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丟司暮寒的人呸了一聲,完全沒在怕的。
他繼續呦呵:“去死吧!萬惡資本家!有錢了不起啊!殺人就該償命!堅決反對官商勾結,請給司暮寒判死刑!不能將他無罪釋放!”
“群眾們,砸啊,砸死這個不要臉的資本家!讓他草菅人命!法律若不愿懲治他,就讓我們這些勇士來修理他!”
這明顯就是故意滋事來的人。
句句都是針對司暮寒來的。
而那些群眾,顯然也是被收買了的,面對警察的警告,都無動于衷,依舊拿著手里準備好的雞蛋和青菜,就往司暮寒的身上丟去。
連司暮寒身邊的兩位警員都無一幸免,被砸的滿身雞蛋和青菜。
人群里,阮知夏越過人群,直接奔向那個渾身狼藉的男人。
她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狠狠的抱住她的男人,不讓那些人繼續傷害他。
司暮寒沒有想到阮知夏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等他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顧一切撲進了他的懷里。
“司暮寒……”阮知夏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擋在了司暮寒的身前,替他擋住了不少雞蛋和青菜。
就在阮知夏撲進司暮寒懷里的時候,人群里,一雙充滿怨毒的目光倏地落在了阮知夏的身上。
她舉起手里的礦泉水,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朝阮知夏的后腦勺砸了過去。
司暮寒感覺到有殺氣,抬頭一看,見一瓶礦泉水從空中飛來,直接對著他懷里的小女人。
他瞳眸猛地一縮,他抱住她,一個旋轉,將阮知夏給緊緊的護在懷里,用后背擋下了那一瓶空中飛擲而來的礦泉水。
嘭的一聲。
水瓶砸在司暮寒的背上,直接發出了巨響。
幾乎還滿水的水瓶隔著一段距離扔過來,幾乎不差于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若真的砸在阮知夏的腦袋上,是砸不死人,但能把人砸到腦震蕩。
水瓶重力的砸在司暮寒的背上,差點把司暮寒的背脊骨都給砸斷。
司暮寒嘴里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悶哼。
“司暮寒!”
阮知夏聽到司暮寒的悶哼聲和那嘭的巨響聲,整個人都被嚇壞了。
她被司暮寒緊緊的抱在懷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但是從司暮寒的悶哼聲中,她感覺到司暮寒應該是受傷了。
她猜測應該是誰朝司暮寒丟了重物,而司暮寒為了保護她,受傷了。
她頓時就掙扎著要從司暮寒的懷里出來,“司暮寒,你松開我,讓我好好看看你。”
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明顯是著急了。
司暮寒沒有松開她。
一來是,后背實在是會疼的慌。
二來,是他不確定那些人還會不會朝他丟水瓶過來,他可以受傷,當她絕對不能。
“司暮寒,求求你,松開我,讓我看一看好不好?”
阮知夏被迫靠在司暮寒的懷里,動彈不得。
她好慌,心想著,他到底怎么樣了。
傷的重不重。
“少爺!”
關閻是從另外一邊過來的,沒有阮知夏從人群里穿過來的來的快。
當他趕到的時候,司暮寒已經被水瓶砸到了。
他下意識望向人群,試圖把那個丟水瓶的人揪出來。
只可惜人群太過于密集,加上那些人見司暮寒被水瓶砸到,似乎也有些慌了。
他們都紛紛停下了丟雞蛋和青菜的行為,四處亂竄,試圖逃離現場。
那些人的心里十分的恐慌。
心里都在想著,是誰用水瓶砸的人。
他們明明說好,是用傷不到人的雞蛋和青菜的。
這和他們約定的不一樣。
終于……
被砸了一身雞蛋和青菜的警員們在看到有人扔水瓶后,警員徹底怒了。
直接掏出槍,對著天就是嘭的一聲。
“都蹲下!”
