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大白菜,張開在培養基中,毫不掩飾的釋放著自己迷人的香氣。</br> 隔著五米左右,蘇摩都能聞到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br> “好誘人的味道,無愧于精良級別,卻能獨占一項的特殊能力!”</br> 感受著嘴里不斷分泌的唾液,在蘇摩心中,缺少種子的煩惱這一刻也排解了不少。</br> 美食,永遠是治愈的!</br> 尤其是當白菜離開自己身下的地面,來到空氣中后,更是將所有掩藏起來的味道全部散發了出來。</br> 臥在地上,還在和大小火花玩耍的奧利奧,本來還在地上到處狂奔,直到聞到幽能白菜的味道后,頓時瞪直了眼睛,呆呆的循著香味“飄”了過來。</br> “汪!汪汪汪!”</br> “咕咕咕咕!”</br> 看著蘇摩楞在培養基前,發呆的樣子,三小頓時焦急了起來,圍著蘇摩的褲腿邊開始打轉。</br> “好好好,這就做給你們吃!”</br> 被奧利奧急促的汪聲吵醒,拿起白菜,甩開步子,蘇摩幾下就來到了鐵灶臺邊。</br> 白菜的做法有很多種,但今天,聞到如此香甜的白菜,蘇摩幾乎是想都不想,就選擇了一道名菜--</br> 開水白菜!</br> 作為四川的名菜,這道菜并沒有繼承川菜一貫的“辣”、“香”!</br> 反而是以鮮香滋潤為主,把極繁和極簡歸至化境,一掃川菜積郁百年的冤屈。</br> 原版的開水白菜,是需要用上好的雞肉來吊制高湯,用來增加白菜的鮮味。</br> 但今天,有著如此美味的白菜,沒有費多少功夫,隨著鍋里的香氣越來越濃郁,就連蘇摩都有點饞的急不可耐。</br> “簡簡單單的白菜湯,居然能有這么香,簡直了!”</br> 白天陪同著難民吃了一天的餅子,喝了一天的雪水,此時此刻,聞到這股味道,胃里似乎開始抽搐。</br> 至于底下的三小,則是已經被香的差點暈過去,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一副不給湯喝就起不來的架勢。</br> 再度熬制了三分鐘,等到下面的白菜都已經被大火和鏟子搗成碎末融入在湯底后,蘇摩再度丟入剩余的白菜。</br> 一種難以想象的鮮味,橫沖直撞的開始襲擊每一個生物的嗅覺!</br> 起鍋,關火,拿碗,倒湯。</br> 累了一天,聞到如此美食,蘇摩的速度極快,一瞬之間就完成了四項動作。</br> 召喚來獅人的風,將碗里的白菜湯吹到可以入肚后,放下三小的分量,拿起鍋灶上的碗,蘇摩一飲而盡。</br> “嘶,好爽!”</br> 沒有任何多余調料的白菜湯,底味清鮮淡雅,香味濃醇。</br> 但細品之下,隨著白菜粉末融入味覺中,又能嘗到湯味濃厚,清香爽口,不油不膩。</br> 這樣一碗在末世廢土里極為“新鮮”的蔬菜湯,簡直奢侈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br> 能有東西有這么香?</br> 抱著“不信邪”的態度,剩下的一大鍋足足有五人份的白菜湯,被一大三小龍卷風摧毀停車場一般,快速消滅!</br> 望著最后一滴從鍋里滴出,掉出到碗里,看著還有兩小口的白菜湯,蘇摩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塊餅子,掰碎了,伴隨著白菜湯一起咽了下去。</br> “啊!舒服!”</br> 滿足的呻吟一聲,對著后方的沙發,蘇摩懶洋洋的癱了下去,整個人躺在了沙發的懷抱之中。</br> 每日的疲憊,回到地底避難所后,總會快速的消解掉。</br> 看著光禿禿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奧利奧和大小火花仍然在狂舔地上灑出來的白菜湯,蘇摩微微一笑,對于未來少了一份焦急,多了一份從容。</br> 心念一動,早上從陳審手中拿回來的符紙,輕飄飄出現在蘇摩眼前,開始緩緩往下掉落。</br> 在空中,符紙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仍然和早上一樣,散發著陣陣波濤。</br> 嘩!</br> 嘩!</br> 避難所中,屬于美人魚的水,在符紙的波濤下,也開始同步共鳴,推動的整個避難所似乎也坐上了小船,開始微微顫動。</br> “這是?美人魚一族的寶物嗎?”</br> 一道復雜的圖案,開始如同呼吸一般,一深一淺的亮著,避難所里的龜甲在沒有蘇摩召喚的情況下,自動出現。</br> 一道藍色的絲線,親昵的纏上了符紙,像是遇到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在符紙的周圍玩耍打鬧。</br> “原來游戲里的超凡祝福居然可以自主升級的?”</br> 強行壓抑著美人魚的水想要吞噬符紙的意愿,將避難所核心收回后,蘇摩一把抓起符紙,開始運起游戲面板嘗試鑒定。</br> 果不其然,游戲面板在這樣奇怪的物品下,毫無一點反應,就好似這件物品沒有任何鑒定價值一般。</br> 這也是在拿到符紙后,包括陳審以及武飛光都沒能摸索清楚符紙使用方式的原因。</br> 撤掉游戲面板,帶著期待,蘇摩開始呼喚系統,對著符紙掃描而去。</br> 兩三秒后,看到系統也沒反應,正當蘇摩準備放棄時,一道有些虛幻的面板突然出現在眼前。