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談話間。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一群人蜂擁而上,“醫生,我四弟(四哥)怎么樣了?”
護士看著一大群人,頭隱隱作痛,她說:“男士還在搶救,女士母子平安,待會兒女士就要出來了,你們誰跟我一起辦理一下住院手術?”
“小五,你跟護士去辦理一下你四嫂的住院手續。”司暮寒吩咐宋清風。
“是,三哥?!?br/>
宋清風跟著護士去辦理于小萌的住院手續。
其他人繼續等待冷少謙的好消息。
只不過,這一等,就等了十多個小時。
好不容易等到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出來了。
只是,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醫生說:“傷患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他腦部傷的很重,雖然僥幸搶救過來,可病人有可能無法醒來,他也許會變成植物人,還請大家有個心里準備。”
聽了醫生這話的司暮寒等人,身體都搖晃了一下,顯然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不會的,四哥怎么可能會醒不來呢,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年紀比較小的宋清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當即就紅了眼。
風向陽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眶也是紅的。
年紀比較大的薄謹言,霍時笙和司暮寒情緒都不怎么外露,只是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手術室的方向,握緊了拳。
……
于小萌醒來后,第一時間,就下床去尋冷少謙。
不過她還沒下床,就被阮知夏給按回了床上。
阮知夏對于小萌說,“萌萌,你剛做完保胎手術,不能下床的。”
于小萌一臉慘白的看著阮知夏,心不安極了,“夏夏,少謙救出來嗎?他在哪?我想去看他?!?br/>
阮知夏看著于小萌那滿臉都是對冷少謙的擔憂,她于心不忍,“萌萌,少謙他……”
“他怎么了?”于小萌立即追問,神情特別的急切。
“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放心吧。”阮知夏還是沒忍心告訴于小萌實情。
她只是說冷少謙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沒有說醫生說冷少謙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來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庇谛∶刃帕巳钪牡脑?,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笑容。
“萌萌,你趕緊躺好,你剛做完保胎手術,醫生說了,得好好躺著?!比钪某谛∶刃α诵?,將她給按回了床上躺好。
“夏夏,我想去看少謙?!庇谛∶忍稍诖采?,仍舊不死心,提出想要去看冷少謙。
“不可以?!比钪膹妱莸恼f道:“醫生說你肚子里的孩子差一點,就沒了,你要是不想孩子沒了,就乖乖聽話躺在床上,好好躺個三天,再許下床?!?br/>
“啊?三天啊,那么久啊?!庇谛∶攘⒓窗櫰鹆嗣迹荒樋喙夏樀目粗钪摹?br/>
“不然呢?你以為流產是開玩笑的?”阮知夏不想嚇唬于小萌,可冷少謙的事,她還是想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最起碼,等于小萌的胎像穩定一些,再告訴她比較好。
“好吧好吧,我乖乖躺著就是?!毕肫鹱约菏ヒ庾R的那種恐慌,于小萌確實不敢亂動了。
她伸手撫上肚子,想到她差點就失去了孩子,她還是不經后怕。
她還是過幾天再去看少謙吧。
反正他已經沒事了,她把身體養好點再去看他的話,他也不會擔心她。
想著,于小萌就放寬心來調養身子了。
就這樣過了三天。
于小萌身子好些了。
她便又喊著要去看冷少謙了。
阮知夏知道瞞不住她了。
索性也不瞞她了。
“萌萌,你聽我說,其實少謙他……”
后面阮知夏說了什么,于小萌完全聽不見了。
她的耳朵,全被那句也許一輩子都醒不來給填滿了,她驚愕的看著阮知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少謙他再也醒不來了?”
阮知夏艱難的點點頭,“醫生是這樣說的,但是……”也許會有奇跡的。
還沒等阮知夏后面的話說完,于小萌就掀開被子下床了,“夏夏,他在哪,我要去看他!”
她不信他醒不來了。
她不信!
她要去把他喊醒,他怎么能夠這樣對她呢。
“萌萌……”阮知夏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好領著于小萌去了重癥病房。
于小萌以前總說,她并沒有多愛冷少謙。
即便聽到他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也沒有多痛。
其實,不是不痛了,是痛到太麻木了,反而感覺不到痛了。
她愛冷少謙,比她想象中的還愛。
尤其是現在,當她看到冷少謙躺在重癥病房里,渾身插著管子,只能依靠著氧氣來維持生命的時候。
她才知道,那句所謂的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是真的。
她現在就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她再也吃不到他做的飯了,他再也不會一大早起來給她做早餐,喊她過去吃了。
他更不會在她寂寞的時候,問她要不要過去一起看電影。
“嗚嗚——”于小萌一下子就崩潰了。
她趴在玻璃窗前,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冷少謙,像失去伴侶的小獸,發出了嗚嗚的哭泣聲。
“嗚嗚——”
她好傷心。
好難過。
她還沒有問清楚,他那天出門前,未說完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怎么可以躺在里面,他怎么可以醒不來了?
冷少謙,你醒醒好不好,我們不要鬧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于小萌趴在玻璃窗前,哭的小身子一顫一顫的,把后面的阮知夏給看哭了。
阮知夏紅著眼,捂著嘴,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里掉了下來。
她現在懷孕了,最看不到傷心的事和物。
于小萌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
得知冷少謙可能再也醒不來的于小萌在重癥病房外頭哭的一個多小時,最后被強制帶回了病房。
回來后,她就一言不發,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
眼睛也不眨,完全像個沒了魂的木偶。
阮知夏喊她吃飯,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完全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聽不到外界的呼應。
這樣維持將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