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在刮,雪還在下,坐在風雪中,蘇摩越是能看到一些因為多日來匆忙,而忘記的事情。</br> 比如儲物空間中,還有三套嶄新的棉衣。</br> 又比如,天空中的雪花和云以及狂風各玩各的,互不干擾,形成一種極為奇怪的氣候。</br> 當然還有對其他獨狼避難所審視后所帶來的思考。</br> 目前所有的“獨狼”,包括排名第一的避難所也是屬于靠著地形來建設避難所。</br> 很少,或者越來越多的人,都在選擇拋棄使用游戲面板創造出來的房屋,轉而自建避難所。</br> “除了聊天和交易秘境,大部分人已經開始想辦法擺脫游戲面板了”</br> “不過這樣也對,如果人類將自己的全部重心放在游戲上,始終就會被卡著脖子!”</br> 放棄游戲面板建出來的避難所,不僅僅代表著喪失“升級”、“超凡祝福”、“延展性”...等等游戲中的功能。</br> 同時,包括以后可能會觸及到的部分模塊化科技,也會受到掣肘,嚴重影響發展速度。</br> 這也是哪怕大型避難所也要保持有幾個游戲房屋的原因。</br> 第一次更新,砍掉了制作系統,添加了大部分的限制,包括付費使用制造。</br> 并且對私信聊天也做出了付費限制。</br> 正因為這種更新,才讓大多數人喪失了對游戲面板的信心,選擇嘗試擺脫掉游戲的控制。</br> 畢竟萬一哪天自己升級的避難所被回收了,那豈不是直接暴斃!</br> 這一點哪怕是蘇摩也沒怎么去想,如今卻在某些“陰謀論”者的口中,已經演變的越來越夸張。</br> “游戲,系統,個體,種族...”</br> 仔細揣摩著這些名詞之間的聯系,嘗試著想了想可能會涉及到的點,一直等到晌午肚子咕咕叫時,蘇摩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了這么久。</br> 白日里的“暴風”并不強烈,這也讓茍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物有了喘息的機會。</br> 看著懷里的奧利奧還在沉睡,蘇摩索性走下山坡,回到工具臺,三兩下搞出幾塊木板,在車庫門口庫搭了一個足以容納奧利奧的小窩。</br> 大小火花此時也咕咕叫著跟了上來,看著奧利奧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焦急的小跑了過去,臥在奧利奧身邊叫喚。</br> “沒事,你們兩看著它,有什么情況叫我就行!”</br> 避難所里一層的溫度已經低的嚇人,尤其是在開始車庫門時,冷風灌進來,哪怕是有作戰服,蘇摩也凍得直哆嗦。</br> 直到回到二層,將嶄新的棉衣棉褲拿出來全部換上,打開腰間的暖風機后,才舒服了許多。</br> 奧利奧需要寒冷,坐在基地里,蘇摩也不好打開空調制熱,只能坐在工作臺前,強行集中注意力繼續研究升級武器彈藥的科技樹。</br> 放在儲物空間里制作好的硝化纖維,也就是硝化火棉,極為安全。</br> 經過接近一天的收集,將機井里的乙烯打出來,蘇摩開始想辦法制作最后兩樣重要的物品--</br> 乙醇,乙醚!</br> 乙醇的生產是在釀酒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br> 遠在上古時代人們就已經將淀粉物質發酵制酒,12世紀在蒸餾葡萄酒時,則是第一次從酒中分離出酒精。</br> 一直到20世紀30年代以前,發酵法一直是乙醇的唯一工業生產方法。</br> 一直到1930年左右,聯合碳化物公司建立了第一個用石油熱裂化副產品乙烯為原料,經硫酸吸收再水解制乙醇的工業裝置。</br> 這種鼎鼎有名的乙烯間接水合法方便簡單,又有顯著優點,一經出現,便成為制備乙醇的最好方法。</br> 避難所里有大量的高純度硫酸,大雪天的,也沒法出去,吃了點餅子恢復體力后,蘇摩開始專心制作。</br> 沒用多長時間,大量的乙醇制備完成。</br> 至于制作乙醚就更加簡單了,按照反應式,想要制備乙醚,只需要一個斷O-H鍵一個斷C-O鍵就能完成。</br> 有著大量的實驗儀器,以及前人踏出來的路,無煙火藥最大的難點其實是合適的“棉花”而已。</br> 至于用來配置穩定劑的二苯胺,在無煙火藥里只占用一點點。</br> 研究了一番,發現系統售價并不貴后,大手一揮,僅僅花費20生存點,蘇摩就買到了足足可以制備兩萬發子彈的劑量。</br> “壓片...切條...干燥...硬化”</br> 一步一步,蘇摩做的極其耐心,完全遵循科學制備理念,一直到傍晚時分,所有的火棉總算制作完畢!</br> 整整齊齊切成條狀的無煙火藥放置在工作臺上,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有一種別樣的美感。</br> 多日來勞動工作,蘇摩的手已經變得略顯粗糙。</br> 尤其是撫摸在無煙火藥之上,這種摩擦的觸感更為強烈。</br> “無煙火藥啊!