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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國,易京城。
“什么?”
長樂公主府內(nèi),聽到侍從的稟報,蘭馨兒幾乎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侍從連忙重復(fù)了一遍之前的話,道:“鎮(zhèn)南將軍倪碌被斬,隋使吳凡安然無恙。”
蘭馨兒俏麗的臉上滿是陰沉色,沉吟許久,她從桌上打開一份羊皮地圖,默默觀看。
看過地圖,蘭馨兒坐下寫信,一連寫了五六封信。而后,她卻是將那些信全都扔到火盆兒里燒掉。
沉吟著,蘭馨兒道:“鎮(zhèn)南將軍乃四品將軍,職位非同小可,現(xiàn)在他被殺……把這件事情捅出來!鬧得越大越好!去吧!”
侍從愣了半晌,點頭告退。
于是乎,一夜之間,大街小巷謠言四起。
勤政殿。
正值早朝。
大德天子端坐龍椅,俯視下方,神情懨懨是沒精打采,可又不得不維護君王尊嚴(yán),端正的坐著。
老黃門兒公羊烈尖著嗓子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武將序列中閃出一人,抱拳拱手,大聲道:“臣,平北將軍孫鳳鳴,有本要奏!”
大德天子一伸手,道:“奏!”
身姿挺拔,年約四旬的平北將軍孫鳳鳴抱拳道:“陛下,隋國咄咄逼人,業(yè)已聚集大軍三十萬,陳列邊關(guān)沿線,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我軍本就勢弱,又須得防備北方狼虎異族……臣。懇請頒布征兵令,十戶抽一丁,擴充軍備。”
“臣等。懇請陛下頒布征兵令!”
大概是商量好的,滿朝文武具是應(yīng)和聲一片。
大德天子懶得去想。直接道:“準(zhǔn)奏!”
文臣序列馬上走出一人,躬身行禮,大聲道:“臣,禮部尚書趙德銘,有本要奏!”
大德天子做請的手勢,道:“奏!”
趙德銘道:“陛下迎娶南梁長樂公主之事,已經(jīng)籌備完畢。”
大德天子頓時來了精神,眉開眼笑。再無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沉吟著道:“辦的不錯,賞……黃金百兩,布帛五十匹,玉璧一雙!”
趙德銘躬身拜禮,道:“謝陛下恩典!”
說完高興地,那就有不高興的……
一個武將出列,抱拳拱手。道:“臣,忠武將軍云方旭有本要奏!”
大德天子正是高興,道:“奏!”
云方旭咬牙切齒。憤然道:“承蒙陛下恩典,隋國使者吳凡接走楊淑妃,本應(yīng)老老實實的離開我國境。然,此獠心生歹意,竟公然作亂!鎮(zhèn)南將軍倪碌……殉國!懇請陛下下令,追殺那個惡賊,將其明正典刑,以正國威!”
“竟有此事?”,大德天子頓時蹙起眉毛。怒道:“好賊子,朕放他走。他居然還敢放肆,來人……”
“陛下!萬萬不可啊!”。站在首列的老丞相再不能裝死,連忙道:“我皇質(zhì)子還未歸來,若是對其動手……豈不是要害了陛下的兄弟性命?陛下!三思吶!”
大德天子一琢磨,也是,自己要是弄死吳凡還有楊淑妃,只怕自己這邊的人也會被人家弄死……陷害兄弟之名,不可背上吶。
倍感頭痛,大德天子嘆道:“丞相,你有何高見?”
時年七十多歲的燕國老丞相老謀深算,眼睛一轉(zhuǎn),便是一個道道兒:“陛下此刻應(yīng)當(dāng)修書一封,催促隋國遣還我朝質(zhì)子。然后……”
剩下的話老丞相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說,他還是要面子的。
大德天子點頭,道:“就按丞相說的辦!”
朝會之后,許多消息很快就傳進了長樂公主府內(nèi)。
蘭馨兒揉著眉頭,心中對那位大德天子頗為不屑:【到這個份兒上,他都不能暴起,只怕也不是個敢擔(dān)當(dāng)?shù)娜恕R擦T!倒是好控制。】
想了很久,蘭馨兒叫來人,寫三封信,標(biāo)注一二三,道:“如我所料不錯,向南行走的淑妃馬車,不過是個幌子、棄子,不必睬她。你帶著書信去漁陽郡,去見三個人,分別將信件呈交給他們。多余的話,一句都不要說,明白嗎?”
“喏!”
蘭馨兒手下的侍衛(wèi)連忙點頭答應(yīng)。
……
大隋帝國。
冀州,巨鹿郡。
順大運河北上,一路至此,靠山王楊云飛率軍駐扎下來。
如果說滎陽郡將作為帝國出兵討伐北燕的后方糧草輜重大本營,那么,巨鹿郡,將會作為對北燕戰(zhàn)爭的前線核心。
老王爺?shù)巧暇蘼箍こ穷^,遙望北方,兩條粗重的眉毛緊緊地扭曲在一起。
三皇子楊玨小心翼翼的跟在老王爺身后,時不時的還揉揉自己的屁/股。沒得辦法,又挨揍啦!疼啊!老王爺可不管他是不是帝國皇子,更不管他是不是嬌生慣養(yǎng),你不服,我是你叔父,我就揍你!有種你就還手啊!想想老王爺那彪悍的身手,放眼天下也沒多少能敵得過,更何況是他楊玨?
