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將阮子珩牽回了屋里。
傭人見到她,立即沖了一壺茶上來,很是恭敬的給倒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顯然是阮天民特意吩咐過了。
阮知夏端起傭人倒好的茶水,看向了那個傭人,問,“我不在的時候,丁宛瑜有回來過嗎?”
傭人立即回答,“沒有?!?br/>
“夫人自然被趕出去后,就沒有再回來過。先生下了命令,不準夫人回來?!?br/>
阮知夏挑了挑眉,還算滿意。
朝傭人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我和子珩說說話。”
那傭人立即退了下去。
客廳里,阮子珩像個小孩子一般的枕著阮知夏的大腿,很是高興。
“姐姐,你以后經(jīng)?;貋砼闩阕隅窈貌缓??”
阮知夏一邊撫摸著阮子珩的頭,一邊說道:“子珩乖,姐姐忙完了,就過來看你好不好?”
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經(jīng)常過來阮家,實則尷尬。
不過子珩和她一樣流著媽媽的血,依舊是她親愛的弟弟,她是不會因此就疏遠他的。
好在阮天民是真心疼愛子珩的,她倒也放心些。
如果沒有了丁宛瑜和阮子柔在,她不需要擔心子珩被欺負。
“姐姐是大騙砸,每次都說忙完就回來看珩珩,可每一次珩珩都好幾天都看不到姐姐?!?br/>
阮子珩不高興的努著嘴巴。
阮知夏無奈,“對不起嘛。姐姐真的太忙了?!?br/>
“子珩你想啊。如果姐姐不好好攢錢,怎么養(yǎng)你呢?”
阮子珩噘了噘嘴,“我不要姐姐養(yǎng),我長大了,我會可以攢錢養(yǎng)姐姐的?!?br/>
看著阮子珩如此懂事,阮知夏眼眶不由一熱。
我的傻弟弟,姐姐倒是希望有一天,你真的能夠攢錢養(yǎng)姐姐呢?
可是……
一想到阮子珩的病,阮知夏的目光不由暗淡了許多。
阮天民回來的時候,沒想到阮知夏會在。
看到她和阮子珩在客廳里玩鬧的時候,他不由愣了愣。
看到阮天民回來,阮知夏也怔愣了一下,不過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她朝他點點頭。
沒有平日里的恨意,更沒有父女應有的親疏,只是跟一個陌生人打招呼一般。
看著阮知夏如此生疏的表情,阮天民說不上心里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
自打她知道了她的身世外,他們之間,似乎比以前還要疏遠了。
明明以前不曾好好待過她,可是現(xiàn)在看到她對自己那么客氣疏離,心里越有點不是滋味。
畢竟都是他養(yǎng)大的,即便沒感情,可現(xiàn)在成了陌生人,他反而懷念起以前想要引起自己關懷而事事貼心懂事的她。
他扯了扯有些干澀的喉嚨,說道:“回來看珩兒?”
阮知夏點點頭,“嗯?!?br/>
爾后她又道:“我就回去了?!?br/>
說著她親了親阮子珩的額頭,安撫了他幾句,便起身準備回去了。
阮天民下意識說道:“吃過飯再回去吧?!?br/>
阮知夏怔愣的看著他。
阮天民似乎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妥,又解釋了一番,“既然都回來了,就陪珩兒吃頓飯吧?!?br/>
阮知夏沒有回話,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阮子珩雖然智商不高,但是卻聽懂了自家爸爸的話,也跟著說道:
“姐姐,你就陪珩珩吃完飯再回去嘛?!?br/>
阮知夏最怕阮子珩撒嬌了,頓時沒了免疫力,點點頭。
“好好好,姐姐陪你吃飯再回去?!?br/>
阮子珩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好耶!姐姐陪珩珩吃飯啦!”
看著阮子珩手舞足蹈的樣子,阮知夏不由笑了起來。
真好。
她的子珩總是那么容易滿足。
……
吃過飯后,阮天民將阮知夏送到門口,平日里負責接送阮知夏的司機就在車門外,給她打開了車門。
阮知夏彎身鉆進了車里,外頭的阮天民忽然喊了喊她,“夏夏。”
阮知夏坐好后,才看向阮天民,她問,“怎么了?”
阮天民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宛瑜生病了,我知道我答應過你,不會接濟她們,但是她畢竟是我的妻子,我想……”
知道他要說什么,阮知夏沒有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跟我說。”
說著,她吩咐司機關上門。
司機將門關上后,立即走回駕駛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
車子就消失在阮天民的眼前。
看著遠去的轎車,阮天民的神情,極其復雜。
……
司暮寒坐著輪椅,在玄關處,看著走進來的阮知夏,便問她,“怎么這么晚?”
阮知夏看著坐在輪椅上,似乎在等她的男人,心里一暖,她脫了鞋子,連棉拖都來不及換。
便快步地走過去,主動的坐在司暮寒的腿上,環(huán)住他的脖頸,軟軟的說道:
“路上堵車了?!?br/>
她老實回答。
司暮寒看著小女人那光著的小丫子,一雙劍眉擰的緊緊的。
“怎么不穿鞋?!?br/>
他臉色不悅的低斥著。
阮知夏鼓了鼓嘴,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司暮寒,好不誘人。
她帶著撒嬌的說著,“人家想要你抱抱嘛。”
小女人那軟軟的聲音帶著撒嬌,簡直就像是一陣電流劃過司暮寒的心房。
他深沉的看著她,心里罵了句,小妖精。
“以后不許這樣?!?br/>
他伸手握住她冰涼的小丫子,“女人的腳,不能受涼?!?br/>
聽著司暮寒那不太溫柔的話語卻透著滿滿的關懷,阮知夏的心口像是被人抹了蜜汁一般,甜蜜蜜的。
她忍不住在司暮寒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司暮寒被她親的心猿意馬,真恨不得將她就地辦了。
可也僅僅是想想。
抱著阮知夏到玄關處,從鞋柜里拿出了她的專屬棉拖給套上,“吃飯了沒?”
“吃了。”
阮知夏先是點了點頭,爾后又道,“但是沒吃飽。”
司暮寒勾了勾她的小鼻子,“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阮知夏握住司暮寒的手指,搖了搖頭,“我想自己煮點餃子吃?!?br/>
讓廚房做,肯定又是一大桌,她吃過一些了,不是很餓,沒必要那么浪費。
倒是許久沒有吃過餃子了,她挺想吃吃的。
司暮寒看著她的纖細十指,不太樂意的說道:“怎么老喜歡自己煮?”
她的手很美,像藝術品一般,纖長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