幾個世紀都沒能研究出來的東西,然而從開始制備到完成,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br>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這一刻,蘇摩無比慶幸在和平年代那些有意無意接收到的知識。</br> 可能是一本小說,也可能是一篇知乎回答,甚至有可能是一條夾雜著大量無用信息的營銷號。</br> 這些信息流組成了現代人龐大的知識儲備,來到末世廢土后,可以快速轉化成“實力”!</br> 有著模塊化的機床,完全不用等到所有無煙火藥全部干燥硬化完畢。</br> 3000發子彈需要18單位的銅塊以及2單位的鉛塊。</br> 銅塊目前基地里有大量的富足,用來制備最重要的彈藥,蘇摩一點也不心疼,直接來到地上搬運足夠的銅塊放置在機床旁。</br> 將所有的無煙火藥和鉛塊一并放入到機床的儲物空間后,帶著忐忑的心情,蘇摩點選了制備彈藥。</br> 機床目前的儲存電量是50度電,經過一天時間的充電,已經達到了峰值。</br> 制備3000發子彈需要23度電,沒有過多的準備工作,當綠燈亮起時,面帶神圣,兩只手臂同時按下制造按鈕,熟悉的圓形鐵罩再度出現!</br> 咯噔,咯噔,咯噔...</br> 一陣又一陣的異響在度出現,同時,機床里的鏈條開始轉動工作。</br> 沒等兩分鐘,當一道約莫有拳頭大小的圓形切口出現在鐵罩上時,收獲的時間終于到了!</br> 嘭!</br> 當!</br> 一枚黃銅色的子彈被機床吐了出來,飛進了機床前面自帶的鋼制收集桶里,發出“動聽”的脆響。</br> 隨后,就像是玉米進入爆米花機一般,越來越多的子彈被噴吐了出來,撞進桶里,被里面的鋼帶自動排成整齊的形狀。</br> 坐在機床的收集桶前,蘇摩托著頭,靜靜的看著里面整整齊齊的5.56子彈,內心的幸福感一波接一波涌來。</br> 窮則戰術穿插,富則火力覆蓋!</br> 有了這3000發子彈,別說什么狗頭人,獅人,就是被所有人稱之為“猛虎”的牛頭人,蘇摩也有信心,一人攔住千軍萬馬。</br> 科技,讓個體實力有了外族看不懂的恐怖提升。</br> 雖然不知道哪個人奸會第一個將人類的科技武器透漏給外族,但此時此刻,蘇摩相信...</br> 他已經走在了全世界所有人的前面!</br> “一群跳梁小丑!世界第一人的榮譽豈能是這些宵小能坐穩的?”</br> 一邊等待,一邊打開直播頁面,看著上面的直播間標題,蘇摩咧開嘴巴,嗤笑兩聲。</br> 上午的時候20個直播間中,只有六個直播間掛著“蘇摩”二字,并且附帶上了各種嘲諷的標題。</br> 到了下午,這個數字已經愈演愈烈,在榜單交替之間,已經有十四個直播間改了名字,蹭起了熱度。</br> 比起大型避難所,這些新上榜的獨狼就像是突然中了彩票的暴發戶,極盡可能的想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博得最多的眼球和關注。</br> “名氣就像是外層裹滿了蜂蜜的毒藥,一個不慎,吃下去只能毒死自己啊!”</br> 搖搖頭,正當蘇摩準備退出時,卻是眼尖的看到了排在第四名的直播間有點眼熟。</br> “鳳夢月?怎么感覺這個名字這么熟悉呢?”</br> 試著打開私信面板找尋一番后,蘇摩總算是想起了在剛開始來到這片廢土時,兩人之間還做過交易。</br> 那扇稀有級別的玻璃就是從鳳夢月的手里買回來的。</br> 遇到老熟人,蘇摩也沒多想,看著標題是《唯一游戲避難所》,饒有興趣的點了進去。</br> 作為前二十名里唯一的一個游戲避難所,鳳夢月的直播間自然博得了很多人的眼球。</br> 并且,在右上角的屬性里,她的避難所人數居然有足足23人,在普遍3-6人的直播間里,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br> “好整齊的房屋,還在四面筑起了防風墻,怪不得平均溫度有9度之高!”</br> 視角轉換,看著地上整齊排列的六間房屋,以及圍在中間的地洞,蘇摩點點頭,算是肯定了老熟人的實力。</br> 防風墻的搭建不費功夫,用泥巴和雜草混合了一下,將各種大石頭埋入土地內,空隙處一涂抹,非常結實耐槽。</br> 再度轉換視角,來到了靠近外圍的房屋內,蘇摩總算是第一次見到了鳳夢月的真容。</br> “有點怪,感覺和照片之間差距有點大啊!”</br> 鳳夢月的照片是那種一看就很有英氣的,但此時坐在房屋內的女子,卻是能看出來一股江南女子的溫婉。</br> “我看到好多彈幕都在問蘇摩啊,這個我相信,實力是實力,排名是排名,在廢土活得久,物資充裕,才是實力的象征,大家不要被那些主播誤導了!”</br> 不管在哪個直播間,所有人永遠都繞不過“蘇摩”二字,看了一會,蘇摩無奈的搖搖頭退出了直播間。</br> “物資,我有,武器,我也有,至于溫度...”</br> “不好意思啊,我也有啊!”</br> 看著最后一枚黃銅子彈跳入收集桶里,被鋼帶排放整齊,機床前,掃了一眼三層的空調,蘇摩露出了一絲微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