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完全沒想到趙鏑竟然會這樣做,他都有點傻眼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剛才這一擊雖然不是全力施為,但是也發(fā)揮出來這法陣至少九成威力,如此可怕的一擊趙鏑竟然不閃不避硬接了下來,看起來好像還一點事沒有,這如何讓他不震驚。
緊接著他心中有升起了許多疑問,趙鏑這是想要干什么,想自己示威嗎?
可是不太像啊,就算是要示威也不用這樣虐待自己吧!
姜尚很快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之前觀察到了的趙鏑的情況。
姜尚現(xiàn)在可是處于天人合一的狀態(tài),對于趙鏑的一切那是洞如觀火,他想到了之前趙鏑元神好像在變強。
聰明人總是能夠?qū)τ谥車囊磺卸级聪さ靡磺宥皇怯械臅r候他們也無法將一切細節(jié)串聯(lián)起來,不過所有的細節(jié)他們都會將之深刻在記憶中,事后有時間他們都會不斷將這些細節(jié)進行復(fù)盤,仔細推敲這些細節(jié)背后的原因,務(wù)必將所有的問題都想清楚想透徹,然后將這些經(jīng)驗消化吸收變成自己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姜尚此時腦海中就閃過之前趙鏑的情況,然后他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震撼了。
不錯,他也想到趙鏑這樣做的原因。
不過他想明白之后,也十分欽佩趙鏑的膽量和勇氣,這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
姜尚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成為別人手中的磨刀石。
不過看到趙鏑此時身上的氣息竟然在自己法陣的壓迫下變得越來越強,那就說明人家真的成功了,借助自己這塊磨刀石將自己打磨得越發(fā)鋒銳起來。
姜尚心中不免有些氣悶,看到在強大的壓力下身體嘎吱吱作響,臉上卻一臉云淡風(fēng)輕之色。
好小子,既然你敢拿老夫當(dāng)磨刀石,那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把刀是不是真的百煉成鋼,要知道不成鋼可是有磨折的危險。
心中有氣,姜尚自然不介意給趙鏑一個教訓(xùn)吃,所以他念動之下,法陣直接全力運轉(zhuǎn),爆發(fā)出來的威力至少再加了三成。
如此可怕的威壓下,即便強悍如趙鏑也承受不住,關(guān)鍵時刻他體內(nèi)真元全力爆發(fā)想要抵消這部分法陣力量的鎮(zhèn)壓,不過力量的角逐在他體內(nèi)爆發(fā),他的肉身終究不是百練之鋼,咯嘣一下,骨肉碎裂聲響起,同時嘴角也開始溢血,顯然是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身體負傷了。
不過趙鏑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然全力催動著識海元神在這種超越了肉身極限的壓力努力夯實。
這種機會太難得了,趙鏑還是舍不得放棄,而且他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姜尚絕對不可能要了他的命,只還能夠支撐他就絕對不會放棄如此難得的機會。
趙鏑的元神就在這可怕的壓力下不斷夯實,也許是一息時間,也許是漫長的半個世紀(jì),趙鏑感覺自己的元神在這種壓力下突然在某一刻達到了極限,到達了一個臨界點上,然后,咔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只是這種聲音只有趙鏑自己能夠聽到。
趙鏑元神雖然強大,但是比起姜尚已經(jīng)大成的元神來說還是差距不小,更何況還有法陣加持,即便趙鏑借助肉身力量抵消了一部分,可是他的元神依然無法承受得住,當(dāng)元神的壓縮達到某個臨界點時,突然在可怕的壓力下轟然崩碎。
但是,趙鏑有一種直覺,直覺告訴他這是他元神魚躍龍門的機會,所以他沒有因為元神出現(xiàn)裂痕而恐慌,就這樣全神貫注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眼睜睜地看著元神如同瓷器一般碎裂。
痛,痛入骨髓的疼痛在他的意識中突然爆發(fā)。
元神碎裂就相當(dāng)于是在撕裂自己的靈魂,這種疼痛遠不是身體上的痛苦能夠比擬的。
趙鏑有那么一瞬間整個人直接就失去了意識,因為靈魂的撕裂根本不是人能夠承受的,強烈的疼痛差點沒有讓他心神失守。
不過就在趙鏑意識消失的剎那,嗖,一股無形的吞噬之力在他靈臺方寸悄然出現(xiàn),一下就直接將他識海世界龜裂的元神碎片給吸了過去。
經(jīng)歷過短暫的失神之后,趙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一個如同宇宙一般廣博的虛無世界蘇醒過來。
這個世界怎么說呢!
