這般反常,她實感奇怪。</br>
靠在床邊,清風徐徐,腦中雖想著事,她卻有些漸覺身乏。</br>
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br>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邊已掛滿繁星。</br>
她的左手只覺一陣刺痛。</br>
猛地從夢中驚醒,只見左手的手心里漸生一朵白花,盈盈發(fā)亮,似幻似霧。</br>
單薄的花瓣,奇異的花形,她只覺在哪里見過的。</br>
花瓣漸漸枯萎,中心之處顯出四個字,蒼勁有力:</br>
【離開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