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的同時,她拉過一旁的毛巾擦干還帶著水珠的身軀,然后穿上睡衣,走出了浴室。
司暮寒看她披著濕噠噠的頭發出來,不由蹙了蹙眉,伸手去接過她手上拿的干毛巾,沉聲說道:
“怎么這么晚,還洗頭?”
司暮寒說話的同時,邊用毛巾替她擦拭著頭發。
“這幾天都沒洗,有點受不了。”
阮知夏有些難以情的說道。
因為子珩的事情,她這個星期,光顧著傷心難過,連洗澡都沒怎么用心,更別說洗頭了。
司暮寒讓她坐到沙發上去,他則是去拿來了吹風機。
將吹風機插上電后,他用手擋在風口處,試了試溫度,確定好溫度后,才將吹風機對準她的頭發。
他的手輕輕的拂過發尾,發絲柔軟順滑,直接從他的指尖縫里滑落。
吹風機嗚嗚的響著。
阮知夏閉上眼睛,感受到來自男人指尖上的溫柔,一顆心,宛如墜入了甜膩的海里,渾身都冒著甜滋滋的泡泡。
司暮寒低眸看著靜如處子的阮知夏,一雙眸,深情瀲滟,眸光深邃的像那一望無際的汪洋,好似要把淹沒一般,深不可測。
吹干頭發后,司暮寒直接從身后一把緊緊的抱住了阮知夏,“夏夏,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
他的聲音里藏著讓人心酸的語氣。
不知道為什么,阮知夏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她伸手抱住他環在她身前的手臂,心里有些不安,“司暮寒,你怎么了?”
好端端的,為什么忽然說這種話呢?
真叫人很不安呢。
司暮寒斂了斂眸,低垂著的眼眸情緒不明,“沒。只是想抱抱你。”
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如常,他在她脖頸處輕輕吻了一下,特別繾綣纏綿的聞了一下。
“夏夏,我愛你。”
他真的真的好愛她,愛到害怕失去她。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找不到解藥,她離開了他后,他一個人要怎么面對這孤獨的世界。
阮知夏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是感覺他今晚情緒似乎十分低落,氣息都透著一股悲傷。
明明是那么甜蜜的幾個字,愣是給她聽出了一股傷感。
她不由心里難受極了。
她轉頭看向他,水靈靈的大眼眸帶著一絲濕潤潤的水霧,她目光透著一絲不安和心疼。
“司暮寒,你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好不好?”
司暮寒深深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只是深深的注視著她,好似要把她銘記于心,永不忘記。
阮知夏看著司暮寒那雙深邃的眸里,是兩個小小的自己,他的目光是那般的專注,那般的深情。
同時,也有著她看不懂的悲傷。
她不由伸手撫向了他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她想起最近自己的異常,她忽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聲音都變了幾分,她試探性的開口,“司暮寒,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了什么……”
她試探性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男人低下來的吻給堵住了。
司暮寒眸光變得幽深無比。
他單手捧住她的臉……
仿佛要將她體內的空氣都給吸干了似的。
阮知夏被吻得滿臉通紅,最后差點喘不過氣的時候,他,終于,松開了她。
“呼——”
阮知夏面頰坨紅,媚眼如絲,嘴角隱約還掛著一絲透明色的水漬,她……一上一下的起伏著。
她渾身無力,全靠司暮寒用手托著。
她怪嗔的看著司暮寒,“你怎么吻的那么深啊,我快被你吻斷氣了啦。”
“夏夏,不許胡說。”
“你的身體好著。”
他深深的看著她,語氣間透著一股自欺欺人。
阮知夏垂下眸,微微喘了一下,“如果我身體好著,那你為什么那么憂傷呢?”
司暮寒渾身一震,他臉色有幾分僵硬,他仍舊不承認的道:
“我沒有。”
阮知夏抿唇笑了笑,她抬眸看向他,雙眸亮晶晶的,“好啦,你沒有。是我胡思亂想了。”
她大概已經猜到了,無須他承認。
頻繁瞌睡,還無緣無故的掉發,可不就是身體出毛病了么。
但他不希望她知道,所以她就當不知道吧。
只是能讓他透著悲傷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小病了。
忽然間,眼睛好澀啊。
阮知夏微微眨了眨眼睛,將眼底的澀意給憋了回去。
“嗯。”司暮寒也知道,她或許是發現了什么,但他還是不想說。
他會找到解藥的。
她會好好的。
司暮寒伸手,將她再度擁入懷里。
阮知夏輕輕的回抱著他,只是心,卻透著一絲苦澀。
她是不是病的很嚴重啊。
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卻又不敢問。
怕問了會讓司暮寒痛心。
同時也會讓自己,難受。
……
醫院。
阮子柔躺在病床上,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忽然低低的癡笑了起來。
因為嗓子啞了的原因,她笑起來,就像恐怖片里的笑聲,在這漆黑的晚上,顯得異常的恐怖驚悚。
“啊啊啊——”
阮子柔扯著喉嚨,瘋狂的大喊著。
只能發出如烏鴉一般難聽的叫聲。
她頓時就淚崩了。
她的嗓子真的毀了。
如此難聽的聲音,絕對不是她的!
阮子柔無法接受自己嗓子毀了的事實,在那絕望的哭著。
已經一個星期了,她的男友渙渙自從得知她的嗓子毀了之后,未曾來看過她一眼。
而她的媽媽,一來看她,就在那鬼哭狼嚎的,好似給她哭喪一般,哭的她心煩氣悶的。
飛來橫禍,絕對不是意外。
阮子柔心里認定是阮知夏記恨她告訴她阮子珩被殘忍殺害的事情,所以她讓人毀了她的嗓子。
她不會放過她的!
絕對不會!
……
“不——不要——”
阮知夏忽然從噩夢中被驚醒。
她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看著還沒完全亮透的天,想起剛剛做的噩夢,一片心悸。
司暮寒被她的聲音驚醒,連忙跟著坐了起來,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看著她滿頭大汗的,他心疼的替她擦去了汗珠,“怎么了?”
“我做噩夢了,我夢到自己變老了,頭發掉光了,臉上布滿了紅血絲,好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