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魚縣,龍宮新區。</br> 位于自在集團宏偉大樓右側的政務府,是這幾個月新修建起來的地標建筑。</br> 以前的政務府只有可憐的十幾棟小樓,連外墻都沒能粉刷,從內到外透露著一股窮酸。</br> 但現在,新的駐地從左至右一共四棟大樓,最高樓足有四層,由白色砂石混合大理石建成,基本色調是灰白色,有著淡雅的穹頂,聳立的支柱以及刻著寶魚縣法律的外墻面。</br> 這里是象征著天元領地至高威嚴的殿堂,也是象征著寶魚縣對外開發發展的圣潔之地。</br> 此時天空開始慢慢灑落小雪,雪花紛飛落地,也給這座政務府大樓添上一份如仙境般的虛無縹緲。</br> 當然,新修建的這些建筑現在仍然沒有來得及鋪設供暖通道,里面冷氣逼人。</br> 但那些工作在里面的人群卻是毫不在意,他們身穿厚厚的軍綠色大棉襖,匆匆忙忙處理著雜亂的業務。</br> 哪怕門口蘇摩大步走進,這些人也渾然不覺,絲毫沒有抬頭看過來的意思。</br> “不錯,這四個月時間,看來寶魚縣的根基終于是穩下來了!”</br> 一路上到大樓四層的縣長辦公室里坐下,蘇摩好奇的撫摸著眼前厚重古樸的紅木家具一臉感嘆。</br> “這里太豪華,讓我坐在這,反倒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br> “什么豪華,這都算是非常樸素了,再者說這里可是咱們天元領地對外第一站的門面,是要給外人看的”封龍拿起一杯茶水,一口灌下,靠在沙發上。</br> “是的,這里還是按照三大領地四年前的標準置辦的。”匆匆趕來的張敏趕緊補充道:“這是你要的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lt;/br> 蘇摩這次突?;貋砀緵]有通知任何人,別說是他們了,就是封龍也是一個多小時前才收到消息。</br> 而且因為蘇摩特意囑咐消息封鎖的緣故,到現在寶魚縣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的縣長已經回來。</br> “這次我回來,只待一兩天就要去另一處地方辦事,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大張旗鼓?!?lt;/br> “寶魚縣現在發展的很好,只要我們能穩住步調,很快就能收回前期的所有投資,開始穩賺!”</br> 翻閱一陣寶魚縣最近的報表資料,蘇摩笑瞇瞇道。</br> 咚咚咚。</br> 忽的封龍身邊的一個親信在外敲門。</br> “統領,接到消息,調查隊的第一站放在我們的一號種植基地了”</br> “果然,不過東西我們已經帶走了,讓他們隨便查吧”封龍點點頭,懶洋洋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br> 接著,他伸手接過親信拍攝的照片,粗略一看,毫不在意的掃視幾眼。</br> “看來,我們領地內外人的奸細還是不少,連這等保密的消息都能讓他們探查到”</br> “是萬景年負責的那事?”蘇摩若有所思的也拿過照片看了看,隨后轉過椅背,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br> 從這里望出去,能看到整個龍宮新區的嶄新面貌。</br> 一棟棟拔地而起的建筑,一條條被白雪覆蓋的縱橫街道。</br> 路邊有無數掛著各類招牌的商店已經開業,正有蒸騰的白氣從中涌出,不時還走出面帶笑容的行人。</br> 比起幾個月前,他們身上明顯少了一份匆忙和死寂,多了一份悠閑和生機。</br> “是的,果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們的目的肯定不止是調查血疫這么簡單,恐怕仔細查探清楚之前領地變化的原因,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br> “說起血疫...”蘇摩站起身來:“外界傳言的沸沸揚揚,到底是怎么回事?”</br> 他目光落在張敏身上,后者識趣的趕緊后退,一直走出會議室將大門關上。