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依聞言,先是膛大了眸,隨著她氣的直跺腳,“堔哥哥,你怎么那么討厭!我討厭死你們了!”
嘴里說著,那邊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好委屈,好委屈的樣子。
白璇在一旁看著,忍不住上前安慰了一句,“小依,別哭,墨堔哥哥和島主也是為你著想,才會這樣的。”
穆景依不聽勸的嘟了嘟嘴,繼續哭,“才不是。他們就知道管著我,還想管我一輩子!”
“憑什么啊?”
“是他們問都不問我,就把我送去M國。也不管我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想他們。”
“現在我好不容易長大了,想要獨自出去闖一闖,他們憑什么不給我去。”
“我只是單純的想演戲而已,為什么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穆景依說起委屈來,如同滔滔江水。
白璇聽了,都不由為她叫屈。
白璇看著墨堔,試圖調解道:“墨堔哥哥,小依似乎真的很想進演藝圈呢,要不你也幫忙勸勸島主吧,難得小依那么喜歡做一件事。”
穆景依聞言,頓時也不哭了,眼巴巴的望著墨堔。
墨堔看著兩人,沒有立馬說不可能,卻也沒有說同意。
他只是退讓了一步,“義父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即便我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穆景依聞言,立即垂下了頭去,看上去,有些喪。
白璇則是擰著眉,看著穆景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淮山,半山腰。
司天逸坐在真皮沙發上。
聽著手下回稟的消息,他那雙深棕色的瞳眸泛著震驚和難以置信,他站了起來,對著手下厲聲問道:
“你確定是看到真有這么一個人?”
“是的。主人,我親眼所見,確實有這么一個人。”
司天逸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整個人激動的在發抖。
長得和舒曼相似,有著和他一樣深棕色瞳眸的年輕男人?
難道當年舒曼并沒有打掉他們的孩子?
可看舒曼的表情,又不像是孩子還在的樣子。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我得到消息,那個男人,今日會在江南酒店出現。”手下鞠著躬說道。
司天逸再也坐不住,站了起來,“立即備車。”他要親自去確認!
“是。”
手下立即退下去開車。
司天逸站在那,身子止不住隱隱顫抖。
他竟然有些期待,手下說的那個年輕男人,是舒曼打掉的那個孩子。
是他司天逸的第一個孩子。
二十九年了。
他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只想親眼過去看一看,確認一下。
他到底是不是他和舒曼的孩子。
江南酒店。
墨堔受穆碩之托,來這個酒店,找一個叫荷媽的人。
墨堔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義父要他來找什么荷媽。
但是義父說,那個人可以為他解答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讓他務必要把人找到。
“先生,請問您找誰?”
一名服務員見墨堔在后勤部望來望去,覺得有些古怪,便上前詢問了句。
墨堔看著服務員,說,“請問荷媽,在嗎?”
那名服務員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什么荷媽?我們這里,并沒有叫荷媽的人。”
“沒有?”
墨堔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
“是的。沒有。您是不是記錯名了?”
墨堔伸手撫了一下額前的劉海,然后朝服務員說了句,“打擾了。”
說罷,他雙手插兜,轉身,離開了后勤部。
從后勤部出來,墨堔一邊等電梯,一邊給國外的穆碩打了一個電話。
“義父,我現在在江南酒店,并沒有找到您說的荷媽。”
電話那頭的穆碩眉頭微微一擰,“沒找到?”
“對方說并無這個人。”
“這樣啊。”穆碩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良久之后,他才說道:“找不到,就算了。”
他本來只是想找荷媽問問,當年他失去意識時,她是在哪救了他的。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上次見過了那位叫阮知夏的孩子后,他的腦海里,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一幕模糊的畫面。
畫面里,一個男人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每當他費盡心思想要去看清的時候,頭就像撕裂般的疼了起來。
頭疼這個癥狀,好似從二十一年前,他去杭城出任務,遭遇了埋伏,意外的失去了一段記憶后,就開始出現了。
他隱約覺得,他失去的那段記憶里,他似乎做了什么無可挽回的事情來。
可他努力去回想,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罷了。
既然都找不到荷媽,他即便有心想要去找尋當年失去記憶的真相,也無能為力了。
“你不用再找了,另外,你該回來了。”
“義父,一年還沒過去,我還不想認輸。”
墨堔絲毫不掩飾自己想繼續留在杭城的決心。
他想留在杭城,不僅僅是為了阮知夏,還有……
叮咚……
電梯開了。
墨堔對電話那頭的穆碩道了句再見,便掛了電話,走進了電梯。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
墨堔立即邁步走出了電梯。
經過酒店大廳的時候,他忽然間,看到了什么,整個人定定的站在那。
那是……
從旋轉門進來的司天逸感應到了什么,他走出旋轉門,抬頭望了過去。
只一眼,他的眼底,明顯起了驚濤駭浪。
他站在旋轉門那,看著站在距離前臺不過幾步距離的墨堔。
一雙手,激動的都在發抖。
像……
太像了。
比起司暮寒,他更像舒曼。
不僅像舒曼,他還遺傳到了他的眼睛瞳色。
不過一眼,他就十分肯定,他是他和舒曼的孩子。
司天逸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當年得知舒曼打掉孩子那一瞬間,他痛不欲生,曾一度恨不得想要殺了舒曼,為孩子報仇。
但他終究舍不得。
舒曼為了逃離他,不惜嫁給了他的堂哥司晉澤,當時不夠強大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之后那些年來,他不斷的強大自己,為的就是有一天將舒曼占為己有,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