</br> 并且第一次的,在面板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進度條。</br> “鑒定也需要進度條了嗎?這到底是什么東西?”</br> 哪怕是鑒定天狗偽神,系統的速度也都是秒秒鐘就能彈出來完整的屬性,全程沒有任何遲疑遲鈍。</br> 但此時,看著進度條從零點一開始龜速往上增長,蘇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消散不去的凝重。</br> “能夠觀測未來災難的符紙,游戲面板難以鑒定的道具,恐怕他的來歷和屬性要遠遠超過我的估測!”</br> 從開始的癱在沙發上,伴隨著進度條越來越接近100,蘇摩逐漸坐直了身體,面色緊張,死死盯著屬性面板。</br> 99.5%...</br> 99.6%...</br> 99.8%...</br> 99.81%...</br> ...</br> 數字跳的很慢,甚至到了后面,在即將要鑒定完畢的關頭,已經開始用小數點第二位數緩慢上升。</br> 隨著系統的解析,被蘇摩握在手里的符紙,也開始緩慢的共振顫抖,似乎里面有東西在掙脫束縛一樣。</br> “系統,快點啊,要抓不住了!”</br> 眼看著系統面板的數字還在慢慢長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哪怕是蘇摩用兩只手抓著,符紙也能爆發出一股同樣的巨力,想要掙脫出去。</br> 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怪景象,完全超出了蘇摩的認知。</br> 似乎是聽到了呼喚,伴隨著一聲噠噠,系統的進度條終于是在蘇摩的滿懷期待下,成功沖入到了一百!</br> 同時,手中的符紙也隨著解析完畢,轟然炸開!</br> “臥槽...”</br> 還沒來得及吐槽,被強大巨力帶動著,蘇摩蹭的一下撞擊在了厚重的石墻上,光榮的暈了過去。</br> 在地上和大小火花搶食的奧利奧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然而下一刻,藍光卻是毫不留情的再度爆發,同樣將三小也擊飛在墻上,陷入了昏睡狀態。</br> 喧囂的避難所安靜了下來,石墻上只剩下了一陣又一陣藍色光芒爆發。</br> 隨著趴在地上的蘇摩一陣顫抖,毫無意識的,蘇摩頭歪著站了起來,身子歪歪扭扭的踏入到了藍色的光芒之中。</br> ...</br> “好痛!該死的符紙,竟然有這么大的威力!”</br> 昏迷之中,似乎有無數的信息流狂暴的從腦海中涌入,感受著身上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蘇摩模模糊糊的睜開了雙眼。</br> 昏倒的時候是在地底避難所的三層沙發位置,但這一次醒來后,卻是突兀的來到了車庫之中。</br> 不過,車庫里的所有設施和擺設都非常熟悉,哪怕是腦子暈暈的,蘇摩也能辨別出自己的避難所沒有被外人動過手腳。</br> “奧利奧!!!”</br> “小火花!!!”</br> 趴在地上,腰間的疼痛非常劇烈,嘗試著打開儲物空間,發現毫無反應后,蘇摩只能躺在地上大喊著。</br> 可惜,空蕩的避難所里沒有任何變化。</br> “怎么回事,難道我的游戲面板也被封死了?”</br> 嘗試著再三呼喚游戲面板,以及系統,發覺沒有任何反應后,這種情況下,強忍著不去想到底發生了什么,按住地面,蘇摩開始嘗試自救。</br> 將一只胳膊撐在地面上,勉力的挪動著疼痛異常的身軀,打開厚重石門,沿著樓梯,蘇摩艱難的往下爬行著。</br> 路還是往日里的那條路,地底避難所還是那個避難所。</br> 但今天用兩只手掙扎著往前爬行,這條路似乎變得愈發漫長,足足爬了五分鐘,蘇摩才從樓梯爬了出來,來到了二層。</br> “好厚的灰,難道說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br> 寬敞的避難所里,平日里有大小火花還好,至少能有點生氣,不至于那么孤獨。</br> 但在只有蘇摩一人的時候,幽靜的地底避難所像是一座巨型陵墓,恐怖無比,就連呼吸聲在這種時刻都會被放大無數倍,讓人驚恐異常。</br> 好在,下到了二層里,距離幽能水井的距離就近了。</br> 再度花費三分鐘,爬到了養殖室里,看著光禿禿的培養基,已經還剩一小層的幽能水缸后,蘇摩面色一喜,貪婪的將缸體直接掀倒,用舌頭舔舐著里面僅剩的一點幽能水。</br> 這一刻,蘇摩的身體是干涸的農田,神異的幽能水則是甘露!</br> 隨著約莫有兩口幽能水的量入口后,疼痛異常的身體開始快速恢復起來,眨眼間,麻木的腿就恢復了一點知覺。</br> 同時,之前消失的游戲面板也馬上跳動了出來,一閃一閃的,非常刺眼。</br> 撐著培養基側沿,蘇摩坐了起來,勉力的將視線投入到游戲面板上,然而就是這么一看,蘇摩的心頓時如同擂鼓一樣砰砰直跳。</br> 此時,在游戲面板的右上方,赫然出現了一個讓蘇摩難以接受的標志!</br> 【距離下次災難事件爆發倒計時:00:21:35】</br> 【災難事件:滅世洪水(懲罰災難,高潮位:35m,低潮位:19m,持續時間:180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