說它空曠、虛無吧,也不能完全這么說,因為趙鏑能夠看到這個世界有無數(shù)的飛火流星一般的東西漫天飛舞。
說它雜亂繁復(fù)的話,你仔細去看又好像什么都沒有,一切都好像只是幻覺而已。
趙鏑此時就靜靜漂浮在虛無之中,如同一道無根浮萍。不過他并沒有失憶,依然記得自己的元神碎裂,承受著可怕的痛楚,痛苦爆發(fā)得太突然,以至于以他的毅力依然承受不住,直接昏死了,或者說他是直接死了。
不過漂浮在這虛無的世界中,趙鏑卻覺得自己應(yīng)該還沒有死,至少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總之這種感覺很特殊,但是絕不是死后的虛弱感。
趙鏑仔細回憶了一會,然后看著滿天飛舞細微如塵埃一般的流星幻生幻滅,直接將心中的疑惑拋之腦后,反正兩世為人連死后重生這么稀奇的事情都經(jīng)歷,他的心臟已經(jīng)鍛煉得足夠強大了,所以還是先看看這個浩瀚世界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吧!
趙鏑仔細盯住眼前一顆幻生幻滅的流星,用盡目力仔細盯住,努力捕捉著它的一切軌跡,開始還原它的規(guī)律,這是一種嘗試。
趙鏑曾經(jīng)聽過一句話:人這一生如同一段交織在萬千過客軌跡中的旅程,首先你知道自己的起點,然后再去定位自己的終點,然后認真從起點走向終點,就是一段圓滿的人生。所以在迷茫中不要彷徨,借助別人的軌跡來定位自己的人生就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趙鏑在這虛無的世界中想要找準(zhǔn)自己的定位,那就從觀察流星軌跡開始吧!
趙鏑盯著那顆流星越看越入迷,雖然它時隱時現(xiàn),可是趙鏑鎖定它之后,意念幾乎和它交織在一起,哪怕它隱匿之時趙鏑的意念仿佛都能夠憑直覺與它交感。
這種感覺很玄乎,趙鏑的意念有種與它相融的趨勢,只是趙鏑自己好像沒有感覺,他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沉醉其中了。
隨著流星的步調(diào),趙鏑漸漸感受到了一種律動,那是一種有規(guī)則的特殊運動方式,漸漸在趙鏑心中勾勒出來一個雛形,這種雛形顯得十分奇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偏偏又有一層隔膜讓他無法捅破。
如果能夠捅破這層窗戶紙的話,趙鏑覺得自己一定就能夠破解得了這個世界的秘密,就像打開一扇大門的鑰匙,有了它自己就能擁抱整個世界。
趙鏑抓住這顆流星一遍遍的跟隨著它律動,就像是在一個循環(huán)世界中往復(fù)循環(huán)著,不斷勾勒著它的律動形態(tài),就像是在構(gòu)建一個模型。
可是這個模型他已經(jīng)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偏偏卻卡在最關(guān)鍵的一步怎么也過不去,好像整個模型不是完美狀態(tài)缺少了那么一環(huán)。
這就讓人難受了,趙鏑已經(jīng)將整個運動軌跡構(gòu)建得很完善了,可偏偏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把鑰匙,時間久了就連他沉醉其中的心態(tài)都要崩了。
趙鏑恍惚間就要驚醒過來,一旦驚醒過來,他這一趟功夫就算是白瞎了,有些事情是要看機緣的,趙鏑能夠進入這種狀態(tài)只能說是一種機緣巧合,下次他就未必有這樣的好運了。
不過就在這將醒未醒的時候,突然趙鏑腦海中靈光乍閃,回想起來了這個流星軌跡有一種寫意形態(tài)。
這個靈光乍現(xiàn),突然就好像將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然后倏然驚醒過來,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就好像變得完全不同了。
刷的一下。
整個世界的飛火流星向著某個方向收縮,幾乎就在一個眨眼的功夫,虛空急劇內(nèi)縮,無垠的宇宙世界好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轉(zhuǎn)眼便縮小到了肉眼可見邊際的地步,然后趙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尊古樸的青銅大鼎內(nèi),相較于之前的虛無世界,現(xiàn)在的真實鼎內(nèi)世界就要小得多。
內(nèi)壁通體古樸典雅,隱隱有云紋閃耀做飾,等趙鏑看清楚其真面目,那些飛火流星已經(jīng)匯聚到一點化著了一枚符文,這枚符文變化無方,如同構(gòu)造它的那些無窮無盡的飛火流星一樣若隱若現(xiàn)變幻不定。
符文成型后便沒有再進行收縮,只見它在半空中閃爍不定,趙鏑很快也從鼎壁上移開了目光,再次將注意力投向了半空的符文。而就在趙鏑目光接觸到符文的剎那,那半空中閃爍不定的符文突然一頓。
就這一眼,趙鏑仿佛和這符文心有所感,竟然一眼看穿了符文的本質(zhì),一道宏大的道音在他耳中炸響,如同浩渺天音讓他一下就有種頓悟的感覺。
那道道音聲音如同一字——兵(b~i~n~g)。
不過這道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兵字,但是其中的發(fā)音卻又變幻無方,不是符文灌頂是絕對發(fā)不出這樣的符文道音的精準(zhǔn)吐字。
趙鏑在震人耳膜一樣的宏大道音震撼下,竟然不自覺地就跟著念頌出來這道音咒訣——兵(b~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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