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一身漸變色的抹胸晚禮服,從淺紅色的上身到深紅色開叉裙擺,露出了筆直而纖長的雙腿。
腳下踩著一雙銀色沙鉆泛著光澤的平底鞋。
一頭海藻一般的墨發編成魚骨辮,額前有幾絲發絲散散的落著,顯得她清純中透著幾分嫵媚。
飽滿的耳垂上戴著一款流蘇耳環,長長的耳環上方嵌著一顆紅色的小水鉆,水鉆閃閃發光,透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在燈光的反射下,更是耀眼的像明珠一般。
阮知夏手上拿著個淺紅色帶著亮沙的手包,不大,比手機要大一點點,很是精致。
當她被司暮寒牽著她走進來時,整個宴會,瞬間凝住了一般,眾人的視線,定定地落在燈束下的那對俊男美女身上,眼神驚艷出一片亮光。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一聲感嘆,“天啊,那就是傳聞中的替嫁新娘子嗎?長得好高,好有氣質啊!”
“是啊,這身高,這氣質,簡直比得上那些名揚海外的超模了。”
“之前不是說寒少把她趕出去了嗎?怎么這會兒會帶著她出席宴會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聽說這個女人可厲害了,把寒少哄得把阮氏都還給她爸爸了呢。”
“厲害什么啊!也不過就是過愛慕虛榮的女人罷了,嫁給了一個終身靠坐輪椅還毀了容的男人,有什么好得瑟的。”
一個千金小姐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雖是這樣說著,可她的目光可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坐在輪椅上,那矜貴無比的男人身上呢?
另一個富家千金忍不住插嘴說了句,“得了,人家再怎么愛慕虛榮,那也得寒少看得上啊!之前不是沒有愛慕虛榮的女人妄想嫁給寒少,不是一樣被掃地出門了嗎?”
“呵,長得一副狐媚子的模樣,不過是嘴上功夫厲害了點,有什么好張揚的,你看她身上穿得紅彤彤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主角似的。”
那千金小姐怎么看都覺得阮知夏很礙眼。
雖說當初她不太看得上司暮寒那個殘了廢還毀了容的男人,可司家少夫人這個頭銜,她還是很眼紅的。
她曾經有意讓爸爸跟司家老爺子提過一二她想嫁給司暮寒的消息,可卻被司暮寒一口回絕了。
她都不嫌棄他殘廢毀容,他倒是嫌棄她?
當時差點沒氣死她。
現如今,看著阮知夏如此風光的站在司暮寒的身邊。
她如何不眼紅?
不妒忌?
想她當初都愿意委屈自己嫁給那個男人卻被一口回絕,憑什么那個什么阮知夏不過就是替妹妹嫁人就陰差陽錯的贏得了司暮寒的歡心,還讓司老爺子親自為她操辦了這個宴會。
她妒忌的都快發瘋了。
此時看到司暮寒因為帶了面具,而變得帥氣逼人,她更加嫉妒了。
她想著,如果是她嫁給了他,每天看著帶著面具的他,又何嘗不是一種視覺享受。
畢竟這個男人那完好的半邊臉,是那般的俊美如斯,那般的冷俊動人。
她心動了。
那個富家千金見那千金小姐那近乎扭曲的臉,忍不住搖了搖頭。
默默地離她遠點,似乎不想和那樣瘋狂的女人接觸。
……
這次阮知夏第一次出席這樣的豪門宴會,很是緊張,那么多人看著紅毯上的她和司暮寒,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是僵硬的。
她感覺此時此刻的自己好像進了什么馬戲場,個個都盯著她看,盯著她渾身不自在。
她下意識抓緊司暮寒的手。
“別怕。”
司暮寒握住阮知夏的小手,抬眸對上了她那雙略帶一絲緊張的眸。
阮知夏稍微安了下心,在司暮寒的牽引下,來到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面前。
阮知夏知道他是司家老爺子,自覺的喊道:“爺爺好。”
司老爺子很是滿意,連連點頭,“好好好。”
隨著伸出手,對阮知夏說道:“來,到爺爺這兒來。”
阮知夏下意識看了司暮寒一眼,見他點頭,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老爺子的身邊,規矩的站著。
老爺子帶著她走到舞臺中央,對著眾人介紹道:“很感謝各位給老頭子面子,來參加這個宴會。”
“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是我長孫兒的媳婦兒,是我司家的人,若是誰不長眼,故意冒犯,可別怪我這個老頭子翻臉不認人。”
司老爺子的聲音渾厚響亮,就如一聲悶雷打在眾人的身上。
舞臺下方的眾人面面相窺,卻都不敢說什么。
在杭城,司家就是皇家,凡是得罪司家,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眾人都紛紛覺得司老爺子這話好似在警告著什么人似的。
宴會里難免有方家的人,其中就包括有方老爺子和方明媚的父母。
三人聽了司老爺子這話后,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方老爺子。
“看你們教出來的女兒!都給我干了些什么事!”
方老爺子氣憤地抖了抖手中的拐杖,老臉都覺得丟盡了。
“司老頭跟我要人了,你們誰都不許護著那個丫頭!
她自己做的孽,就讓她自己來受!”
方老爺子留下這么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他的老臉都給那個驕縱的孫女給丟盡了。
方明媚的父母你看我,我看你,頓時互相埋怨了起來。
方爸爸:“都怪你,平時寵著她,讓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惹。”
方媽媽:“是是是,都怪我!你就知道怪我,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忙到晚,女兒都見不到幾次,就知道給錢!”
“不可理喻!”
方爸爸氣的也走了。
留下方媽媽眼紅紅的看著舞臺上的阮知夏,又氣惱又怨恨的。
阮知夏聽著司老爺子那似是維護她的話,覺得十分感動。
她終于知道司暮寒那個男人為何那么護短了。
這大概是遺傳吧。
大概是覺得前面說的話有些霸道且嚴肅,后面老爺子說了聲大家隨意,便領著她下臺了。
之后司老爺子便讓司暮寒領著阮知夏在宴會里走動走動,算是走個過場。
阮知夏感受到來自四方八面的注視,很是不自在。
她俯身在阮知夏的耳邊,百般無聊的說道:“司暮寒,我們一定要繼續待在這里么?好無聊啊。”
司暮寒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聲音低沉冷冽的說道:“乖,這是爺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