</br> “還能有啥唄,要么是外界找個理由想要摸摸我們的底,要么就是魔魂族又在里面搞鬼,給他們送去不少把柄”封龍面色平淡道:“反正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了,早該習慣了”</br> “你確定?”</br> 蘇摩默然了下。</br> 如果血疫只是一場普通的瘟疫,那不管到底是出自哪一方的手筆,總有辦法補救。</br> 但問題麻煩就麻煩在,這半個月回程的時候,他又仔細研究了這血疫。</br> 發現這東西并不簡單,它的本質絕對是幾個月后即將到來的滅世災難前置條件。</br> 而且這血疫還能將人類分化出來,成為擁有血疫的能力者,和沒有血疫的普通人。</br> 不敢想象,一旦能力者超出普通人太多,所有人也都開始發現如何讓自己也擁有這種能力后。</br> 大部分人類都主動選擇患上血疫,靠攏這股力量。</br> 到那時,游戲再出手引爆這個炸彈,甭管多大的領地,都要瞬間陷入無休止的混亂中。</br> 而這,恐怕才是尸潮來襲的最恐怖之處。</br> 它從一開始表現出來的特征,就是要讓所有人心甘情愿的去接觸喪尸病毒,而非抗拒!</br> “看來你是發現了?”</br> 封龍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突兀的轉換了話題。</br> “確實,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真相,血疫不是游戲的手筆,而是人為造成”</br> “但我可以給你保證,這件事和我們天元領地絕對沒有關系。當年,它關乎到...”</br> 嗶嗶嗶嗶...</br> 封龍還在說著,但聽到蘇摩耳里,卻已然變成了無序的消音聲。</br> 顯然,他現在說的話已經觸及到廢土二年發生的事,也就是蘇摩最關心的那場因為生物抑制劑引起的變異后續。</br> 但可惜,游戲并沒有半點意思要讓他提前知道,哪怕這些信息直接影響到任務能否最終順利完成。</br> “周迅那孩子是患上了血疫,獲得了力量對吧?”</br> “現在各大領地都在主動接觸研究血疫病毒,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變異者就會越來越多”封龍低聲繼續解釋道。</br> 生怕蘇摩無法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接下來表達的異常清晰。</br> 無論血疫到底是什么東西,又有什么后果,會引起怎樣的變化,甚至是出自哪一方的手里。</br> 這對廢土上早已經見慣生死的幸存者而言,早就不算什么了。</br> 只要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擁有更多可能存活下去,他們什么不敢做?</br> 有人能為一小塊面包就打出生死來,患上區區血疫以后會發生的后果又算什么大恐怖?</br> 你不得到這股力量,你的食物就要被擁有力量的人搶走,你馬上就會死。</br> 你獲得了這股力量,就算是死,也能晚死,也能和大部分人一起死。</br> 因此,所謂的追尋真相只不過是由頭罷了。</br> 這些人來的真正目的還是想摸摸天元領地對血疫的研究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發展又到了哪一步,是不是比自己領地快了很多。</br> 如果大家進度差不太多,那就和以前的調查隊出動沒區別,大家走個過場就完事了。</br> “這事你不用操心,以前我們天元領地也派出過幾次特使加入調查隊,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br> 我們有所準備,他們查不出來東西的,最終只能公費旅游下,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滾蛋”封龍故作輕松道。</br> “至于血疫力量,領地已經在部署科學院投入大量算力研究了。只要我們這些人小心不要患上...”</br> “不,我已經感染了。”蘇摩忽的打斷。</br> 他一眼看到,本來還淡定的封龍臉色忽然大變,慵懶的身子也突然繃緊。</br> 他迅速坐直身子,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個方形的裝置,連續點按。