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聲音清脆響亮!
是那種皮膚的質地相互之間實打實地碰撞所能夠引發出的聲音。
清水悠二被打的不敢置信,甚至于有點發蒙地好像還未從夢中醒過來一樣的迷蒙就那樣愣愣地看著佐藤玲奈。
身后的阿白直接抱著爪子張大了嘴巴。
轟隆!
耳光過后,是一聲貨車疾馳而過的轟鳴。
佐藤玲奈瞬間轉身錯愕回望,貨車正好擦著佐藤玲奈身旁而過,貨車帶動的狂風吹起了她額邊的發絲。
等貨車呼嘯而過,對面的信號等才堪堪轉成鮮艷明亮的紅色。
剛剛貨車闖紅燈了!
如果清水悠二不伸手拽佐藤玲奈那一下,后果可想而知。
而佐藤玲奈也明顯理解眼前發生了什么,也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像是電影鏡頭中慢動作播放一般轉過頭來,佐藤玲奈心里清楚地明白當下自己應該做什么。
為自己剛剛對清水悠二所誤解的行為道歉。
但是,但是啊……
理智和情感有時候是相互矛盾的,理性上的自己知道正確的做法,但基于以前自己所經歷的事情感情上并不是很能夠接受。
在心里天人交戰了三百回合后,最終佐藤玲奈用力咬著牙,抿著自己的嘴唇,右手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希冀以此來控制自己的身體。
“非常對不起!”
佐藤玲奈朝清水悠二呈三十度角鞠躬道,垂下的發絲和黑框眼鏡遮住了面部,看不清楚表情。
“我為剛剛的行為道歉,如果覺得不夠的話你可以用力扇回來!”
清水悠二回過神,摸了摸自己被扇的臉頰,感覺火辣辣的疼,心里不由感慨佐藤這家伙下手真重!聽到佐藤玲奈的話后,清水悠二微微皺起眉頭,有點古怪的看了一眼還在保持著三十度鞠躬動作的佐藤玲奈。
“真的,可以扇嗎?”
“是,請動手吧。”
佐藤玲奈聽到清水悠二的話語,頓時站直身體,很是確切地說道,甚至還將自己的臉稍稍側了一下,停頓了一會,或許想到了什么,說了句‘請稍等一下’,伸手將眼鏡摘下,然后點點頭,說著‘可以了,請’。
清水悠二面無表情地看著佐藤玲奈作出挨打的動作,心里則已經風浪滔天的吐槽了起來。
‘喂,你來真的!’
清水悠二本以為是句客套話,想著道歉就算了,沒想到佐藤玲奈這么認真的,而且這氣氛烘托到著了,感覺不上手好像說不過去啊。
“那,那我上了哦……”
清水悠二搓了搓手掌,將右手掌手指并攏成豎直形,然后高高舉起,雙眼盯著佐藤玲奈的側臉臉頰,目標鎖定;右手舉到最高高度,手掌微微斜側,揚起,揮落,掌風呼嘯而至!
看著巴掌落下,佐藤玲奈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滿身酒氣打著酒嗝整日胡言亂語只會對自己母親拳腳相向的丑陋的男人的嘴臉。
啪!
有力!
清脆!
宏亮!
“好了。”
耳邊傳來清水悠二的聲音,佐藤玲奈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睜開眼,眼中卻瞬間升騰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你在耍我?!”
清水悠二的巴掌沒有打在佐藤玲奈的臉上,右手掌打在了自己的左手掌上。佐藤玲奈俏臉頓時布滿寒霜,眼神非常不善地盯著清水悠二,質問起來。
這樣的行為在佐藤玲奈眼里看來是一種侮辱,在那個她應該稱為‘爸爸’的男人面前,自她懂事起,那個男人就在侮辱她母親的人格,在侮辱她母親一直在維護的‘家’這個偉大的名詞,所以每當男人高高舉起手掌時,她總是站在母親身邊,一次又一次感受著臉頰上的疼痛。
這疼痛以前是她母親曾遭受過的,她母親將她抱在懷里所遭受的,所以從她懂事起她掙脫了母親的懷抱,站在了母親的前面,她想知道一件事,這個男人到底將她母親所珍視的‘家’當成了什么!
然后,佐藤玲奈知道了真實——這個男人從沒有將她們當作家人,也從沒有將那個小小的房間當作家來對待,只是當作工具,一種發泄自己不滿的工具。
他只是想要從侮辱和暴力中發泄自己工作上的不滿,自己的郁郁不得志,自己的平凡庸碌和淺薄無知。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都是如同生產線上參差不齊硬塞進市場的劣質貨罷了。
而現在自己的眼前的叫做清水悠二的人同樣如此,他想用自己的行為表達什么?自己的高尚,自己的大度還是那自以為是的所謂的溫柔?
哼,對我來說這是一種不可饒恕的侮辱,我打了你,我做錯了,那么你打回來就是,何必如此惺惺作態,難道這樣我就會對你產生好感嗎?笑話!只有世界上最骯臟最卑劣的蟲子才會對男人產生好感!
…………
呃……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是感覺好像我又做錯了什么似的,誒,奇怪,明明是我被打好吧?怎么佐藤跟我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奇怪,這也太奇怪了。不,是這個人本身就很奇怪。
清水悠二看著佐藤玲奈的樣子,心里一萬個不理解,最終只得在心里慨嘆一句‘女生真是麻煩,特別是漂亮的女生更加麻煩’這樣的話。
而眼下最要緊的情況是到打破現在這個僵局,總之,總之……
清水悠二眼珠一轉,又將右手抬了起來,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