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嵐清被慕修淵炙熱的眼神盯得仿佛要融化。
從她的眼睛中,向嵐清知道他并非開玩笑,而是有著很強烈的決心。
“七皇子為什么選擇我?”
按說兩人自世家試煉結(jié)束后,除了向淳爾這件事再沒有來往,更何況世人皆知向嵐清是二皇子的手下。
雖然向嵐清并沒有在他面前隱藏她對慕凰承的敵意,但她也從未提及想要摻和皇位繼承之爭的意圖。
慕修淵嘴角一揚,移開視線。
“我很欣賞向大小姐,并且我們有同樣的敵人。”
灼燒感漸漸消退,向嵐清感受到慕修淵眸子中陡然升起的凌厲。
“如果要對付慕凰承,我愿意與七皇子并肩作戰(zhàn)。但我也要將話說在前面,向家效忠皇族,但不會參與皇位之爭。我身為向家人,必須履行好自己的職責(zé)。”
慕修淵像是猜到向嵐清會這么說一樣。
他冷然一笑,“有你前半句話,就足夠了。”
……
誅風(fēng)閣。
慕凰承并不在乎慕九天的怒意,反而悠然自得地喝著他府上上好的茶水。
五皇妃見兩人之間頗有針鋒相對之意,輕輕拽了拽慕九天的衣角。
“殿下,二皇兄不常登門,今日是不是有要事相商?要不就請二皇子進內(nèi)閣……”
話還沒說完,五皇妃就被慕九天帶著怒火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巴。
“這里有你一個婦人說話的份兒嗎!”
慕九天看似對著皇妃撒氣,但慕凰承卻知道他這還是給自己下馬威。
他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慕九天。
“七弟今日來,難道只是為了提醒五弟有人復(fù)刻靈玉之事嗎?”
慕九天握著手中通紅的靈玉,語氣中滿是不爽。
“不然呢,他也沒別的能耐了!”
他對慕修淵向來是看不上的,出身不好,在皇帝面前也不怎么受寵,雖然他并不喜歡慕修淵總是一副清高自若的樣子,但卻從未將他視作威脅。
“我看七弟能耐大得很,三言兩語,便挑撥了五弟跟我的關(guān)系。”
慕凰承微微挑起眉尾,此話中的深意,不知眼前這個暴躁無常的慕九天能不能領(lǐng)會。
“挑撥?二皇兄此言做弟弟的我就聽不懂了。七弟只是好心提醒本皇子一下,只字未提此時跟二皇兄的關(guān)系,怎么二皇兄倒先埋怨起七弟了?”
在慕修淵和慕凰承兩人之間,慕九天還是寧可相信慕修淵。
慕凰承笑笑,“七弟的話若是未將矛頭指向我,那五弟何須對我如此疾言令色?難不成是五弟本就不歡迎我來?”
慕九天一見他這笑容就憋不住氣,不知道多少次,他都是以這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哄騙的父皇對他百依百順。
“是我不歡迎二皇兄登門,還是二皇兄本就不懷好意?做弟弟的我愚鈍,實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前腳七弟剛來提醒我有人生事,后腳從不主動登門的二皇兄就來了。”
“五弟,我是奉母后之命前來。但你不妨想想,七弟為何要登門,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是好到了互相提醒的程度呢?”
慕凰承眉眼間滿是精明算計。
慕九天知道此時就算跟他對峙也是做無用功,他收回滿是怒火的眼神,坐到石凳上。
“二皇兄既說是皇后娘娘的命令,那我倒想聽聽,娘娘有什么吩咐一定要你來下達于我。”
他平生最討厭的便是慕凰承拿皇后的名頭壓制自己,倘若他是皇后親子也就罷了,一個養(yǎng)子能混到跟他平起平坐的身份,每每想起他都敢怒不敢言。
慕凰承從袖袋中掏出一截木頭似的小木棍,慕九天下意識以為是什么靈器,握緊了手中的靈器黑默刀。
看清那是一截鹿茸后,慕九天這才放松了警惕。
他接過鹿茸,“我們誅風(fēng)閣還不缺鹿茸,又不是什么稀世藥材!”
他不屑地將鹿茸扔到一旁。
“看來容貴妃還未跟五弟提起此事,”慕凰承耐著性子將鹿茸撿起,“父皇如今寵愛的鹿妃,乃是一只鹿妖。”
此話一出,慕九天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地瞪著慕凰承。
“什么!父皇他!”
慕九天想說卻說不出口,只是瞪大了眼睛,甚至連嘴巴都合不上。
慕凰承摸著那段鹿茸,眼神漸漸兇狠起來。
“五弟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母后讓我來的目的。這只不知好歹的鹿,也是容貴妃的心腹大患。”
果然一聽此事,剛剛對慕凰承的敵意漸漸消退。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慕九天知道此事必須跟慕凰承聯(lián)手。
倘若鹿瑤生下個小鹿妖,那即使慕九天跟慕凰承再有能耐,只怕也不是那孩子的對手。
“皇后娘娘讓你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有計劃了對嗎?”
但這件事慕九天不想當(dāng)出頭鳥,畢竟皇族人人都知道皇帝對鹿瑤的寵愛,慕凰承若是借此事一石二鳥,豈非得不償失。
顯然慕凰承跟他想的一樣。
“母后就是覺得棘手,想盡一切辦法仍沒除掉她,因此才派我來跟你商量。”
慕九天不禁笑起來。
看來慕凰承也跟他也有一樣的擔(dān)憂。
兩人對彼此的意圖心知肚明,如果沒有一個共同獲利的辦法,兩人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只是如今鹿瑤盛寵,不出幾日萬一誕下個一男半女,他們兩人這么多年立下的基業(yè)只怕要白費。
“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慕九天瞇起眼睛,一陣兇狠卻又帶著些期待的邪光顯現(xiàn),“二皇兄可還記得那個人?”
慕凰承意味深長地看向他。
身為皇族,怎么可能忘記那個人。
“我知道五弟的意思,有那個人的先例在,我們絕不能允許再發(fā)生一次這樣的事。”
慕九天斜眼看向慕凰承,只見慕凰承雖神色坦然,但眼角卻掛著一絲邪魅的凜光。
“父皇如今精力都在鹿妃娘娘身上,因此我們才沒有機會下手,如果我們將父皇的寵愛稀釋……”
慕凰承打斷他。
“五弟,這個辦法你能想到,容貴妃娘娘和母后定然也能想到。這些日子,我從宮外找了無數(shù)絕世美人,但奈何父皇看都不看一眼。”
慕凰承也是在宮里長大的,自然知道分寵的意義。
但那鹿瑤像是給慕天章下了迷魂藥一樣,讓慕天章根本無暇顧及他人。
“那說明二皇兄沒找到點子上!”
看慕九天胸有成竹的樣子,慕凰承挑挑眉,饒有興致地想聽聽他的計劃。
“看來五弟這里,還有更好的人選。”
慕九天奸笑起來。
“二皇兄說笑了,我哪有那樣的好福氣。不過此人二皇兄應(yīng)該比我更熟悉。”
慕凰承知道他想要說什么,神情嚴肅起來。
“不行!”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