</br> 灰色的屏幕被點亮,露出八根紅色的垂直線條,同時前段刺出一小根刺針。</br> 隨著刺針貼近蘇摩皮膚表面,探頭刺出,取回一滴血液,開始分析。</br> 三秒過后,八根紅色線條迅速黑下去四根。</br> “糟了,你感染血疫的時間已經超過十四天,無法用機器強行換血清除了!”</br> 雖說血疫力量十分誘人,但能坐在高位的人,又有哪個無法拒絕這種不知名的力量誘惑。</br> 包括那些從起來領地過來的調查隊特使,他們也沒有半點接受血疫力量的跡象。</br> 封龍本以為蘇摩也會堅決的拒絕這股力量。</br> 結果現在...不僅感染,且時間還超過了最大清除時長!</br> “準確來說,現在已經是第十六天”蘇摩微微搖頭。</br> “這病毒沒你想象的那么恐怖,他里面蘊含的基因種類非常多,只要人類的基因出現其他異種,便代表著感染?!?lt;/br> “至于我,我和他們不一樣?!?lt;/br> “不管一不一樣,你現在必須快點跟我去科學院,不然時間越長,治療的機會越渺茫!”</br> 封龍此時哪還管這些,在確定裝置反應的結果沒有問題后,他已經開始掏出尋呼機,準備聯絡救援。</br> 只是,一張有力的大手卻按在他胳膊上。</br> “相信我,沒人比我更懂它,而且血疫力量并非是你想的這么簡單,就比如...”</br> “pata!”</br> 念出咒語,兩團迷蒙的水汽開始在蘇摩的手中出現。</br> 仿若電影里的魔法師一般,他的額頭開始有淡淡的魚人徽記出現,散發著圣潔之美。</br> “這是?!”封龍愣住了,臉上涌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br> “你是怎么獲得了...魚人的力量?!”</br> 基礎的海目咒語,對于他們這些早就和魚人打交道的人來說,不是新鮮事。</br> 但出現在人類手里,出現在魚人之外,這還是頭一次。</br> “這是血疫病毒帶給我的靈感,我靠著研究病毒,獲得了這種力量”</br> “所以我體內的基因和他們完全不同,沒有任何風險”</br> 蘇摩指揮著兩股海目力量分別附著。</br> 此時在看向下方,一眼便能看到無數火紅色的氣流正盤旋在建筑附近。</br> 這是極為充裕的血氣力量,哪怕天上飄落的小雪帶來的寒氣,也被這血氣給沖散!</br> “你沒說之前,莪倒還沒想到這一點”</br> “但現在,既然大勢不可違,我們必須準備起來了,至少不能將所有希望寄托于人類的自我約束上”</br> “外人我們管不了,但天元領地必須要馬上組建完整的應對機制,哪怕整個廢土都已經淪陷,我也要這里成為人類最后一塊盾牌!”</br> 蘇摩目光慎重,臉色決絕。</br> 幾乎是瞬間,他便懂得游戲為什么會如此篤定的預測,未來的滅世災難尸潮會百分百出現。</br> 照封龍所言,既然各大領地都已經開始接納血疫力量,研究制造更多的變異者武裝自己。</br> 那就算現在有所謂的“解藥”出現,已經成功變異擁有力量的人也絕不會選擇放棄。</br> 有非常大的可能,解藥反倒會成為普通人的后路。</br> 他們會更肆無忌憚的接觸血疫力量,去嘗試獲得這股不屬于人類的超級能力。</br> 反正有解藥,拿不到力量吃下去解除,等到身體恢復了再試不就行了?</br> 而這,也正是血疫無解的最大原因之一。</br> 它充分調動了人類對力量的渴望,將人性完全剖析了出來,踩在最大的弱點上。</br> 前有追兵,后有猛虎。</br> 想要活下來,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br> “你現在馬上通知封軍長,讓他趕往希望市”</br> “我去找科學院的燕院長,我們在陳審的辦公室碰頭,我有預感,比起大地震還要恐怖的災難馬上就要來了!”</br> 如果說讓所有人患上癌癥,是這些天蘇摩做過的無數推測中,最壞的一種結果。</br> 那么現在,他忽然發現,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br> 既然人類都無法舍棄這股力量,那就干脆放開,讓自己人擁有選擇接納的權利!</br> ...</br> ...</br> 天元領地,希望市。</br> 陳審坐在偌大的辦公室內,靜靜地處理著紛繁的公務。</br> 按照慣例,調查特使隊到來他是需要親自去迎接的。