警員一聲喝下。
那些原本四處亂竄的群眾,聽到槍聲,都原地抱著頭,蹲下了身去,個個蹲在那,身子瑟瑟發抖的,顯然是嚇壞了。
而聽到槍聲而趕出來的其他警員紛紛涌了出來。
最后在警員的控制下,那些肇事的群眾全都被抓進了警局。
逐個盤查,到底是誰扔的水瓶。
警局休息廳里。
局長正在給司暮寒點頭哈腰的道歉,“寒少,真是對不起,在我地盤,還讓您受傷了。”
司暮寒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赤著,阮知夏正在用藥酒給他揉著背上的淤青。
好大一塊淤青,看的阮知夏眼淚直流。
她發覺自己就是專門來克司暮寒的。
她沒下車之前,也不見有誰丟瓶子,她一下車,就有人丟瓶子了。
她覺得,對方是不是沖她來的。
怎么早不丟,晚不丟,偏偏她在的時候,就丟了呢。
阮知夏一邊替司暮寒揉搓后背,一邊小聲的抽泣著。
司暮寒聽著后背的小女人時不時發出的抽泣,都不知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隨后,他掀了掀眸,看著局長,眼底難掩陰翳。
“趕緊給我查清楚,是誰丟的瓶子,我要她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是是是,寒少放心,我定當會把那人給揪出來,給寒少討個公道。”局長滿頭都是大汗的點頭應道。
“行了,你先出去,我跟我夫人有話要說。”背后時不時傳來的抽泣聲實在揪人心臟。
司暮寒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好好安撫一下他家小嬌妻,她怕是能把眼睛都哭腫了。
“好的。我這就出去。”局長趕緊賠笑著退了出去。
局長走后。
司暮寒直接轉過身去。
阮知夏原本揉的好好的,忽然手就撐在了司暮寒那健碩有力的腹肌上。
手感不對。
阮知夏盯著看了兩眼,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司暮寒轉身了。
她抬頭,雙眸水汪汪的盯著他。
他的臉已經洗過了,雖然沒有了雞蛋的殘羹,當因為司暮寒嫌棄警局的洗漱用品,頭也是用清水沖了幾下而已,此時濕噠噠的。
阮知夏看著他短發凌亂,下巴全是長出來的青渣,鼻頭忽然一酸。
嘴一撇,直接哭了。
她撲進他的懷里,淚如雨下的抽泣著,“司暮寒,對不起,都怪我。”
司暮寒單手攬著她的腰肢,一手幫她將粘在發絲上的雞蛋殘羹給撥掉。
因為幫司暮寒擋了一下,阮知夏的身上和頭上,都被沾了雞蛋殘羹和青菜的殘枝。
剛剛又因為擔心司暮寒,她都還沒來及整理自己。
司暮寒耐性的等她哭夠了。
順帶著,幫她發絲上的菜葉和雞蛋殼都給挑光。
才將她從懷里推了出來,他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一筆一劃的寫著:“不是你的錯,不要瞎想。”
阮知夏專心的盯著自己的手心,忍不住說道:“那個人要丟的人是我,她是因為我,才會丟瓶子的。司暮寒,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出來,你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受傷了。”
阮知夏很是自責和內疚。
她幫不上就算了。
既然還連累司暮寒,她可真是沒用。
“可是你也是想要保護我。”他在她的手心上,一筆一畫的寫著,好似要隔著文字,傳遞自己深濃的愛意。“夏夏,我很高興,真的,謝謝你愿意出來護著我。謝謝你愿意相信我沒有做過。”
阮知夏晃了晃頭,抱住他的手臂,像小貓兒一般的蹭了蹭,“司暮寒,我好沒用啊。我想要保護你,可到頭來,卻還要你來保護我。”
她是想要保護他的,她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不是那么沒用。
可事實卻告訴她。
她更沒用了。
阮知夏真的是要自卑極了。
“我的傻丫頭,我不需要你來保護我。你只要好好的給我生個健康的娃娃,然后你也給我好好的,就是給我最大的回抱了。”
司暮寒在她的手心上寫完后,就忍不住將她擁進了懷里。
她可知道。
當他看到水瓶向她砸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跳,幾乎都要驟停了。
他承受不起,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后果。
他不敢保證,她當時如果出了什么事,他會不會氣的把在場的人,全都殺了。
好在。
她平安無事。
那他也不必成魔。
但那個試圖傷害她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司暮寒……”
阮知夏回抱司暮寒,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現在好像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敏感。
她好像過于自卑了。
“乖,別動,讓我好好的抱一會兒。”司暮寒沒有在她的手心上寫字,只是輕輕地在她耳側輕喃。
阮知夏明明就聽不見,此時卻好像能夠聽見他的心聲一般。
在他用力抱緊她的時候,她也同樣給予他同樣的懷抱。
……
阮子柔的公寓里。
丁宛瑜坐在沙發上,看著阮子柔一臉怒意的從外頭回來,她不由凝眉問道:“你又去哪了?”
【沒去哪!】
阮子柔心里煩躁的很,用手機回應也顯得很不耐煩。
阮子柔想起剛剛司暮寒護著阮知夏的畫面,就覺得刺眼的很!
沒把阮知夏那個小賤人給砸到,她太不甘心了!
憑什么她現在失去一切,她阮知夏卻享進榮華富貴!
而且唐青雅也太沒用了!
連一個阮知夏都弄不死!
都什么玩意!
阮子柔氣都要氣飽了!
“你去醫院看過你爸爸了嗎?”丁宛瑜又問。
【沒有。】阮子柔更加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