“報!!!”
侍衛(wèi)從遠(yuǎn)處小跑而來。
老王爺轉(zhuǎn)過身,道:“何事?”
侍衛(wèi)連忙雙手奉上書信,道:“衛(wèi)騎大將軍傳訊!”
按照大隋帝國的軍方官制,最高等級是大將軍,此為虛銜兒,名義上可以號令帝國天下所有兵馬,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偶爾作為給封無可封的大將用,更多的時候則是某某將軍死了,用于追贈。大將軍位之下,便是三大將軍,驃騎、衛(wèi)騎、車騎,此為一品官職,須得文韜武略,功勛卓著者才能堪當(dāng),坊間將其稱作“帝國三神將”。
老王爺打開信箋,看著上邊雞爬一樣的字跡,臉上一黑,嘆了口氣,對身邊的三皇子楊玨道:“我平生最怕的三件事情,第一,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帝國一統(tǒng)。第二,生恐野有遺賢不能為帝國所用。”
見老王爺只說了半句話,楊玨不免問道:“那第三件呢?”
老王爺揮了揮手中的書信,道:“看韓子通的字!”
楊玨:“……”,我是應(yīng)該笑呢?笑呢?還是笑呢?
老王爺自己倒是笑幾聲,極為細(xì)致的看完衛(wèi)騎大將軍的信箋后,微微挑眉,哼道:“羅子延這個老東西,動作倒是夠快的,見我率軍北上,舍棄韓子通的鉗制,直奔過來……嘖嘖!要不是顧慮現(xiàn)在秋收在即,又立足未穩(wěn),我真想會會他啊!”
楊云飛一生敗績不多,唯一一次大敗在的人,就是那位燕國的兵馬大元帥“北地槍王”手中。后來楊云飛曾于冀州城,小勝對方一次,逼得對方不得不同意互換人質(zhì),簽訂停戰(zhàn)協(xié)議。可,那只是小勝,心高氣傲的老王爺,一直記得此事呢!
三皇子不大通懂軍略,很明智的閉口不言,反倒提及另外一件事情:“大將軍,您派去接淑嫻回來的人……可不可靠?這都快半月啦!怎么沒個動靜兒?”
老王爺心中同樣擔(dān)憂,嘴上卻說道:“吳守正那小子鬼得很,不用擔(dān)心他!不過,那位燕國的皇質(zhì)子給我暫時扣下來,等什么時候淑嫻回來,什么時候放走。若真的出了事兒……殺他祭旗!”
三皇子楊玨翻翻眼睛,站在一旁不言語。
……
清晨。
風(fēng)兒輕輕吹拂,帶著一絲涼意,曦月公主睜開略顯浮腫的美眸,在一瞬間的遲疑后,受驚的小白兔一樣離開了大灰狼……不,是吳凡的臂膀。
吳凡早就醒來,只是他還得裝著。
見吳凡好像沒有動靜兒,依舊沉睡,曦月公主長舒口氣,拍拍豐腴的胸脯,躡手躡腳的走向不遠(yuǎn)處的小河邊洗臉,怎么洗,都洗不去那抹羞紅顏色。
“哈——!”
吳凡打著哈欠,抻著懶腰,迷茫的睜開眼睛,而后激靈一下子,急忙的去洗漱,給曦月公主準(zhǔn)備干糧。
“公主,多吃些吧!”,吳凡一邊遞給曦月公主清水、肉干,一邊吹口哨召紫骍馬回來,道:“我先給這懶貨喂飽,咱們還得靠著它趕路啊!”
實際上呢?
吳凡只是給紫骍馬背上的馬鞍調(diào)整一下,也好供兩個人坐得舒服些罷。
待一切收拾完畢,吳凡瞧著曦月公主滿面紅霞,心中一笑,嘴上道:“得罪啦,公主!”
伸手將曦月公主抱上馬背,吳凡隨后麻利的跳上去,一手?jǐn)堊£卦鹿髫S腴卻不臃腫的腰肢,一手牽住馬韁,策馬奔騰……
嗯。
作為一個出嫁過的女子,雖然沒有真正的行/房/事,曦月公主卻也被普及關(guān)于男女之事的小知識。
再然后。
只覺得身后有某種不可告人的東西盯著,曦月公主暗罵吳某人是登徒子,表面兒上卻是神情蕩漾,霞飛雙頰。
吳凡同樣很尷尬,身體這玩應(yīng)兒真心不是說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他控制不住啊!曦月公主芳齡二十八,正是蘋果熟透的年紀(jì),那身段兒、那臉蛋兒,好嘛!……吳凡有想過讓曦月公主坐在身后,可是,曦月公主沒騎過馬,一個摟抱不住,可就要壞了事兒。
反正。
一個不言。
一個不語。
周瑜打黃蓋。
郎有情。
妾有意。
兩人就差唉我去……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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