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他媽媽的過錯,她就要離開他嗎?
阮知夏淚流滿面的搖著頭,神情有些崩潰,她抱著頭,很是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如果選擇繼續和司暮寒在一起,她如何對得起她的媽媽?
可是不和司暮寒在一起,她的心,就好痛好痛,她舍不得。
所以,她現在,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夏夏,你說過的,你不會離開我的。”
司暮寒眼底一片黯然,看著她崩潰的表情,他的心,如同刀割。
他何嘗不知她的苦。
可是他呢。
他做錯了什么?
阮知夏看著司暮寒那一臉受傷的表情,更是覺得痛不欲生。
她知道,這事和他沒關系。
可是那一年,她曾親眼目睹媽媽倒在血泊里,那個女人開著車子,倉皇逃離的畫面。
她閉了閉眼,腦海里盡是那鮮紅的一幕,她無法釋然。
至少,這一刻,她還做不到釋然。
“對不起,司暮寒,我真的忘不掉,我只要一想起那個畫面,我的心就難受。”
司暮寒看著她,眼底有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和心灰意冷。
“夏夏,你忘不掉,所以你便要舍棄我是嗎?”
阮知夏聞言,驚惶的抬起眸,看著他,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她下意識搖頭。
“不是的……我沒有……我只是……”
然而還沒等她的話說完,司暮寒便看著她,后退了幾步,黯然神傷的說道: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是我太高估了你對我的愛!我以為這個世界上,誰都會離開我,你不會。”
不是這樣的。
阮知夏張嘴想說,這不是他的錯,她是愛他的。
可是話到了喉嚨,像是哽住了一般。
怎么都發不出聲。
司暮寒一臉黯然的看著她,眼底是化不開的悲痛和心碎。
“可是你現在為了我母親的過錯,便要遷怒于我,便要離開我。”
“阮知夏,我以為你很愛我,可是你現在,卻可以輕易的舍棄我,說到底,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司暮寒那狹長的眸一片死灰,好似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般,是那般的孤獨,是那般的黯然絕望。
聽著司暮寒的話,阮知夏的心,好似裂開了一般。
她走了過來,走到司暮寒的面前,看著他那一臉黯然,她的心,痛到了極致。
她看著他,眼淚就這樣的掉了下來,她搖頭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司暮寒。我只是……”
阮知夏說著說著,就哭的不能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她不想這樣的。
真的不想。
可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偏偏是他的母親撞了媽媽?
阮知夏也是痛心疾首,痛不欲生。
她知道,他心里難受,可她呢。
她現在情孝兩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選擇才是對的。
他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她愛他啊。
“阮知夏,你以前說我不愛你,所以才會瞞著你一切,現在你又何嘗不是呢。”
“你若是真愛我,你不會為了別人的過錯,而生出離開我的想法。”
司暮寒已經不想聽她解釋什么了。
他只知道,他被舍棄了。
在她母親和他之間,她選擇了她母親。
“司暮寒……”
阮知夏看著他,哭的不能自已。
司暮寒沒有再說什么,轉身,決然的離開。
“司暮寒——”
阮知夏下意識想要追去。
只是她才剛邁出一步,就被沐季白給抱住,不讓她去追。
“夏夏,你現在追過去又有什么用?”
沐季白看著她哭的如此傷心,心里也是不好受。
可是那個人是司暮寒,是害死靜婉姐姐的那個女人的兒子。
夏夏跟他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阮知夏癱倒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
是啊。
她現在追過去,又能說些什么呢?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阮知夏哭著哭著,也不知是傷心過渡還是怎么的,忽然的,就昏了過去。
沐季白嚇得趕緊抱起她,走了回去。
……
司暮寒坐進了車里,側眸看到沐季白抱著阮知夏走進去的畫面時,眼底一片自嘲。
他竟然還妄想著她會追過來。
阮知夏,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么?
原來,也不過如此。
司暮寒仰頭靠在椅背上,眼底一片心灰意冷。
……
“不是這樣的,司暮寒……”
昏迷的阮知夏嘴里不停的道著歉,不停的流著淚,“司暮寒,別走……”
沐季白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了的阮知夏嘴里還不停的喊著司暮寒的名字,眼底一片深諳。
他坐在她的床邊,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臉,嘆息道:“夏夏,你就真的那么愛他么?”
即便知道是他的母親害死了你媽媽,你也還是那么愛他么?
“司暮寒,對不起……”
阮知夏的眼角劃過一抹淚痕。
沐季白伸手替他輕輕的擦掉那道淚痕,看著她的眼神,一片復雜。
夏夏,如果心里真的那么難受,那就忘了他吧。
……
司暮寒回去后,便開了幾瓶酒,使勁的灌著自己。
關閻被拉著一起,也喝了不少。
但是沒醉。
司暮寒幾乎是不要命了似的,操起一瓶洋酒,嘴對著瓶口,就那樣的吹了起來。
咕嚕咕嚕的往下咽。
那溢出來的酒水直接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服。
可他沒有絲毫在意,只是麻木了似的,就那樣的灌著自己。
也不管胃是否能承受的住。
就那樣拼命的喝著。
仿佛只有喝醉了,心就不會痛了似的。
關閻看著,連忙去搶,“少爺,夠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胃會受不了的!”
司暮寒一把推開關閻,繼續灌。
怎么可能夠了?
這點酒,不足以緩解他的心痛。
他的心,好似空了似的。
怎么灌,都灌不滿。
司暮寒就那樣的灌著,關閻也是無奈。
只能那樣的看著自家少爺狂灌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灌的太猛了,還是怎么的。
司暮寒忽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酒瓶從手里脫落,司暮寒撫著自己的胸膛,不停的咳了起來。
司暮寒咳得滿臉通紅,整張臉,像是充血似的,紅的發紫。
關閻看著,連忙上前給男人撫背,“少爺……”
關閻也不知道自家少爺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說去接少夫人么?
怎么少夫人沒回來,少爺成這樣了?
沒那么難受后,司暮寒依靠在沙發背上,低低的笑了起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