</br> 但這次,他卻是一點興趣也沒有。</br> 無他,最近天元領地的快速發展,已經讓他久違的找回了那股自信。</br> 那股只有所長在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無敵自信。</br> 他決定將全部的精力放在如何發展領地上,至于這些牛鬼蛇神的試探,自有軍部處理。</br> “小魚啊,把房間溫度調低點,太熱了!”</br> 為了防止著涼影響工作,辦公室內的溫度他特意要求調整為28度。</br> 喝了一口熱茶,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陳審不自覺的拉了拉領口。</br> “好的,市長,您注意別...”</br> 姜小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但她這句話還沒說完,便驚訝道:</br> “蘇縣長,您什么時候回來的?”</br> 會議室的大門打開,頭頂著雪花的蘇摩大步走入,正好對上一臉錯愕的陳審。</br> 兩人四目相對。</br> 陳審微微愣了幾秒,再看了一眼蘇摩身后閃出來的燕夏青,瞬間反應過來,臉色無比嚴肅的站起身。</br> “出事了?”</br> “嗯,有關領地生死存亡!”</br> “血疫?”</br> “對!”燕夏青的到來,已經能說明九成的問題發生在哪里。</br> 陳審面色再度嚴肅一分,當即示意兩人來會議室的會客區坐下。</br> “怎么回事?”</br> “根據蘇縣長提供的研究數據,我們發現血疫的副作用已經嚴重超過了我們預估的數值,如果不加以干預,感染血疫的人群最多只需要三到六個月,就會喪失所有理智,變成只知道本能行動的瘋子。他們不會對同類生出攻擊欲望,但卻會不斷的攻擊沒有感染血疫的生物”頭發已經花白的燕夏青快速解釋。</br> 她從懷里掏出一塊平板,稍加點擊,顯示出兩個同步播放的視頻。</br> “這里的實驗者,都是我們干預過后,成功度過血疫獲得力量的人。他們擁有比起常人強大數倍的特異能力,但唯一的缺點是,經常無法抑制自己腦中忽然升起的攻擊欲望”</br> “我們此前的實驗重心,一直放在如何化解血疫病毒感染以及消減感染者的攻擊欲望上”</br> “但剛才,蘇縣長來之后,他提出了新的觀點。”</br> 視頻播放。</br> 本來呆在實驗室觀察箱中,面對科研人員非常狂躁的幾名實驗者,在周迅走進后,竟出奇的冷靜下來。</br> 他們怔怔的看向周迅,腳下不自覺的挪動步伐,讓出了觀察箱中絕大一部分空間。</br> “他是?”陳審蹙起眉頭。</br> “他是我新收的徒弟,也感染了血疫。”蘇摩輕輕解釋。</br> “是的,這位周迅先生對血疫的接受程度以及控制程度,要比我們這些實驗者好很多,所以他一進入,馬上就形成了壓制”燕夏青眨了眨眼睛,繼續播放第二段視頻。</br> 周迅從觀察箱中走出,徹底消失在這些人的視野中后,他們的狂躁又馬上恢復過來,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幕只是虛幻。</br> “狂躁的攻擊欲望會在失去壓制后馬上出現,更加說明了血疫病毒并非簡單的瘟疫,而是一種有目的的基因入侵?!?lt;/br> 說完,燕夏青播放最后一段視頻。</br> 這次,出現在視頻里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兩人身旁的蘇摩。</br> 與周迅走進箱子不同,蘇摩才剛剛出現在這些人的視野里。</br> 所有感染者便渾身一緊,趕緊抱團往角落里躲去。</br> 看他們的反應,就像是普通瘦弱的人類,在躲避虎視眈眈的猛獸一般。</br> 反應大的可怕!</br> “他們為什么害怕蘇縣長?”陳審微微疑惑,有些不解道。</br> 論武力,他是見過蘇摩和封天民交手的,知道蘇摩是個高手。</br> 但關鍵是,剛剛的一幕蘇摩走進觀察箱中,根本沒有任何動作。</br> 這些普通人難道能感應到那些武人所謂的...氣勢?</br> “因為蘇縣長也感染了血疫病毒,且對病毒的接受能力比他們高得多,所以才形成了這種神奇的壓制”燕夏青緩緩回答。</br> “你說什么?!”</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